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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逃婚啦? ...

  •   胡乐最开始以为能够准时准点的如约而至的只会是每天清晨的宿便,现在又多了个徐山,他不知道从哪儿淘了一整套的食盒,大大小小的,成天拎在胡乐面前逛悠,胡乐看着也碍眼,他再次不带声响的潜进胡乐的办公室,她已经习惯的懒得搭理了。
      她刚做了个美甲,十指在键盘上迅速的敲打,徐山进来之后她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她微微的倒抽了口气鼻头一缩,打了个喷嚏,“来做什么?”
      “我以前读过一篇文章,题目是‘做’与‘干’的区别。”徐山径自拖了个椅子过来,坐在了胡乐的对面,他刚去高层开了会,这会儿身上还带着股浓烈的权钱交错的味道,胡乐手上动作微顿,继而又落了下去,只不过打字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有什么区别?”
      徐山推了杯温水过去,自己从她笔架里抽出一支原子笔转起来,他转笔的技巧十分娴熟,笔杆子在他拇指上绕来绕去也没掉下来,他轻笑道,“南方人爱用‘做’,一般都说‘做什么’,北方人爱用‘干’,一般都说‘干什么’,你觉得这说法对不对?”
      胡乐没搭理徐山,她没这些个工夫理会徐山的小段子,徐山看她丝毫没提起兴趣来,“前社长在的时候,你也这么对他的啊?”
      “前社长比你可正经多了。”胡乐嗤了一声,发现电脑文档中赫然出现了不正经三个字,她赶紧敲了后退,两手一抱就要赶人的模样,“你别来捣乱,我赶紧把工作弄完了待会儿去找老王,她明个儿结婚。”
      “她明天结婚可是个大场合。”徐山把笔插回笔筒里,面色并不比之前和善了,徐山这个人平时看着温文尔雅的样子,胡乐看的出来,他会生气,他思考问题的时候眼睛会往右上角看,有气的时候眼睛会往左下角沉一下,他只是习惯了憋着,也不怕憋出了内伤。
      胡乐想了想,重新在文档中加了句话,反复的斟酌了一下措辞之后保存了文档,“她结婚这种大场合,肯定有许多知名人士,我要好好去挖挖宝。”
      “挖哪种宝?”徐山乐呵的问道。
      胡乐想了想,“有钱不帅的,等着做采访对象,有钱有帅的,谋划成床上对象。”
      “你要是有这种谋划,那回你采访的做软件开发的青年才俊再联系你你怎么就不敢说话了?”徐山一下子就把胡乐点破了,让她很是不爽。
      “他还不够有钱不够帅。”胡乐憋了个不怎么样的理由出来,“你明天跟我一块去老王婚礼。”
      “这是个肯定句?你确定这不该是个疑问句?”徐山看着胡乐拿起杯子喝了口温水,表情稍有缓和,并不比之前提到老王结婚时候的那般僵硬。
      胡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作为绘生的社长,有理由跟我一块去拉拉采访对象,最好有劲爆点的内幕消息。”
      “多劲爆算劲爆?”
      “周一见?”胡乐跟着笑了笑,徐山抿了抿嘴,并不认同。
      绘生可不是个娱乐八卦杂志,胡乐有时候说的开心,要把绘生转型成为地道的八卦杂志,好把艾亮那一干小崽子的光热都发挥出来,她总这么念叨并不代表她心里是这么想的,我们大概多多少少都有些言不由衷的掩饰。
      就像明明在我心里很重要,又要云淡风轻的吐一句,你算我什么人啊。
      老王结婚的前一晚,并没有跟顾卿和胡乐邀约,她们两个不乐意却也不稀奇,老张是个掌控欲十分强烈的人,强烈到老王的一举一动都要让他知情。
      老王这个人很浑,又浑又爱混,这么一让人给拘谨着,就总让胡乐心里不舒坦,好像那翅膀让人给折了,又好像那腿让人给掰了,老王说没关系,她该安定下来了,飘了这么久,飘得怪累的,停下来挺好的,起码不用再担心前面是不是会有暴风雪了。
      老王这话说的太不走心了,可是胡乐也没办法。
      胡乐在化妆间看见脖子上挂着一水钻石的项链,一直垂到她的事业线里,胡乐总觉得管女人的□□叫事业线是个很侮辱性的称呼,这似乎把所有的女人都笼统的称为碧池一样,顾卿家里的小崽子给周俊杰抱着等在外面,胡乐跟周俊杰的眼色不对,只相互耍着冷眼,周俊杰是个从小骄傲惯了的人,他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老王,瞅瞅你这贤良的模样。”胡乐的语气很是夸张,夸张到老王浓妆之下仍掩饰不住她表露的鄙夷。
      她穿着拖地的白色婚纱,连同着窗外的阳光将她笼罩在一层白光下,显得圣洁无比,好似下一秒就要从背后张开双翅膀,带着她一同去到她该去到的自由天国,多可笑,用这样的美好,将她手脚上的镣铐粉饰的相安无事,让所有人都觉得艳羡不已,老王让化妆的人先走了,只留胡乐和顾卿在屋里,胡乐从口袋里摸了根烟出来,顾卿很默契的丢过来一个打火机,老王笑着仰过去,她的头饰有点沉,坠着她的脖子不舒服,“我可不想待会儿让老张亲出我这一口烟草味道。”
      “这不是给你抽的。”胡乐点了烟,猛地吸了一口,把烟燃着了,然后横着搁在一边的化妆台上,“我们来思考一根烟的人生吧。”胡乐这话说完,老王赶紧仰起了头。
      她声带有点哑,可能是吃多了戒烟糖的事儿,“胡乐你个表子,别让我花了妆!”
