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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相思入骨(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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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猫儿!”白玉堂一把追上前攥住展昭的手腕将人拉住,“爷错了还不成吗?下次再也不会不辞而别了。”
展昭瞥了他一眼,想要挣脱却无奈白玉堂抓得紧,“泽琰帝君说笑了,帝君是三界敬畏的古神之后,展某不过是天地衍化万物中的小小散仙,哪敢让帝君事事报备。”
展昭作为一介散仙,脾气是极好的,不仅仅是对待凡人亲和,就连那些不伤人的树精山怪都是一派和颜悦色的模样,说话都是带着一股柔和的气,仿佛生怕吓着那些胆小的精怪们。可唯独对待白玉堂,他却没有那种温和的耐心,往往是极小心眼的耍起脾气来,行事也颇为任性。
“哪儿的话!猫儿,你这就见外了不是!”白玉堂可不在乎展昭语气不善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手上用力便将人拉到怀里,另一手也立刻圈上了展昭的腰,低头就往人唇上啃了一口,“是谁六千年前抱着爷说不许爷死的?又是谁当初应下爷终其一生不离不弃的?还不是你这猫儿!爷自然事事要跟我家猫儿仔细报备不是!”
“哼,帝君怕是巴不得我不出现好继续遍赏美人歌舞吧!”展昭咬牙瞪着他,千年前他忽然不见,约好了大醉三天却始终不见人影,等他寻到他的消息时却已经是大战之时,而他也因为寻找白玉堂心绪不宁疲惫不防被人偷袭,身中凤凰血毒,不得不需要沉睡千年来疗伤。待破除封印急急忙忙赶到天界时,却不曾想天界千年早已不复当初,等他寻到白玉堂的时候,那人却端坐在天帝的大殿上喝酒作乐,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而郁郁寡欢,虽说他一贯是大度的,可在对待爱人这上面他可大度不起来,也会有寻常人的小心眼。
白玉堂听罢顿时心花怒放,定情之后他就觉得展昭对他丝毫不似他对展昭那般有着难以放手的独占欲,不料只不过是去参加蟠桃会却让这薄面的猫儿打翻了醋坛。低头蹭蹭展昭的鬓发,鼻息悉数打在那瞬间变得通红的耳垂上,白玉堂笑得极为得意,“猫儿,你吃味了。”
“白玉堂!你不要胡说八道!”自己小小的心思被人直白道出,展昭早就通红了脸,双手去拨白玉堂圈在自己腰上的双臂,无奈对方是古神之后,又比他多出了几万年道行,一双手臂纹丝不动的箍在自己腰上。
“你!你放开!”展昭气急,论武艺他比白玉堂略胜一筹,可论修为气力他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任凭他怎么折腾也无法从白玉堂怀里脱身。
“不、放!”白玉堂笑嘻嘻的凑近展昭的脖颈,细细的嗅闻,脚下步伐却不曾停,将人转眼就带到了沓玹宫,“好不容易又能把你这猫儿抱在怀里,为夫哪有放手的道理?”
“白玉堂!你胡说什么!”白玉堂这话太浑了,激得展昭几乎气得跳起来,一张脸早已通红,可这又是摆明的事实,他又辩驳不得。
原本以为白玉堂会跳起来与他分辨,可白玉堂却反手将他抱了个死紧,紧的展昭都觉得浑身骨头被勒得生疼。
“猫儿,莫要生气了。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辞而别,害你身中凤凰血毒,不得不自我封印,对不起,说爱你至深的是我,害你受苦的也是我,对不起。”白玉堂垂头蹭在展昭的肩窝,他身为神皇血脉,展昭又是他心爱之人,以血为引何愁算不得他的来去,只是事实太过残忍,可又奈何算不出他身处封印的位置,即便是去求了鸿钧老祖,也是一句尚可未知,因此他心急如焚心痛难忍却也只能苦等。
展昭伸手覆上白玉堂揽在自己腰身上的手,侧头抵上他的额鬓,“玉堂,这事不能怪你,那妖物跟踪我许久,即使那时他不能得手,总有一天也会被他偷袭了去。若非有你,我怕是不能忍受千年封印的寂寞。”
“猫儿……”白玉堂愣愣的瞧着怀里的人,在几千年的相处中,这人很少说出这样的话,并不是他不爱他,而是太过内敛的性子使他说不出这般露骨的话。若非爱他,这个傲骨铮然的君子如何能甘愿在他人身下承欢。
“只是玉堂,一个人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展昭几乎红了眼眶,千年来的梦中他皆是一个人,那份冷骨的寂寞几乎冻住了他的血液,他不能想白玉堂,也不敢想白玉堂,想了便前功尽弃,他只能一个人,孤单的走过那千年的时间,相思入骨,险些熬不下去。
