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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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越前龙马后撤一步，原地跳起后大力扣下球拍，明黄色的小球直直砸进对手的球场，弹起后挂在护栏上。而对面的对手早已跌坐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比赛结束！越前，6：0！”
越前龙马毫不在意似的理了理球拍的网子，走向休息凳。他将球拍放入写有“Ryoma”的网球包里，拉下拉链，背起包向更衣室走去。
刚刚走出球场，就有什么东西从身后贴住了皮肤。冰凉的感觉，给方才激烈运动过的他带来了一分惬意。猫眼轻巧挑起瞥向身后，只看到黑色的长发，柔软细腻的模样，如同他从前所见的。
他轻轻张口，一句“溪”脱口而出，撤步的动作不亚于站在球场上的迅速。然而目之所及，不过是容颜姣好的女孩子抬起头对他笑：“越前学长，给你fanta。”
越前龙马很快回过神来，接过女生高高举起的葡萄味fanta：“多谢。”语气平缓，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想到。
看起来相似的黑发，其实是不同的啊。越前龙马记起佐藤敛溪的模样，她总是习惯性地将柔顺的发扎成单马尾，发尾稍稍打旋。她回过头来看他，唇角带笑，深褐色的眸子盈盈如同有光，眉眼弯弯：“小学弟。”
既不同于小坂田朋香双马尾的活泼，也与龙崎樱乃俏丽的麻花辫大相径庭。正如同佐藤敛溪这个人，清淡却瑰丽，难以捉摸。
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发型，可是越前龙马从没有见过有谁能够如同做到同佐藤敛溪一样的恬淡清秀。
而眼前的人是这样的不同。柔顺的黑发披散在肩上，一个碎花发框显得轻巧又可爱，白净的皮肤，眼眸漆黑一片波光粼粼，看上去如同白兔一般的稚嫩可爱。
如果说佐藤敛溪是阳春三月的溪水，那么眼前的女生就是四月的樱花，烂漫而恬静。
“越前学长？”女生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继而对他绽放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听说越前学长很喜欢喝葡萄味的fanta，所以我就想要在你比赛后送给你你喜欢的。越前学长能接受真是太好了。”
越前龙马拿着fanta的手忽然顿住，指尖摩挲着冰冷的易拉罐壁，曾经的佐藤敛溪也这样站在他面前，对他轻声道：“刚刚比赛完，一定会想要喝水吧。喏，这是矿泉水，fanta在我包里，等一下才能喝哦。”
这两个女生是这样的相似，面前的女生从发色到举动都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佐藤敛溪；可是她们又是这么的不同，从发型到举止。终究没有人与佐藤敛溪的所作所为相同。
越前龙马抬起眼来看她，女孩子的脸颊被夕阳染成酡红色。她攥紧了手指，咬了咬下唇，微微张开唇却又再度闭上了嘴。越前龙马仍是不知所以地看着少女，耐性渐渐被消磨掉，他想要转身离开时，少女终于开了口：“越……越前学长，我叫朝仓绘见！”嗓音微颤，语气紧张，“我……我……我很喜欢越前学长！”
“……”回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
女孩子见状，不由得更深地低下了头，刘海覆盖住眼睫，她低落的声音缓缓跌落进他的耳畔：“越前学长……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因为是无论怎样都克制不了的喜欢，所以才会下定决心对你告白。你……也许不记得了，但是，我升上国中以来，都在比赛场外为你加油。我看过你的每一场比赛。学长在我心里，就像是光一样的存在呢。
“学长似乎从来都没有输过，无论多艰难，学长都会反败为胜……学长，这样的你，真的很帅气哦。”
朝仓绘见深呼吸了一口，抬起头来坚定开口：“我知道学长一直记挂着佐藤学姐。学长总是会在比赛结束后对着场外伸出手，开口唤学姐的名字……或者在国文考砸之后，自言自语一句‘没有溪的笔记好烦’……但是佐藤学姐已经离开日本了。
“学长，我也可以在你比赛结束递给你你想要的fanta，我也可以借阅其他前辈的书来整理国文笔记，我也可以。佐藤学姐为你做的，我都可以为你做，而且，我一定会比她做得更好。
“我也知道，佐藤学姐还有一个多月才能够回来。”朝仓绘见的声音仍然发着颤，但能够分辨出她竭力平静的口吻：“越前学长，跟我在一起吧，不要再等佐藤学姐了。”