      我们来思考一根烟的人生的吧,这是老王说过的话,在我们各奔东西的找工作的时候,在我们为情所困吃尽苦头的时候,在我们之间颇有争执的时候,这话终于回到了她身上,老王说她抽的第一支烟是香格里拉的,抽着想在顶礼膜拜一样,满口香薰味道,好像那句话一样,这烟你每抽一口,满眼都是香格里拉,胡乐点的这一支也是香格里拉,我们总有种说不清的小情怀在里头,从哪开始就从哪儿走向终结。
      大概是胡乐离得近,她被熏得有点难受,眼泪挤在眼眶中,生生的卡着也不往下掉,老王结婚,这该是个好日子,总不能以这么悲情的方式写一个序曲,不吉利。
      顾卿手里的打火机盖子被她反复的开了又合,合了又开,“老王你要是赶紧生个女儿,咱俩攀个亲家。”
      “老王要是生个儿子,也可以一起搞基啊。”胡乐这话说的很是恰如其分,老王终于没忍住破妆的危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可以有。”她接到,“我儿子禁欲霸道总裁攻,你儿子傲娇花心受,配的刚刚好。”
      老王这么一说,胡乐对外面的周家小崽子不禁生了一把恻隐之心。
      “我们的孩子,可不能都像了别人。”顾卿的语气很淡,却无比的坚定,“我儿子要像我,你儿子要像你。”
      胡乐愣了愣,“然后给我养老送终?”
      顾卿终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徐山是个挺好的人。”
      老王难得应喝道,“徐山是个挺好的人。”
      胡乐反倒气不过了,“我难道不是个挺好的人吗?”
      老王顾卿对视一眼,没说话了,给胡乐气的不行,这朋友还真不能随随便便的交,就算是上天赐予的缘分,也有善缘和孽缘之分。
      胡乐眼前闪过老王许多的模样,初见她那一副文静娴雅,她蹲在走廊抽烟,她在教务处跟老师破口大骂,把卷子烧成一把灰烬,她搬着吉他要和地铁口的歌手浪迹天涯,又在酒吧疯狂散场后给胡乐和顾卿煲了个皮蛋瘦肉粥,她留着满头花花绿绿的头发和一身流里流气的装束上台去领奖学金,又带着些地痞流氓的混劲儿去给后生讲她的先进事迹,她在腰眼子上纹了句她不认识的法文台词,纹的时候痛的哭爹喊娘的,她匆忙的接到电话去料理她父母的后事,和从那之后的性情大变,老王的堂弟户口为了方便读书落在她家,曾经胡乐还笑过她们家的起名方式,王月亮堂哥叫王太阳,她堂妹叫王星星,后来又生了个堂弟,没得叫了,叫王地球,老王父母去世后,他叔叔伙同着她爷爷来抢她家的房车财产,那官司没打成,老王说,这人不是人,狗不是狗,但这生活从来没对不起谁,你们想要就都拿走吧,财产车子都拿走吧,房子不能动,你丫敢动房子老娘他妈的跟你们同归于尽,回来之后,老王跟顾卿和胡乐说,老子现在也是有房的人了,从此以后,老王再没有过家人,后来她堂弟来找过她一次,话说的很是大言不惭,他说,姐你反正不在那边生活了,留着房子有什么用呢,不如给我吧,刚好我要结婚可以做新房,也当是你做姐姐的一个心意了,老王那次没发作,只是从厨房抽了把刀出来,交到她堂弟手里,她说,你有本事杀了我,把我所有一切都拿走,她堂弟害怕了把刀子一甩,老王把刀捡回来,眼睛也不眨的切了她堂弟半个小指头,老王说,从此以后恩断义绝,她是个狠得下心的人,胡乐想,她要是和老张结婚了,老张就是她唯一的家人了。
      一根烟燃尽,嬉笑怒骂,小半个人生就这么堪堪过了。
      老王并未起身送客,她一身长裙,拖曳在地上,老张说,他不喜欢短婚纱,那不像婚纱,顾卿在门口由着周俊杰接着了,胡乐头也不抬的转了个弯,和徐山撞了个满怀,徐山低头看了胡乐这一身装束,“怎么不做伴娘呢?”
