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51 漩涡面具 ...
-
051 漩涡面具
葬礼那天，天空密布阴云，黑沉沉的霾云厚厚地覆盖天际，重重叠叠，把日光压得丝缕不过，直压得人透不过气。空气里是沉闷的热气，蝉鸣叫得人心烦意乱。
前一天早上永诗把消息告诉了卡卡西。忍者面罩下的表情让人无从分辨，只有裸露在外的独眼微微颤动，弯起一个标准的笑眼，对她说谢谢。
今天早上就没有出现了。永诗在店里忙碌到过午时分，和婆婆约定好请假半天，脱下工作服前去宇智波墓地。
靠近墓地的时候，身边开始不时路过一些前去参加葬礼的忍者，这时永诗才注意到一件重要的事。她没有穿礼服。
依照木叶的习俗，参加葬礼需要衣着全黑，以表哀悼。
来到这个世界以来，除了打工和不时思索宇智波灭族惨案，永诗从未逛街买过东西。除了工作服，衣服还是只有从猎人世界离开的那套。每天换洗工作服，完全够穿。可这身衣服穿去葬礼有点太过失礼，至少身边路过的相似目的忍者都是清一色的全黑衣裤。
永诗脚步慢下来，四处打量寻找能购置一套衣服的店铺。找到一半，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目光落到路边小巷的入口处，身穿黑色西服的人影等在那里。
她微微一愣，隔着遥遥的距离和鲜红的血瞳撞在一起。不由轻笑着走过去。闪闪的金色短发温顺地垂下来，把英雄王张扬跋扈的气质冲缓了不少，他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永诗接过来一看，是一套黑色衣裙。
她有点惊喜地问：“你怎么知道？”
“你有几件衣服，本王还不知道么？”闪闪唇边的弧度有点意味深长，“反正顺手多买一件也不费事，当作赏你的。”
永诗提着大袋子，郑重其事地说：“虽然对你来说是顺便，不过帮了我的大忙。谢谢你，吉尔。”
微微垂下的脸上带着温馨的笑意。
闪闪没有多说什么讽刺的话，只静静地俯视她稍稍倾下头露出的脖颈。光洁白皙的肌肤仿佛泛着光。
永诗在旁边店铺的厕所里换了装，和闪闪一起走向墓地。葬礼似乎快要开始了，路上穿礼服的忍者越来越多，衣服上全印着红白相间的团扇族徽。
永诗的黑色连衣裙背后也有同样的图案，显然闪闪是在宇智波族地买的，不过他自己的衣服上却没有标识。
“本王又不是宇智波族人，当然没有族徽。”他如此解释。
“你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我们走在一起不要紧吗？”永诗有点不放心地小声问，“木叶的忍者非常敏锐，我记得他们还有一张你的照片。”
“甜品店后院的房子快要建好了，你该不会忘了吧，德川永诗？”闪闪提醒道，“我们马上就要住在一栋房子里了，早晚要光明正大地走在一起。”
……并无法反驳。
墓地入口旁有一家花店，永诗进去买了两束马蹄莲，没忘记给闪闪一束。两人手持白花，西装黑裙，终于在步入墓地前变成了全套的葬礼装束。
尽管忍者的普遍装束和普通人有所差异，但在黑漆漆一片肃穆庄严的墓地里，没有人注意两个面孔不熟的普通村民的到来。永诗找到人群中靠后的位置，默默肃立等待。而闪闪似乎没有这种耐心，不知跑到哪个角落灵体化了，永诗偶尔感觉到他明目张胆地穿梭于会场之间。她忍耐地假装没有察觉，下定决心如果出什么乱子一定要跟他撇清关系。
不过永诗的担心并没有成真，葬礼顺利进行。宇智波隆一已经下葬，墓碑上刻着生卒年月，一张微笑的人物像照片摆在石碑上，供人献花凭吊。
集体哀思过后，人群按照顺序依次上前凭吊。永诗远远地站在队尾，凭借超强的眼力，清楚地看到了位于前几名的卡卡西，看上去是来得最早的几个人之一。他在墓碑前站了很久，才缓缓放下手中的白色栀子花。最后看了一眼宇智波隆一的遗像，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路过永诗身边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提供他葬礼消息的小姑娘。
随着时间的推移，云层越来越堆积，树叶间吹来沙沙的凉风。永诗远眺天际，似乎要下雨了。
刚冒出这个想法，就感到一滴雨落到手背上，细细小小的，凉意侵肤。
雨下得不大，稀稀疏疏地，淋久了也能湿透。
葬礼接近尾声，人群三三两两地离去了。
永诗始终站在原地，遥遥观察着墓碑前凭吊的每一个人。
止水站在墓碑前，背影写满了沉痛，他凭吊的时间并不长，放下墓花就让开了位置。下一个是宇智波鼬，他往常沉默寡言的形象倒与葬礼的气氛完美相融。让永诗吃惊的是在他之后，连尚在稚龄的宇智波佐助都出现了。
他被黑衣黑裤的母亲牵着，也似模似样地献了花。然后就被宇智波鼬披上一件外套挡雨，催促着被母亲带走了。
鼬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在乎弟弟。
