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生前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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濡女看着店员走进后厨房，转过头面对着斑和柱间，没先看他们的反应，而是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面上带着浅笑，把手里的银碗放到他们面前，一手还放在盖子的提钮上，轻柔地说道:“这是本店店长，也就是妾身，亲手制作的点心，名为‘双蛇绕珠’，尚未发售，今日特地为你们制作，请品尝。”
濡女介绍完，便捻起提钮打开了碗盖。
盛放在雕刻着游蛇的银碗里的是一道点心——说是点心，倒不如说是一件艺术品。
圆形的碗盖打开后里面的食物也是圆形的，甚至连里面的花纹都如碗上的蛇纹一样栩栩如生。外面是一个用如白玉的鲜嫩豆腐雕刻而成的镂空圆球，花纹是两条细长的蛇交缠相绕，各占一边。两条蛇雕刻得极其动人，身上的鳞片都一片一片地被雕刻了出来，蛇头蛇身蛇尾的粗细不一和交叠时身体的高低都被能体现，如同真正的蛇一般。豆腐球被掏空的内里被填入了奶黄色的鸡蛋布丁，或许是还拌入了番茄汁的缘故，呈现出一种赤金色的光泽，仿佛流动的液体黄金，在微微晃动间仿佛流淌着神秘奢华的气息，犹如某种出现在传说中的宝珠，而外面那层长蛇交缠的纹路便是那宝珠的守护者亦或是争夺者，被某个心灵手巧的雕刻师将这一幕雕琢下来一般。
这道“双蛇绕珠”所使用的都是最简单不过的材料——黄豆磨成的豆腐，鸡蛋，布丁，再无其他调味或装饰，但是却用这三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食物，运用其出神入化的雕共把它硬生生地拉高了无数档次。若是不知情者，估计会以为这道点心如同其它高端甜品一样是运用无数昂贵珍惜的材料制作的。
斑和柱间会知道这道点心的材料，只是因为他们拥有折无比优秀的嗅觉而已。
柱间看得眼睛都发直了，他凑上去仔细查看着豆腐球上花纹之间缝隙，没有一丝缺口或者停顿，一看就是一刀搞定豪不拖泥带水，甚至连最细微都拐角处都该圆润的圆润，该曲折的曲折，这样精湛的刀功，就连最顶级的厨师每个几十年的功力，是做不出来的。
他情不自禁地称赞道:“好厉害的刀功！”
斑的眼力本就是极好，他不需要像柱间那样掉脸地凑那么近看，在原位就可以把所有细节都看得一清二楚，就算是眼界极高的他也不得不承认，这道点心的制作手艺的确是很好的。
得到称赞的濡女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随即就收敛了起来，打开另外一个有两格的小盒子，把里面的细密粉末舀了出来，分别均匀地洒在豆腐球上。细碎的粉末落在豆腐上，仿佛一颗颗小小的珍珠。
“因为二位的口味不同，所以妾身特地选择了两种不同的洒物，可以让你们品尝到自己喜欢的味道。这一边洒的是糖……”濡女指着斑这一边说道，然后指向柱间这一边:“这半边的是盐。”
随后濡女做了个请的动作，退后几步，安安静静地站着。
柱间拿着勺子左右摆摆犹犹豫豫地舍不得下手:“就这么吃了它的话总感觉有点浪费啊……”
斑就没他那么磨蹭了，一勺子下去直接挖掉了他那半边甜味蛇的蛇头，看得濡女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好像她的脑袋也被挖掉了，不过她还是觉得很开心。
他们吃了呢！好像不生气了！
果然妈妈说的没错，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不枉她偷窥他们偷窥了那么久！
“再好看也不过是吃食，希望不要是徒有虚表。”斑舀着“蛇头”在眼前平齐，轻轻晃了晃，软嫩的豆腐蛇和下面挖出的一块番茄鸡蛋羹都随之荡漾。
“也对，不过斑你家里不是蛮注意这种东西的么？我还看到你家后院里养了好几条锦里呢，还都是大红大金的，在阳光下简直能闪瞎眼。”柱间见斑已经吃掉“蛇头”了，便也挖了自己这半边，爽快地吃掉，然后讶异道:“哎！很好吃啊！”
斑一顿，然后眼睛突然变得亮亮的，手上动作不停又挖了一勺，少有地夸奖了句:“不错。”
豆腐无比嫩滑，没有黄豆的腥味，豆腐本来没有味道，但是外面洒的那层或甜或咸的细粉却让它不显得苍白，鸡蛋里搀上了番茄汁，酸酸甜甜的，很是开胃，无论是咸党或者是甜党都能接受的味道。
一直在紧张注视着他们反应的濡女闻言立刻像是卸下什么担子一样长长舒了口气，原本站得笔直的身子也站不直了，像是蛇类应有的样子一样软趴趴地扶着桌子倒了下去，她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说道:“你们喜欢就好。”
斑没有停止往自己嘴里送东西的动作，含着勺子看向濡女:“你之前不都是躲在后面偷窥我们么？今天怎么舍得出来了？”
濡女一愣，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之前在练习刀功以及观察你们的口味啦。”
这抬手挠头的动作让她宽大的袖子滑下，露出了他伤痕累累的手。
“这是！？”柱间瞪大了眼。