      “因为伴郎长得丑。”胡乐概括的言简意赅,结果抬头就看着了伴郎。
      徐山把她护在怀里,生怕让给给打了,直到人家伴郎走过去,“你知不知道这婚礼入场卷要多贵?”
      “所以叫你来替我给份子钱啊。”胡乐笑的狡黠,“你怎么在这儿?”
      徐山面上有一丝闷顿,随即遍旋开了紧锁的眉头,“外面人多不好打招呼。”
      “你做过亏心事儿吗?”胡乐也不清楚为什么,她似乎总能看出来徐山身上的不对劲儿。
      “亏心事儿多了,你觉得怎么样的才算是亏心事儿呢?”徐山倚靠着墙壁,他后面的人来人往似乎都叫他一人撑着隔开了个鲜明的界限。
      胡乐撑着腰,气势逼人,“对不起良心的就是亏心事儿。”
      “良心那东西,我落地起就没带着过。”徐山扯了胡乐的手,攥在手心里,穿过走廊,在人群中走的大摇大摆的,好似在彰显什么一般。
      胡乐总觉得有股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却又不知道那股目光从何而来,徐山倒是不以为意的给她拿了杯香槟,在人群中点头寒暄,应对自如,他的介绍简单又骄傲,“这是胡乐,绘生的主编,提名前年新闻奖,擅长做专访。”
      胡乐瞅瞅徐山又瞅瞅人家,不知道徐山那个骄傲劲儿从何而来。
      徐山的寒暄终结于老王的出场,全场灯光一瞬间暗下来,只一束白光落在门口,门缓缓打开,老王像个遗世独立的女王一般,自己一个人从门口缓步而来,她身边没有任何人扶持着,甚至没有花童作陪,忽然另一头的的灯光打亮,老张穿着一身合体的礼服站在灯光下,他也只是一个人站在灯光下,没有任何人在他身旁,连那个伴郎也不再,没有证婚人,没有主持人,就只是两束白光,两个人,老王的目光与老张相接,没有分毫的动摇,比起说对视,不如说像是一场较量,老王在这其中没有分毫的退缩,她眼中是一如既往的安定。
      每个人的人生,好好地坐下来谈谈,都是个精妙绝伦的故事。
      老张的就那样轻松闲然的站定,这让胡乐几乎觉得,老张似乎怀有一种强烈的期待,对于老王的强烈的征服欲,他是个想要把这一切笼归在手里的,他或许有些爱老王,更多的,胡乐想,或许更多的是对于骄傲的老王的占有和征服的快感。
      老王成为人群中的焦点,这并不稀罕,她一直都是人群中的焦点,从未失去闪亮。
      她双手掂起裙摆,一步一步的踏上台阶,像是虔诚的顶礼膜拜,白光在她周身笼罩好似那光线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般,在踏上最后一个台阶的那一刻,她忽然抬起了头,那表情,胡乐很是生疏,那是一种释然,好像是强装了很久的坚强,终于有一天得以放下,老王一直紧绷的面容忽然彻底的放松下来,她把头偏了过去,似乎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找些什么,胡乐看见她的目光在顾卿身上定了一下,又与自己对视了一番,她露出个骄傲的笑容,似乎把刚才放下的所有面具一并捡了起来,像是心思颇重的犹大,在阴谋的手以后嘲弄的神情,她偏头看回老张,老张从怀里摸出来一枚戒指,硕大的钻石,明晃晃的晃的她眼晕,老王低声问了句什么,老张似乎很是惊讶,惊讶到他拿着戒指的手剧烈的颤抖了一下,胡乐忽然笑了,徐山知道胡乐这笑容的意味。
      忽然,所有的灯光一并打开,老王弯下腰来,一把将自己拖曳在地上的裙摆扯开,露出她原本挑好的短婚纱,她扯掉手套和头纱,一并往空中一扔,忽然礼堂响彻了一首老歌《追梦赤子心》,老王看了胡乐一眼,又看了顾卿一眼,徐山只觉得自己手下一痛,胡乐把高跟鞋一踢,顾卿那头把小崽子往周俊杰怀里一塞,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当口,老王迅速的从台子上跳了下来,胡乐顾卿一左一右的聚拢上来,“向前跑,带着赤子的骄傲。”老王一手拽住她们一人,踩踏着高跟鞋,从人群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徐山和周俊杰愣在人群中,显然徐山的反应要快半拍,从地上捡起胡乐的鞋,紧跟着她们后面,从走廊的窗户上翻了出去。
      老王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了,胡乐光着脚,顾卿也褪了一身的妈妈气,“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这么安生的结婚。”胡乐笑的十分肆意张扬。
      顾卿跟在身后显然体力并不怎么能跟着上,一直哈吃哈吃的喘气。
      老王抽空踹了脚胡乐的屁股,“我用隐忍告诉他,我心里有他,我用最后的疯狂告诉他,老子还有尊严呢!”
