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芷言若语

25、旖旎

　　1

　　籽言一个晚上没有回家，已夏就快疯了。打了无数次电话，都是关机。最后已夏拨了至黎的电话，还是关机！
　　白天跟至黎打架的伤口隐隐发痛，可是都比不上心里的痛。籽言到底还是属于别人了。

　　2

　　籽言疲惫地按开密码锁，一开门，已夏正站在门厅看着自己，眼里还布满血丝。

　　“昨晚去哪了？”已夏强压着怒火。
　　“至黎家啊。”籽言轻描淡写。
　　“为什么关机？”绝望的语气。
　　“手机没电了。”最常用的解释。
　　自从上次跟至黎看电影回来后，籽言对已夏态度有所好转，反而已夏，常常对籽言冷若冰霜甩脸色。

　　“殷至黎这个混蛋！”已夏突然发怒：“他、他……你还没到15岁……他不知道吗？”
　　“他知道啊。”籽言回答。看着已夏脸色不对，突然明白过来：“你什么意思？至黎是好人，你根本就不知道！”
　　“他是好人？！”已夏气极：“他是好人随便带人回家外宿……”

　　第三次争吵爆发——
　　“你知道什么？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对，我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有过无数女朋友，带过无数女朋友回家……”
　　“带回家又怎样？你能不能别想那么龌龊。”
　　“我龌龊？带女孩子回家就不龌龊了？”
　　“你的猪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你除了这些没别的事想了吗？”
　　“那我该想什么？我该想你们一整晚在谈理想和人生吗？”
　　“这次你说对了，我们就是在谈理想和人生！”
　　“呵呵，这可能吗？殷至黎那个家伙……”
　　“够了！林已夏！请你出去！我要洗澡了！”
　　……
　　已夏这才发现自己一直追着籽言，吵到盥洗室门口了。看着籽言身上皱巴巴的校服、凌乱的头发，已夏一时愣了。
　　籽言气呼呼地推了他一把，“砰”地把门关上。
　　已夏还愣愣地站在门口，很快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已夏痛苦地闭了闭眼睛，终于拿起书包，摔门出去。

　　籽言洗完澡出来，已夏已经上学去了。
　　“唉，本来还有话想跟他说的。”籽言无奈地想，要么留张字条？算了！谁叫他刚才那个样子，简直要被气死了！

　　3

　　一个上午，籽言没有来上学，至黎也没来。
　　“有那么……累吗？”已夏心里忍不住……龌龊。

　　中午放学，已夏没有到陶陶园吃饭，而是急匆匆地回家了。生气归生气，到底担心籽言。
　　家里没人。
　　籽言的房间门开着，已夏逡视一周，突然发现籽言的大行李箱不见了。已夏赶紧打开衣橱，部分衣物不见了。

　　籽言已经一个星期没来上学了，班里的同学议论纷纷，都说籽言跟着至黎转学到了G市。已夏就快疯了，无数次打籽言的电话，都打不通。问既希，既希说不知道。可是看他神情，根本就不是不知道的样子。因为既希的万年微笑最近都消失了，常常愣神。籽言，真的走了？！

　　4

　　周五的中午，已夏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家休息。这段时间他有点精神恍惚，而且嗜睡。不过他真的不想回家，家里似乎四处都是籽言的身影。可是，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她？还是，再也见不到了？

　　出了电梯，已夏听见自家门口有点动静，赶紧快走几步，突见籽言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
　　已夏又惊又气：“你去哪了，电话也打不通！”
　　又是这种态度！人家才刚回来，还没进屋呢，就这样质问人家啊。籽言也生气了，冷冷地说：“我去哪要你管吗？！”
　　已夏一愣。籽言跟至黎恋爱以来，对他态度反而有所好转，很久没说“要你管、跟你无关”之类的话了。

　　“同学都说你跟殷至黎去了G市。我问张既希，他又说不知道。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那我也管不着。”
　　“你知道我这个星期怎么过来的吗？”
　　“我没兴趣知道，我的事也用不着你操心。”
　　“那你是真的要转学吗？现在是回来拿行李，还是干嘛？”
　　“跟你无关！”
　　“真的要跟殷至黎走？”
　　“不用你管！”籽言说着去按密码锁，不想再跟已夏说话。

　　已夏气极，抓住籽言按密码的手。
　　“干嘛？放开！”籽言挣扎。
　　已夏不管不顾地把籽言按到门边的墙上，喊道：“我受够了！”籽言颇为惊讶地看着已夏，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眼里似乎还闪着泪光。
　　“我再也不想听你说‘与你无关’、‘不要你管’、‘用不着你操心’之类的话了！”已夏伤心欲绝：“因为，我喜欢你！”
　　说完，已夏再也控制不住，低头吻了下去，眼角一滴泪顺势流了下来。

　　籽言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已夏稍稍用力，籽言居然乖乖就范了。渐渐地，已夏感觉到籽言在回应自己，整个身体软弱如水。一开始是已夏在强吻，因为籽言的配合，慢慢变得缠绵。不知吻了多久，直到两人再也没有力气，呼吸困难，才渐渐松开。

　　看着籽言低着头，红彤彤的脸贴在自己胸前，已夏不禁笑了。
　　听见他笑，籽言猛地推开他：“你还笑得出？”
　　“你也喜欢我，对不对？”已夏终于明白。
　　“我才不喜欢你。”籽言嘟着嘴，懊恼不已。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推开我？你明明力大无比、武功盖世。”已夏夸张地说。
　　“因为我讨厌你！”籽言想溜。
　　已夏一把拉住她，紧紧地抱着：“对不起……我爱你！”
　　“放开我，等会有人来了。”籽言想推开已夏，他却越抱越紧。
　　“有人也不怕，我就想一直抱着你，不放手。”刚说完，对门一阵响动，吓得已夏赶紧松开。
　　籽言好笑地去推行李箱，已夏也来帮忙。

　　进了屋，已夏像是没有抱够，又紧紧地把籽言搂住：“我还想要一次。”
　　“什么？”籽言还没反应过来，已夏又吻了过来，却听见咕噜一声响，籽言按着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饿了。”
　　已夏只好无奈地去煮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