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战纪同人之寒玉隐辉》墨阳_wing

26、第十八节 我们终究还是分道扬镳

　　吃过饭，妙一体谅玉无心需要一点时间来和丁隐解释，便先离开了。而寒言、丁隐和玉无心三人就坐在庭前的矮桌旁品着茶。
　　“丁隐，我……”玉无心刚一开口就被丁隐打断了话。
　　“诶，玉儿，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还没等玉无心回答，丁隐的神思就不知道又飘到哪里去了，喃喃着厨房里有什么菜可以利用的，又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补身体的。
　　寒言没说话，就像已经察觉到玉无心的意图一样，抿了一口茶，看着还在状况外的丁隐，心里暗自同情着。
　　“丁隐，”扬声唤起丁隐的注意，玉无心却又在那纯净善良的眼神中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她慌忙转移眼神，只得在丁隐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点点哀伤，“丁隐，我明天要离开一下。”
　　果不其然，丁隐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而后急切的一把扯过玉无心，让躲避的人看向自己，“你要走？”
　　“嗯，”重重的点了下头，玉无心认真的表情让丁隐知道他没听错，“我只是……”
　　“你为什么要走？是蜀山的人对你不好吗？还是……还是刚刚……”想起在桃林里，被留下的妙一和玉儿，丁隐直觉是妙一和玉儿说了什么，“是不是妙一师伯对你说了什么？！”
　　看着焦急的丁隐和无奈的玉无心，寒言面色沉静，淡定的放下了茶杯站起身，“姐姐，我先走了。”
　　对视中的两个人没有应答的意思，寒言也没有等，自顾自的离开。
　　“丁隐，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说我下山是为了什么，但请你相信这跟蜀山的人没有关系，和妙一前辈也没有关系，只是……只是现在还有一些未了的事情需要我去解决。”
　　“那我跟你一起走。”丁隐紧紧的握着玉无心的手，总觉得她似乎下一刻就会消失。
　　“先不说蜀山不会轻易放你离开，再说这些事情只有我去才行，你帮不上忙的。所以你要留在蜀山，帮我照顾寒言，也让我放心。”
　　“你连寒言都不带走？”丁隐更为惊讶。
　　“我以为带着他你才要担心吧！”玉无心调侃着。
　　“玉儿，你要去做什么事情？很危险吗？”连一向最受宠的寒言都丢下，玉儿要做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
　　“丁隐，我不能否认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危险，但是我也不能让你同我一起离开。”安抚似的拍着丁隐的手背，玉儿淡淡一笑，“你知道吗？现在对我来说大家都平安无事，快快乐乐的就够了。你和寒言都是对我很重要的人，你们安全了，我才能安心，我安心了才能很顺利的完成这件事。然后，等我回来，我会将整件事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你，到时候，你是要打还是要骂或者是罚我，我都没有怨言。”
　　眼见玉无心已经将话说道这个份上，丁隐明白自己无论再怎么央求，玉儿也不会同意的。然而，满脸的愁容都在诉说着他是如何不能放心，如何不情愿答应的。
　　夜已经很深了，好不容易将丁隐撵回去的玉无心正悠悠的坐在床上收拾包袱，最后将捡到的那一沓书信拾起。
　　“娘，玉儿知道你和爹当年深情，也明白你对玉儿无私的爱，可是玉儿不想爹继续错下去。蜀山虽说毁了我们一家，但在这乱世之中依旧保护一方平安实属不易，玉儿不忍心看到因为爹要报仇而搅得四方不得安宁。更不想让丁隐受到更多的伤害！我这一次回去，会尽最大的努力规劝爹放下仇恨。如果……如果玉儿不幸……娘，玉儿只希望您在天有灵能保佑丁隐。”
　　望着信封上，素因的字迹，玉无心只觉得心在被左右撕扯着。
　　尽管绿袍一直对她冰冷严厉，不留一丝温情，但他毕竟是她的父亲，若说她如今做下的这个决定是为了丁隐，但更多的还是天下道义。若蜀山不复存在，天下妖魔自会嚣张难俘，那她爹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她想娘亲在天上也会不得安宁的！
