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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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越水愫说：“阿敛，你对越前，是不是太特别了一些？”
“不……阿敛，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在有关越前的事情上，你总是会比平常的你……出格一些。”
佐藤敛溪不知如何回答这个毫无预兆、突如其来的刁钻问题，只是眸光骤深，掩下了翻腾的情绪。她抬起头，注视着越水愫。
2年8组举办的是毫无新意的女仆咖啡厅，因此越水愫现在身上还穿着黑白女仆服，粉红色的领结衬出几分甜美，白色的喀秋莎紧紧筐住被风吹起的棕色长发。而佐藤敛溪则因为方才的表演，早已将女仆装换下，身着洁白的晚礼服，难得散落在肩上的黑色长发服帖地垂落下来。
对望着的两人，泛动着燥热意味的晚风，寂静的天台。楼下喧闹的人群全然与她们无关。
两人扣在一起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忽然“咔擦”一声，打破了越水愫和佐藤敛溪的对峙。
两人一同转过脸，对准了声音来源的方向。相机一闪而过，藏在墙角处的衣角却被两人看得清清楚楚。
佐藤敛溪和越水愫相互对望一眼，两人脚步轻轻，慢慢接近墙角。
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仍然掩不住那一阵兴奋：“Lucky！这次居然拍下了佐藤和越水手拉手相互对望的照片诶！你看，她们两个的表情都那么认真！我一定要把这张照片发到下一期的校刊上，让我们青学的男同学们一同欣赏欣赏~”
佐藤敛溪的惊讶渐渐转为平静，唇角的一抹笑容更是不经意间勾起。然而越水愫的表情却复杂得多：由诧异转为愤怒，由愤怒转为冷嘲，由冷嘲转为冰冷，最终，也勾起一抹笑。
诚然2年8组举办的是毫无新意的女仆咖啡厅，但越水愫显然不是那么刻板的人，来咖啡厅消费的客人最后可以选择一位女仆拍照留念，如果愿意付双倍的价钱，她还会负责将照片发到顾客的邮箱中。
可是真没想到，居然有新闻社的同好利用本班的这种优势条件拍下了这个场面。
新闻社有人打破了这种宁静，拍下了她俩手拉手对望的照片，还扬言要发到下一期校刊上，身为新闻社副社长的越水愫自然有话可讲。她缓缓松开佐藤敛溪的手，对她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露出了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佐藤敛溪只是温柔地抿起唇笑。
这样的越水愫……真是可怜了那位男同学。
越水愫一扑而下，顾不得弯腰的动作会使吊袜带露出来，只求吓倒躲在墙边还戴着猫耳的男同学。一声“救命”自楼道中响起，显然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可是越水愫仍然不打算放过这位同学，她哼了一声，丢下一句“阿敛等我回来再谈”，便气势汹汹地追过去要照片了。
佐藤敛溪噗地一声笑出来。
越水愫自从国中之后，确实活泼了不少。看到她和大家打成一片的样子，佐藤敛溪也是很开心的。
她提起裙边走下楼梯，绕过墙角，接受了来自众人或暧昧或欣赏或揶揄或不明不白的眼神。她抿了抿唇，感受到了来自同学的情谊，为了转移话题，难得邀功道：“怎么，不打算欢迎欢迎我吗？”
她走进女仆咖啡厅——即回到了顶楼他们所站的教室里，在所有人善意的笑容下，接受了所有人的喝彩。
方才表演的余温渐渐散去，投票的时间即将到来。同学们纷纷关注票数，从教室中一涌而下。
“你不去看看吗，佐藤？”
“不用了。”她摇摇头拒绝了同学的好意：“我想等一下换了衣服再去，抱歉。”唇角笑容仍在，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同学看着她的模样，也只能提醒两句“记得快点”，而后作罢。
她一个人坐在教室里，面前是同学刚刚递给她的一杯咖啡。她对咖啡并没有太大兴趣，打算等到别的班级也下楼看票数再去换衣服。这么想着，她的目光又跌落进楼下的人群中。
不知道越前龙马是否还在那里。
忽然有清秀的男生在外面唤她的名字，她一瞬回神，站起身来面向他的方向。身形颀长的男生有些羞涩地握紧了手：“佐藤同学，可以和你谈谈吗？”
天台和晚风似乎成了这天晚上的佐藤敛溪的陪衬，无论是表演还是被拍，亦或是此时的谈心，都发生在这样的背景下。
