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52 小雨暗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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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小雨暗思
永诗藏匿得很好，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响声，但她仍然没有把握好忍者的侦查能力。比如，对于宇智波带土如今影级的实力来说，发现十几米外树叶掩映间的她不需要太高超的忍术。
如果不是鼬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防备漩涡面具身上，他也有可能发现永诗的窥探。
毕竟宇智波一族对于侦查与反侦查有独特的经验与能力。
宇智波带土冲过来的瞬间没有直接攻击永诗，而是一脚把大树从根部踹倒了。
他的选择某种程度上挽救了自己。
因为永诗原本打算展开单翅高速逃离，闪闪却不满被揭发，王之财宝隐隐浮现涟漪，正要给予胆敢打扰兴致的愚民惩罚。看过原著的他比永诗还有威胁，因为他明白如何对付漩涡面具的异空间瞳术，准备在他实体攻击的瞬间降下宝具雨。
但轰击在树根的力道让永诗瞬间改变了念头，她收回翅膀，在心里对闪闪说：“藏好。”然后继续装作普通人的样子随着树干灵巧地摔进烟尘里。
茂密的树冠倒进泥土里，荡起一波泥尘，很快在细雨中被镇压下去。宇智波带土站在树根前，余裕地等待偷窥者现身。
泥泞的树影中慢慢走出一个纤细的身影，鼬飞快地赶到，看到德川永诗一身黑色裙装从树冠的残骸里出现，脸上带着一丝歉意。“不好意思，我好像打扰到你们了。”她局促地理了理裙摆沾上的泥污，语气诚恳得不合时宜。
“……你是什么人？”带土问道。表情藏在漩涡面具之后，看不出情绪。但他的气机明显紧紧绷住，锁定永诗。刚才冲过来的瞬间，犹如芒刺在背的危机感一闪而过，他无法判断究竟是来自前方的少女还是背后赶来的鼬，抑或是心中阴影浓重产生的错觉。
鼬首先反应过来，挡在带土面前。
“她只是普通村民，不是忍者。”
“你们果然认识。”带土道，“我们的话被她听到，最危险的不是你我，而是她自己。”
“……我警告过她。”鼬的眼珠微微转向后方，旋即回向带土，“好奇总会引来杀身之祸。但是她对你没有威胁，宇智波斑。”
“哦……你的意思，是要我放过她？”带土向一侧移动脚步，鼬紧跟着一部不错地挪到正前方，阻挡他通向永诗的路。带土忍不住嗤笑。“你真觉得能保住她？”
“总不能让她死在这里。你的目标是我……不是么。”鼬的声音仍然很镇定。对于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来说，他的表现成熟得可怕。
带土静静地打量他，一时没有回答。自从上次被这个孩子从墓地发现以后，他就试图把宇智波鼬拐到自己这一边。不是宇智波一族，也不是木叶，是整个世界的新生计划。不过……他的目光越过少年瘦小的身形，投向一袭黑色连衣裙的少女。即使对于如此无用碍事的普通村民也心存慈悲，这份天真还无法满足执行那份计划的觉悟。
“对一族的期盼也是，对木叶的幻想也是……你还差得远啊，鼬……”他低声嘲笑，“早晚有一天你要毁于自己的天真。”
空间的涡旋再次出现，带土随着最后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消失。
“等你想通再见吧……”
墓地归于寂静。细长的雨幕仍然淅淅沥沥地连接天地，天空已经被夜色浸透，月辉盛大，跌落永诗身上，把融入夜色的黑色衣裙勾勒出淡淡的轮廓。
鼬回过头看到这幅景象，眼睛微微一动，染上猩红的色彩。
