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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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石渔笙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红盒子，可不管他怎么威逼利诱孔鬼就是躲在里面不出来。
“师傅，就那么放过大空了？”瑚小媚问。
“刚刚我迟了，孔鬼吞了他一半的魂魄。他活着也是个傻子，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瑚小媚担心的问 “那师伯是怎么了？每次吃鬼之后都要这样子吗？”
石渔笙摇摇头“不会，这次是意外。”
他大概知道为什么孔鬼这次会失控，那一声师傅不是白叫的，人付出的越多怨气往往就会越大。经过净了这件事石渔笙不禁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师傅所做的一切便都是对的吗？而净了所做的一切便全是错的吗？净了杀了人却不知自己在杀人，他无法控制，就像那时的孔鬼。孔鬼说他一直体会不到鬼的感受，体会不到他体内怨气横行的痛苦。孔鬼错了吗？
石渔笙捧着红盒子进了自己的房间，把瑚小媚关在门外，盘着腿坐在床上，双目无神的冲着打开盖子的盒子道“是我错了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师兄。”
从孔鬼被封进盒子的那天起石渔笙就没有真真正正的叫他一句师兄，总是孔鬼孔鬼的大呼小叫。
大概是师兄两个字触动了孔鬼，孔鬼从盒子里出来坐到石渔笙身边道“你想的是不是有点远？净了一生苦难，积压的怨气太大，才让我失了控。和你想的那些个没有关系。”
石渔笙转头看着孔鬼无所谓的样子道“那你呢？恨我吗？恨师傅吗？”
孔鬼把玩烟杆的手一顿，而后恢复了正常“我为什么恨你？你除了要毁我真身，也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对于孔鬼闭口不谈的师傅石渔笙没有继续的问下去，而是低下头说“我不想毁你真身。”
孔鬼没有搭话，他知道他这个傻师弟一直致力于让他放下屠刀，改邪归正。可有些事情是没有后悔药的，早就做过的选择如今他也不想再重新再做一次。石渔笙没错，他也没错，错的是天道循环。
有时候孔鬼都想让石渔笙放弃。他就是这么恶，杀人无数，惨无人道。甚至有种冲动把真身在哪告诉他，让他一把血火毁个干净。可他不甘心，多多少少有些不忿。他到底算什么呢？在这天地间，谁又问过他想不想成为这样的东西？是谁创造出他却又不管不顾。凭什么他就要认命呢？按照那些所谓善恶分明的人的路子去走。他恶便该死吗？他不曾有过善心吗？
想想这几百年的生活孔鬼也觉得疲惫。尤其是身边这个二百五。石渔笙和他的师兄弟情分才多少年？一百年？还是一百年都不到？对于一个长生不死的灵来说，百年情分到底有多大的重量呢？值得他这样与自己纠缠不休吗？
孔鬼拍了拍石渔笙的石头脑袋道“早些睡吧。”
然后就拖着锁链穿墙而过。
石渔笙双手枕在脑后，他活的太久了，有些太遥远的记忆他已经记不太清了。
那个他住了不到百年的土房的轮廓他只能记得大概，那口井，那栋表面粗糙的木桩屋子，那排不知是什么品种摆在破木柜子上的怪形石头，还有刚被师傅抓回来用他的血困在屋子里的师兄。
师傅下山说是去请高人，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放走师兄，不要接近他，直到他老人家回来。
石渔笙每天做好粗茶淡饭放到门前，用血在饭碗四周画出个方形，远远看着师兄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取进去，再把碗丢出来。
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师兄了。从师兄回来他都没敢和他说上句话。
师兄在屋子里被关着，他便在屋外守着。直到有一天师兄叫他“渔笙，你进来。”
师兄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师傅从来都叫他小鱼，只有师兄叫他渔笙。
“师傅不让我进去。”石渔笙这样回答。
“师兄的话你也不听了么？”
石渔笙左右摇摆，不知道该听谁的。他挣扎了一会还是抵不过师兄一声声的呼唤，渔笙，渔笙，用那么好听的声音叫出他名字的师兄他无法拒绝。石渔笙不是傻瓜，他想过，师兄叫他进去也许是想让他向师傅求情，放他出去。也许是想趁他进去威胁他，放他出去。甚至是伤害他，破血咒出去。可他千想万想没有想到，师兄叫他进去不是为了出去，而是为了杀了他。
