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鬼》穆小穆

38、第 38 章

　　瑚小媚狠狠的点头，很配合的问道“做什么？”
　　“……”
　　“……”
　　俩人相对无言好一会，同时挫败的叹了口气。
　　师徒二人，一个只会抓鬼，一个只会勾引男人。真是身无长物，干啥啥不行啊！
　　现在孔鬼不需要投喂，他们也没了抓鬼的兴致，难不成石渔笙要配合瑚小媚勾搭男人去？想想都觉得惨。
　　“开个店什么的？”瑚小媚支着下巴，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汤。
　　“干什么的店？”石渔笙问。
　　“饭店？服装店？咖啡店？”
　　石渔笙是能当厨师还是能当服务员？店开起来他还不是无所事事么？说了和没说一样。
　　这时候门铃响了。来的是杨凡。
　　自从瑚小媚受伤以来，杨凡是彻底和石渔笙混的熟了，经常性的不打招呼登堂入室，俨然已经把这当成了第二个家。
　　杨凡一进屋瑚小媚就捏住了鼻子“不是我说，你这是干嘛去了？浑身这是什么味？”
　　什么味？男子汉味。
　　浑身上下的臭汗味，烟油味，差点没把瑚小媚熏了个跟头。
　　杨凡也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时间紧迫，急着想见小媚，也没打理打理，直接从警局过来的。
　　“别提了，这几天我连洗脸的时间都没有。”
　　瑚小媚摆摆手“你先去洗澡，洗完再说。”
　　杨凡红着脸，憨厚的应了一声，和石渔笙打过招呼就进了洗手间。
　　等他洗干净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汤在火上煨着，他也没客气，自己盛了一碗，也不怕烫，几口喝干净了才开始吃饭。
　　石渔笙看他饿死鬼投胎的样问了一句“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杨凡咕咚把饭咽下去“忙呗，忙的都脚打后脑勺了。”
　　石渔笙其实就是随便问问，他现在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多大兴趣。
　　杨凡可不管那个，最近他往这跑的勤，一是为了瑚小媚，二就是为了案子。
　　石渔笙别看一天无所事事不务正业的，却对凶杀案有着特有的敏感。有时无意的一句话都会称为破案的关键。三个月期间杨凡破了四起案子，都离不开石渔笙的提点。眼看就在升官的管卡上，这不，又出了个恶性案件。
　　杨凡抹抹嘴，一提案子饭也顾不上了“宏发地产知道吗？”
　　石渔笙兴致缺缺，摇摇头。
　　瑚小媚点点头“知道，有名的暴发户企业。”
　　杨凡双眼放光“宋宏升死了。”
　　师徒俩齐刷刷的环胸看他，根本没有往下问的欲望。
　　但这并不影响杨凡热血干探的心“死的又惨又蹊跷！”
　　宋宏升是东北有名的煤老板。资产好几个亿。这两年地产虽然已经不如以前吃香，但和地方搞好关系，还是有些赚头的。宋宏生人际关系非常的广，就最近捞着个特别不错的项目。
　　三阳市是个小县级城市，最近却因为一条朋友圈火了起来，那是一条三阳市民随手在清晨的一张自拍。他后背朝窗，拍摄阳光，抒情了一把，却在图片里出现了一个灵异事件，他身后的天空隐约出现了一条龙。
　　那龙浑身金红色，十分的形象，盘在三阳市一座名为三连的山上。
　　此图一发，三阳市三连山惊现金龙的词条一时间被转载无数次，尽管有人出来辟谣，说是云朵与日出的折射反映，但还是挡不住猎奇者们奔向三阳市的脚步。
　　三阳市虽说不大，风景却很好，尤其是三连山，三座山峰相连，山脚下有个民风淳朴的小村庄。前来猎奇的人们多了，旅游业也就自然而然的发展了起来。
　　宋宏升的本家离三阳市不远，一知道了这个消息就起了建度假村的心思。
　　三连山山中央有一处平坦开阔的地方，足够建立一处设施齐全的度假村，而且完全没有产权问题！这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的躺着也能数钱的好机会啊！他怎么可能放过呢？
　　于是他在两个月前开始着手，找了不少当地的官员疏通，不到一个月就拿下了这个项目，而且那地扣着开发城市外来引资的帽子，他一分钱都没花就搞到了手！
　　事情到这里一直都很顺利，顺利的宋宏升春风得意，可没成想，施工队上山的时候出了状况，山脚下小村庄的山民们堵着上山口不让上。
　　一般搞房地产的都经历过这个，钉子户，不肯搬，要死要活的，宋宏升不怕这个。再说了占的也不是他们的地方，也没要拆他们的房子，他们说不让上山他就不上山？开玩笑一样，前期投入了不少钱，让他做赔本的买卖他可不干。
　　于是双方就僵持起来，谁也不后退。
　　要说小村庄的人也不是毫无理由的闹。他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依山傍水，靠养鱼为生。生是三连山的人，死自然要埋在三连山。
　　三连山有没有龙他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祖宗的坟在这里。
　　宋宏升派个施工队上来大兴土木，会扰了祖宗的清净安详，更不要说度假村建起来乌七八糟的，他们绝对不能让宋宏升得逞。
　　事情到了这一步，三阳市里也下来人协调过，宋宏升也威胁过，双方甚至动了手，一直都无法解决。
　　宋宏升有气有急，起了阴狠的心思，三更半夜，他趁村民把守不严格的时候派了几个胆子大的小弟上去，连夜挖了村民的六个祖坟。
　　村民上山的时候就看见坟墓被挖开，石碑被砍的七零八落，老祖宗的尸骨就散乱在一边。当时就气晕了一个。
　　挖祖坟，这么丧尽天良的事等同于骑在村民的脖子上拉屎，挖人家祖坟，这么缺德的事能忍那就不是人了。
　　不可避免的双方又一次大规模的械斗，村民扬言要弄死宋宏升，灭他全家满门。这话没出两天，宋宏升就死在了家里，就死在他妻子的身边。