幻术·写轮眼——
他连半句话都没有说，干脆利落的动手令永诗猝不及防。
——忘记刚才的面具忍者。
永诗的表情变得空白，头慢慢垂下，神情隐入发梢的阴影。
“……你该回家了。”鼬低声说，“以后不要参与忍者的任何活动。”
永诗仿佛被控制一般，动作迟缓地转过身，向墓地外走去。鼬目送她一直消失在雨夜的尽头，才瞬身离开。
宇智波鼬施展幻术的时候，闪闪就在一旁围观。因为看到永诗迟钝的模样，觉得新鲜又有趣，所以也不着急阻止。反正她不可能被这么简单控制住。哪怕微乎其微地，真的被控制……那就更有趣了。
可惜永诗没有让唯恐天下不乱的某人愿望成真。雨幕中逐渐远离墓地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宇智波鼬的感知范围后，动作慢慢变得流畅自然起来，最后停在一家便利店门前。
淋了一个多小时的雨，永诗终于找到机会给自己买一把伞了。
鼬刚才的幻术虽简单，胜在干净利落，单刀直入，让第一次接触幻术的永诗猝不及防地吃了亏。
以写轮眼施展的幻术并非简单的作用于查克拉能量，而是直冲意念而来。
永诗获得了掌控意念心绪的念能力之后，除了追逐契约链逃离猎人世界以外，还不曾有使用的机会。但这次遭遇鼬的幻术狙击，意外发现对于这股妄图扭转思维的力量，第一个产生反应的竟然是念能力。
准确地说，她首先在念能力的层面感知到幻术的侵袭，接着才是身为异种的自我精神察觉到。从念能力的层面，还获得了更多细节。比如，写轮眼的幻术牵引到了第五维——意念维度——以此控制人的精神和意识。
当然，比起用来逃脱世界的意念操作级别，写轮眼就像还没孵化的蛋一样，隔着一层又一层的保护液和坚硬的外壳，仅从细微的偏斜来揣测和牵引意识世界。即使如此，也能够在查克拉忍术的辅助下制造强大的幻觉了。永诗可以想象写轮眼对于火影世界的忍者拥有何等威力，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连她的意识世界都被牵引了一刹那。
不过也只有微乎其微的一个瞬间而已。在它继续深入之前，就被永诗的意念禁锢在原地无法动弹了。为了继续普通村民的伪装，永诗没有立即掐灭它，等到鼬下完指令，假装服从地离开，才把它彻底消灭。
便利店的灯光明亮通透，永诗随手拿了一把透明的大伞，付完钱走出来。实体化的金发青年仍然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站在路边，细雨稍稍湿润了发梢，使那金色的张狂耀目变得温柔许多。他回眸望过来，一副等待许久的模样，引她快步走过去，撑起刚买的大伞。
“还下着雨呢，实体化做什么？反正已经错过了吉田屋的工作时间，我们直接回家就好。”永诗把伞放在两人中间，示意他稍微靠过来一点，“我只买了一把伞，还得两个人挤。”
“成天灵体化飘着，和鬼魂有什么区别。”闪闪大气地说，“况且，一味躲避这天降雨露实在不解风情，尽情游荡在接天连地的水之琴弦里，聆听美妙的天地弦音，才是一种愉悦。”
永诗目光微闪，抬眼看他：“你的歪理邪说竟然有点动人。”
“又一次被本王的气度折服了，德川永诗？”闪闪非常无耻地说。
“是啊。”永诗竟然承认了，笑着把伞从他头顶移开，“请尽情展现你的无上气度吧，吉尔，庸俗的我实在不该打扰王的雅兴。”
顿时淋进雨里，还被拉开距离的闪闪并没有遂了永诗的意，他长腿一跨重新回到伞下，还从永诗手里夺走伞柄，一手把她搂回身边。
“有的庸人打扰，本王可以赦免。不过要以自己作为余兴。”他唇边的弧度满是不怀好意，“老实别动，不然你又要买一把新伞了。哦对了，你身上的衣服也是本王赞助的。”
……她就知道，拿人手短！
刚要挣脱的永诗浑身一僵。
然后英雄王听到了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今晚我一定把这套裙子洗好烘干连钱带衣服都还给你！”
