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芷言若语

26、白玫瑰

　　1

　　吃完面条，籽言也把自己这个星期的行踪讲清楚了。

　　那晚，籽言推开至黎后，至黎又狠狠地吻了过来。籽言自知理亏，准备把自己给至黎了，至黎却突然偃旗息鼓。
　　“你还是忘不了林已夏。”
　　籽言大惊，想辩解、或者否认。至黎又狠狠吻过来，吻几下又说：“看吧，你是努力想配合我的，可是，你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是吧？”
　　籽言还想否认，至黎又吻住了她的唇。就这样，至黎反复地试，反复地感受到籽言身体的僵硬，感受到那些无法言说的生涩、紧张、被动，这就是籽言无法控制的内心。

　　“你说你不是故意的，这让我更加受伤……”至黎眼眶红了，背过身去：“我曾经说过，跟我恋爱是忘记林已夏的最好方法，现在我发现自己错了……虽然很不舍得，可是我决定放手。我去G市，你留下。”
　　籽言的眼圈也红了。其实，她是想好好地跟至黎走下去，而不是只是自私地拿他来忘记已夏的。

　　不知为什么，籽言觉得对至黎很亏欠。她轻轻地从后面抱住至黎，脸伏在他宽厚的背上，问：“那么，你是要跟我分手了吗？”
　　“嗯……”至黎摸着籽言的手，不舍地转过身来：“我决定明天就走。”
　　“这么快？”
　　“我怕不走我会后悔。”至黎眼角还有一点泪痕。
　　籽言用手指把它轻轻拭去，不舍地抚摸着至黎的头发、脸颊以及最吸引自己的——酒窝，毕竟至黎是自己的初恋呢。
　　“今晚不要回去，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我们……明天早上再分手。”至黎也不舍地抚摸着籽言的脸，似乎这样就可以把她的样子印在脑海里。

　　所以一整晚，籽言真的是跟至黎在谈理想和人生。籽言看得出，至黎虽然非常舍不得她，但一直在努力控制着自己。所以她说至黎是好人。

　　当然，这些细节不能跟已夏说。
　　籽言就简单地说了说自己跟至黎分手的原因，然后说至黎不会再跟她联系，打算转学以后发奋图强，明年六月就参加全国联考，之后尽快出国留学。
　　因为以后怕是不能见面了，籽言决定跟至黎一起去G市，当作送他一程，顺便看看父母姐姐。所以这个星期其实是探亲去了。

　　2

　　折磨了自己两个多月的大情敌殷至黎终于走了，以后也不会再出现了。
　　已夏莫名地开心，抱着籽言乐呵个不停。
　　“没傻吧？”籽言点点已夏的额头，不经意瞟到墙角的挂钟：“啊——要迟到了。”

　　两人赶紧收拾东西，坐上已夏的小摩托去学校，气喘吁吁地跑到班级门口——
　　“你俩怎么一起迟到？”岑老师皱着眉头问。同学们都大笑起来。
　　“江籽言，你旷课一个多星期，虽然你爸打电话过来解释并且补了假条，不过，还是要罚你打扫室内体育馆一周。”岑老师说。
　　“是！”籽言乖巧地回答。肯定是给孙校长面子从轻发落了。
　　“林已夏，你也跟江籽言一起打扫体育馆。”岑老师又说。
　　“啊？我只是迟到了而已。”已夏有点不服。
　　“体育馆这么大，难道要女同学一个人打扫吗？谁叫你刚好迟到，就这么定了。”岑老师挥挥手。
　　同学们又大笑起来。籽言也不禁偷偷笑了，已夏内心也在偷着乐。
　　既希从两人的表情觉察出了什么。

　　3

　　体育馆内，籽言和已夏分头从两个方向用拖把拖地。

　　“你刚才上课跟张既希用手机聊什么？下课没聊够？上课还聊个不停。”已夏吃醋地问。虽然殷至黎走了，可还有个竹马闺蜜。
　　“干嘛？你还吃既希的醋？”籽言瞪大眼睛：“他帮你说过多少好话你知道吗？”
　　“没办法，只要是个男的我就吃醋。”已夏撅着嘴。
　　“好吧，”籽言无奈地说：“我就是告诉他我们恋爱了。”
　　“他怎么说？”已夏有点紧张。
　　“就说我应该一早就跟你恋爱啊。”
　　已夏这才满意地笑了。

　　“小气鬼！”籽言一个扫把飞过去。
　　“你才小气……”已夏举着拖把假装来打籽言，籽言假装害怕地跑。
　　两人正在打打闹闹，门突然开了，是雅文。看见这一幕，雅文惊讶万分：“你们……和好啦？”似乎觉得和好一说有点牵强，又换一种问法：“你们……在一起了？”
　　已夏和籽言都没回答，那么也就是默认了。雅文转身跑了出去。

　　两人回到班级，课室里的同学都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们。雅文站在既希面前，似乎在为什么事争吵。
　　看见他俩，雅文说：“你亲自问她好了。”
　　“刚才上课籽言就发信息告诉我了，你有必要那么大惊小怪吗？”既希有点不耐烦。
　　“你知道了还……走了一个殷至黎，又来一个林已夏，你，你难道……”雅文说不下去了。
　　“不管殷至黎、林已夏，还是别的谁，我跟籽言的关系不会改变，跟你的关系也不会改变！”既希收起万年微笑，不客气地说。
　　“好，好！”雅文又一次气走了。

　　陶陶园里，既希坐在籽言和已夏的对面：“黄雅文说的，走了一个殷至黎，又来一个林已夏。我又失恋了，这段时间你得多陪陪我。”
　　籽言把几块肉放他盘子里，笑着安慰说：“好！”已夏在旁边撅起嘴，内心恨不得把这个大灯泡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