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鬼》穆小穆

21、第二十一章

　　不得不说狐狸精家的网络电视和正常人家的电视就是不一样，进入收费频道之后居然分出爱死爱母，捆B，口O，双X。等等等等……莫非瑚小媚在扫黄组也有姘头？太全面了也。各种形式的动作片石渔笙和孔鬼都不太懂，可有俩字他俩大概能明白。
　　“男男？”孔鬼问石渔笙“男人和男人，断袖？”
　　听不见石渔笙的回答，孔鬼本着不耻下问的求知欲转头看他。毕竟石渔笙平时以肉身行走在人世，要比他这个一直被封的鬼强一点。
　　石渔笙根本不敢和孔鬼对视，心里虚的厉害，他也不知道自己虚啥，反正就是不敢看孔鬼的眼镜。眼珠子飘飘忽忽的左闪右闪，捏着鼻子挺扭捏的嗯了一声。
　　孔鬼挑了挑眉角，觉得石渔笙的表现十分可疑。
　　一道粗哑带着特有男性特征的声音毫无预兆的窜进了耳朵里。石渔笙的屁股控制不住的在沙发上弹跳了一下。
　　超大屏幕上两个男妖精在打架。还是个高清□□的。
　　顿时石渔笙就觉得坐不住了，他不能和孔鬼看这个。这这…….太太刺激了。
　　孔鬼余光饶有趣味的瞄着石渔笙，他像是屁股沾上了屎，左蹭右蹭的，裤子都蹭出褶了。咕咕扭扭的，像是孔鬼第一次见石渔笙的形态。
　　污言邪秽，不堪入耳，道德败坏，丧尽天良！石渔笙咒骂着，却不知道骂谁呢。他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把夺过遥控器，一把砸在屏幕上。
　　砰的一声，火星四射，得，这下好了，谁也别想看了！
　　也不知道和谁置气，石渔笙粗喘着，气哼哼的起身上楼回房间了，房门被他摔的震天响。
　　在石渔笙破坏家电的时候孔鬼像定了身似的毫无动作，直到听见摔门的声音才爆笑出声。石渔笙躲在床上，大夏天的盖着个大棉被，双手还捂着耳朵。可那阵阵的嘲笑声还是穿了过来。
　　有什么好笑的？很好笑吗？
　　石渔笙侧卧着像个大虾米，一低头就和□□某件性别特征不期而遇。棉被肉眼可见的大幅度抖了一下。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石渔笙身体健康，气血旺盛。更何况多年来为了操心孔鬼的事根本没考虑过个人问题。他那玩意是好用的，除了生不了孩子那东西十分的正常。孔鬼当初肉身还在的时候也没少出入过风月场所，干了啥他不知道，反正不能干过啥好事。他连风月场所还没去过呢。从他下山开始就为了孔鬼奔波，憋到现在他容易么？不能让人有私生活了是怎么的？
　　石渔笙也没想想他怎么就总是在孔鬼面前丢脸，反正他现在下身充血，大脑不太好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破罐子破摔的把手伸了下去。在一个夏日炎炎的午后，在一个闷死人的棉被里，石渔笙进行了一场艰难的人生第一次自读。
　　等他大汗淋漓的从被里伸出脑袋喘口气的时候，就见一红衣男鬼跪窝在他床边，朝着他笑魇如花的伸出了右手轻摆。
　　孔鬼道“HI。”
　　瑚小媚回家的时候就见出门时还好好的液晶电视现在破败的不成样子，背面雪白的墙面也被熏成了焦黑色。
　　她没看见师傅，便凑到孔鬼身边问道“爷爷，我师傅哪去了？你们两个吵架了啊？”
　　孔鬼心情好，似笑非笑的回答“没吵架，是你师傅心情不好。”