呵……“无妨，衣服赏你。”
“……我，拒，绝。”
那可由不得你——这句话闪闪明智地选择藏在肚子里。
不知是不是错觉，永诗觉得回途的路上格外漫长，也许是共乘一把伞的姿势让他们走得不太顺畅。不过永诗没有太多精力思考这种小事，她的心思全放在墓地里偷听到的对话。
凭借超强的耳力，她把带土和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可其实什么也说明不了，全是看过原著就知道的情报……”她慢慢回忆着，无意识地踩进地面上积水的浅洼，“带土对木叶和宇智波都毫无感情，想要把鼬拉入反叛的道路。而鼬还没有彻底摒弃对宇智波的希望，毕竟有他最在乎的佐助和止水，但同时木叶也是他想守护的对象，他并不完全相信宇智波隆一的死是木叶的手段……”
“不错。等他进入暗部，了解到宇智波的谋逆决心，见证宇智波止水的牺牲，终于彻底想通，一切就成了定局。”
两人的声音被囚困在伞下，因贴近而清晰。
永诗有一会儿没有说话。雨声安静地从四面八方侵蚀过来，裹挟着潮湿的空气，让寒意爬上裸／露在外的肌肤。不过近在咫尺的身躯传来源源不断的热气，温暖着上半身。这个时候，永诗又觉得两人挤在伞下的姿势没有那么不舒服了。
她的思维仍然行走在宇智波的灭族沿线上，有个残酷的念头从水面上冒出头来，她看了一会儿，无声地把它按下去了。
水面恢复了平静，可暗潮在不断汹涌着，酝酿新的波涛。
“你知道吗，吉尔？刚才我有过一个想法……杀了宇智波鼬。”
也许是因为身边的英灵从来肆无忌惮，永诗不知不觉把念头说出来了。
“能够拥有灭族器量和能力的人，不会再有第二个了。如果他死了，宇智波的族灭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闪闪不置可否地轻笑：“那就动手啊。”
“可宇智波的反叛还是会发生，木叶依旧不会手软，灭族的人会变成其他木叶忍者。”永诗摇摇头，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唯一的不同是，灭族的过程会延长，木叶也不会毫发无伤。但是，一旦时间延长……就有发生意外的可能。”
“两败俱伤。”闪闪无情地说，“无论发生什么意外，这个结果肯定是必然的。而且，政变一旦明朗化，宇智波核心族人必死无疑。至少宇智波佐助不可能活下来。不过，如果你的目标是像老太婆那样的普通人……他们存活的可能性倒是大了不少。”
“……没错。”永诗艰难地说，“如果这么做，宇智波的忍者，无论男女老幼，都会被木叶追杀殆尽……可普通的宇智波族人……尤其是老人……如果逃走，可能会被木叶放过……”
“那就杀了宇智波鼬。”闪闪低头俯视她，漫不经心地说，“你要救店里那个老太婆吧。”
闪闪的话好像恶魔的引诱，在雨夜的幽深暗色里蠢蠢欲动。永诗微微垂头，盯着脚下的积水，踩过的时候剧烈的震荡会破坏它映照的夜景，把璀璨灯火碎成没有规律的色块。
闪闪眼里的鲜红瞳色变得幽深。从这个角度，更能清楚地看到露出黑色领口的白皙后颈，几缕打湿的发丝落在上面，犹如落进白色绸缎的黑珍珠。
“……怎么可能呢？”半晌，永诗打破沉默，抬起头望他的目光里满是无奈，“我已经没法对鼬少爷动手了。”
闪闪被迫转移视线，有点不满地重复：“鼬少爷？”
“嗯。在他不顾危险地保护我之后，已经下不去手了。”永诗没有注意到闪闪的不满，轻声说，“况且，我本来就不可能对那种温柔的人赶尽杀绝。”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052 小雨暗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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