　　定了决心，玉儿收拾的速度又快了些，这时房门却突然被打开了。抬头一看，进来的却是寒言。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姐姐明天要走，我怎么能睡得下？”说着寒言已经三步两步蹦到了玉无心身边，坐在一旁的矮凳上，瞪着一双大眼睛，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干什么？”受不了寒言这么直白的盯着自己，玉无心竟然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姐姐，我教你一个小法术吧！”眨眨眼，寒言不等玉无心同意就拿起她一只手和自己的掌心相对贴在一起。“上古神明，吾等祈愿，心连，血连，神连。”微微拉开两手的距离，却见空气中存在着几缕淡淡的粉色，若有若无。
　　“这……”玉无心失神的看着奇异的景象，已经完全失去了语言表达的能力。
　　“姐姐，你下山不让我跟，那我就乖乖在蜀山等着你。这个小法术，”说着寒言晃晃手，起身离开了几步，就见两人之间的粉色的银丝变长了也变淡了，“这个结缘线是连接你我，不管多远都有效的，如果你遇到危险，可以利用这个通知我。”
　　“呃……怎么通知？”傻傻的挥挥手，玉无心见那银丝也跟着晃动着，不觉又好奇的继续挥手。
　　“心，你只要用心告诉我就够了！”望着掌心的异色，寒言轻轻用另一只手抚过，并无异样，脸上淡淡一笑，多了些安心，“姐姐，你休息吧。我走了，明天就不来送你了！”
　　寒言转身离开，不等玉无心回应，虽然潇洒，到让人觉得她是在闪躲什么。
　　望着刚刚还飘在掌心的结缘线一点一点消失不见，玉无心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奇的要命。闭着眼轻轻感受一下，周身却并无异常。“诶呀，估计就是一个小戏法吧。”笑着摇摇头，玉无心加快了收拾的动作，心情倒是不似之前那般沉重。

　　无论丁隐如何祈求老天爷不要让第二天到来，黎明时的鸡啼还是打破了他的幻想。外面天色依旧未亮，一夜未睡的丁隐依旧睁着眼睛，心里苦苦的。不知道是应该担心玉儿还是应该听话先骂一骂她，也不知道是先下定决心偷偷跟着玉儿离开，还是乖乖的听话留下来。辗转反侧，最后索性一赌气，丁隐强迫自己阖上了双眼，假装睡着了。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睡的不是很安稳的玉无心已经起了床，打开门，盘腿坐在床上怔怔的望着外面迷蒙的天色，她知道自己在等他，可也知道自己今天等不到他。想起昨夜丁隐离开的时候，郁闷又气鼓鼓的样子，玉无心笑了，却也无奈了。
　　她当然知道这个时候离开蜀山对她和丁隐意味着什么，但是如果能保护丁隐，她……她真的无怨无悔！
　　一时间思绪繁杂，这些天养成的放松警惕的习惯让玉无心现在自己的思绪里不可自拔，也忽略了屋外飘过的一片衣角。

　　等到玉无心终于强迫自己摒除心底的杂念，天色已经大亮，收拾收拾做最后的告别，也就该到了她离开的时间了。
　　一人信步走过丁隐带她看过的大大小小的花海，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剑冢——唯一一处还留有她父母痕迹的地方。玉无心就那么平静的站在南明离火剑下，抬头仰望。
　　“大胆妖女，竟然敢擅闯蜀山禁地！”一声厉喝，打断了玉无心的出神，再回过头，却见身后已经里里外外围了满满三层人。
　　带着众弟子围堵魔宗妖女的丹辰子乍见玉无心有些吃惊，许是没想到她会又一次进入蜀山，但随即拧眉驻望，沉声说道：“玉姑娘，好久不见。没想到我们又在蜀山见面了！”
　　听出丹辰子的话外音，玉无心挑了挑眉，“是啊，没想到还是在这么多人围观的情况下！”
　　扫了一眼身旁不明就里的师弟们，丹辰子更加沉着，“玉姑娘，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入我蜀山的？”
　　“走进来的。”
　　“哼，满口胡言！”丹辰子乍一下张嘴怒斥道：“自你上次闯入天门峰剑阵，妙一师伯已经将剑阵修改，你却说走上来的。”君子剑霎时出鞘，直指玉无心，“撒谎！说！你来蜀山究竟有什么目的！”
　　“当然是来找丁隐的。”玉无心回答的理所当然。