女孩子断断续续的诉说止住了他挪了半寸的脚步，越前龙马站在网球场外半侧过身，看到原本在身后的朝仓绘见难过的样子，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发。
溪……
“学长，我知道学长现在有多痛苦，所以，把你对佐藤学姐的期望都告诉我吧，我会努力做到的。”
这种情况要怎么办啊。
“学长……”
如果你在的话就好了……
“所以，学长，不要喜欢学姐……”
一直沉默着的越前龙马惊讶地睁大眼，下意识地就想要开口反驳一句“我没有喜欢溪”时猛然意识到他从来没有想过“应该把佐藤敛溪放在怎样的位置”这个问题。
是的，他没有喜欢她。长久以来，他因为她所表现出的所有失态应当全都是习惯使然。越前龙马从未想过佐藤敛溪在他心目中应该居于怎样的位置，只是潜意识里隐隐觉得，无论怎样，佐藤敛溪总会在他身边，她也应当在他身边。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的朝仓绘见缓缓抬头，她双手交握在一起，鼓足勇气似的再次重复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越前学长，跟我在一起吧，不要再等佐藤学姐了。”
迟钝如越前龙马，此刻也不得不承认他明白了朝仓绘见的心意。背着网球包的少年不知所措，琥珀色的眸中映出学妹咬着唇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半晌，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压了压帽檐，听见自己在对朝仓绘见说：“抱……”
“越前。”身后有人截断他尚未出口的“抱歉”，越前龙马和朝仓绘见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向他走来的人。难得扎起的深棕双马尾垂落在青学的校服上更添几分俏皮，挂在胸前的单反相机轻微晃动，黑色的眸子中无波无澜全是沉稳。这样的越水愫。
在越前龙马身前站定，轻轻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朝仓绘见，越水愫眸光上移：“我说，越前，你有收到阿敛的短信吗？”
朝仓绘见脸色发白，交握的双手更是抖得厉害。
越前龙马背对着她，对朝仓绘见的反应一无所知，只是疑惑地皱了皱眉，摸出手机查看了一下，然而屏幕上却空空如也。他皱了皱眉：“没有。溪她说什么了吗？”
“是啊。”越水愫转了个方向，目光定定地看向朝仓绘见：“阿敛告诉我，她在那边的课业基本上也快结束了，因为顾念国三的功课，所以决定提前半个月回来。”
“她交了申请表，已经通过了。”越水愫闭上眼，轻巧跳起，忽然扬起唇角对着越前龙马恶劣地玩笑道：“这么期待她回来吗？看来我得告诉阿敛啊~”
越前龙马眼神一转，“切”了一声。只有脸颊上的薄红隐隐证实了越水愫所说的话。
“好啦越前，你还没看到吗？阿桃都已经在那里等你好久了诶！”语毕，她推了一把越前龙马，还冲回过头来不满地看着她的越前龙马摇了摇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路上小心！”
等到越前龙马不情愿地走远了，越水愫才放下了摇晃的手，目光倏忽冷下来。她转过身，看着被打断的学妹，走到她身前轻轻越过她，在她身侧突然停下脚步，轻轻笑起来。
“感受到来自学姐的恶意了吗，朝仓学妹？
“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学妹，你知道吗，佐藤敛溪是不能被任何人所替代的。
“阿敛不会做这种没有礼貌的事，可我会做。而且，我也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吧？学妹，你不要用这种表情看着我。
“我越水愫，可是很护短的啊。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可以替代佐藤敛溪？”嚣张的笑意漫上脸庞，她仰起头，复又低下，偏过脸看着朝仓绘见，眸中全是认真：“非常抱歉。其实，我也和你一样，喜欢一个永远都碰不到的人。”
“可是——
“我越水愫，可是很护短的啊。”
她不再去看朝仓绘见的表情，只是转而向青学的校门方向走去。黑色的私家车还停在校门外，车窗已经被人打开，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越水愫面色不变，然而良好的视力还是令她看到车的后座内空无一人的景象。
“还真是难看，越水。”慵懒的声音自一边突突地传来，猛地拨动她心中的弦。越水愫瞥向倚着一棵樱花树的少年，狠狠咬了咬牙。
“迹部，你这家伙。”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0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