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芷言若语

24、恋爱的发现

　　1

　　初吻还是来了。
　　这天放学，至黎嘟着嘴说：“今天去我家学习吧，你还没去过我家呢。而且，我不想在学校看见张既希，放学了还要看见林已夏。”
　　“噗哧！”籽言不禁笑了，想了想说：“好吧。”

　　今天的作业超多，光数学就四大张卷子。写着写着，至黎往地上一躺：“老做这些卷子有什么意义？都是相同的题型！要我以前，从来不做的。”
　　“你聪明当然可以不做，有的人就是要多练才能学会。”籽言想起了已夏。虽然笨了点，现在可勤奋了。
　　似乎为了赶走脑袋里的已夏，籽言转身去拉至黎，“赶紧起来，还有一点就做完了。”
　　至黎不肯起来，躺在那装睡。两人一拉一拽，一不小心，籽言趴倒在至黎厚厚的胸膛上。

　　籽言脸红了，至黎的胸肌可是学校女生暗中排名的“美迈四胸”之一，多少女生看着它流口水、发花痴。
　　发现籽言在脸红，至黎问：“在想什么呢？”
　　“啊？没、没什么……”籽言慌乱中想爬起来，却被早已按捺不住的至黎一个翻身压到了身下。这种形势下，籽言无论如何逃避不了了。

　　籽言感觉自己的身体绷得紧紧的，至黎的气息铺天盖地地过来了。
　　似乎怕吓到籽言，至黎先是温柔地触碰几下，才渐渐地深吻起来。这果然是籽言的初吻，生涩、紧张、被动。可是，却那么柔软、那么甜。吻了许久，至黎才不舍地缓缓放开。

　　“我爱你！”至黎吻着籽言的额头，现在才觉得籽言是属于自己的。
　　以前，就算跟女朋友上床了，也没有产生“对方是自己的人”这种老古板的念头。为什么会这样？很不像自己啊。

　　2

　　有了第一次，自然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奇怪的是，每次籽言的吻还是生涩、紧张、被动的。是因为年龄小吗？还是因为是初恋？现在可是小学生都满大街秀恩爱的年代了。

　　而至黎，永远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某天下课，至黎跟籽言走到楼梯的某个拐角，聊着聊着，见四下里无人，至黎又把籽言按到墙上索吻。
　　籽言微微挣扎：“有人会经过的啦。”
　　“没人！”至黎压过来，突然——
　　已夏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似乎没想到这里会有人，稍愣之后冷冷地看了他俩一眼，转身走开。
　　反正已夏已经走开，至黎还想继续。籽言推开他，尴尬地说：“都说了有人啦。”撇下至黎，快步越过已夏，走了。

　　已夏看着籽言的背影心如刀割，冷不防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把他截停。
　　不用说是至黎无疑。已夏转身的同时毫不客气地把那只手打掉：“你干嘛？”
　　“你、干、嘛？”至黎反问，一双眼睛似要喷火：“我想，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籽言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你不要老是有意无意出现在她周围。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呵呵！”已夏挑衅地盯着至黎：“她住在我家，又跟我一个学校一个班，不出现在她周围，不大可能吧。”
　　“那是什么意思？”至黎问。
　　“没什么意思！”已夏答。

　　两人怒目相视，像对斗鸡似的，鼻尖都差不多碰在一起了。也不知谁先动的手，反正两人就打了起来。至黎健壮，已夏从小泡武馆，两人旗鼓相当，你一拳我一拳，不分胜负。

　　籽言回到课室，久久不见至黎跟来，已夏也没回来，正觉奇怪，有同学们跑进来大喊：“殷至黎和林已夏打起来了！”
　　籽言赶紧跑出去——
　　刚才那个没人的角落现在围满了人群，没有人敢上去劝架。
　　籽言拨开人群：“住手！”
　　两人继续打，没有停下来的样子。
　　正好已夏占了优势，挥拳想打下去的时候，籽言抓住了他的手：“别打了。”见是籽言，已夏愣了愣，至黎趁机一个挥拳，打在已夏脸上。
　　籽言又转身抱住至黎，“别打了。”
　　籽言看看鼻青脸肿的已夏，扶着同样鼻青脸肿的至黎走了。
　　人群渐渐散了。

　　很显然，籽言心疼的是至黎。她是至黎的女朋友，当然心疼至黎，这很正常啊。可是，为什么心里那么痛，明明受伤的只是身体啊。
　　已夏回到家，侧身躺在床上，揪着心口的衣服，不停地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

　　3

　　至黎家里。

　　帮至黎上了点药，热敷了一下青肿处，“你好好休息吧。”籽言有点心急地想回家，不知道已夏伤成怎样。
　　见籽言要走，至黎赶紧抱住她，说：“不要再去林已夏家，搬到我家来。”
　　籽言笑道：“那你爸还不得杀了我。”
　　“他管不着，谁敢动我老婆。”至黎还没消气。
　　籽言吃吃地笑着，至黎突然说：“真的，我爸知道你。”
　　“怎么知道的？”籽言收起笑容。
　　“他看我成绩一下子突飞猛进，也不再跟他处处对着干，就问我了。我说是因为你。”至黎说。
　　“你知道我一直跟他作对的，他看我终于懂事了、上进了，很高兴。”至黎继续说。
　　“那不是挺好吗。”籽言说。
　　“可是……”至黎犹豫了一下：“他让我转学去G市，还愿意帮你一起转过去，你……愿意跟我走吗？”不知为什么感觉籽言会拒绝，所以至黎一直没说这事。他打算如果籽言不愿意，他就留下来。
　　曾经去G市读书、跟父母姐姐在一起，是籽言的愿望。可现在，她犹豫了……
　　想了想，籽言轻轻地吐出这几个字：“好，我跟你走。”

　　没想到籽言答应了！至黎狂喜，将籽言抱进怀里，狠狠地吻她。吻着吻着，至黎的手摸索着解开了籽言的衬衫，探进内衣里。籽言下意识地把至黎推开，两人都愣住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籽言又尴尬又内疚。
　　“嗯。”至黎黑着脸，将籽言一把拽过来，又粗暴地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