      徐山提了车开到三人身边,当一个急刹车踩下来的时候,胡乐觉得她可以对徐山的以往都既往不咎了。
      “徐山你这么地道,我们这流氓痞子团给你留个备用名额。”胡乐拍了他的肩膀。
      徐山一手打方向盘一手把胡乐的高跟鞋递了过去,“你别光脚,再让石头子割伤了不好。”
      “哎哎,哎老王,哎顾卿,你俩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徐山平时不是这样人,他平时真的特比黄暴,真的,徐山你露一下常态行不行。”胡乐一下子尴尬起来。
      老王拍拍她的肩膀,“谈个恋爱嘛,紧张什么,都是过来人,还遮遮掩掩的。”
      “嗯,我一直觉得徐山人不错,真的又温柔又贴心,胡乐你可是捡着了。”顾卿跟着应和着。
      “什么是我捡着了?捡着个屁。”胡乐百口莫辩,一张厚实的老脸竟然红了起来,丝毫没有点老爷们儿该有的样子。
      “老张咋整。”顾卿担心问道,丝毫没管胡乐跳着脚的着急。
      老王这才意识到,还把老张撂在那儿,她神色不自然的凝了凝,“要么他把我抓回去,要么他再也不出现在我面前。”
      “你觉得他会是哪种呢?”胡乐问道。
      老王不敢想,她闭了闭眼睛,“老张是个小心眼的人。”
      有多小心眼呢?老王倒抽了口气,胡乐没见过老王怕过什么,这会儿却看到老王事后胆怯的模样了,老王说,人得纵情人生,但也得承担纵情人生的后果。
      当晚老王就被老张提了回去,是老张亲自提的,据安保说,还闹了一阵,老王闹闹腾腾的让老张一把提溜起来,老张嘴上说的轻轻巧巧,眼里却愈发带着股狠劲儿,满眼都是红血丝,安保说,不是谁身上都能带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但是那位先生周身都散着种让人不敢接近的怒气,他暗暗的想报警,结果老张一句冰冷的话甩过来,这是家事,你别管。
      胡乐知道老王家住哪儿,却不知道老张家住哪儿,她委托徐山通过关系把这场闹剧的报道压下去,过了两天胡乐才接到老王的电话,她比老王要着急的多,你在哪儿呐,你怎么这种样儿啊,老张打你没?你还手没?
      老王嘟嘟囔囔的声音并不和善,她说在老张家里,声音有气无力的,她说老张根本不用她做什么,直接把结婚证领了,蜜月旅行取消了,他妈的,老王梗了块硬气在喉咙里,乌乌泱泱的骂骂咧咧的,他妈的□□老子两天,腰尼玛都要折了。
      胡乐一愣,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冰冷冷的问话,给谁打电话?继而便没了声音,胡乐想,老张多少是有点在乎老王的吧,不然怎么会娶她呢。
      徐山说,这世界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就像这世上的物质是恒定的,所以所有的苦难与愉悦也都是恒定的,你只要不失掉希望,也别紧抓绝望。
      胡乐反问道,“我妈吃了那么多苦,什么时候才能享福呢?”
      “她已经享受到了,她有这么好的女儿啊。”徐山揉了把胡乐的后颈。
      胡乐垂眸,所有的情绪被掩在眼底,“那我的苦难什么时候才会变成幸福呢?”
      “已经变成了,你有这么好的我啊。”徐山像变戏法一样从手心里翻出来一块儿酒心巧克力塞到胡乐手里,“今儿有人请我吃饭,有一道藕夹特别好吃,我打包一份带回来了刚才一过来就搁你厨房了,待会儿热热给你吃。”
      “你要不要脸,人家请客还带打包的?”胡乐嗤了口气。
      “人家请客,还不是想我吃的高兴,我高兴了人家也就安心了,还管我打不打包的事儿,不爱吃别吃。”徐山嘴上这么说着,还是起身往厨房走了。
      胡乐眼皮不抬的盯着手里的稿件看着,两腿轻巧的一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说着说着,自个儿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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