雨没有停歇，渐渐把所有人都赶走了。墓碑静静沐浴在细腻的小雨里，仿佛经历一场静默的洗礼。
视线所及，只剩下宇智波鼬没有走。他一直站在碑前，让开凭吊的位置，无声地矗立着。
虽然没有回头，但那背影仿佛在等待。永诗觉得自己必须得上前献花了。
她握住手中的白色花朵，单手为它挡着雨，慢慢走过去。在宇智波鼬身边站定。
鼬仍然一动不动地望着墓碑，看上去对她的到来无动于衷。
永诗闭上眼睛，静静哀思片刻，献上了手里护着的马蹄莲。它躺在一片被雨水打蔫的献花中，显得格外娇美。不过很快，它也会在大自然的细雨中变得和其他花朵一样。
“你果然来了。”鼬在她做完这一切之后才开口说道。
“……既然知道了，怎么能当作不知道。”永诗轻声说，“逝者安息。”
他们陷入了沉默。细雨还在不断落下，一点一点浸湿永诗的长发和黑裙。鼬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黑色长发和忍者装束同样被渐渐润湿。
直到他们都变成彻头彻尾的落汤鸡，也没有谁有离去的趋势。
“你该走了。”终于，鼬打破了沉默。
“你也是。”永诗说，“人类的身体容易感冒。”
鼬有点疑惑于她用的字眼，不过此时已经不重要。“回去吧。”他低声催促道，“你没有呆在这里的理由。”
永诗大概猜到他的心情，但必须明知故问：“为什么急着赶我走？”
“……今晚有不速之客。”鼬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是普通人，会死。”
“那你呢？”永诗转过身，少年还没有她高，可以俯视布满了雨水的湿润侧脸，“为什么要呆在这里？”
鼬微微侧头，抬眼看她：“我是忍者，不会有事。”虽然是仰视的角度，但莫名充满了权威。
无懈可击的逻辑，如果永诗真的是一个普通人的话。
“多谢你的关心，鼬少爷。”永诗最终只能说。她真的离开了，从墓地出口消失在鼬的视线范围。
十分钟之后，永诗踩着树枝，躲在墓地边缘一颗树茂密的树冠里，偷偷地观察雨中墓地。
“说真的，我有点羡慕你的灵体化了，吉尔。”她小心地护着裙子下摆，对空气里灵体化的闪闪说道。
闪闪轻笑一声，提醒道：“快要天黑了，你看得见么？”
永诗的目光投向远处的墓碑，宇智波鼬仍然在原地，雕像般站在雨中一动不动，静静等待。
“还可以……真的不用给他送把伞吗？就算是忍者也是人类体质，这样下去会生病的。”
“现在他可顾不上这些……再说，”闪闪话锋一转，“你不是也淋了这么久。”
“不能跟我的体质比啊……嘘，我有点听不清那边的动静了。”
宇智波鼬察觉到了什么，静如磐石的身形忽然一动，瞬间落到几米之外的石碑上。
与此同时，墓碑上方空间扭曲成漩涡，一个黑色人影在中心出现，平复了扭曲的空间。
“宇智波……斑。”鼬低声说道，蹲在石碑上的姿势充满了戒备。
“又见面了，鼬。”黑色人影带着一个漩涡面具，单脚踩地坐在墓碑上，丝毫没有对逝者的尊重。
一支苦无飞过去，直冲漩涡面具上唯一露出来的独眼而去。漩涡面具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任凭苦无飞到眼前才笨拙地想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苦无刺进面具，令人惊异的一幕出现了，它没有停下，而是仿佛穿透空气一样，直接从漩涡面具的后脑勺穿出去！
砰！
钉在了墓地的栏杆上。
漩涡面具收回了做到一半的笨拙动作，悠悠闲闲地说：“真吓人啊。”
鼬的神情更加凝重了。手上握着新的苦无，戒备不减地盯着他。
“嗨，别这么凶呀，鼬。我可是来扫墓的。”他带着黑色手套的大拇指指了指屁股底下的墓碑，“又一个被木叶害死的宇智波。你还不肯承认吗？这个腐朽的一族，还有这个肮脏的村子……”
鼬抿紧唇打断他：“还没有证据。”
漩涡面具发出突兀的笑声。“难不成宇智波隆一会自杀不成？”
鼬没有回答。漩涡面具从墓碑跳下来，随手捡起一朵白色墓花，垂下眼睛：“宇智波一族早就失去了创村时代的骄傲和力量，现在的族人全都胆小懦弱，只知道腐败和退让。木叶也是一样，除了迫害抢夺衰败的宇智波势力，根本不敢和其他忍村作对，一味欺压村内忍者，以苟且换取和平。你说，这样的一族和村子，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
“……这些都是你片面的看法。”鼬不为所动地说道。
漩涡面具沉默地在墓前站了一会儿，那一动不动的姿势仿佛在寄予哀思。
“看来你还没舍弃那些愚蠢的天真啊……”把墓花重新放下，漩涡面具转向宇智波鼬。
鼬握紧了手里的苦无，直觉他要发动攻势。漩涡面具确实动了，但他移动的方向却不是冲着鼬，而是以狂风般的速度侵袭永诗所在的大树！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051 漩涡面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