佐藤敛溪心有疑惑却未曾表现出来。如果她没有记错，这是隔壁班的男同学，广播站的成员，以前还曾在广播中打趣她，拜托她“弹一首”。
“有什么事情吗，中村同学？”
越水愫成功抢到相机，眸中得意的光芒闪烁，刚刚准备上楼去找佐藤敛溪，忽然眼神一转，看到桃城武的身影。想起这一天他都不在的缺憾，不由向他挥起了手：“诶！阿桃阿桃，看这里！”
不一会，桃城武和越前龙马就穿过人群挤到了楼梯口与越水愫胜利会合。越水愫将相机递给桃城武：“锵锵！看吧，这就是我们今天的成果。教室还没有拆下装饰，如果你现在要去看的话还来得及哦。”
“喔——好啊！一起去吧，越前！”
“为什么我也要被学长拉着去——”
“有什么关系！就一起去嘛去嘛！”桃城武搭上越前龙马的肩膀，换来不满的反抗，但最终三人的脚步还是一起向楼上移去。
“其实……佐藤同学。我……”被称作中村的男生踯躅几秒，面庞微红，他伸手盖住颊边。
“中村同学？”佐藤敛溪仍然不明所以。
桃城武和越水愫精力充沛，爬楼梯的速度也很快，不一会顶楼就快到了。越前龙马跟在这两人身后，兴致缺缺。
“佐藤同学，其实……”男生的脸更红了。
像是听到了什么一样，越水愫突然停下了脚步，对着桃城武和越前龙马做了噤声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探步，在墙角处停下，只探出一双眼睛看向天台的方向。桃城武与越水愫清楚对方的行动，这分明就是有八卦的气息。于是，他俯下身，在越水愫的上方探出头。
“佐藤同学，我喜欢你。”
“你们这是干什么……”越前龙马的话太快，越水愫和桃城武还没有来得及阻止。瞬间反应过来的两人一把拉住往天台方向走的越前龙马，捂住他的嘴，将他狠狠困在墙角处。越水愫的反应尤其激烈：“喂，越前，你要是敢动，我就拍下你现在的样子让你上下一期校刊！”
说完，越水愫再次探头去看，舒了一口气。幸好天台上的两个人并没有发现他们。
“佐藤同学，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楼下计票的声音已经开始，广播已经被打开，宣布清点票数之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安静。
佐藤敛溪沉默地望着眼前站着的男生，忽然回想起越水愫的话。
“阿敛，你对越前，是不是太特别了一些？”
“下面正式宣布各班级所获得的票数……”
“很抱歉。”她唇角含了抱歉的笑，内心却有些迟疑。
男生的脸上明显有些难过的神色，但是还是勉强笑着问她：“佐藤同学，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
“首先宣布一年级组的票数……”
她张了张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没有回答，只是鞠了一躬。
“非常抱歉。”她抬起脸，语气真诚。
而后，佐藤敛溪再也没有半分眷恋，转身离开。
这段日子所经历过的事情重复地在脑中播放，犹如走马灯一般。支离破碎的片段一齐涌上来，她脚步很稳，但却有一瞬怔忪。
“请多指教，学姐。”
“好奇那个超级新人？诶，我说，阿敛，你不会认识那个越前龙马吧？”
“你还差得远呢，学姐。”
“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你一定是喜欢他了。”
“真是难得看到你这么武断。”
“呐……既然作为回报，那么在请客之前，要不要去我的琴房呢？”。
“因为，打网球很开心，不是吗？”
“It’s beating with yours.”
“阿敛，你对越前，是不是太特别了一些？”
“佐藤同学，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
她走下楼梯，一只手搭上墙边，越水愫和桃城武早已不见人影，只有越前龙马还在那里系着鞋带，眉头微皱。
佐藤敛溪目光回转，越水愫正从楼下上来。毫不知情的她以为越水愫是刚刚抢到相机。心里一动，她向坐在地上的越前龙马伸出了手。
“二年级组，第一名，2年8组……”
欢呼声从楼下涌动上来，燥热的气息充斥着这个夜晚。
身着白色礼服裙的女孩子微微俯身，向坐在地上的男生伸出了右手，少年微微仰起头来看她。她的眸子映衬着盈盈灯光，仿佛也有光芒一样。
“虽然我穿的不是女仆装，但是，小学弟，一起来拍张照吧？”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0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