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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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生的鸡蛋。”
“怎么用......”
他取出一只净毛笔，灰白的毫毛尖尖软软地聚在一起。笔尖在碗里沾了几下，散开又合上，在碗边捋顺了。
“有一点凉。”
“什么？”蜜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腿上凉滋滋的，千万支细软的毛在她腿上滑动，一路慢慢地向上走，像蜗牛一样留下蜿蜒的粘液。他专注的样子真好看啊。蜜儿忍不住闭上眼睛，手有些抖，撑不住向后倾斜的身体。
驸马顺势扶她躺下，轻声说：“开心么？”
她点点头，一想不对呀，要医的人是你。
“接下来做什么......”
他食指摁住蜜儿的嘴唇：“嘘，等一下就好。”
等了一会，冰凉的感觉没有了，蛋渐渐干涸凝固，腿上紧绷绷的，又过了一会，绷得有些疼痛呢。
“蜜儿觉得有些痛。”
“是吗？那今天就到这里吧，”他用清水敷住她的腿，“明天继续，你愿意吗？”
“继续？”
他依旧只是看看吗？蜜儿心里犹疑，却被他突然吻了一下，不偏不倚，正落在刚才下笔的地方。她身体和心都是一紧，红脸道：“这是什么古怪的方子，药敷在别人身上。”
“这方子是挺古怪，不用煎汤，也不用敷，只要看就可以了。这样也不算对不起公主，对不对？”
看......那你刚才为何要吻我。蜜儿心里又有些失落，却不好说什么，眼睛低垂下来，默默擦拭着腿。
他大概是看到了，又笑着说：“你是医我的药。”
此后数日，都是这样，只是一日比一日深入些，蛋清干涸的时候，她已经能感到万分撕裂的痛苦了，咬着唇，整个脸都红起来。
驸马轻轻帮她擦拭的时候，又会有些痒，慢慢湿润起来。
“据说那里的大家闺秀，都会经历这样的训练。好让她们知道失贞的痛苦和快乐。珍惜自己的身体。”
蜜儿痛得蹙眉：“那你是什么感觉，有......好些么？”
他依旧低着头，专心为她拭去残液：“我觉得很开心。”
很开心？这是好了还是没好？
他放下袖子，轻轻捋了一丝她黏在锁骨的垂发，轻轻地说：“任凭谁看到刚才你的神色，听到你的呢喃，都会觉得很开心。”
“那......可是已经......治愈了？”
他笑了笑：“明日告诉你。”
要是他好了，我也就没什么用了吧。有时候禁欲比放纵更可耻呢。蜜儿手指扣着枕头边的丝线，一夜都不曾合眼。
她在裙角上绣了一圈红色的丝线。如果这是最后一次，他温柔地掀起自己的裙子，希望这一抹红色，能够让他记得。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她就提起裙角，轻轻走在湿漉漉的小路中，这里通向他的书房，离公主的寝居很远。
走了两步，她突然停住了，驸马的书房门前，站着两个精干的年轻人。他们身材不算魁梧，但是长得都很英俊，手悬在剑柄上，看似轻松，却是最标准的守备姿态。
这不是大内的精锐么。蜜儿撇撇嘴，要乔装成普通百姓，就不要穿一模一样的丝衣呀。
他们在驸马的书房做什么......里面莫非有什么重要的人。蜜儿不敢再靠近，在垂柳后静静地看。过了一会，王嬷嬷从里面出来，又过了一会，天大亮了，驸马才推开门，恭敬地送一位公子。
蜜儿从未见过这样傲慢的人，这位公子一直仰着头，用金色的扇子抵着下颚。站得很直，气宇轩昂。
“寒君跟朕一起长大，谁比朕更了解她？”锦衣公子假意问了一圈，又说，“她有时候喜欢戏耍人，驸马是聪明人，一定懂朕的意思。”
皇上被“耍”过？
驸马不语。
皇上也不语，呵呵笑了两声，用扇子敲了敲他的肩。两位侍卫紧随其后，护送他上轿。
日头慢慢升起来，已经有些灼热了。入夏了呢。蜜儿幽幽地走过去，问：“今天……”
“今天休息一下吧。”
蜜儿若有所失，捏着红边不语，他是不是失去耐心了。
他似乎看穿了蜜儿的心思，笑道：“我对公主的心意，从来没有变过。”
他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这几日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从衙门回来，便对着公主的寝居沉默。
不多久，皇上赏了尊唐三彩。小骆驼闷头吃草。又过了几日，皇上赏了秦代陶佣，简单几下，捏做了一只虎，拙得很。后来又赏了宋代侍女像无数。
蜜儿小心地擦拭了几件，感叹道：“皇上对驸马很亲近呢，隔三差五就赏了东西下来。”
驸马淡淡地说：“你知道么？这件事在京中传疯了。大家都在耻笑我。”
“为什么要......笑？”
“皇上送的这些，都是什么呢？”他捏住一只侍女像，险些把她的臂膀弄碎，“是摆设。他在提醒我，我这个驸马，不过是个摆设。”
摆设......蜜儿心想宫中多少女子，不也是个摆设而已。
“驸马爷要不，就算了......皇上敌意这般明显，为了一个女子惹恼了他，不值当的。”
“你不懂。”
他说完此话，又有些歉疚：“蜜儿，喜欢就去争取，如果躲躲闪闪，互相试探，试来试去就错过了。你说是吗？”
蜜儿侧过头：“我不知道......”她不敢说，娘亲和其他被抛弃的女子，她看得太多了。
而且半夏就要到了，他和公主，要么有情人终成眷属，要么被皇上棒打鸳鸯。都没有自己什么事。
“蜜儿......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开心么？”
她点点头。
驸马紧锁的眉头散了：“好，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我从来没有什么不举之症。”
“你......”一个男人平白无故为什么要装作有这样的疾病，让人笑话这么多年！
“这样说，只是为了娶到公主，”他笑了，“还真娶到了呢。”
蜜儿惊讶地说：“你真的这样喜欢她，又为何要骗我试什么倭人的方子！是为了给别人看么？驸马爷当我是没有感情的......俑么！”
她突然哭出来，软软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愤愤地说：“我早知道，不该喜欢你，不该接近你，不该让你碰我！”
“我没有碰过你。”他摸了摸蜜儿的脸，“这个......不算吧。”
蜜儿打走他的手：“我要杀了你......”
更可气的是，他饶有兴趣地看她哭，还笑，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蜜儿气的要命，抓起御赐的秦代老虎，扔了出去，他一扭头，躲开了。老虎砸到墙上，碎成三块。
“死了。毁损御赐圣物，皇上一定会开开心心地治我死罪的。”
蜜儿不管，又抓了一块玉龙，正砸中驸马额头。
他抚着额，竟然还在笑：“行了吧。半夏就要到了。我要准备见公主了。”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