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战纪同人之寒玉隐辉》墨阳_wing

27、第十九节 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就欠着好了

　　秋天，万物开始有了凋败的迹象，即便是万物皆灵的蜀山在经历了一场诛心之战后，也是随处可见的一丝落寞。
　　距离上一次蜀山弟子与玉无心大战已经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中有些事情变了，也有一些事情没变。
　　那日，昏死过去的玉无心被从天而降的五鬼带走，至今生死不明。丹辰子因找叛徒的事情误伤了诸葛紫英，小两口闹了半月的别扭，经过诸葛驭我的调解这才得以恢复如初。妙一因为管理不当，被罚去降魔塔思过一月，眼看着这几日也就该到了出关的日子。小张一直和百草仙人关在百草庐。周青云一直为情伤神。寒言自玉无心离开蜀山之日便突然内伤加重，一直处于生死边缘。而丁隐……原本被罚在地牢里反省，却因为他发疯了似的砸毁了地牢跑到百草庐来，诸葛掌门不得不暗中将他控制在那里。不过，恐怕最让诸葛驭我头疼的还要数在这场混战中丢失了南明离火剑！
　　就这样一个月，转眼也就过去了。
　　这日，丁隐依旧守在寒言的床前打坐，小张和百草仙人依旧忙着给寒言这奇奇怪怪的病寻找医治的方法。
　　突然，寒言毫无征兆的睁开了双眼。
　　丁隐看到了，看到寒言睁开眼瞬间的寒光，看到了他眼底的仇恨，更是看着他起身走下床，朝自己而来。
　　“混蛋，你都对玉儿做了什么！”站在丁隐面前的寒言揪住他的衣领，愤怒的吼着。
　　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丁隐竟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仿佛看穿丁隐意图的寒言狞笑一声，“别以为醒来就没事了，这一切的后果……你……恐怕承担不起！”说完，寒言又一次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昏倒在地。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多嘴，将寒言醒过来的消息告诉了诸葛驭我，不到半刻掌门的命令就传了过来，命令蜀山弟子将已经如愿等到寒言清醒的丁隐押回地牢。这是当初丁隐和掌门的协议，如今执行起来丁隐也没做太多的反抗。毕竟，寒言口中的后果，再坏也抵不过他丁隐和玉无心今日的境况。
　　终于有了心思考虑整件事情，丁隐觉得唯一值得他庆幸的却是还好寒言醒了过来。
　　寒言又昏迷了五日才渐渐清醒过来，当他听到小张这几日去地牢看望丁隐却被问自己有没有清醒的时候，他眼里狠辣的寒光一丝未减。
　　他现在最恨的就是丁隐，恨他为什么不相信玉儿，恨他为什么要对玉儿赶尽杀绝，一丝情面也不讲！如果可以……
　　“啪”脑门上挨了一个巴掌，打断了寒言的心理活动。皱着眉抬眼一看，竟然是妙一坐在自己跟前。对这位和善的长辈恨不起来的寒言，转开身子，并不打算说什么。
　　“嘿，你个小丫头，脾气还挺倔的。”貌似随口一说，妙一留意到寒言浑身一僵。“放心吧，这里就我们两个，你是姑娘这件事也是玉姑娘向我辞行的时候无意中说出来的。”感觉寒言不再那么戒备，妙一面露一丝愧色，“说来也是惭愧，明明答应玉姑娘好好照顾你的，却害你病了一场。”
　　沉默了片刻，寒言终于垂下头，低声说道：“我的病跟前辈没关系，不需要自责。”
　　“可玉姑娘的事情，我还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如果当日我能及时赶到，或许误会就不会发生了。”妙一无奈的叹气，“想当年，我没能劝阻警我，而今日，我又没能阻止这件事，诶。”
　　“妙一前辈，错从来不在您，这世上，有太多的意想不到了。”太多太多，多到就连想要怨恨，都找不到那个源头。
　　“寒言，既然你愿意听我说两句，那就请你听我的话，不要去憎恨丁隐。这整件事中，他也很无辜！”昨日去地牢看丁隐，妙一却见到不再意气风发，满脸落寞无神的人，最终也只得哀叹惋惜。
　　“无辜？前辈恐怕忘了一件事，”说着冷笑起来，寒言眯起双眼看向自己手腕间若有若无的结缘线，“这一切后果都是丁隐自己选择的！既然是他的选择，那再痛苦都要给我受着！”因为有一个人比他还痛！
　　其实寒言这番心思，丁隐也完全都懂，那日断刀刺进玉无心身体里的那一刻，他就失了魂，犹记得当时自己想要抱住跌落的人，却被五鬼天王抢了去，那一瞬间心脏骤缩，席卷全身的痛他现在还能清楚的感受到，只是，这痛恐怕不及玉无心分毫。
　　爱上玉无心，他不后悔，就算她是绿袍的女儿也无所谓，可，他不能接受她骗他！这样会让他在众人面前像个傻子。而且，正邪殊途，就算不为了天下之人，他和玉无心最终也要站在对立面。更何况，这次的事情让他看清楚另一件事，这一切的根源都跟他身上的赤魂石有关。绿袍想要赤魂石，蜀山需要赤魂石，玉儿接近他也是因为赤魂石，这些都让他觉得，自己真的只是赤魂石的一个容器，不需要留恋，不用在意。玉儿那天有一句话说来倒是让他感同身受，“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作为一个工具活着或者毁灭！”
　　“是啊，你身上的赤魂石是一切祸事的源头，取出来你就轻松了！”
　　地牢外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丁隐有些错愕，抬头望去是脸色依旧苍白，病态不减的寒言。只是他还没说话，就见寒言冰冷的面容上勾起了唇角，“当然，没有了赤魂石，你就是死路一条！做好选择了吗？丁隐！死掉，然后失去一切的后果！你准备好了吗？”
　　如此阴冷嗜血的寒言，丁隐第一次见到，而他此时却是在毫不犹豫的担心着玉无心的状况。是不是玉无心不再伪装之后，也变成了这副模样！
　　“你说话啊！准备好了吗？！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躲过去吗？！你说啊！说啊！”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的寒言，近乎歇斯底里的拍打着地牢的栏柱，疯狂的向里面的人嚎叫着，“丁隐，你该死！我好不容易将玉儿交给你，结果呢！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你怎么还不去死！别人随随便便的一句话都可以否定玉儿做的所有努力，她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你说啊！是什么！”重伤未愈的寒言失落的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你知道走到你身边，玉儿做了多少努力吗？你知道为了你，她有多少次都面临着危险吗？她受了多少苦，又为了你受了多少白眼和冷嘲热讽！可她得到的了什么？！一身的伤，还有濒临死亡！可你知道她最伤心的是什么吗？”哭的通红的眼睛瞪向丁隐，寒言恨恨的说道：“她最伤心的是你居然不信任她！”
　　“信任？呵……一直满口谎言的人，却要来跟我讲信任？！难道不可笑吗？”
　　寒言错愕，因为他从来没想过丁隐会是这种感受，不，而是他从来没觉得丁隐的感受有多重要。或许，他们都错了，摆弄他人生的那些人错了，对他大吼大叫的他错了，伤心欲绝的玉儿大概也错了。