他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师兄，即使是初次见师兄杀人的小巷里都没有让他如此恐慌。师兄一手掐住他的脖子，那力道让他恐惧，直视着他的双眼里满是血色，带着无与伦比的仇恨，嫉妒，以及毁灭一切的疯狂。相对于死亡的威胁更让他惧怕的是师兄的眼神。师兄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呢？那双眼镜里应该是温柔的，愉悦的，喜爱的。石渔笙毫无反抗之力，眼睁睁看着师兄抬起另一只手，锋利的指甲抵在石渔笙脆弱的眉心上。他听见师兄颤抖尖厉的声音“是你！是因为你！你死了就好了！”那曾经抚摸过他脸庞的手指此刻正一点点的陷入他的肉身，顿时散发出一股焦灼恶心味道。眉心的痛楚让石渔笙觉得无法承受，怎么会这么痛呢？浑身的血液都朝眉心涌过去，像是马上就要喷薄而出。他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就在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的时候，石渔笙听见师傅的吼叫，他感觉到自己眉间的那股力气消失了，软绵绵的侧卧在地上，撑着半闭不闭的眼帘看着师兄和师傅纠缠打斗，师傅手里那个红盒子也在混乱中被抛在了地上，就落在他身边。他想，那颜色真红啊，刺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这一晚石渔笙睡的很不好，他始终被困在脖子上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不得逃脱。
他起的有些晚，下楼的时候看见孔鬼正和瑚小媚对着电话玩游戏，玩的不亦乐乎的，像是昨天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他一个人的幻觉而已。
吃饱喝足的孔鬼心情总是能好一阵子，也带他能愉快几天。
和瑚小媚打完招呼之后自己一个人吃了准备好的早饭，无所事事的躺在沙发上看狐狸讨好鬼。
“哎呀，师伯，放在这里，不对，不对，哎呦！”
孔鬼斜眼看她。
“哈。哈。师伯就是厉害！这样都能想得到？真是太聪明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孔鬼很受用。
但再好的恭维也敌不过孔鬼游戏杀手的本质，每次游戏人物死掉孔鬼都有一种想毁天灭地的冲动。瑚小媚大概也看明白在这样下去她的房子就要不保了，赶紧转移爷爷的注意力
“ 要不，咱们看电影吧？”
“你不用上工么？”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狐狸精不是应该使尽浑身解数勾引男人吗？虽然石渔笙和孔鬼都是男“人”但毕竟是亲戚，也不会受她蛊惑。石渔笙觉得瑚小媚有点不务正业。
“我觉得我的本职工作实在是太没有意思了，还不如抓鬼来的刺激，我打算从良。收租足够我们生活的很好，师傅，这点你不用担心。”
这些都与他无关，孔鬼挥挥手，打断他俩道“看什么电影？”
瑚小媚打开网络电视“任君挑选。”
事实证明看电影并不是一个好的提议。
瑚小媚被电视里隔三差五的尖叫和突如其来的鬼脸吓的尖叫连连，而石渔笙和孔鬼看鬼片像是看纪录片一样面部表情的评论着。
“这个还比较写实。”
“鬼怕狗血吗？你怕吗？”石渔笙嚼着薯片问孔鬼。
“我就怕你的血。”孔鬼一脸认真的答。
“要不咱们下回试试狗血？省得我老放自己的血。”
“这些个符咒我怎么都没见过呢？用朱砂写符咒管用？我从来都用自己的血。”石渔笙拐拐瑚小媚的胳膊“这种符咒咱们这有卖的吗？我们也买两张试试？”
“…….”
当影片结束的时候瑚小媚可算是松了口气。鬼片是没法看了，还是看喜剧的吧。每当瑚小媚被逗得哈哈大笑的时候都能看见石渔笙和孔鬼两张麻木不仁的脸角度一致的转向她一脸的不解。一小时二十分钟的喜剧片爷爷和师傅一声都没有笑过，全程只是抽搐眼角无法苟同的看着瑚小媚笑的前仰后合。
瑚小媚实在是不知道该看点什么能让二老满意，只能奉献出遥控器交给爷爷。孔鬼握着遥控器研究了一会就能十分熟练的开始在各大电影中挑挑选选。最后一个选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孔鬼问道“这个收费频道是演什么的？”
石渔笙也挺好奇。
瑚小媚有点尴尬，挠了挠脑袋“就是狐狸精和男妖精打架。”
“俩妖精打架？”
瑚小媚憋红了脸比比划划“就是，就是….那个。”
“啊~~”石渔笙恍然大悟“直接说不就得了么。Huangse影片是吧？”
瑚小媚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在两个长辈面前言语seqing影片的事。
“你知道？”孔鬼问。
“听别人说过，但是没看过，反正就是那档子事。”
孔鬼也知道那档子事是什么事，他混迹人间还看过现场版的呢，但是拍成电影的他还没有幸见过。
“要不，您二老看？我回避一下？”
俩人纷纷点头，瑚小媚如释重负的挎过小包，一溜烟的就跑了。作为一个狐狸精，和俩美男在一起朝夕相处的，她的压力真的是好大啊！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