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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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越前龙马抓紧了肩上的背包带，看准时机跳下桃城武的自行车，转身就向网球场的方向跑去。
“等一下啊越前！”桃城武也迅速停好单车，也紧跟着越前龙马的脚步。
要迟到的两个人总是能够在每天早晨表现出惊人的默契。
越前龙马稍稍偏过头：“是桃城学长太慢了吧。”
“越前！”
越前龙马偏过脸，眼神一转，忽然瞥到大楼中的人影，有些讶异地睁大了眼。
双眼2.0的视力令五楼的风景一览无余。女孩子背靠着窗户，独自立于音乐教室之中，背影安静而美好。
而现在不过是清晨，远远不到上课时间。因为是体育类的社团，所以晨练必不可少，因此他才会在这个时间点来——可是显然佐藤敛溪早已在音乐教室里待了许久了。
急于赶上社团活动的越前龙马并没有再花时间去想这些事，少年的爆发力在此刻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在规定时间的最后几分钟，他终于站在了青学的网球场内。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站在窗户旁的少女向楼下投下一瞥，越前龙马的身影落入深褐色的眸中，她弯起唇角，轻轻闭上了眼，摩挲着手中的乐谱。
这一天也如同每一天的日常一般，时间从指缝中抽身而去。唯一不同的只是下午部活结束后，越前龙马发现佐藤敛溪难得没有在网球部的那颗樱花树下等待他们。他蹙起眉头，转头问道：“桃城学长，佐藤学姐——”问到一半又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撇过脸，他说：“算了，没什么。”
“嗯——越前，你说什么？我可是听到了哟，还听得清清楚楚，清清楚楚的啊！”桃城武圈上越前龙马的肩膀，少年闭起一只眼：“很痛诶，桃城学长，快放开！”
回到越前宅后的日子也如同以往，除了佐藤敛溪今天下午没有来给他补习国文以外。但也有一点不同，那就是他从浴室中出来后，难得的听到播放着的钢琴声。自家老头子整个人倚在地上，单手撑着头，忽然道：“这不是佐藤家的那个小姑娘么？”
越前龙马脚步一顿，猫眼挑起，往电视的方向望了一眼。就在此刻，越前夫人突然自他身后出现：“龙马已经洗好了吗？”他心有余悸地擦着头发，转移视线看向了别处。
“一起来看看小敛的比赛吧，龙马。”
然后，不等他的回答，越前伦子已经推着自家儿子坐到电视机前，笑眯眯地一同坐下。
电视中的佐藤敛溪的脸有些模糊，但是并不影响对于她的辨认。身穿深红礼服的女孩子刚刚出场，向观众深深一躬。坐在钢琴凳上，她轻轻伸出手指搭在琴键上便是令人沉醉的乐声，结束后站起身向听众表示的是最得体的礼仪。一曲之中，她的脸被一遍又一遍地特写，睫毛纤长缓缓睁开的时刻，黑色的发微微晃动的时刻，最终收尾时仰起头的动作与那副粘贴在她的琴房中的海报上的钢琴家如出一辙。
自从越前龙马去过佐藤敛溪的琴房之后，许多被埋没的细节一同涌上来。
比他还早的清晨，她站在钢琴教室里；每日的午饭时间，她总是会到办公室中和姓纪野的音乐老师一同讨论乐谱；甚至每天下午为他补习国文时，他也总能不经意间看到她书包里的那几张绘满了五线谱的纸张。
学校的广播站偶尔会转到音乐教室，用或玩笑或认真的口气拜托“佐藤同学弹一首”；身在音乐部的同班同学也会大声地喊道：“佐藤学姐真的很厉害很厉害！”而如今，他的母亲将他推倒电视机前，让他看到了镁光灯下的佐藤敛溪。
好像全世界都在提醒他佐藤敛溪这个人有多么优秀一样。
“天才少女”的名声似乎已经为她冠上了许久，只是在此之前，越前龙马并不了解佐藤敛溪这个人而已。
就像是对着他，她一直暗藏着的锋芒忽然毕露。
越前龙马第一次发现，佐藤敛溪是个在他所不知道的领域绽放异彩的人。
或许是习惯使然，一连三天，佐藤敛溪都没有如约同他一起回家、为他补习，越前龙马有些许不适应。他站在桃城武的单车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什么，桃城武抱怨道：“学园祭那天，我们还有练习赛啊！为什么要把这两件事情放在一起啊……好！早早结束，回去参加学园祭吧！”
“桃城学长，你们班要做什么？”
“这个嘛……本来我们是占到了顶层楼的教室，但是后来不知道越水怎么说服了校方，连天台都给我们了。”
“占着天台，是要表演什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佐藤这几天不正是在忙这个嘛。”
越前龙马心下了然，佐藤敛溪三天来的反常都有了可以解释的理由。
当第四天，他看到站在球场外樱花树下的少女时，有一瞬是不知所措的。但仅仅只有一瞬。他走上前，迎上佐藤敛溪期待的目光。
“这几天和我多讲几句英文啦，小学弟不是很苦恼国文吗？所以，我们就来说英语吧。”
“拜托你啦，小学弟。”
越前龙马不知所以，佐藤敛溪未曾告诉他她为什么这样要求，但是他大概也猜到了一些。难得的，他什么都没有再问，只是张口应了一句。
佐藤敛溪的英语本就出众，常常是年级榜上的第一名，但这份出众完全来自于她向世界展示的礼节，因此她努力填补自己的空缺之处。这次恰好以此为契机，进一步完善她的口语。
两人收拾了书包，坐在了越前龙马的书桌前。
少年坐在她的身边，琥珀色的眼睛温润而美好。听着佐藤敛溪读着英语的声音，他闭上了眼睛，用了一句“Not bad”做评价，于是佐藤敛溪继续读了下去。
“My heart is beating with yours.”
少女的声音仍在耳畔。
温柔缱绻得如同告白一般。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0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