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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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越水愫走到音乐教室门口，拿出钥匙打开门，揿下灯的开关，一霎间沐浴在光芒之中。门外的黑暗与门内的明亮相距过大，她有些睁不开眼。缓缓掀开眼皮，却看到佐藤敛溪坐在那架钢琴前，姿态温婉而优雅。
她将眼睛睁开，却什么都没有了。
“越水？”身后传来女人的呼唤，越水愫转身，看到音乐老师的身影，对着她深深鞠了一躬。
“你来这里，是想回忆一下小敛以前的样子吗？”
越水愫直起身，毫不避讳地回答道：“是。”
黑色长发的女人走到钢琴前站定，淡淡抬眸，给了她一个疏离的笑容：“她现在还好吗？”
“她很好。今天我还收到了她的短讯，她说，很对不起您。”
『很对不起恩师。』佐藤敛溪的短信里是这么写的。
恩师。
隔了很久，再听到这佐藤敛溪对她独有的称呼，三十余岁的女人却仍然希冀她的学生仍在她的身旁，就坐在这里，弹着她最喜欢的肖邦练习曲。
“不要再说了。”女人再也没有对钢琴有一丝留恋，快步走开，只是在门前稍作停留，像是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嘱咐了一句：“离开的时候，记得关灯。”
“是，纪野老师。”
女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越水愫再不顾在别人眼里的大小姐形象，疲惫地盘腿就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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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发觉佐藤敛溪对越前龙马的异样，是在越前龙马的单打首战中。
黑色军团不动峰，这也是那一年她才刚刚听到的名字。
作为新闻社副部长，越水愫从不客气地挖掘每一处可挖掘的材料，地区赛中突然杀出的一匹黑马惊艳全场。她眯了眯眼，散发出“感兴趣”的气息，佐藤敛溪就知道……不动峰逃不过登上青学校刊的命运了。
佐藤敛溪赶到的时候单打二的比赛刚刚开始。前几场比赛似乎没有什么大的曲折，除了双打二号比赛时河村前辈受伤这件事，但是幸好他已经被送到医院了。越水愫这样说的时候，佐藤敛溪明显松了一口气。
越水愫望进场内，少年来回奔跑着，判断力准确无比，一个接一个的球被打回去。
这样下去，青学就会赢了吧……
她闭上眼，再睁开时却忽然看到他停了一瞬，球堪堪擦过空气。
“怎么会这样？”越水愫脱口而出：“越前怎么不接那个球？”
佐藤敛溪扯了扯蓝白格子衬衫的领口，定定地看着他。
“他不会无缘无故不接那个球的。”她说，眉目间写满了对他的信任。
“毕竟……他是越前龙马啊。”这么说着，她又忍不住微笑起来。
越水愫惊讶地看着她一贯柔和的眉眼竟然隐隐带了几分傲气，再望向场中那个少年，她突然觉得，似乎有什么是不一样的。
在越前龙马被球拍砸伤眼半跪在地时，佐藤敛溪的声音哽在喉间，什么也说不出。
当他闭着眼睛，接受前辈的帮助时，佐藤敛溪也没有说话。越水愫想起他刚刚跪在地上，一手捂住眼睛，血顺着手臂的弧度滑落，源源不断地，有了几分不忍。她眸光一转，却看到佐藤敛溪忍不住攥紧了手。
“不行，血流不止……”场内传来大石的声音。
佐藤敛溪指节泛白。
一个人的自尊和外部条件相比，到底哪一个才是关键？
佐藤敛溪忍不住闭上了眼。
“十分钟。”
她愣了一下，分辨出这是手冢的声音。裁判走过去与青学交涉，说了些什么她都没有听清楚，她只听见最后他吃痛的喊声。
几分钟之后，越前龙马换上了新的网球拍，披星戴月地归来。
而佐藤敛溪的眸光晶莹，隐隐折射出越前龙马的模样。越水愫观察着她的一系列变化，紧紧抿住了唇。
同样的状况出现在球技大会时。当“青学的天才只需要一个”这种话自原乒乓球队正选讲出时，越水愫还挑了挑眉：“噢噢噢，阿敛你还记得他吗？今年桌球社的那个超级新人。”怀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她看见刚刚输掉羽毛球比赛的佐藤敛溪毫无自觉地满心欢喜：“小学弟一定会赢的。”
越水愫惊觉，也许在与伊武深司的那场比赛中，那份不一样并不是她的错觉。
佐藤敛溪对于越前龙马的在乎，她虽然不甚明了那些他们之间细节，但也通过放学时的四人行与平日的交谈慢慢明白了。
她想要保护他，他的自尊、骄傲、荣誉，她都想要给他呵护，他的路上最好全是风雨无阻。
所以后来，当她从佐藤敛溪那里听来她与越前龙马曾经在幼年见过的时候，看着好友一贯微笑的脸，忽然觉得，他对于她而言，是真的不一样。
“他已经不记得那次初见了，所以对他而言，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
“我能好好照顾他的。我可是他的学姐。”
“阿敛……”
“嗯？”
“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你一定是喜欢他了。”调侃的语气，却透露着几分讶异。
但这也不过是她越水愫的揣测罢了，虽然她所用的词汇是“一定”。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佐藤敛溪竟然没有否定，只是回给她一个笑容：“也许有一天，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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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水愫处理好所有细节，关掉灯，回望了一眼音乐教室，最后关上门，靠在门背后。
“阿敛，就快要回来了吧？”她喃喃道。
“你果然做到了。”
凝作唇边的一缕叹息。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0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