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7 心有成计 ...
-
017 心有成计
闪闪一直化作灵体，远远地吊在高空，看着永诗来回奔波了一天，探问情报，退敌立威，还以为她马上要在流星街崭露头角，做出一番作为。万万没想到，大晚上的不找房子睡觉，跑到脏恶臭的垃圾山头吹了一个多小时冷风。
眼见她大有继续下去之势，他可不想奉陪。勉强屈尊纡贵地降下来，却不想显出实体，与那些恶心的垃圾恶臭产生任何接触，只依靠主从契约以心音问道。
“你还要发呆到什么时候，本王乏了，快去找地方睡觉。”
永诗愣了愣，忽然福至心灵，展颜一笑：“是了。人也好，野兽也好，世间万物总要休养生息，就算是你我也不例外。我想通了，谢谢你，闪闪。”
“哈？”这话没头没尾，闪闪自然丈二摸不到头脑，不过他没兴趣深究，霸道无理地说，“不管你脑子里在转什么愚蠢的念头，现在都给我起来找房子。我要热水，大床，电视，游戏机，还有互联网。”
永诗无语：“……这里是流星街，闪闪大王。”
闪闪无动于衷：“你当初十分钟往返东京，现在一个小时走不出流星街？”
永诗目光有意无意地飘过他所处的空气：“可你……”尾音无尽拖延，绵绵不绝，意味深长。
——可你跟不上啊。
永诗觉得自己尽力委婉了，不过前车之鉴那么多，她充分做好了下一秒面对宝剑雨的准备。
谁知闪闪丝毫没有动怒，反唇相讥：“怎么，有本事带个流星街拾荒者出去，却没本事带上本王？”
永诗知道他话中所指，不由微微一笑，替他把未竟之语说出：“一面之缘，我一厢情愿说要把他带出流星街，确实有点鲁莽。”
闪闪哼道：“那还不快动，给本王找房。”
永诗不以为杵，温温和和地说：“我还要在流星街待一段时间，你不喜欢这里的话就先去友克鑫或者天空竞技场等我吧。”
闪闪不悦：“你还要在这鬼地方作甚？别忘了你可是本王的御主，就算不能以□□补魔，也该服侍本王身侧，时时供我驱遣。”
永诗：“……”
就算已经见识过很多次，对方这种强词夺理偏偏还能理直气壮的脸皮，仍然让她感到吐血。
默念我不生气的永诗站起来，不再理会闪闪，跳下山头，一路快跑回到白天飞艇倾倒的垃圾山脚下。
一排飘飘悠悠的废纸绕着山脚围成一圈，夺真吹起它们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废纸却十分灵敏，守护着这里新鲜的垃圾资源，任何人都逃不过它们的感知。
永诗走进去，任由擦身而过的一片废纸贴上背后，然后站在山脚的纸圈里，等待夺真的到来。
虽然对念能力知之甚少，但只凭这些废纸表现出的感知能力就能猜到，它们必能传信给附着其上的念主人。
果不其然，黑夜里少年跑动的身影融入一片黑暗，如果不是永诗全神贯注，很难察觉他的靠近。
夺真原本十分不耐烦地赶过来，打算速战速决杀了这个半夜扰他清梦的小偷。却远远看到永诗好整以暇的样子，不由一滞，种种疑问冒出，好在发现没有闪闪在旁边，松了口气，脚步不停地来到纸圈前。
“又见面了，垃圾回收官。”永诗主动挥了挥手，向他打招呼。
“德川永诗，衣服还在，却脏成了黑色。”没了金闪闪，夺真的敬畏尽除，独属于流星街人的危险气息毫无意外地出现在他身上，“吉尔伽美什抛下你了吗？”
“咦，你记性不错呀。”永诗调侃道，“不但是我，连闪闪的名字都一字不差，这还是我在这里第一次听到呢。”
“你明知这里是五区的东西，还擅闯进来……难道你以为我会因为吉尔伽美什手下留情？”白天还在信誓旦旦地叫着师父，这会儿知道闪闪不是念能力者以后，畏惧犹存，提起名字时却再无一丝尊重。
也亏得永诗感知到闪闪飘在上空，不一定听得清他的话，不然这会儿他已经是个插满兵器的刺猬了。
反复背叛，翻脸无情，在流星街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夺真认师快，翻脸也斩钉截铁，一丝窘迫和犹疑都没有。伸手摸到几张纸，微微一推，原本飘悠的纸张顿时化作一道道坚硬的暗器飞去。
永诗一跺脚，高高跃起几米高，夺真向后急退，却被永诗以远超自由落体的速度截在半途，一脚重重踩来，大半个身子进了垃圾堆，只有肩膀以上露在外面。
虽然他能很快出来，但是永诗单脚踩在他肩上，看似毫不费力，却仿佛泰山压顶，令他无法向上使力。
“我不是进来偷东西的，是想找你问一件事。”