白玉堂怔然,他如何不知道凤凰血毒!凤凰血毒是上古妖兽凤与凰临死前血液所化,是这天底下最至情之毒,解毒之法一易一难,那容易的便是有人愿用自身解毒,可他那时在魔界厮杀,展昭根本来不及去寻他,就算去寻,他们又该如何当着天魔两界众人解毒!因此展昭选了第二种,封印自我无欲无求,血毒散了这人才敢醒,否则血毒攻心无人能救。
“猫儿!”白玉堂再也忍不住,低吼一声便吻上那人丰润淡粉的唇,千年相思入骨的何止是他,他的猫儿也是这般想他,他不过是醉生梦死的念他而见不得,而他的猫儿却是连想他也不敢想。
这一吻是极尽思念的吻,白玉堂恣意啃咬着双唇间的柔软,仿佛要将怀里的人吞入肚腹,与他化作一体,从此再也不分离。展昭难得放松下身子仰着头任由白玉堂在唇间撕咬舔吻,千年来想不得见不得几乎将他逼疯,如今见到了,真的触摸到了,让他怎么也不能自抑。
唇齿相贴,喘息愈重,衣衫窸窣间,情难自已,自然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情浓过后,白玉堂轻抚着趴在自己怀里的展昭的腰背,尚有些烫热的腰背比寻常要暖滑,他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温存机会。
“猫儿,和我说说话。”白玉堂轻轻拍了拍展昭的脸,那脸上还带着些许晕红,长长的睫毛掩着黑润的双眸,看得白玉堂又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说什么?累……”展昭的声音有些瓮,刚才接连几次的翻云覆雨让他几乎没了力气,相思入骨使他昏了头,竟然在这青天白日便与白玉堂失了分寸,在这玉帝赐的沓玹寝殿中颠鸾倒凤。可做已经做了,此时后悔已然来不及。
“说说那个妖物。”白玉堂将人往自己身上搂了搂,让他枕得更舒坦些,“你不是中了凤凰血毒吗?又是如何杀了那妖物的?”
闻言,展昭微微一怔,蹭了蹭白玉堂的肩窝,低声嗫嚅着,“我…我自损了五千年修为……”他知道白玉堂知道这件事之后会如何暴跳如雷,可他不想瞒他,就算他会生气也不想瞒,他许了他终其一生不离不弃,怎可因为这些事与他生嫌隙。
“什么!你说什么!你居然自损修为!”白玉堂果真暴跳如雷的坐起身,双手握着展昭光裸的肩膀怒吼着,满心满眼掩不住其中的暴怒与心疼,“你知不知道五千年修为来之不易?何况还是自毁!”
“玉堂,你冷静点!”展昭皱紧了眉,他的肩膀被白玉堂握得生疼,腰身也是酸疼得紧,可他不敢去挣脱白玉堂的束缚,这件事他的确没有考虑后果,自损修为易,练回这五千年却是难上加难,自损修为筋脉会随之受损,神魂也会跟着受损,而修为也难以再进。
“展昭!你知道这对你意味着什么吗?”白玉堂看他皱紧了眉,知他身子难受,心疼的将他再次拥入怀中,“对不起,猫儿,我并不是想对你发火,这五千年修为我能给你,可我却无法补回你魂魄的损伤,你明白吗?”
白玉堂很清楚,若当时展昭不自损修为化阵杀了那个妖物,怕是他们现在已然没了相见的机会。奈何他自诩最爱展昭的人是自己,可展昭最为困难的时候他却不在他的身边。他以为瞒住展昭自己去魔界杀敌就能让他安心,却不曾想这人也是和他一般固执骄傲的人,怎么能允许相许之人这般隐瞒,怕是那段寻找的日子并不好过,这才有了这劫数。
“玉堂,我……”
“罢了,罢了,爷是栽在你这小猫儿的手里了。”无奈的叹息一声,白玉堂扶着展昭躺好,将他安然的搂抱在怀里,侧头以唇磨蹭着那光洁饱满的额,“明日我便寻大哥来,向老君讨些丹药助你修复便是。至于五千年的修为,我便是给你万年又如何?”
“可是玉堂……”展昭的拒绝并没有来得及说出口,连接下来的话也未来得及说便被白玉堂吻住了唇。他纵然再是好脾气也不会接受这别人送给他的修为,并不是逞强,而是他的自尊不许这样,他的骄傲也不许他低头。
“嘘,听我说。”白玉堂放开展昭的唇,手指压着被他吻的发红的唇瓣,面上从未有过的认真,“猫儿,我知你的心思,可是你我之间有必要分得那么清吗?再者,我早已不知道活了多少万年,即便少了这万年修为也于我无碍,可这对你不同,你需要它,纵然我能护你,但我也想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无人能够伤你半分。”
“我答应你为你我惜命护己,我也希望你能为我留住这命,若是你有什么闪失,我怕是也护不住这命了。”白玉堂紧紧搂住展昭,千年的分离早就在他的身体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若是展昭再次离他而去,他便是不死也被这无穷无尽的寂寞折磨疯了。
“你……”你在威胁我。这话展昭说不出口,白玉堂说出这话的时候脸上那失魂落魄让他疼到了心底,让他再也没有勇气开口,只得应下。
应下这要求,为他,惜命,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