　　“为什么呀？我走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孔鬼四十五度角忘向窗外夕阳，十分有可信度的回答道“可能是因为天气太热了。”
　　瑚小媚双手一拍“这好办啊，反正最近您老也不急着吃鬼，咱们出去玩一圈被？总呆在家里也没意思。师傅不是嫌热吗，临市是个人建水乡，空气清爽着呢，而且师傅喜欢水，您老也可以去看看风景啊！”
　　孔鬼觉得不能拨了孙女的面子，伤了她的孝心，当场点头答应。
　　石渔笙晚饭都没有下楼吃，不管瑚小媚怎么在门口叫也不吱声。石渔笙要不是没脸也不会把自己饿成这样，天刚刚亮就受不了下楼找东西吃，刚把酸奶吸管插上，还没喝上一口就见瑚小媚和孔鬼坐在不远的沙发上，身边放着行李箱，祖孙二人齐刷刷的冲他摆手道“HI。”
　　石渔笙被强迫的推进洗手间洗漱，又被生拉硬拽的踹进了车，怀里孔鬼坐的十分自然，石渔笙的表情十分僵硬。
　　瑚小媚一路上咋咋呼呼吐沫横飞的描述他们即将要去的地方有多么的美好。
　　“咱们可以坐船，可以钓鱼，活鱼烤着吃味道最棒了……”
　　“我不吃鱼。”
　　“他不吃鱼。”两人异口同声。
　　瑚小媚想了一想，还真是，她和师傅吃饭，从来没见过他吃鱼“那也没事，还有别的水产，就连水果都比较甜。”
　　瑚小媚口才很好，狐狸精都能说，石渔笙听她念叨了好几个小时，心情也变好了不少，可刚到乡镇就出了事故，瑚小媚的宝马和一辆公交车追尾了。没伤到人，就是孔鬼因为惯力被甩出了前车窗，后来还是被石渔笙给拉回来的。
　　“靠！会不会开车啊？”瑚小媚骂骂咧咧的“师傅你在车上等我，我去看看哪个瞎了眼的。”
　　石渔笙没有意见，点点头。瑚小媚撸胳膊挽袖子的跑过去，胸前波涛汹涌的差点甩领子外面。到了车门那就是个狠劲的拍，刚拍一下她就闻到了血味，人血味。车门毫无预兆砰的就打开了，各形各色的人一窝蜂的往下跑，踩了瑚小媚好几下。等她站稳了好奇上了车，就见司机一脸汗水焦急的打着电话，还有三四个没有逃跑的乘客围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什么。
　　瑚小媚拍拍乘客挺感兴趣的问怎么回事，一边问一边打量在座位上低着头一动不动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孩。
　　“哎呦，吓我一跳。”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说。
　　造成追尾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他上车的时候就注意上了女孩，男人吗，尤其是二十岁左右的男人总是会被异性吸引目光。他特意坐到后排，离女孩中间隔了两个空位。眼看到终点的车上也就十多个人，完全不影响他欣赏美女。
　　女孩打扮的很年轻，白色T恤，浅色牛仔裤，帆布鞋，耳朵里塞着耳机，随着音乐还轻轻哼着，小伙子都要看入迷了。正美着呢，就见女孩僵硬的坐直了身体，一动不动的，眼神睁的奇大无比，眼角都要撕开崩裂。小伙子还纳闷这姑娘怎么了，就听见一声十分清脆十分小的声音，像是戳破了气泡的声音，然后女孩的耳朵里就开始出血来，小伙子哪见过这阵仗，当场嚎了一嗓子，给司机吓的一脚杵在刹车上。然后瑚小媚就追上尾了。
　　瑚小媚听完时件的经过再仔细看女孩的耳朵，果然流了好多血，白色的衣服都染红了一片，现在还有白白黄黄的东西掺着血朝耳机边缘往下流着。瑚小媚深吸一口气，那是脑浆子。
