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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要出差? ...

  •   病魔赶上这段欢庆的劲儿,在老王婚礼前好了,老王刚在胡乐家里抽烟过瘾走了,转眼就响起了敲门声,胡乐以为是老王落了什么东西,开门就要提上去,一看人不对,脚也没收回来,还是碰着了徐山的小腿,踢得他裤腿上一块脚印。
      这一脚踢得胡乐心里很是暗喜,“你来做什么?”
      “给你送份材料。”徐山扬了扬左手的文件。
      “你不会直接电脑发我吗?”胡乐挡在门口,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所以徐山又扬了扬右手,“知道你不能好好吃饭,所以给你带了饭。”
      胡乐警惕的想法稍有放松,趁着她这么放松的工夫,徐山立马趁虚而入,把饭放进厨房,文件放在茶几上,自己还倒了杯水喝,胡乐在一旁看着,徐山就好像把这当自己家了一样,一杯水没喝完,他自在的坐到了沙发上。
      “哎,送东西难道不该送完就走吗?”胡乐门都没关,一直等着自来熟的徐山放了东西会意乖乖出去。
      “你家里一股烟味儿,藏男人了?”
      “藏你了?”
      “这个可以。”
      “哎你走不走啊。”
      徐山没理会胡乐,自顾自的擦了桌上的烟灰,把文件夹打开,抽了份文件出来,“你把门关上,病刚好,吹风再给吹坏了。”
      胡乐一脸不乐意的把门关上,别别扭扭的走过徐山那边,“什么事儿打电话不能说吗?”
      “实地采访,要明后两天出去一下,你收拾收拾,正好还有三个小时够了。”徐山看了眼表,“你先吃个饭,换上衣服咱们就走。”
      “社长,哎社长,哎徐山?周末啊这是,法定节假日啊,实地采访?我怎么不知道啊,不是现在连高知都开始拐卖人口了吗?这社会已经变成这样了吗?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这么恶劣吗?”胡乐怔神,一连串的问问题,徐山把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都用一个嗯字解决了,胡乐显然并不接受,“你这属于压榨啊,我会告你的,劳动法是保护我们这些劳动人民的合法权益的,你这样会接受法律的制裁的。”
      徐山微微仰头,眼睛半眯起来,怎么看着都像个狡猾的狐狸,哎这可真是污蔑了狐狸,狐狸哪能有徐山这么贼,“你不是之前想去采访一个上访成功的陈明,被人拒绝了,我给你重新联系上了。”
      “真的?”胡乐眼里一下子绽放出光芒来,连徐山丑恶的嘴脸都变得分外柔和。
      徐山点了点头,“还有两小时五十五分钟。”
      胡乐嗷的叫了一声,飞快的奔进厨房,随便搅合了两口泡面,赶紧穿衣服,装电脑和采访相关材料,徐山算是踩在胡乐的点上了,胡乐这人没什么爱好,就是一工作狂,有事儿没事儿喜欢到处走跟人聊天,再写稿子,一听着徐山搞定陈明了,她整个人像是脱缰的野狗一样,十分钟便收拾妥当了,拍了拍徐山的肩膀,“我先过去了啊,你爱坐多久坐多久,我今天看你心情好。”
      徐山一把拽住胡乐的手腕,“我得跟你一块去。”
      “为啥啊,以前采访都是我一个人去啊,顶多加个拍照的,陈明不想露脸,拍照的都不用了。”胡乐说这话的时候,一直乐颠颠的上下跳,徐山还是头一遭见到胡乐这种模样,心里也觉得好笑。
      “因为外地采访不安全。”
      “得了吧,老子上天抓飞禽,下地捕走兽,还怕这个,不多说,迟到不好啊,陈明地址和联系方式你短信发给我,谢了啊。”胡乐刚要跑,又被徐山一把拽住,“吃了饭再走。”不等胡乐有所拒绝,徐山生拉硬拽的把胡乐拖进了厨房,“想要地址和联系方式就好好吃饭。”
      胡乐心里有气又着急,忙乱的打开袋子胡吃海塞,也尝不出什么什么味道来,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囫囵吞枣,徐山在一边看着觉得一直叮嘱,“慢点吃别噎着。”
      “你别咒我就行。”胡乐塞了一碗饭下去,咽都没咽完立马问道,“行了吧?”