　　“你果然是冲着赤魂石来的。”微微眯起狭长的双眸，丹辰子正在蓄力，随时准备攻击魔宗的妖女。“玉无心，如果你识相一点，就束手就擒，跟我到掌门面前论罪，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如果不是此时气氛不对，玉无心到真想翻个白眼，向老天感慨一下蜀山人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她明明任何反抗都没有的就被他们团团围住，为什么还要像看贼一样看着她？！如果她想跑这些人她还不放在眼里！
　　“丹辰子，既然你想请我去诸葛掌门跟前聊聊，那也无所谓，只是你这阵仗实在是有些……口是心非吧！”
　　没想到玉无心如此镇定，让已经做好攻击准备的丹辰子有些措手不及，可他的话已经放出去了，人家也给出了态度，再僵持下去只会让他人觉得蜀山欺负一个女人。想到这里，丹辰子率先放下了佩剑。“既然玉姑娘愿意，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玉无心让丹辰子带路。只是刚走出两步，玉无心突然觉察到身后一道迅疾的剑气直冲向自己的命门，机警的闪身躲过，她是安然无恙了，但走在她前面的蜀山弟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被不明剑气击中的蜀山弟子突然倒地，浑身抽搐，胸口自后背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血窟窿，声嘶力竭的哀嚎瞬间响彻剑冢的山谷，不一会儿便没了气息。
　　“妖女！”没想到玉无心会这么狡猾的在自己跟前动手脚，丹辰子气愤的拔剑出招，大喝一声，“摆剑阵！”丹辰子一声令下，刚才还震惊的愣在原地的众蜀山弟子，忽的动了起来，有条不紊的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整件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玉无心也还没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见自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脖颈上是刚才没能闪过的丹辰子出剑时剑气造成的伤口。脸上没有了刚刚的轻松自如，玉无心眉头紧锁，双唇微抿。
　　如果没有刚才这一个意外，她能平安无事的见到诸葛掌门，表明自己的来意以及即将要去做的事情，虽不能保证皆大欢喜，但最起码她能得到诸葛掌门有力的帮助。然而此时……看了一圈视自己为十恶不赦的大罪人的蜀山弟子，玉无心已经心凉半截。这是有人要挑起蜀山和魔宗的矛盾，如果自己今天死在这里，那恐怕……
　　思及此，玉无心立即喊话，“丹辰子，你想清楚，这件事情有鬼……”只是还没等她说完，剑阵已经摆出，她被困在了万道金光之中，动弹不得。
　　“妖女，心狠手辣，残害我蜀山弟子，如今魔宗肆虐，人人得而诛之，今天我就代天下苍生铲除你这魔宗之人！”说完，丹辰子不欲玉无心再说什么，双手一挥，毫不留情的催动了剑阵。
　　瞬间，昏天黑地，一阵疾风席卷着沙石迎面扑来。
　　玉无心被困在剑阵中不得动弹，又因顾忌蜀山弟子，便没有强行破阵，只是在她心软的同时，万把利剑从天而降，每一把都带着仿佛能将她碎尸万段的戾气。身体已经开始感受到被撕裂的痛楚，血腥味也逐渐浓重了起来。难道自己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吗？这昏暗的天地间，玉无心似乎已经看见了黑白无常等候在一旁，准备随时锁住她哀怨的灵魂。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一道悠长的剑鸣，哀戚不已，就好像是老天都在为她这无奈又悲哀的一生而鸣冤。
　　也许是老天爷真的怜惜这个可人儿，一片混沌之中，竟让玉无心寻见了一抹澄亮的明媚蓝光。最后一点求生的意识敦促着不甘心就这样死去的人，在万剑戳心的前一瞬间，抓住了那道光！
　　“啊！”又是一阵哀嚎声，等到眼前的飞沙走石过去，众人不禁为眼前这片景象震惊。
　　一道蓝色的光柱直耸入云，而那光柱中悬空漂浮着的是手持南明离火剑的玉无心。虽然她浑身血污不堪，脸色苍白如纸，但在南明离火剑的护佑下竟是那么的圣洁而高贵。
　　“怎么回事？南明离火剑竟然保护了魔宗妖女！”丹辰子见此情景也是相当诧异，怎么也想不通为何蜀山的圣物会有这样的反应！