　　“宋宏升死的那个惨哟！”杨凡感叹“你们猜怎么着？”
　　石渔笙和瑚小媚完全不捧场，尤其是石渔笙还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杨凡生怕他不往下听就走了，一把拉住石渔笙，饭也不吃了，反正他继续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胃口。
　　“心脏被活生生的掏了出去！活生生的啊！而且这还没完！你猜怎么着？”杨凡知道石渔笙不想猜，自问自答道“然后验尸的时候在胃里头发现了心脏！你说诡不诡异？！这人的心脏被掏出去那就是死了！死了之后还能把心脏那么大的东西完好无损的咽进肚子里去？！你就不好奇？不惊讶？”
　　石渔笙巴拉下去在自己胳膊上不停摇晃的手道“狼心狗肺，宋宏升挖人家祖坟，人心长在狗肚子里，有什么可奇怪的？畜生有畜生的死法。他该！”
　　说完也不顾杨凡的哀求，上楼睡觉去了。
　　杨凡转头想去瑚小媚那里寻找安慰。
　　瑚小媚直接开门送客“没什么事你就走吧，成天往这蹿，你烦不烦？”
　　杨凡被扫地出门，他很伤心。
　　可伤心没两天，他又来了，一进屋子就急吼吼的说“这下子事情大条了，三阳市市委一个高官也死了！和宋宏升的死法一模一样！”
　　师徒俩一副与我何干的样子。
　　“渔笙，这事你怎么看？”
　　石渔笙一听杨凡这么叫他就烦的不行“我又不是元芳！你特么爱问谁问谁去！”
　　杨凡赖赖唧唧的不肯走，石渔笙以前对他印象还是挺好的，挺干练个人，深入接触才知道这人原来这么娘们唧唧，壮汉的身子少女的心，可恶心坏他了。
　　“我都说了，人心长在狗肚子里，死了也活该！人家挖你祖坟你愿意啊？”
　　“不是，这是不管是谁对谁错，案子总得破不是吗？你觉得这事是不是村民干的？”
　　由于宋宏升死在本市，这起案子自然就落在杨凡头上，这段时间他往返与三阳市，根本就毫无头绪，而且就在他办案期间有死了个官员，这头顶上的压力就更大了，并案调查，把村民带到当地派出所审问，啥都没查着，要是再没有进展，还升官？他不被扒了警服就不错了！
　　石渔笙反问了杨凡一句“你觉得这事是人能干得了的吗？”
　　杨凡一愣，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是强人所难，那么多警察和法医都解释不了的事，石渔笙又能给他什么合理的解释呢？
　　心情一落千丈，杨凡甚至有了个疯狂的想法，说不准，这事还真就不是活人能办的了的！
　　“难不成还真是鬼混作怪？”他自暴自弃的想。
　　石渔笙闲的发慌，起了逗弄杨凡的心思“我要说真就是鬼怪作祟，你信吗？”
　　石渔笙的眼神太认真了，认真的杨凡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尤其他那一头的白头发还有白眉毛，神秘莫测的样子，让人心里发慌。
　　“你不是说真的吧？”
　　石渔笙表情不变“你觉得我说的是假的？”
　　杨凡冷汗从鬓角落下来，皮蛋在石渔笙旁边盯着他，突如其来的喵了一声，杨凡吓的混身一抖！
　　那天杨凡是怎么从瑚小媚家里出来的他都不记得了，他就记得那个男人白发披肩，怀里抱着个红盒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当天晚上下了一场今年最大的雨，不光是本市，连带着好多城市遭了殃，还有几个临水的城市发了灾。
　　第二天一早警局就来了电话，说是三阳市一个官员找到他们这来了，点名要见杨凡。
　　杨凡快速的耍了牙，抹了把脸就匆匆去了警局。
　　来了官员叫王爱国，五十多岁，在接待室里抽着烟，俩大黑眼袋明晃晃的挂在脸上，一见到杨凡就问案件有没有进展。
　　杨凡被逼无奈，也是唉声叹气“我实话和您说，这案子一时半会还真就……”他话还没说完，王爱国就浑身颤抖起来，五十多岁的人说哭就哭了起来“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王爱国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污污糟糟的说了一大堆找我报仇，要弄死我之类的话。后来还是他老婆来，局面才控制住。
　　杨凡好奇的问他老婆，到底出了什么事把一个挺有城府的老官员给折磨成这样？
　　王爱国的老婆说起这事也是战战兢兢的。
　　昨天晚上那场雨不光发了水，还打下个大雷，劈了王爱国他父亲的坟。
　　王爱国凌晨的时候做了个梦，梦里面他爹一身焦黑的站在他的床前恨铁不成钢的骂他不孝，说这回他是摊上了大事，他也救不了他，就等着被掏心吧。
　　王爱国一个猛子就坐了起来，床都被汗水洇湿了，他想起宋宏升的事心里直打鼓，第二天一早就接到消息，他亲爹的坟被劈了，烧起的火把守墓的都给惊醒了。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他再有城府也受不了了，这不，赶紧来了杨凡这想找个心理安慰，没承想，心理安慰没找着，打击倒是受了不小。
　　杨凡听了这些，也打了个颤儿，不知怎么的，石渔笙那时的眼神就浮现在他眼前，他耳边仿佛传来石渔笙的声音“真是鬼神作祟，你信吗？”
　　他信吗？
　　这个案子有太多的超现实，再加上王爱国这一出，他不信都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