      “擦擦嘴。”徐山递了张纸巾过去,胡乐急的差点把碗扣在徐山脑袋上,她擦了嘴立马便被徐山牵住了,“你别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忘带,要不要化妆?这衣服穿的合不合体。”
      “东西都带了,我路上化妆,我采访过那么多次还用你教我怎么穿?”
      老王总念一物降一物,这话说的是没错,胡乐后来才知道,是还要三个小时开高铁,高铁坐了四个小时,到地方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徐山说,本就打算是明天采访的,今天只是先过来一下,这给胡乐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电脑是徐山给提着,他走到前面,胡乐颠颠的跟在后面,她穿高跟鞋穿惯了,跑着都不觉得累,只是这新换的高跟鞋跟她还要磨合磨合,没走多一会儿后脚跟就磨得生疼,徐山看出来胡乐走路不对劲儿了。
      “我背你?”他眼中的担忧并未有丝毫的遮掩。
      “猫哭耗子假慈悲。”胡乐哼了一声,没理会他,这是个小城市,小到她抬头四下看去都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物,这样挺好的,天是天,地是地,没必要在这天地间证明人类伟大的眼中存在感,徐山见胡乐心不在焉的,便腾了只手牵着了她,胡乐挣扎着没挣扎开,横下心来一脚踢在徐山小腿上,徐山也不疼,把胡乐塞上了出租车,胡乐拧着头,一脸别扭,徐山说了个宾馆名字,出租车司机操着夹带当地口音的普通话跟徐山交流,来旅游的?徐山嗯了一声,这还挺好的吧?徐山嗯了一声,惹老婆生气了?徐山嗯了一声,胡乐一脚踹在徐山椅子上,“瞎嗯嗯什么!”
      “你这老婆脾气暴啊。”出租车司机憋了很久才用一种自以为我听不见的声音对徐山偷偷说道。
      徐山犹豫了会儿,用点头代替了他那声闷顿的嗯。
      胡乐再一脚踹过去,车里顿时陷入了迷之沉默,直到下车前,司机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徐山交过钱之后,司机用一种感同身受的同情目光目送了徐山,这让胡乐整个人都极为不爽,宾馆修的还可以,只是赶上周五晚上,房源还有些紧张,徐山之前定了房间,直接交了预付款拿了房卡,徐山无视前台的将他和胡乐打量一番目光,提着行李把胡乐牵进了电梯,电梯一开门,出来一对小年轻,二十岁不到的年纪,小姑娘满脸通红,胡乐一直盯着人家看,看的人家小姑娘差点骂人,好在电梯门合上。
      “现在的年轻人。”胡乐叹了口气,“谈个恋爱不上床都算亏着了,那我们以前谈恋爱的时候多纯洁,就是打电话,问问你好不好,说说我好不好,当时用蓝屏手机,存两百条短信,哪次不是掂量着存着哪条删除哪条,可能时代不一样了我们真是老了。”
      “现在的年轻人。”徐山跟在后头感慨,“体质真是不行了,这垃圾食品吃的,一晚上都撑不过去。”
      胡乐听了之后,哼了声,“你能耐。”
      “嗯,腰还疼么?”徐山看胡乐吃瘪的样子乐的不可开交,反正胡乐也没问起,他一直没告诉她那晚上胡乐偏说自己学过舞蹈韧带好,就是要下腰给徐山看,把腰拧的痛的哎呦哎呦的叫唤。
      胡乐甩他记白眼,高跟鞋踩在地毯上走的很不方便,走一步倒一下,“我房卡呢?”