永诗简单解释了一句，解除他身上一触即发的杀意，垂眸逼视。
“你出过流星街吗？”
“你不会念，可你很强。所以我回答。”夺真显然充满困惑，但是只认实力的流星街人不会在这种时候追究多余的事，他老实交代，“没有。”
永诗：“想出去吗，夺真？”
夺真老实点头。
“流星街人总要出去的。”
永诗：“你会念，为什么还没出去？”
夺真：“出不去。我的实力还不够。”
他的回答简洁明了，永诗却不满意。
“怎么个不够法？有人阻挡你？”
“最外围的超厚防护壁。有穿透力极强的超高压电网，我现在爬会死。”他想了想，补充道，“要走到防护壁很麻烦，无功而返的话，还可能被趁虚而入杀掉。”
永诗想了想，问：“要多强才能爬？”
夺真：“除了各区的区长，只有幻影旅团出去过。不过他们有十多个人，也许不是每个人都能爬。”
永诗并不知道幻影旅团是何许人等，别说在流星街，即使放眼世界，也是顶尖的一流强者。不过这不重要，她心中的疑问已经得到解答，收回了压制夺真的脚。
夺真半点不迟疑地跳出来，扭头就跑。
永诗任由他跑远，一点也不着急。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垃圾回收官这个职位会出现的地方太好找了。
更重要的是，她心中有了成算，此时任谁也破坏不了她的好心情。
“跟上他，杂种，本王就勉强赏光去他家休息吧。”
……好吧，某个人例外！
夺真的房子显然不同于那些拾荒者，已经十分像模像样。永诗一路跟来，发现竟然来到一片没有垃圾的干净街道。看起来是专属于念能力强者居住的地方。
而打开房门，看到金光闪闪地坐在大厅沙发上的某人，夺真少年的表情有点崩裂。
一回头，没有刻意隐瞒，仗着速度快光明正大跟到门口的永诗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我们可能要打扰一段时间。”
……既然不好意思就别打扰啊？？
当晚，夺真被迫让出了屋子里唯一的床，黑着脸抱被子来客厅睡沙发。
万万没想到，刚躺下，永诗就抱着被子走出卧室，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夺真，你进去打地铺，我睡客厅。”
夺真：“为什么？”
永诗满脸通红：“……他裸睡！”
夺真：……Excuse me？？有他什么事？？
第一天就在鸡飞狗跳中落下了帷幕。永诗二人跟普通流星街人不一样，既不杀他，也不抢夺东西，打又打不过，只是晚上占个床（还有沙发），夺真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毕竟是有正经工作的人，夺真白天出去组织回收垃圾，时不时跟人干一架，挂彩回来倒头就睡，基本第二天就又能活蹦乱跳地继续上岗了。就算同住一个屋檐下，也经常见不到人。
闪闪第二天就不知从哪搞来了一台游戏机，从此重操旧业，宅得昏天黑地。
永诗虽然十分怀疑那台来历不明的游戏机，不过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就没去深究。每天早出晚归，从各个方向向外跑，凭借超强的脚程，她硬是把流星街外围的垃圾荒漠大致摸了一遍底；在确定了异种的鳞羽能有效抵挡辐射以后，又把辐射垃圾带踩完点。最后，她亲自爬上超厚防护壁，电得头发炸裂、一脸焦黑地回来，把夺真吓了一跳。
随着时间流逝，夺真早就知道永诗的实力一点不比闪闪差，一对黑翼如噩梦之影，不光防御铜墙铁壁，还能自由伸展变幻，攻击力大无穷，又迅若闪电，令人防不胜防。即使是念能力者也难以匹敌——当然，这跟念能力者实力良莠不齐有关。
不过，她这么狼狈的样子，夺真还是第一回见。不由多问了一句：“你碰到谁了？”
“爬了一堵墙而已。”永诗笑着回答，心情竟然不错。
“赶紧去洗澡，丑死了。”闪闪的声音十分嫌弃，“本来就只是勉强的中上之姿，又被电成这幅模样，简直有辱王的视听。”
永诗毫不介怀，露齿一笑：“明天，我们离开流星街。”
她牙齿洁白，眼神明亮，只可惜浑身焦黑，这么一笑，反而有点惊悚。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017 心有成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