　　“玉儿，坚持住，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朦朦胧胧中，一个温柔的声音总在她耳边，不停的鼓励着她。那是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虽然是简单的鼓励，可语气中的担忧与关心她竟然新奇的全都能听出来。
　　是谁？你是谁？不过，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丁隐，已经不要她了！他说她一直在骗她，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爱恋，有的是无休无尽的恨意！
　　他，恨她！
　　可是怎么办呢？她的确骗了他！血缘是她无法改变的，但却是她可以选择坦白与否的！因为怕，所以她一直瞒着他。自从与丁隐相遇，她的生活似乎就脱离了原先的轨道，明明知道父亲的意图，却因为那一点点私心而放任自己被利用。
　　她，真的是该死呢！
　　“玉儿，你不能就这么放弃！你要活着！”
　　活着？可是根本没有人希望我活着！娘亲对于我来说就是陌生人，父亲甚至从来都没对我笑过，而丁隐……他恐怕也同其他蜀山的人一样，希望我赶紧死掉吧！
　　“不！活着！我要你活着！玉儿，只有活着你才有机会挽回和丁隐的感情！活着才可以继续爱他！也只有你活着，才能救他！玉儿，你必须活着，你还有你的责任！”
　　责任……
　　“玉儿，这一切都是你的选择，所以你必须坚持下去！曾经做错过，那就努力将一切导回正轨！而不是选择逃避！”
　　导回……正轨……
　　是啊，既然这整件事情都是在我推波助澜的情况下进行的，是我的选择，而我不允许继续错下去。
　　挽回一切吧，然后……
　　几次踏进鬼门关的玉无心终于在被救回来的一个月后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