      “我定的标间。”
      “哎,你居心不良吧。”胡乐扭头就要走,被徐山牵住了。
      “你怕啊。”
      “怕个屁,老子老子上天抓飞禽,下地捕走兽,还怕你?”胡乐立马扬起了下颌,徐山是吃定了胡乐最吃激将法这一套的,他刷了房卡,一推门进去,稍微有点愣,有重新看了眼房卡,插进了卡槽。
      胡乐后一脚跟着进来,“果不其然!”她刚要跑后路就被徐山堵死了。
      “这宾馆还是人性化管理啊,我定的真是标间,人家给的大床房我也没办法,你走的脚痛了,先歇歇再说吧。”徐山把电脑搁在台子上,见胡乐不动弹,“我抱你啊?”
      “老子四肢健全!”胡乐蹬蹬几步走上前来,坐到了床边,一脸行将就义的大义凛然的决绝感。
      徐山用手试探了下,觉得窗户有点漏风,于是把窗帘拉上了,这一回头看着胡乐这副模样,又笑起来,“我能把你怎么样啊。”他把外套脱了,蹲下来脱胡乐的高跟鞋。
      “你干嘛?”胡乐条件反射的把脚缩回去,却被徐山一把拽住,把鞋脱了,胡乐尴尬的很,使劲蹬着把脚收了回来。
      徐山看着她因为穿高跟鞋磨得慢脚是伤,心里不住的有些心疼,又有些埋怨,“你为什么总穿高跟鞋?”
      “因为长得矮。”胡乐在床上盘着腿。
      “长得矮也没什么啊?”徐山靠着桌子站着。
      “我穿习惯了。”胡乐笑道,“我的气场两米八,我不能长得太矮,不然像漏气一样。”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与其你站的很高,有些人其实是会为你弯腰的。”徐山难得表露出分毫的关怀,却没有被胡乐收入眼底。
      “与其去期待别人为我弯腰,我为什么不自食其力站的更高?”胡乐反问道。
      徐山缓步走过去,站的离胡乐很近,他皱着眉头,好似要把胡乐看穿一般,他缓了口气,目光变得极为幽深,似乎连气息都稍有不稳,胡乐看见他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你觉得睡一次和睡两次有什么区别?”
      “那你觉得错一次和错两次有什么区别?”徐山并不言语,于是胡乐看着徐山笑道,“错一次是意外,错两次是傻逼。”
      徐山蒙登了下,眼睛瞪得老大,他颔首一笑,似乎是找到了胡乐话中的破绽,“你不能偷梁换柱。”
      “我哪儿偷梁换柱了?”胡乐梗着脖子,她常年坐在电脑面前,脊椎特别不好,抬着头后颈压的生疼,徐山长臂一揽把手扣在胡乐的脖颈上,轻轻给她按压着,这姿势让他们看起来十分暧昧,胡乐垂眸,说实话,她不说话的时候,看着极为温柔,温柔的让徐山恍惚间觉得有些陌生了。
      胡乐叹了口气,微微气息的撩动了徐山的衣领,“说实话,我这人思想挺保守的,虽然我笔下的东西写的多很大胆,实际上我不行,我觉得跟谁上床了,就得上一辈子,我挺死心眼的。”
      “那为什么不跟我谈一辈子?”徐山本就温柔,这么稍微有点较劲的发狠起来,倒让胡乐有点不习惯了,徐山手下使了劲儿,胡乐痛的眯起了眼睛。
      她咬着唇似乎有些不乐意,“因为你不是第一个,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后来居上?”徐山带着股痞气的劲儿,这让他的面容看起来满带邪性,胡乐并不喜欢他这副模样,让她会回想起来那个该好好忘记的人,人家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实际上,那些所谓的“坏”只是丈量着“爱”的肆意妄为罢了。
      “你喜欢我吗?”胡乐笑道,只有老王知道,胡乐本性里充斥着内向和孤寂,一点小事也让她翻来覆去念想不已,老王总结说,这是被迫害妄想症,这是周野种下的恶果,却要胡乐一个人承担,老王又总结说,周野可真不是个东西。
      老王说好不说不说周野,聊着聊着又总挂在嘴上,没办法罪魁祸首,源头就是他。
      “我对你有极大的好感。”徐山并不掩饰,他从开始就没有掩饰,只是胡乐喜欢欲盖弥彰,“像我这样的角色,出场晚,分量轻,是不是就只能做个男二号?”
