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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连环刺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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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萧卫做过兵马大元帅退居二线后又做了兵部尚书,可惜似乎死因有疑,萧家的势力衰弱一次;我哥萧毅臣十四岁从军十五岁成名,虽然萧家的势力一再上涨可惜我哥是个精通军事却不怎么通政事的人,所以朝中的势力也不会很强;我哥一死,我这个默默无闻的弟弟他们都不看好,就算真的这次得了战功,有王党的人在朝中挑拨搞鬼,也不会捞到这么多好处。
圣旨说,正式册封李倾意大将军之职,统领天下兵马,此次和谈作为副使随同上官辽到两国商定地点谈判;萧玉臣授将军之职,因身体虚弱特许不驻边关,将皇家禁卫军交其管理;因其才华出众被皇上钦点为太傅,回京后须得常常入宫为皇上讲解兵法文章。另外就是黄金珠宝赏赐无数,应该已经搬到我家里了。
表面上看似乎萧派大获全胜,李倾意虽然保持中立但他和我哥的战友情谊谁都知道,算得上半个萧派,兵权全部给他?萧玉臣掌管禁卫担任太傅,负责皇上的安全和教育,这可是王党梦寐以求的啊。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可是我想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阴谋。难道等我任职了他们找人行刺,然后趁机打击萧派?这也是以后的麻烦了。跟东洋联手害了舅舅和倾意?也不像,毕竟国家危机四伏不定哪天又要打仗,倾意这样的人才是不能缺的。
萧家世代良将,这次出征却是李倾意为主帅,可见王党为了排挤萧家宁可去培植第三者壮大。不过,也可能他们根本没把李倾意放在心上。
舅舅来了两天后东洋使者就来接洽,双方商定在边界小镇安平谈判。李倾意带走了五千兵马护行,对方忙于内政应该也不会耍什么花样,就看舅舅的三寸不烂之舌能捞到多少好处了。
我军有些放松戒备,有次竟然被我发现有人偷偷喝酒!李倾意不在,欺负我年轻手软么?当时就带下去让人军法处置,然后又派人送了药治疗来个软硬兼施。
这几天耳根子清静了很多,我看舅舅只带了一个老家人随身服侍心念一动,提出要萧韵跟着伺候笔墨。一来我对舅舅的情况不摸底细萧韵眼皮子活,一定能发现不少细节问题,凭他那张关不住的大嘴回来不用问就全倒出来了;二来我需要时间让凌枫告诉我更多萧玉臣以及萧家的情况以免日后穿帮需要二人独处,所以不管萧韵再怎么撅嘴我都坚决把他赶出去跟着舅舅去见东洋人了。
凌枫真的帮了我很多,比如谢恩折子,我实在不敢下笔,厚着脸皮问凌枫他模仿笔迹的本事怎么样,没想到他的字跟萧玉臣极像!
“我的字就是他督促着练的,跟他临的都是王羲之的贴。”他淡淡地说。
仔细比对他二人的笔迹,萧玉臣的字圆润清秀,但总带着点儿柔媚纤弱;凌枫的字虽然不那么秀气雅致,却透着洒脱英气。嗯,希望萧玉臣的笔迹没怎么流传出去——又不是书法家,就算有人疑心,说不定也是像舅舅一样想法:经过这战场历练,玉儿真的如同美玉一般润泽中带着耀眼的色彩,益发放出不可逼视的光华……
我真有那么出色?望着满帐子将军副将大点其头表示赞同的神色,我决定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采购一面大的穿衣镜好好欣赏自己。不知道这时代有没有制作镜子的技术,不过以萧家的财力从西洋商人那里买个镜子还是没问题的吧?
萧韵不在,凌枫理所当然负责照顾我的全部生活,从早上帮我束发到晚上看着我睡着。说到束发,这的确是个大难题;从前做个离子烫就那么披着头发或者用小发夹随便一束就好了,现在这么多头发全要簪在一起,好难啊。好在凌枫并不讨厌帮我做这些琐事。
他会走吗?习惯了跟他在一起还真不舍得。不过答应他去留自由啊。真是懊悔当初我怎么那么慷慨大度舍得放弃如此人才。
要不就想办法留住他!可是用什么呢?我又不是真正的萧玉臣。
睡在床上,我侧身望着他熟睡的身影。他一直睡在靠近门口萧韵的小床上,说守着门安全。不过谁规定刺客一定要走门的?
夜色阴沉,外面闪过一个淡淡的影子,巡视的活动岗哨应该还不会走到这里!我正想喝问,一个人影已经无声无息地揭帘而入,提着剑向我刺来!
我正想打个滚钻到床底下,凌枫已经翻身跃起举剑刺向那人后背!
两人手中的兵器不断相碰发出叮咚之声,那人的目标是我,似乎一直急着要避过凌枫杀了我完成任务;凌枫绕过那人稳稳地挡在我床前,我只能感到阵阵风声划过。
我立即大叫:“来人!有刺客!”
那人似乎慌了神,抢攻两剑想跑;凌枫拦住他连连喝问:“你是什么人?谁派来的?”