　　“为什么要逼我？”玉无心以最轻盈的姿势缓缓落回地面，煞白的脸色衬托着她冰冷的眼神更加犀利，犹如厉鬼一般。“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出手？为什么不继续走下去？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犹如狮吼一般发出盛怒的咆哮，玉无心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凌空一跃，提剑飞身至半空，以自身血气侵入南明离火剑，空中魅蓝的光芒异常耀眼。
　　“既然，这是你们的选择，那就成全你们好了！”恶狠狠的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玉无心念动了心诀。霎时间剑冢犹如炼狱一般，蓝色的冥火从天而降，灼伤了每一个人。
　　“玉儿！”一道惊愕的喊声刚巧传来，在一片痛苦的挣扎声中显得尤为刺耳。再看周身结出一层冰霜的玉无心，阴冷的神情有了一丝开裂，刚才还凌厉的眼神也瞬间温和了起来，仿佛恶鬼脱身一般霎时间就没了力气，从空中掉落。
　　“玉儿！”一路狂奔过来的丁隐刚巧接住浑身冰凉的玉无心，而此时没有了南明离火剑蓝色光芒的映照，玉无心这个“妖女”看起来真的是很糟糕。
　　淡粉色的衣裙已经被化出了一道道破口，被鲜血生生浸染成了暗红色，而玉无心的脸上，脖颈上也都是流着血的伤口，看起来更是惨不忍睹。
　　“玉儿，你……”
　　“丁隐！大庭广众之下，你和魔宗的妖女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还是你要为了她背叛蜀山啊！”丹辰子的君子剑已经放到了丁隐的肩上，剑尖直指咽喉。
　　“大师兄此话怎讲？”腥红的双眼，脸上不知是狂奔过后留下的汗水还是心疼怀里的女人留下的男儿泪，此时的丁隐也是相当狼狈不堪。
　　“难道你的眼睛里就只有这个妖女吗？看不到受伤的师兄们？看不到这个妖女杀害的蜀山弟子？！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脱离魔宗的妖女玉无心做下的罪恶之事。”
　　“大师兄……这……这一定是……是误会！玉儿她已经脱离魔宗了，她不可能做这些事情的！”望着遍地的尸体，丁隐浑身都在颤抖着，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已经不敢相信。
　　“脱离魔宗？”倍感荒唐的笑看着站在两人之间的玉无心，丹辰子毫不客气的指着她道：“丁隐，你问问她，那魔宗是她想脱离就脱离的吗？！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她玉无心就是杀你妻子毁你家园的魔宗宗主绿袍的亲生女儿！她长了一张刚巧和你妻子相似的脸，这就是魔宗用来勾引你的工具！”
　　“什……什么？”刚刚大师兄说了什么，丁隐混乱不堪的大脑已经完全搞不清楚了，只无助的反复着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然，玉儿怎么会是……是绿袍的女儿呢？！
　　“哼，丁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玉无心和绿袍相似之处不是一处两处，都一样的冷血，一样的无情，一样的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更何况，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每一次玉无心出现的时机都那么巧妙？为什么每一次她出现都会刚好有魔宗的人袭击你？唯一的解释就是……”
　　“他说的是真的吗？”不等丹辰子说出最后的结论，丁隐便一个箭步冲到玉无心身旁，顾不得她一身伤痕，更加顾不得她已是一叶孤零零飘在血雨腥风的江湖中的残舟，他大力的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着，质问着。
　　说不出是伤心还是失望，玉无心并没有反抗，也无意反驳，只是戚戚的笑问道，“你难道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原来，什么生生世世，什么永远爱你都是假的！
　　大概是玉无心眼底浓浓的哀伤让丁隐有一时的晃神，他茫然若失的放下了双手，蠕动两下嘴唇，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丁隐，你还在犹豫什么！杀了这个妖女！为其他师兄弟们报仇啊！”旁边捂着眼睛的伏魔谷妙一座下弟子张琪情绪激动的推搡着发呆的人，更是将自己被南明离火剑剑气所伤的眼睛曝露在丁隐面前。
