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HP]分裂》糖霜薄荷

21、也许有明天

　　汤姆没回来。
　　从考试过后就既没有消息，也没看到他的身影。
　　夏季的风吹的大家都烦躁了起来，六月的天气又湿又热，连绵不断的雨水让人焦躁不已，哈利终于在睡前看到了疲惫的汤姆，他似乎变得有些透明，明显的疲倦爬上了他的眉梢。
　　“你……”
　　“别动，哈利。”汤姆躺着哈利身边，把头埋在哈利的脸庞，就像是要紧紧的贴在一起一样，他用手臂勾住哈利的脖子，然后舒了一口气。
　　哈利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去哪了？”
　　汤姆沉默了一会，似乎回复了力气，但他依然没有起来，然后有些闷闷的说。
　　“你总是相信我的对吗？”
　　“什么？我说是的，当然。”哈利回答。
　　“你知道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当然，汤姆。”哈利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是他显然知道如何回答，“我当然相信你。”

　　那天晚上，哈利做了一个梦。
　　他似乎从公共休息室溜了出去，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和教室，那些游荡的鬼魂和巡查的教师就跟瞎了一样看不到他，他来到了一扇门面前，那扇门上有一个蛇头的标志，他对她说话：“告诉你的主人，我来了。”
　　过了一会，门打开了，黑暗中出现了一个带着斗篷的身影——梦中的哈利几乎要惊醒，是那个人，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会有错，可是在梦里他似乎一点都不惧怕他，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共同向着某个方向走去。
　　直到来到三楼的走廊里，哈利才知道他们是想去有着陆威的那个房间，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忧，毕竟是在做梦啊，他想着。
　　然后那个斗篷人在门外摘下了兜帽——是奇洛教授，依然戴着他的头巾，这似乎有些奇怪，因为奇洛的表情看起来一点都不奇怪，他就像个正常的教授一样——虽然对于他来说这才是不正常的。
　　“开门。”他冷漠的说。
　　梦中的哈利打开了房门，他们闪身而入，然后奇洛拿出一个古怪的笛子吹了起来，巨大的三头狗闭上了它的眼睛，张开的大嘴开始流起了口水，然后他们穿过它脚下的那扇门，门后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空洞。
　　“我先下去。”奇洛露出个奇怪的笑容，非常有绅士风度的跳了下去。
　　梦中的哈利似乎有些犹疑，不过他还是走了过去，等到那个洞里发出令人心安的坠地声——听起来像是砸到了某种柔软的物体上——他才跳了进去。
　　然后他们一起穿过了满是钥匙的房间，一个巨大的棋盘，一只只会喷口水的巨怪——奇洛残忍的打晕了他——最后来到一个需要解密才能从一排毒药中拿到解药的房间。
　　奇洛似乎只花了半分钟，然后他嗤笑道：“斯内普的小把戏。”
　　他从中挑出一瓶滚圆的玻璃瓶，扔给了梦中的哈利，然后挥了挥魔杖，在自己身上施了个咒语，然后走进了那扇冒着黑色火焰的大门。
　　梦中的哈利也走了进去，当然喝了药，那瓶魔药就像是一块冰，冻得他遍体发寒，神奇的是他居然还没有醒。
　　然后他也走入了那扇门。
　　奇洛教授面对着一扇巨大的镜子。
　　厄里斯魔镜。
　　魔镜被修好了，这让梦中的哈利嗤之以鼻，似乎他极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看到了那个魔法石，我把它献给了您，可是，可是我拿不到它。”奇洛抚摸着镜子的表面，像是要把手伸进去一样。
　　“让他来……让他过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从奇洛身上。
　　梦中的哈利似乎不为所动。
　　“这听起来像是个圈套，你是说邓布利多把那块石头放在了镜子里？”他冷笑着说。
　　“你知道，我不喜欢说第二遍。”那个声音严厉的说，奇洛压抑着低声呻吟起来。
　　“穿过一堆小孩子把戏一样的机关，最后居然是这个像是玩笑一样的镜子？你知道，如果说邓布利多的圣诞羊毛袜作为最终奖励，还更有可信度一些。”
　　这似乎是娱乐了那个冰冷的声音，他带着愉悦的腔调说：“我欣赏你的观点，不过这的确是那个老家伙的做事风格，你不了解他，不过没关系，现在，过来。”
　　他不得不走过去，站在那扇镜子面前。
　　汤姆的身影映在那面镜子里。
　　他利用魔法石让他在阳光下的身体有了影子，然后他拿着的魔杖喷出了黑色的火焰，火焰像是一条巨蛇一般席卷了整个镜子，吐着舌信对着境外的哈利嘶鸣。
　　镜子里的汤姆摇了摇头。
　　“我看到了它。但是我拿不到它。”他陈述到。
　　“你在撒谎！”那个声音说。
　　“显然你认为邓布利多比我的可信度高一些。”梦中的哈利讥讽到。
　　“我明白了……这个机关不是设给我们的，也许，是时候叫醒我们的小朋友了。”那个声音带着愉悦。
