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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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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颜料的没错,那东西便是在那老头的背上。且自她进去后,便是一直那样好奇的瞧着她,如同瞧着从前那些来瞧邪病的神婆啥的一样。其实,他本心里觉得,大约这么小个丫头也是起不了啥作用的。便如周婆子那个死去的儿媳妇一般。自容颜进了院子,那那么笑咪咪的瞧着,丝毫不觉得这个小丫头能有啥本事来治住她。
却没想到,竟还真是有些本事的。那样一伸胳膊便是叫人觉得碰处烧热的不行,几乎要烧到骨子里的感觉。
所以那小丫头走后,他便站在那窗户跟前瞧着那小丫头。瞧着那小丫头从背后瞧着格外沉静的背影。
而这背影,容颜也自然察觉到了。从一开始,那老头好奇的目光瞧着她,她便是感觉到了。她瞧不见人,人的目光若盯着她,她大概感觉不到什么。可是若是异物,却不然了。虽然她也瞧不见,她却是能感觉到那是一股来自异物的目光。
便那么一直瞧着她,然后直到她伸手,甚至到她出院子。目光一会儿从那老脸的方向传过来,一会儿又似乎从那老头的背上传过来。容颜都知道,自也从来的淡然平静。
那东西长得不大好看,似乎像是个人,却似乎只剩下了骨头似的,泛着黄色。便那么趴在那老头的背上,着实不怎么好看。
只是容颜瞧不见。不过容颜那副总是淡然的样子,只让人觉得纵然是看见了,恐怕最多也只是眉头微微皱上一皱吧!
其实这样的事,容颜不是第一次听说。她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只觉得应该是很多年以前了。她听见婆婆在跟一个前来求着婆婆去家里瞧瞧的老妇人说话。那老妇人来请了,她却是连去瞧一瞧都不肯,听着那说话的语气,容颜觉得,那神色应也跟平时时的。不近不远的,最后竟是都饶到了家常了,似乎这中间还夹杂着一个很古老的故事。
便是跟如今一个这样的故事,具体的,容颜记不大清了。只记得,大约便是说,那时候有个饿极了的汉子到山里头找吃的,然后回去的时候意外的背回去一袋子东西。那袋子里头应是一些粮食啥的,具体的容颜记不清了。然后便是出现了和如今这个老头差不多的症状,而最后就那样生生的给压死了。婆婆好像说,这样的东西一旦招惹上了,便是不好脱身。更何况时日久了。这应该便是婆婆不去的缘由。
容颜到底有些好奇心,也不大懂得去拒绝,今个便是随着去了,也算见识了一些。她那些个法子,也是出自婆婆的口里。她还记得,那日那妇人走了之后她问婆婆,婆婆便说了这么一个法子,只是却不敢去试。
婆婆是一个冷情的人,更何况那来的那户人家似乎也是个有银子的的,婆婆不想招惹,自不会去试。
其实容颜也是一个冷情的人。她先是问了那婆子可否有其他人瞧过,待得到的答案跟自己想象的差不多,便是说出了一个这样的法子。她不知道有用没用,便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吧!而那婆子给她银子,她也接过了。毕竟,她说了一个法子,不管有用没用。毕竟,她也跑了一趟来了。更何况,容颜不大善于拒绝。
若是有用,自是好。也算一个因为这法子成功的例子。若是没有,她却也是无计可施,尽力了。
容颜接下来的日子还是十分的热闹,果然有了先前的例子,这直接往家里头领的不在少数。也多亏,那周婆子的嘴巴能说,是而这慕名而来的倒是也有一些。而容颜呢,走路慢,出去一趟这来来回回的便是用许多时候了,回来了也便是能早睡便早睡,而安易自也是能多早熄了烛火便是多早熄了这烛火。
只是,无论如何,都是堵不上村里这帮人的热情便是了。
如今容颜越是出名,其实便越发意味着容颜的抢手。张婶子倒是很久没来容颜家了,自那次容颜同她说了那句话之后她便是许久不曾来过。
只这如今倒是又来了。只是却似乎不似过去那般能说,可也总不至于完全转了性,变得不会说啥的人了。这村里的女人,从来都是嘴皮子溜。不管是会说的,有脑子的,不会说,没脑子的。那都能从东南西北,礼义廉耻,遵从孝道上,各种道理中给你说上一说。
而那秦嫂子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秦生如今竟都来这容颜家干活了。那安易瞧着,虽然不说啥,自也不会多欢迎。
而那秦生也不知道是真稀罕容颜还是她那姐挖空了心思亦或事两者结合,总之,对安易倒是也不坏,至少不像安易待他那般那样的冷漠无视。
似乎,这摊子是越发的大了。也越大叫人觉得没办法收拾了!容颜这些个夜里,也总觉得,其实若是更早一些安排应是更好的。只是,如今已然是这样了。
近日里,安易除却在容颜家里头忙活,也没少去刘老头家里头忙活。外头人都只说这安易着实是个聪明的主儿,为了不回去当乞丐,倒是无所不用其极了。觉得容颜这边他是没指望了,竟是又去缠着一个无儿无女的孤老头子了。当真也是小小年纪,是有些个心眼的。自然,也有一些个聪明的,隐隐瞧出些不对劲来。
这安易总跟刘老头纠缠在一起是做什么?容颜当初为啥便把这安易给留下了?若是这安易时日久了,哄了那刘老头,做个养子啥的,也不也是有根的人了!容颜若再是中意安易的话,那岂不是便要眼瞧着他们给成了?
