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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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佐藤敛溪盘了腿坐在软垫上，仰头凝视着窗外的蓝天。微风袭来，清爽的气息充盈于房间的每一个细小的角落，轻轻拂过她的发。她伸手扎起一个低马尾，搁在冰冷的地板上的笔电屏幕发亮，忽然传来提示音。
是越水愫。
越水愫发来的文件被佐藤敛溪悉数接收。她移动着鼠标一个一个点下去时，房间的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砰的一声撞击到墙上，余下短暂的悲鸣。
身后的人这样气势汹汹，佐藤敛溪却头也不抬，只是淡淡开了口，一句话堵住了来人的口。
“我会认识阿愫，说起来，还是因为忍足和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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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水愫和佐藤敛溪认识的那一年，她们都还在念国小六年级。机缘巧合地，越水愫看到了佐藤敛溪的一场表演；又机缘巧合地，佐藤敛溪帮越水愫解了围。
迹部和越水两家是世交，越水愫年幼的时候曾与迹部景吾见过几面，似乎一直很喜欢这个精致如玉的男孩子。十三岁的她曾经对佐藤敛溪抱怨过：“听妈妈说，我居然还特地哭、闹，就是为了在暑假时跑去英国见他一面……我一开口，就叫他景吾哥哥……她还说我甚至吻过迹部的脸。你不知道，迹部伯母和我妈妈到现在都还记得这个事，并且时不时就拿出来调侃我，有时候口气几乎已经接近了逼问……问我为什么现在不称呼他为‘景吾哥哥’了。”
越水愫不再叫迹部“景吾哥哥”的原因，佐藤敛溪大概是有所了解的。
国小六年级的越水愫仍然喜欢追着迹部景吾的脚步。她比迹部景吾小一岁，理所当然地比他低一级。当迹部景吾转回日本读国一时，越水愫就暗暗下定了决心——冰帝冰帝，除了冰帝不上学。
可是这样的决心，很快就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小提琴比赛打破了。
越水愫跟在迹部景吾身后走进小提琴比赛现场，理所当然地一起坐在前排。她坐定后偷偷瞄了他一眼，少年的脸还隐隐带了点稚气，可露出的笑容却是货真价实的桀骜。越水愫低下头，唇角微抿，半晌，还是鼓足勇气伸出手拉了拉迹部景吾的衣角。
“景吾哥哥，你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有认识的人吗？”
是的，这就是越水愫厌恶曾经的自己的原因。明明地位平等，明明她还年幼，却在独处时总是这样的谨小慎微，丝毫不像在学校中冰冷的优等生的模样。
然而更令她烦躁的是，彼时的迹部景吾并不厌恶这样的她。少年瞥她一眼，视线再次集中到舞台上，不轻不重地回答她的问题：“网球部有个家伙也会参加这场比赛。”越水愫还想回应些什么，忽然广播开始播放，报出选手的名字，迹部景吾唇角弧度渐深，她只好咽下了想说的话，安静地坐在位子上，将目光投向舞台。
出场的两个人引起轰动着实是因为搭配太过奇怪。深蓝色的少年身着黑色西服，一双深紫色的眼睛透过镜片冷静的审视着众人，而搭着他手臂的女孩子个头矮小，看起来不过是国小的年级，却同样穿起正式的浅白礼服裙。女孩子轻轻放下挽着他的手，同他一起向观众深深鞠了一躬。
忍足侑士将小提琴搭上肩膀，佐藤敛溪在钢琴前坐定，向他投去深深一瞥。两人同时点了点头，她伸手抚上琴键，而他提起琴弓。
这是一场小提琴比赛，钢琴的存在只不过是伴奏而已。佐藤敛溪对此很有分寸，一曲之中，从未喧宾夺主，却也毫不削弱钢琴的存在感。如果说小提琴缠绵悱恻的琴声是艳丽的涂料，那么她所奏出的轻柔的乐声就是洁白的底色。而令她没有失望的是，忍足侑士也深知这一点，小提琴的声音华丽至极，尾音都震颤着听众的灵魂。
那一刻，越水愫忽然觉得，台上的两个人所绽放出的光芒，是不输给迹部景吾的。
迹部景吾早已闭上的眼蓦地睁开，在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勾起唇角。