　　然后梦中的哈利忽然转身，奇洛带着笑意用魔杖指着他们，他的头巾已经掉了，光着的脑袋看起来非常寂寞。
　　然后他嘴唇动了动，一道红光。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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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都疼，但是他的头却无法让他忽略。
　　他甩了甩头，极力摆脱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然后才发觉自己坐在冰冷的石砖上。
　　他抬起头，发觉没戴头巾的奇洛教授站在他的面前，正在用魔杖指着他。
　　这像极了一场噩梦，他下意识的去找藏着袍子里的魔杖，但是在他还没有找到之前，奇洛甩了甩魔杖，一堆绳子把他从头到脚困了个结实。
　　“教授？！”
　　他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却还极力的仰头想看清发生了什么。
　　他难以置信的瞪着他，这太奇幻了，你在宿舍的床上睡得好好的，忽然一觉醒来发觉自己待在一个地下室里面，你最胆小懦弱的教授正在拿魔杖指着你。
　　“如果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最好问你身边的那个小朋友。”他笑着，用魔杖指了指旁边。
　　哈利在地板上艰难的侧头去看，可惜视角有限，他只能看清那个人黑色的皮鞋。
　　这就足够了，那个身影没有影子。
　　然后他走了过来。
　　汤姆用一种近乎透明的姿态出现在哈利的视野里。
　　哈利松了口气，“汤姆？快帮我解开绳子。”他焦急的挣了挣。
　　汤姆没有动，只是站在那里，用一种非常冷漠的目光看着他。
　　“汤姆？”哈利皱着眉瞪着他。
　　“哈利。”汤姆说话了，就像平时一样，似乎他不是被绑的像个粽子一样躺在这里，而是躺着斯莱特林舒适的大床上，“记得我说的话吗？”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点帮我解开！”哈利恼火的瞪着他，他泄气似得试图挣脱那些绳子——可惜被绑的更紧，他现在快要不能呼吸了。
　　汤姆平静的看着他像条虫子一样在地上蠕动，然后忽然开口，“帮他解开。”
　　奇洛却并没有动。
　　“照他说的做。”
　　哈利忽然僵住了。
　　那是个非常冰冷的声音，哈利虽然不记得，可是他却记得那种感觉，毛骨悚然的，仿佛内脏和脊椎都要冻住的战栗感。
　　奇洛挥了挥魔杖，松开了绑在哈利身上的绳子，然后哈利跳了起来。
　　“你！”他抽出了魔杖，心脏砰砰直跳，恐惧沿着脊椎一直传达到头皮，让他汗毛直立。
　　“汤姆！他是伏地魔！我知道那个声音！”他大声喊着向汤姆跳了过去。
　　“我知道。”汤姆在他身边回答到。
　　“你知道？”哈利一愣，魔杖被对面的红光打飞到了墙角。
　　哈利扑了过去，却被汤姆拽住胳膊，一个趔趄，差点后脑勺着地。
　　“别拦着我 ！你知道他会杀了我们！”哈利近乎吼了起来。
　　“不，我不会。”奇洛教授已经转过了身，他的后脑上一张黏住的人脸。“只要你帮我，不……我们，拿到那块魔法石。”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向了汤姆。
　　而汤姆点了点头，告诉他说：“去帮他。”
　　“他是伏地魔！”哈利难以置信的喊道，他愤怒的甩开被汤姆抓住的手，再次扑向了墙角。
　　“小朋友们，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那张脸似乎露出一个非常讽刺的表情，他慢吞吞的拉长了语调。
　　汤姆忽然沉默了下来，而哈利也再次抓住了自己的魔杖，他刚把魔杖抓在手里，就听到空旷的房间响起的声音。
　　“哈利，你相信我吗？”
　　这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哈利维持着下蹲的姿势顿了一下，然后他缓缓的站了起来。
　　汤姆不会伤害我，他总是在保护我。哈利对自己说。
　　他转过身，对着依然留在房间中心的汤姆重复了一遍：“他是伏地魔。”
　　“是的，我们都知道了。现在，去那面镜子面前。”伏地魔似乎耐心告罄，他不耐烦的指挥奇洛敲着魔杖。
　　“照他的话去做。”汤姆平静地说。
　　而伏地魔好像非常兴致盎然的看着这一切。
　　这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哈利感觉好像胃里有块石头在向下沉，坠的他步履维艰，呼吸困难。
　　他走上了镜子前面的台阶，胡乱的想着，也许这是个圈套，在骗伏地魔上钩的圈套，也许邓布利多就埋伏在镜子后面，只要我对着镜子一照——
　　——可是镜子里只有他自己，带着一副好像要哭出来的表情。
　　他悲伤的看着镜子外的自己，然后勾出一个苦笑，把一颗深红色的石头，放在了裤子的口袋里。
　　就在那一瞬间，哈利感觉裤袋里一沉。
　　“告诉我，你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伏地魔拉长了音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