　　“师……师兄，你的……”丁隐怔住，不敢相信那么可怕的伤疤竟然是玉儿弄出来的，可是所有师兄弟都在仇视着玉儿，又让他不得不彻底放弃寻找借口。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丁隐说的很轻，但玉无心听的真切。
　　无言，玉无心平静的望着丁隐，用若无其事激怒了他。
　　“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一个男人居然被女人骗了这么久还不自知，枉他昨夜还为这个女人担心了那么久，没想到到头来居然是一场笑话！该死，这个女人……真的很可恨！
　　望着脸色铁青，目眦尽裂的样子，玉无心依旧泛起阵阵心疼，原本他们可以不用这样的。“丁隐，”虚晃的身影有些摇摇欲坠，玉无心强撑着一口气一步一步走到了丁隐跟前，“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真的……”
　　“不要说了！”将拳头捏的咔咔作响，丁隐打断了玉无心的话，“我不想听！”不知是玉无心怔然的眼神太明显，还是她眼底化不开的悲伤太惹人多想，丁隐转开头，心痛的看着受到牵连的师兄弟们，“我以为你脱离了魔宗可以做一个单纯善良的玉儿，却没想到你根本就不会变！这些人，他们都是我的同门，我的同伴，我视如家人的人，可你却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你果然就跟你的名字一样，冷酷！无心！无情！”没说一字，丁隐都觉得心痛一分，终于在他承受不住的时候，赤魂石的力量又一次爆发了。
　　双目眦红的丁隐毫不控制力道的在玉无心的心口击出一拳，一身引人注意的红光此时看起来带了逼人的戾气。
　　已经是残破之躯的人再受了这一拳，玉无心飞出去的身体狠狠的撞到了一丈外的山体石壁。
　　“丁隐 ，”勉强靠着山壁稳住身体，玉无心一行血泪终于落了下来，“这就是你说的爱我吗？你不是说会用你的生命护我周全的吗？哈，哈哈哈……”悲从中来，一口鲜血喷出，玉无心终究是支撑不住，单腿跪地，“敬我重我，爱我信我？哈哈，哈哈哈，真是一个笑话！丁隐，你跟他们其实都一样，只因为我是魔宗的人，只因为我身上有着我无法改变的血缘关系，就认定我该死，就希望我死！”
　　原本神志不清愣在原地的丁隐，不知怎的渐渐恢复了平静，恰好听到玉无心这诛心之语，只觉心中百转千回，愁丝万缕，却又肝肠寸断。他们，本该是美好的一对啊！
　　擦干嘴角的血，重新握紧身旁的南明离火剑，玉无心冷笑一声，“偌大一个蜀山，竟然全是眼瞎心盲之人，既然如此，那不如……我就帮帮你们好了！”
　　就在一众人不明白她要干什么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的玉无心忽然催动全部内力，一掌击地，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南明离火剑更是发出响彻山间的悲鸣，而玉无心却是直勾勾的看着与她对视的丁隐，怒喝道：“受死吧！”毫不犹豫的念动心诀，玉无心的周身出现一种诡异的气流，不多时空气中竟然悬浮着神秘的蓝色晶体。
　　丹辰子见过玉无心这心诀的威力，自然知道那些晶体实际上都是一个个冰锥，锋利无比，威力也是十足，为了保护蜀山弟子，只得大喊着让大家找遮挡物，却见丁隐依旧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他又不得不冲过去，然而时间似乎就在这个过程中凝固了！
　　却见上一刻毫无动作的丁隐，面对着突然伴随着冰锥俯冲下来的玉无心，竟然拔出了断刀。可玉无心的南明离火剑却只斩断了丁隐的一缕黑发。
　　两人终于可以面对面了，却是这样的情景。
　　“丁隐，当我以为我这一生也就这样了，作为一个冰冷没有心的工具活着或毁灭的时候，我遇见了你！是你给了我一颗……一颗心，一颗会跳，会爱的心……可如今……你却又亲手在这颗心上……捅了一刀，哈哈，可能这就是我逆天而为的下场吧！没想到……最终……我也同我爹娘一样……败在了一个……“情”字上……”
　　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玉无心扯着一丝笑容，闭上了双眼。
　　随着玉无心身体的滑落，丁隐愣住了，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却是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