      “你,路人甲吧,喜欢我的人那么多,你算老几?”胡乐伸出一条腿,把徐山蹬到了一边,她折了个身子,往更里面窝了过去。
      徐山问的很郑重其事,“我算老几?”
      “等我问问助理,给你发个号码牌。”
      “那我等着呗?”
      “那你等着呗。”
      晚上徐山自己又去开了间房,这让徐山在胡乐心里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伟岸起来,徐山走了之后,胡乐抱着腿自个儿在那胡想,徐山说,老王也说,过去的事儿都已经不能改变,那有些人在你生命中晚来一步,他就注定要输你一辈子吗?胡乐,你自己心眼太死了,周野走了,再不会回来了。
      老王说,胡乐你得分得清,什么是留恋,什么是执念。
      我们都在别人的事情上格外分明,却把自己的生活过成一锅大杂炖,就像老王是胡乐世界里的智者,她自个儿还不是随随便便就落个人嫁了。
      命运对我们欲擒故纵,我们还得对它笑靥轻松,妈的,什么不公平的事儿都赶上了。
      胡乐跟老王说,不是留恋,也不是执念,她挥霍了十年的光阴,耗尽了自己的信任和爱情,她不怪周野,只怪自己的容量太小,计划太浅,这一遭,就荒废了所有的感情。
      采访进行的异常顺利,这让胡乐心情格外的兴奋。
      “开心不?”徐山跟在后头问道。
      “开心。”
      “兴奋不?”
      “兴奋。”
      “那我之前提过的广告的事情……”
      “卧槽我就知道你在这等我呐!不可能!我跟你讲徐山!你这阴谋论在这儿不管用,哎呀,我就知道,你这人没什么好心。”胡乐踢了一脚,她换上了双高底布鞋,走路舒坦的多,于是一路小颠的,想和徐山离得远远的。
      徐山腿长,大迈两步就跟上了胡乐,他抓住胡乐的手腕,嘴唇微抿,似乎昨晚没有睡好,他眼底拉着淡淡的黑眼圈,“你别乱跑,再让车给撞了。”
      “我这人平时好事儿做的多,不会遇到这种事儿的。”话音刚落地,胡乐就踩着块石头,脚下一歪,好在徐山拽着她,不然胡乐肯定是要摔了,她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徐山被她的模样逗得一乐,“你真当上帝不上班啊?”
      “这话你得说给自己听,你也不是什么好鸟,我就奇了怪了,就我一人看出来你不是什么好人了吗?”
      “大概你火眼金睛吧。”徐山这话说的很是敷衍,一点也没能满足胡月的小傲娇。
      日子照常过,绘生杂志社里头还是乌乌泱泱的飞禽走兽,一刻也不得消停,徐山时不时的突然造访也让胡乐放下了心里防备,两人好的时候少,多的时候在吵,胡乐总是吵不过徐山,这让她很是沮丧,老王的情绪越来越低落,这让胡乐心里很是不安,老王从来不说自己挺好,除非她觉得挺不好,她和胡乐都是死鸭子嘴犟的货色,如果不是那一针强力剂,胡乐想,恐怕老王就这么消沉下去了,这事儿是顾卿的事儿,就自然变成她们三个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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