这聪明的人,总是会用聪明的办法。没几日这消息便是传的满村子都知道了。而这安易在这村子里住的,这日子自是更加的难过了。只是这安易倒也是从来像是没察觉似的,依旧跟过去似的,该干啥干啥,眼眸中和脸庞上倒是也不曾出现过什么伤心哀愁的神色。
安易这点,倒是跟容颜相似。他们俩,应是一种人。
而这应该顺势发展成的事,自也是顺势发展成了!安易竟是认了刘老头做养父了。这村里头更是翻了天了,有不少人在刘老头跟前说了不少话,大致意思便是说,这一辈子的积蓄到这最后怎么就给了一个外乡人?这自是没什么说服力,这谁待他好,那这日后的这房屋田地的自然归谁。可这抓着安易一个小乞丐怎么就这么小小年纪就能抓住容颜和刘老头的心,心思着实厉害的理由,倒是也算有些说服力了。这安易的确是个有心思的人啊,怎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先是住到了容颜家,之后又成了他的养子了。
只是十分哀愁也不太搭理了安易了几日,却倒是也想明白了。这苦日子过怕了,自是会想法子不再回到那苦日子里去。抓住一切的机会不再回去。这本身有什么错?至于说心思,自是有的。只是他怎么瞧着这安易也不是一个过河拆桥,背信弃义的小人!更何况,如今有了安易,日子倒是过得比过去好多了,以后便说以后的吧!村里头那些人也不是一些个什么好人。他若没了养子,待他百年以后死了,这房子地契可不知会归了谁去。
其实村里人有一些话,说的倒是也对。便说安易有心眼子一说。他便是有心眼子的人,这乞丐也是多了去了,却也不见哪一个便有这样的本事。自然了,这就算有本事,也总需要一些机缘便是了。
村里人眼瞧着这安易白得便宜,着实觉得憋屈。可是再一想,收为义子,也总要去跟亭长说吧。说了好上户籍,这以后也算是这村里的人儿了。这亭长可不是一位好打发的主儿。
这亭长是这村里给朝廷办事的,是直接向县里官老爷要俸禄的。这亭长若是在富裕的地界,也算是一个美差。只是在他们这样的穷村却不然了,不过不管如何却也是个吃皇粮的。
早年里,听闻这位亭长也是在朝廷里立下过战功的,是而后来回村才给了个亭长这么个官职。起初这人倒是不大想当,只觉得立下个战功,却只得了个这么芝麻小官,可是有也总是没有便是了。再觉得不公,渐渐的也就安生下来了。
这亭长虽然是打过仗的,只是这些年倒也不算十分粗鲁了,平日里欺民霸民的,只是却越发算是个笑面虎。找他办事,口中应承着,只是这事从来便不是那么好办的。却也从来不直说,只口口声声说着这事不好办,如今朝廷怎样怎样,他也是无能为力。可是待求人办事的将银子给奉上之后,那这事便准保能给办好。这样的性子倒是适合混官场,只是大约是这位亭长到底也是年纪大了,没了那些个拼搏的心,也大约是因为这年岁,这如今啊,才比年轻时候的脾气好了那样许多,甚至就像是转了性似的。
找他办事,哪次不吐出老本来便是不罢休的。更何况,这刘老头这么个孤老头子了。若是没有这个义子在,那这刘老头百年之后这屋子地的必然会被这位亭长收入囊中,可是如今却平白突然窜出来这么一位。那位亭长岂会那么善罢甘休?且说不定容颜那个小瞎子家那点私房银子,这亭长说不定都是早便惦记上了。这事着实不好办,他们且等着看便是了。
这村里人是有些明白人的,这传出来的话,也算是有些见识的。如此一来,倒是全村都等着瞧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