蓬莱山仙人的自愈能力和防御能力甚至比他仙人模式的还要强，毕竟一个只是后天修炼得来的，一个是真正的仙人，就连火遁都不能伤其分毫，一般的伤口瞬间就能治好，但是她手上却有着细细密密的伤，可见她究竟练习了多久。
濡女顺着柱间的视线看去，脸一红，立刻放下手拉下袖子把手遮挡住:“急着给你们做点心都忘了。”
她再伸出手时，手上已经恢复了洁白光嫩，一点都看不出来几秒前还伤痕累累的。
“看，没事了。”濡女把手前后晃了晃，展示自己已经没事了。
柱间羡慕地看着濡女:“真好啊，仙人体。”
没有修炼过自然查克拉，自愈能力被柱间甩了几十条街的斑凉嗖嗖地说:“你不也是仙人体么，羡慕什么，我都还没羡慕呢。”
濡女笑道:“其实你可以去蓬莱岛修炼啊。”
斑摇头:“算了，我是雷火属性的，不喜欢那种湿漉漉的环境。”
“真遗憾，我家的温泉泡着很舒服的呢。”
柱间看到斑吃得津津有味的，都快把他那半边给吃完了，不由得有些好奇甜口味的味道，凑过去张开嘴:“喂我一口甜的，斑。”
“你自己没手么？”斑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挖起一口塞进柱间嘴里。
柱间也没在意勺子是斑用过的，一口吃掉，仔细品尝了一下，说:“还是咸的好吃。”
“和你这个咸党没话说。”斑看到勺子上没被柱间吃干净，便很自然地伸出舌头舔去，勺子上沾上的柱间的津液也随着他的动作给舔进了嘴里，然后他又挖了块点心继续吃。
“来，尝尝我的。”柱间也挖了一块咸味的递到斑嘴边，斑低头就含住了，舌头舔了一圈，把勺子里的点心都舔干净。
“怎么样？”
斑砸吧砸吧嘴，然后嫌弃地吐了吐舌头:“还是咸的好吃。”
一旁的濡女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间接接吻？！这两人刚才可是互相喂食互相吃口水了啊！他们感情也太好了吧！
虽然说他们是竹马竹马，小时候开始就认识了，感情好挺正常，但是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竹马会互相吃口水？
之前濡女在偷窥他们的时候也看到过两人互相吃对方盘里的东西，但是近距离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斑舔勺子的样子怎么感觉，有那么点……涩情？
话说互相喂东西不是情侣之间才做的么？难道他们是情侣？
濡女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看向他们的眼神瞬间带上了一些暧昧。
斑看到濡女奇怪的眼神，顿时有些不自在，加快手中的动作把甜的那边点心给吃光了，顿了顿，把柱间那边剩下的也给塞自己嘴里了。
手速比斑慢了不知道多少，连忍术都喜欢挑结印数少的，怎么可能抢得过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斑把最后一口点心给吃掉了。
“斑！我的！”点心！
柱间脸色黑漆漆的，盯着斑抢了他点心的嘴，眼看着就想要扑上去了。
濡女眼神更加暧昧了，啧啧啧，都大庭广众之下宣布主权了。
斑慢条斯理地抿着嘴里入口即化的点心，给了柱间一个挑衅的眼神:“你刚才不也是额外吃了好多梅干么，我多吃点平均一下。”
“你不是说不好吃嘛！”
“偶尔换个口味也不错。”
柱间暗暗磨牙，但是斑都咽下去了，他总不能撬开斑的嘴挖出来吧，他只得气鼓鼓拿过原本点的那份咸味糕点把盘子里剩下的梅干都洒了上去吃起来。
斑看到濡女还趴在桌子上，便往里面移了一点，拍拍旁边的位置:“你坐吧。”
濡女顿时瞪大了眼，有些受宠若惊，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嗯！”
她手脚并用爬上了软座，然后把身板坐直，正色道:“对不起！”
柱间咽下嘴里掺着梅干的小蛋糕，哈哈笑道:“你没什么需要道歉的啦！你也是受害者，真正杀死了爸爸们的是祖之国的人。”
濡女眨眨眼，努力咽下了快要出口的话——爸爸们，原来家长已经同意了么？
斑端过自己那盘蛋糕，拿起勺子:“父亲是忍者，战死在战场是他们最好的结局。”斑挖了一勺放进嘴里，“你并不需要道歉。”
濡女一怔，随后抹了抹湿润的眼角感激道:“不管怎么说，你们的父亲的确是死在我和矶姬手下，真的非常抱歉！”
结果这一抹，眼泪如水流一样“哗啦啦”地流了出来，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柱间手忙脚乱地扯了一把纸巾递过去:“哎哎哎！不是都原谅你了嘛，还哭什么。”
濡女接过那一大团纸巾糊上自己的眼睛，纸巾很快就被“泪水”打湿。
斑把勺子放下从怀里翻出一块手绢递过去:“别哭了。”
濡女摆摆手，没接过来，把手上已经湿透的纸巾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匆忙说了声“恕我先失陪一下”，就跑到一旁店中间的鱼缸边，打开盖子，把脑袋移到上面，那仿佛水龙头一样决堤而出的“眼泪”便稀里哗啦地流进了鱼缸里。
濡女的“眼泪”把原本水位线只到鱼缸一半的水灌到几乎溢出，才停下。
濡女揉着“哭”太久的眼睛坐了回来，解释道:“抱歉，一不小心漏水了。”
斑和柱间:“……”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生前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