　　打听完了瑚小媚就下车和师傅汇报去了。
　　石渔笙听完没说什么，也没让瑚小媚找司机理论理赔的问题，本身车子也没损伤的太严重，他们是来玩的，不想因为这点事扫了兴致。
　　“闻着味儿了吗？”孔鬼问正在打方向盘的瑚小媚。
　　“我就闻到了人血味，还有脑浆子味，别的味道没闻到，可能是因为我鼻子没您二老的灵，不过那女孩死的是挺不寻常的。听歌能给脑子听漏了？”
　　“下去看看？”石渔笙问孔鬼。
　　“不了，走吧，出来玩的，见死人晦气。”孔鬼说。
　　石渔笙撇了撇嘴，很想问他一句这话从和说起，你个鬼还嫌死人晦气？
　　除了之前的小插曲外，这趟旅行总体来说还是很成功的。
　　瑚小媚没住酒店，带着师傅和爷爷住在人家。设施很好，装修的也温馨。三个人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湖上泛舟，清晨日出时在果园子里摘挂着露珠的水果吃。中午太阳高照的时候在水潭里避暑。彻底让石渔笙焕然一新，不开心三个字不复存在。
　　临走前一天三人逛到小镇里一条很出名的手信街，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很有特色。瑚小媚要买点回去送礼的东西，蹦跶在石渔笙和孔鬼前面，这个看看，那个摸摸，像个小女孩一样。
　　石渔笙手中拎着皮箱，里面红盒子的盖子是打开的，因此孔鬼正走在他身边。
　　只从孔鬼被封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他和孔鬼一起走在洒满阳光的街道上。以前孔鬼总是和他对着干，他要是干清天白日把孔鬼放出来，孔鬼就敢拖着锁链子四处抓好鬼吃。最近孔鬼表现良好，一直没做过什么过激的事，哦，大空那事不算，而且石渔笙也瞅那和尚挺不顺眼，被他自动屏蔽了。他就抖着胆子放孔鬼出来和他逛逛街。而孔鬼也很给面子的，始终走在他的身侧，对路边偶尔闪过的一两只鬼也视而不见。
　　石渔笙从内而外散发出一股享受的甜美气息。汗毛都舒爽的飘飘然。
　　瑚小媚正兴致勃勃的站在一个手绘扇的小摊前面，手里拿着个元团扇，上面画的仕女图，瑚小媚伴遮脸，媚眼一抛问道“师伯师傅我好看吗？”
　　石渔笙很配合的吼了一声“美！”吼的卖扇子的小姑娘直乐。孔鬼也上前看那些排列整齐画工精美的扇子。
　　石渔笙心中一动，挑了一个山水画扇，朝着孔鬼问“这个？”孔鬼就站在瑚小媚身边，石渔笙侧身去问，卖扇子的小姑娘看不见孔鬼，还以为石渔笙问的是瑚小媚。
　　孔鬼细细的看，而后摇头道“这扇面不趁我这身衣裳。”
　　石渔笙眼中掩饰不住的落寞。孔鬼笑笑，伸出雪白的手指一点道“这个不错。”石渔笙睁大了眼睛，立马有了神采，喜上眉梢的取下了那个绘了鲤鱼的彩色折扇兴奋的问道“这个？”
　　孔鬼点点头，嘴角微微翘起，温润无声的笑着。
　　“这个好看！”瑚小媚也在一旁搭腔。石渔笙用力的捏着这把折扇，手忙脚乱的掏钱，他的眼眶有些红，声音有些颤抖“这个，那咱们就买这个。”
　　“你男朋友可真有意思。”卖扇子的小姑娘说。
　　瑚小媚尴尬的不知道怎么解释。石渔笙掏个钱掏的满头大汗。
　　温暖的阳光下，热闹的街道上，纸扇摊前，瑚小媚扯着嗓子讨价还价，红衣孔鬼温柔如水看着对面那个看都不敢看他，百年如一日的傻瓜师弟。
　　小镇潮湿的空气中，这样的画面就是一副最美好的扇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