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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式微,式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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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除夕夜。
已夏跟籽言登上G市最高建筑“明日星辰”塔顶,坐在摩天轮里一起迎接新年的到来——
“10、9、8……3、2、1!”
话音刚落,已夏吻住了籽言。突然,籽言感觉左手无名指被套上了一枚戒指。
籽言低头去看,果然。已夏微笑着看着她,手里拿着另一枚戒指:“帮我戴上,我就属于你了。”
“不要!”籽言假装说。
“求你了,要嘛……”已夏又撒娇。
“呵呵,不要……”籽言忍不住笑了。
帮已夏戴上戒指后,两人继续甜蜜地接吻。璀璨的夜空、绚烂的烟花,整个城市都在为这幸福的一刻做见证……
2
美好的日子里,要说有什么瑕疵的话,就是对于籽言跟既希的往来,其实现在两人的往来减少很多了,可是已夏那强烈的嫉妒心却没有减少,所以不时会为这个拌拌嘴。不过,就像为甜腻的生活加入一点调味料那样,吵吵更健康。
籽言也解释过为什么跟已夏恋爱后,在学校里还跟既希亲密无间。一方面两人是青梅竹马的感情,另一方面是为了让雅文死心。
那次,既希当众说了,不管殷至黎、林已夏,还是别的谁,跟籽言的关系不会改变,跟雅文的关系也不会改变。等于是明确拒绝了雅文。之后籽言跟既希谈过——
“你这样当众让雅文下不来台,好吗?”恋爱后的籽言也学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了,有点于心不忍。
“这样她才会恨我,才会放弃。”既希叹着气说:“我很清楚单方面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我不希望雅文跟我一样。”
“对不起,既希。”籽言抱歉地说。
“说什么对不起啊?”既希笑道:“不觉得‘我喜欢你,却跟你无关’很酷吗?”
“是啊,很酷……”籽言也笑了。
不过,籽言十五岁生日那天,执意邀请既希一起切蛋糕,因为每年他们都是一起过生日的。而已夏就希望两人单独过,可籽言说他们每天都单独在一起了;况且,吃完蛋糕既希就走,又不是没有独处的时间。
既希走后,已夏醋坛又翻。因为既希祝贺籽言时,像往年一样吻了籽言的脸颊。
“那就是绅士吻啦,你怎么这么爱吃醋啊。”籽言反驳:“那你跟安静呢,每天放学都一起补习,我是不是也应该吃醋?”
上学期已夏给安静辅导过两个月,安静成绩还真的进步了。后来按照安排,已夏本来是给别的同学做辅导的,安静却还是跟着一起。当然,籽言就在旁边的辅导小课室,知道就是纯粹补习。
但是某次籽言在门外经过,瞥见安静愣神地盯着正给另一名同学讲解的已夏。至黎说过,身体的反应是最真实的,虽然嘴里说放手,到底还是不容易。
“我跟安静?”已夏气笑了:“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
可是,本来籽言也以为,会就这样一直岁月静好。
3
五月中的一个周末,辉诚武馆在G市开了一家分馆,已夏跟安诚去了一趟,参加开业庆祝仪式。
说好第二天下午就回来的,可到了晚上,都快11点了,已夏还没到,电话也一直打不通。基本上两人不在一起的话,已夏会不停地跟她互通消息,很少出现过这种情况。
籽言忐忑不安地在客厅里转来转去,终于门外传来按密码锁的声音,已夏回来了!
籽言飞快地迎上去:“已夏,怎么这么晚?电话也打不通?”
“有点事情耽搁了。”已夏神情淡漠:“我先去洗个澡。”
洗过澡之后,籽言追着已夏,问分馆的情况,已夏有点心不在焉,明显不想多说,就说累了要回房间。
籽言跟进去,问:“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已夏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疲惫地说:“就是有点累了。”
“要我陪你吗?”籽言暗示道。
“不用,我想睡了。”已夏背过身去。
“那你休息吧。”籽言抚摸着已夏的头发,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心想,他真是累了。
第二天早上,籽言正在休息厅里对着落地镜梳头,已夏背着书包,径直走过她身边。
“已夏,”籽言一边看着镜子,一边关切地问:“感觉好点了吗?”没想到已夏毫无反应,“砰”地关上门走了。
籽言愕然,把头发胡乱一扎,赶紧拿着书包追出来,已夏竟已骑着小摩托走了,籽言只远远看见他的背影。
等籽言急急忙忙地赶到课室,已夏却坐那儿悠闲地看着漫画书。
“干嘛不等我啊已夏?”籽言喘着气,奇怪地问。
“不一定要每天都一起走吧?有时我也想自己静一静。”已夏看着漫画书,眼皮都不抬一下。
碍着周围有同学在场,籽言不好追问什么,只好走开。
课间。已夏基本不搭理籽言,一直坐座位上要么看漫画书,要么趴着假寐。
午饭时间。已夏没有招呼一声,就先走了,自己跑去陶陶园吃饭,独坐一角。籽言跟既希找过来,坐在他身边,他已经快吃完了。
“今天怎么了?还是感觉很累吗?”籽言关切地问:“脸色不太好啊。”
“嗯。”已夏爱理不理地低哼一声。
“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校医室看看?”既希问。已夏突然端着盘子站起来,走了。
“他怎么了?”既希奇怪地问。
已夏把盘子放到整理台,面无表情地走出陶陶园。籽言担忧地看着他的背影,对既希说:“我也不知道,昨晚回来就不对劲……”
放学后。帮同学做辅导的时间一结束,籽言就过来找已夏。这回已夏总算没说什么“不一定要一起走”的话,两人走到小摩托前,“上车吧。”已夏的声音也是蔫蔫的。籽言坐上车,环住已夏的腰,把头贴在他背后,却感觉已夏的身体明显地一僵。
晚上,两人坐在休息厅里看书。以往,看着看着,已夏就会忍不住拿掉籽言的书,不停地烦她、吻她。而现在,籽言发现他们居然整晚无话;不仅如此,已夏更是连靠近她的意思都没有。
“已夏,你遇到什么事了吗?”籽言忍不住问。
“什么事?我能遇到什么事?”已夏应道。是啊,籽言真想不出已夏会遇到什么事。
“那你为什么……”
“就是有点累,想静静。”已夏说完,似乎嫌籽言吵到他,捧着书进房间去了。
这样过了几天,不要说既希,连周围的同学们都能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的疏离。不对,是已夏对籽言的疏离。
4
“已夏,你到底怎么了?”在家里,已夏也常常拿籽言当透明人,籽言终于受不了已夏的冷淡,追问道,“我做错什么了吗,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已夏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辉诚武馆在G市的分馆,需要安诚过去打理。”
“所以呢?”籽言莫名其妙。
“我舍不得他。”已夏幽幽地说。
“啊——”原来就为这个?籽言莫名地松了口气:“没关系啊,过一年我们不也要去G市了吗,到时又可以经常见到他了……”
“可是……”已夏打断了籽言的话:“安静也要转学了,跟安诚一起去G市。”已夏忧郁地说完,进房间关上门。
什么意思?安诚去G市,舍不得;安静也要去,难道……也舍不得?!那么,这几天就是为了这个,所以跟我别扭?
籽言看着已夏紧闭的房门,想走进去问清楚,最后还是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