越水愫悄悄握紧了手，心里想着，要不要回去学小提琴呢？
然而她的感触也就止于这一步了——如果后来没有出现许多学姐把落单的她围在自动贩卖机前的话。而迹部景吾尚还在大礼堂，根本不知道她出了什么状况。
越水愫神色凌厉，出身优越的她自知什么叫做高人一等，智商之高又令她明白什么叫丧家之犬，因此她只是轻轻嗤笑一声，并不多说什么。被激怒的学姐们将她掀翻在地，抬手就要给她一个巴掌，突然却听到稍显稚嫩的声音：“住手。”
身着浅白礼服裙的少女上前一步，对着狼藉的情景微微一笑，偏过头大声道：“越水阿姨——我找到阿愫啦——”
高跟鞋踩着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哒哒的响声刺激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气场完美的女人走上前来时，佐藤敛溪已经向越水愫伸出了手。
“没事吧，你？”
“你认识我？”
“啊……只是在开场之前，听忍足说了你的名字才知道是你。越水，你在学校里很有名噢。”
小学一年级将六年级题目做全对的天才少女，成绩单上的数字永远漂亮。可她本人似乎对此毫不在意，无论是对谁都是一副冰冷的模样。
越水愫将手搭上佐藤敛溪的，借力站起身。佐藤敛溪对着女人笑起：“谢谢你了，恩师。”
女人不着痕迹的颔首，凑上前刮了下佐藤敛溪的鼻子：“下次再来这个礼堂，一定要让它成为你的主场。”
“好的。”
视线转向越水愫，然而膝盖红肿的她只是揉了揉深棕的发，对着女人鞠了一躬。
“说起来，她们为什么要针对你呢？”
越水愫没有回答佐藤敛溪无心的问题，只是直起身来，眸光晦暗不明。
那之后，越水愫开始主动疏远迹部景吾。
与此同时，她与佐藤敛溪的感情急速升温。同校的两人待人处事的方法截然不同，但越水愫却唯独对佐藤敛溪有别样的温柔。面对迅速到来的升学考试以及志愿书，越水愫连想也没想就写上了“青春学园”几个字。
佐藤敛溪的恩师姓纪野，在青春学园任教，所以佐藤敛溪一定会去那里。因而越水愫也跟随着她选择了青学。
也许是受佐藤敛溪影响，越水愫不再维持原来那种冷冰冰的优等生模样，而是选择了阳光健气好少女的设定，国中第一年安然无恙，她也因为美好的外表和活泼的性格与所有人都相处的很好。但更重要的是她毅然决然扛起了新闻社大旗，开始锤炼自己的社交能力以及文笔。理所当然地，在国二冰帝对上青学的时候，她捉住佐藤敛溪的手，带着她迅速跑到比赛现场。
佐藤敛溪对看过来的迹部景吾点头致意，一句“迹部君”算是打了招呼，迹部景吾同样回以一句“佐藤”。两人并不是很熟悉，只不过彼此也有交集。或许是因为在那一场小提琴比赛中为忍足侑士伴奏的佐藤敛溪实在把分寸拿捏得太好，以致迹部也对她有几分认同。而经过越水愫的转述或者抱怨，佐藤敛溪已经大概明白了迹部景吾是个多么优秀的人。
越水愫抬起下巴：“好了——迹部，现在就让我看看，你们冰帝有多少实力吧。”
“越水。”脸庞的轮廓已然分明的少年站起身来，神色倨傲，唇角却淡淡含笑：“不要在本大爷面前这么嚣张。”
“难道你还能对着迹部伯母打我的小报告吗？这就不符合你的美学了吧。”越水愫回以一个真诚的笑容。
不知何时起，两人已经练就了一见面就开始明枪暗箭的相处模式。
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越过吵吵闹闹的两人，在佐藤敛溪面前站定。
“好久不见了，佐藤。”
“好久不见，忍足。”
两人的交谈尽数落入他人眼中。忍足侑士与佐藤敛溪和谐的交谈与一旁迹部景吾和越水愫的冷嘲热讽形成鲜明对比。菊丸英二凑上前搭着桃城武的肩：“诶诶，那不是越水和佐藤吗！原来她们和冰帝的认识啊！”
越前龙马只是抬头一瞥，短暂的视线停留过后便转移了目光。
女孩子低头微笑的模样，竟也有让他觉得不如往日美好的时候。
而佐藤敛溪对此一无所知，只是微笑着应和着忍足侑士的话：“是的，小学弟真的很强哦。”
“那么，你认为哪边会赢呢，佐藤？”
“胜者冰帝”的呼喊声自四面八方响起，然而佐藤敛溪却丝毫没有犹豫地答道：“会赢的，是我们青学！”
她相信越前龙马，但也相信整个青学网球部。一路走来，他们有的不止是运气，实力也不曾缺少半分。
“真是难得看到你这么武断。”忍足侑士站起身来：“那就拭目以待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0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