我无语,这些话等你拿下他再问不成么?大营还有一万五千人马踩也把他踩死了,而且看这样子他打不过你嘛。
打斗声和呼喊声引来了越来越多的士兵纷纷来援,火把照亮了我的营帐。火光下我只注意到凌枫犀利的眼神和坚毅的下巴。他握剑的手很稳,出剑毫不留情,那人却是心慌之下被一剑砍在肩膀上,凌枫点中他穴道,这才收手。
我站到凌枫身边,看着那人摔倒在地,同样问了一句明知他不会回答的话:“你是什么人?”
不出我所料他果然不肯开口。凌枫一剑挑掉那人的面罩:“你不是东洋人。”
我心中一凛,明白了,这应该是王党派来的,如果萧玉臣死了,那么禁卫军首领和太傅自然还是王党的;李倾意作为主帅也难免保护不利之责;至于舅舅,伤心之下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更是难辞其咎。重要的是,萧家从此无后。
凌枫一剑斩在那人左腿:“你不说么?”
那人“啊”的一声冷汗都出来了,还是咬着牙不说。
凌枫又一剑慢慢刺入他右腿,猛然用力一绞:“还是不说么?”
那人的惨叫响彻半空,我转身不忍再看。
“拖下去,交给朗将军问话。”凌枫冷冷地命令,然后吩咐众人各自回营,加强戒备。
我知道朗将军,他名叫郎豪,外号“恶狼将军”,是军中最冷酷无情的一个,对敌人不留活口,对自己人犯了错也不看情面,一向掌管军纪。这人交给他审问不管说不说还是说多少,反正是不用指望回来了。我只能祝愿此人不要被郎豪折腾得七荤八素看不清形式下辈子投个恶狗胎才好。
外面渐渐恢复了平静。现在也不到四更天吧,凌枫坚持要跟我睡在一起,我也没反对。经过刚才的事我也有些害怕。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我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忽然身后传来布匹撕裂之声,一柄寒光闪闪的剑穿过营帐向我刺来!
我脑子灵光一闪,好狡猾的刺客,第一人其实只是试探,黑暗之中他们不知道我的营帐位置也不知道我这里是否有好手埋伏,所以让第一人前来骚扰摸清情况。前来察看情况的士兵举起火把,正好告诉隐身黑暗中的同党我的位置。经过刺客这么一闹,我方嘴上说着加强警戒可是心里难免会想:不可能一晚上来两拨刺客吧?反而松懈。这些刺客都是心理高手啊。
这些想法只是一晃而过,我好生懊悔:完了,这回躲不开了,看吧,我就说刺客不可能都走大门的,从背后来的怎么躲?
千钧一发之时,凌枫忽然抱住我往下一滚,掀起被子罩在剑尖上!
等我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发现那人剑势狠辣,明显跟刚才那个炮灰不是一个档次的。
床背后的营帐被撕裂一个大口子,此人好腕力,要知道这营帐的油毡粗布可是很结实的啊。两个人影倏忽来去地绞缠激斗,凌枫虽然看来还沉稳,我心里可是焦急不堪,退到桌旁,手里抓紧了一向被我视为装饰品的宝剑,大叫:“来人!”
一人应声而来,我正略感放心,忽然发现那人一刀砍向凌枫!
这人也是刺客!我心中惊骇不已,抓起桌上的茶壶砸向那人。
那人砸飞茶壶直向我扑来,凌枫一剑劈开对手来护我,眼看那人似乎决心同归于尽似的,我一缩身子钻到桌子底下。
那人似乎愣了一下,定然没想到声名远播的萧二将军竟然避而不战还如此无赖。
躲在桌子底下砍人脚板是韦小宝的拿手绝技,这次同样也帮了我的忙。我知道时间紧迫拿剑当刀重重斩在那人小腿上,那人闷哼一声身子一歪,就被凌枫刺了个透明窟窿。
“小心后面!”我惊呼,凌枫及时弃剑侧身,我奋力一剑从下而上刺入那人小腹,只见那人不敢相信似的身子晃了几下,大吼一声丢下剑双手掐住我的脖子。
我不由自主地被他提了起来,呼吸顿时困难。凌枫一掌砍在那人脖子上,那人哼也不哼地倒下,掐住我的手指终于松开。
“你没事吧?”我们同时问。
凌枫摸摸我的脖子,我摇头,忽然紧紧抱住他,真是胆战心惊啊,从没经历过这样用冷兵器贴身搏杀的场面。
他身子颤了一下,还是坚定地抱住我。
我忽然感到左手黏糊糊的似乎摸到了炽热的液体,心里一紧,估计刚才那一剑他没躲开,追问:“凌枫,你受伤了?”
“没事的。”他抱紧我闷声回答。
骚动再次引来巡逻兵,我吩咐全营立即清查奸细,加一班巡视人员。一具尸体和一个半死不活的刺客也交给郎豪处理。
营帐多了一个大口子,寒风呼啸而入,这里是不能睡了。现在只有李倾意和舅舅的营帐无人,我想暂住李倾意那里凌枫不肯,我只好扶他到舅舅那里,然后让人把我那里的药品之类拿来。其实李倾意那里一定什么都有,他不肯过去我也没办法。命人点起蜡烛打来热水,我亲自帮凌枫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