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关于蛊 ...
-
到最后禹大师兄一番霸气宣言最终怂在了白苍厝一肘子捅过去的酸爽里。
“你给我闭嘴。谁说要跟段齐岳同归于尽了？”
“但是你想过吧？”
“……”
禹以墨看着莫名有点倔的白苍厝，轻轻叹气。
“小白，”他捧过白苍厝的脸，认真地与他对视。“在你下山之际师父大概就猜的出来你要干什么了。云徽那档子事出来以后我查了许多，或多或少也都明白一点你想干什么。师父说了，历练过后，务必要完好无损地带你回去。”
“我从来就没想过能瞒着你们什么。”
“我知道。”禹以墨温柔地看着他，“可是我还是止不住害怕。”
他抱住白苍厝，慢慢收紧双臂，仿佛要用这种方法牢牢地把人锁在他怀里一辈子都逃不开，视线却放在了铸剑堂堂门上。
白苍厝推了推他，没推动。
“……放手。”
禹以墨没吱声。
白苍厝觉得真是要败给他了。
“外面的人都杀了？”
“都杀了。”
禹以墨的语气轻描淡写地仿佛自己只是碾死了好几只蚂蚁而已。
“……”
“我们拿到母蛊就走，好不好？”
他一愣。
“……这个也知道了？”
“嗯。”
“你知道多少？”
“该知道的。”
“……”
真是一个狡猾的回答。
“至少——”白苍厝慢慢开口，“至少，让我把剑铸完。”
他从禹以墨怀抱里退出一点儿，没有再抗拒禹以墨的亲近，却也不怎么敢直视他的眼睛：“我不喜欢半途而废。”
禹以墨眯起眼睛用脸蹭了蹭白苍厝的脸。
“好。”
刚答应完，禹以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倒出一粒纯黑色的药丸，塞进了白苍厝的嘴巴里，白苍厝顺从地吞下，过了一会儿，只觉胸口隐隐的闷痛很明显地缓了下来。
“这是……？”
“这是我找小三制作的药。专门针对你体内的子蛊的，但是只能暂时压制，具体怎么解决还得拿到了母蛊给师祖看。每十天吃一粒。”
“……好。”
正想从禹以墨手里把东西拿过来，发现他把瓷瓶攒得紧紧的。
“我拿着。我怕你忘。”
“……”
“小四今年十五了，她兄长想接她回去行及笄之礼，并且想她就此出师回钱家，毕竟她也不小了，师门里都是我们这些大男人终究对一个女孩子的名声不好。我想着，等你的事情解决完毕，我们就去参加小四的及笄礼。”
“……”
“小五开了家酒馆，而且慢慢在扩展他的店面，扩大范围，他在酿酒这方面很有天赋，而且禹山上果子很多，酿出来的酒清香扑鼻，我带你去喝。”
“……好。”白苍厝顺着禹以墨一一答应下来。
他明白禹以墨为什么会叨叨絮絮说这么多。
这个男人在害怕他出事。
白苍厝不禁心下一软。
“你说什么都好。”
禹以墨快速得寸进尺：“那你嫁给我做子君。”
白苍厝：“……”
他刚刚的心软简直是自己脑子出了毛病才觉得禹以墨可怜！
“我想过很多种把你栓在身边的方法，小白。”禹以墨闷声道。“可是想来想去，我发现我竟然找不到一个最完美的解决方案。我舍不得动你。我怕你看不见我爱你，可是我更怕你讨厌我。”
“我怎么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我也很希望，我喜欢的人，他也能够喜欢我。”
“小白，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我不在乎别人的性命，万事作最坏的打算，我习惯算计，可是我发现无论我怎么算计，我始终没办法算计出来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最简单地把你的心牢牢抓在手里，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白苍厝心里狠狠一颤。
“我想来想去，发现，只有这个办法了。”
“……禹以墨。”
“叫阿墨。”禹以墨温柔地看着面前好好的小白。
“……”
白苍厝轻轻叹息：“我不知道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我喜欢你的全部。”禹以墨把手放在了白苍厝的心口上，感受着他缓慢而有力的心跳。
“我不喜欢你，或者说，我对你的喜欢远远达不到你对我的喜欢的程度。这是我唯一确定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还是有点喜欢我的？”禹以墨迅速抓住重点。
白苍厝：“……”你的重点到底在哪里？
“你说。”迎着白苍厝有点恼怒的目光，禹以墨心情仍旧有点雀跃。
小白喜欢我呢！
认识到这一点的禹以墨都快要上天了。
“我承认我有点贪慕你给我的温暖。”白苍厝抬头注视着禹以墨。“也许我对你的喜欢就是因为你对我的好。”
“你在乎我吗？”
白苍厝想了想，点头。
“在乎就好。”禹以墨满足地再度抱住自家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躲躲藏藏会坦然面对的小白，“就算是这样，我也很高兴，起码我不用担心你会被别人抢走。”
“因为没有人会比我对你更好。”
之后，禹以墨便留了下来，他把外面的尸体全部都清理干净，回来专心致志陪着小白铸剑。
只是小白不准他进铸剑堂，所以后面大半时光都是禹以墨委委屈屈地顶着一动不动的石门度过的。
由于罗澄澄人会定期给段齐岳飞信报告白苍厝的状况，禹以墨对照了一下字迹之后，就从谷里叫来了一个平日对模仿字迹颇感兴趣的人来帮忙，伪造书信。
云徽也传来消息，浑天谷和武林盟之间的斗争已经渐渐平息了下来，因为《名剑录》就是怎么说也洗脱不掉云徽杀人夺宝的“罪名”，而且三人成虎，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就是没有也被传得有了，云徽干脆顺势就顶着简尧杀人的目光推给了游奕。
游奕在年轻一辈的圈子里信誉度比云徽高，接了云徽这个不大不小的烂摊子以后也不觉得麻烦，因着名望和秦洛在，也没什么人为难他，反而觉得归得其所，再加上简尧跟游奕是一块儿的，他们俩也算是正道邪道上一个平衡的支点，游奕有就等于简尧有，在有心人刻意地推动之下，这本《名剑录》就这么了了地“众望所归”地到了游奕的手里。
最重要的是，有简尧这个大杀器在，根本没人敢去惹游奕，给他是最合适的。
于是乎，二人仍然每天乐呵呵地你侬我侬，秀瞎一众广大人士的狗眼。
《名剑录》之争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平息了下来。
这些禹以墨都没告诉专心铸剑的白苍厝。
二十天之后。
随着石门一声沉闷地响动，禹以墨忙从凳子上站起来，紧紧盯着大门。
白苍厝脸色苍白，眼睛却亮得惊人，他怀里抱着两把剑，都用黑色的布严严实实包了起来。
他说：“晴时雨铸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关于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