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战纪同人之寒玉隐辉》墨阳_wing

28、第一节 逃出阴风谷

　　“玉儿，你怎么起来了？你伤还没好，赶紧躺下。”抢了侍女工作的五鬼捧着给玉无心煎好的药，刚进门，就唠叨了起来。
　　顺手抄起桌上的茶杯，玉无心不等五鬼再说什么，便毫不留情的砸了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嘴上话没停过的五鬼，此时才注意到玉无心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显然是在换衣服的过程中被他惊到，才胡乱披上的。“诶呀，失策……”
　　“滚！”脸上有一丝潮红，滴水的发梢贴在脸上，玉无心已经气到要拿刀砍人了。
　　嗯，是的，砍人，好像自从醒来以后，她的脾气似乎比起以前暴躁了很多。
　　愉快的放下药碗，偷偷瞄一眼玉无心低垂的领口，五鬼忍下窃喜的笑容，“玉儿，按时喝药啊！如果你有什么……嗯，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恶心的舔舔嘴唇，五鬼又大胆的看了一眼，这才转身退开。
　　“五鬼，如果让我知道你对我用了什么妖术的话，小心我挖了你的双眼，割掉你的舌头！”满意的听到门外传来岔气的咳声，玉无心起身别上了门。
　　走到屏风后，好在洗澡水还没有因为那个色鬼的穷蘑菇而凉掉，再次解开衣扣，无意间望见映在梳妆台上的镜子中的自己，玉无心抚上了那道出现在胸口上的刀疤。
　　轻轻抚过，她有些出神。
　　寒言离开后，一直服侍她的丫鬟是小刀，有一次那丫头服侍她沐浴，看到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竟然拿出了一盒看似很珍贵的药膏，说是她昏迷期间一位大夫留下来的，能去腐肉生新肌，最大的功效就是去除疤痕。涂抹了一阵子那些剑伤留下的疤痕还真的消失了，只是胸口上的这道疤她从来不让小刀碰。
　　记得小刀曾经问过她为什么要留下这个，毕竟女孩子的身上留下疤很不好看。当时在蜀山上，也有个人这么说过，只是现在……她唯一能留下的跟那个人有关的东西，恐怕只有这个疤了！
　　沐浴过后，玉无心换上一袭黑裙，为了自己一直不能复原的身体，又不得不再披上厚重的长袍，只是她刚坐下还没喝那碗凉掉的药汤的时候，就听到外面突然响起一些奇怪的声响，再仔细听却又没有了。
　　打开房门，顺着那方向一直走，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阴风谷的大门处，而此时，小刀正和一名阴风谷的护卫一同跪在九毒神君的面前。
　　“九毒，你这是干什么？”出声打断了九毒挥掌的动作，玉无心信步走出了阴影。
　　“大小姐。”微微颔首，就算对玉无心打过招呼，斜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九毒淡淡的说道：“宗主不在，这段时间神宗大小事宜由我掌管。这二人企图逃跑，被抓了回来，如果不严惩，实在不能以儆效尤。还望小姐不要过多干涉！”
　　九毒说的不无道理，也不容玉无心反驳，但就是这样滥杀无辜的做法让她实在不能接受，“既然你还叫我大小姐，那这两个人我现在就要带走，你有异议吗？”
　　“属下不敢，”微躬着腰，九毒回道，“只是到时属下会据实禀告宗主的，还望小姐不要怪罪。”
　　“哼，”瞪了一眼表面恭顺的人，玉无心犀利的目光又落到了小刀二人的身上，“你们两个跟我来。”
　　领着那两个人回到自己的院落，玉无心端坐在桌旁，端着一杯茶慢慢的品着，眼见小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这才开口，“为什么要私奔？阴风谷对你不好吗？”
　　“小姐，小刀绝对没有背叛阴风谷的心，只是……只是想和他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而已。”
　　“大小姐，我和小刀是真心相爱，请大小姐成全！”
　　高深莫测的目光略过不停磕头求饶的人，玉无心收回了视线，“真心相爱？呵，这世上竟然还有人相信这种字眼？莫不是平时我对你们太疏于管教了，才让你这小小年纪就被这种不着调的谎话骗了去吧？”
　　“天地明鉴，我是真心真意的爱着小刀的！求，大小姐成全！”那护卫紧紧的握住小刀的手，丝毫不躲闪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玉无心，让人觉得，如果可以，这会儿他恐怕已经掏出心来让人鉴定一番了。
　　“说什么天地明鉴，普天之下芸芸众生，老天哪有时间来管你们这些破事。油嘴滑舌之人，恐怕连雷公都劈不着他吧！”
　　“小姐，小刀能分清什么是谎言什么是真心，他对我是真的。我不想他总是做杀人的勾当，就算是薄田一亩，那种日子小刀也挨得过。我只想和他在一起，过平凡的日子！小姐您不也是想和那位蜀山少侠私奔，离开这混沌的日子吗？！”
　　“哈，是啊，”将杯子轻轻的放回桌上，玉无心竟然在这时笑了，“我的确是想跟他远离这些是是非非，过过平凡的日子。我也信了他那些山盟海誓的诺言，可是结果呢？”想起胸口上的刀疤，玉无心竟觉得那里又开始隐隐作痛。为什么她明明被那人伤的那么深，却依旧狠不下心来忘记？为什么明明她已经警告自己不要再相信什么爱情，却还是想要成全眼前这对有情人？或许，她也想弥补一下自己心中的遗憾吧！
　　毕竟，那么美好的爱情，最后竟被她辜负了。
　　“起来吧，”站起身，玉无心背着手走到窗前，“既然你们一定要为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冒险，那我就成全你们！不过，”转过身，逆着光的她让人看不真切脸上的表情，“阴风谷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既然做了决定，就要承担一切后果。即使在外面过的艰难，或是遇到仇家，你们以后也和阴风谷毫无瓜葛。”
　　“谢小姐成全，谢小姐成全。”
　　“走吧，我送你们出去。”
　　“呃，小姐，这药膏您收好。就算曾经说过，小刀还是想说，那刀疤留着苦的是您自己。除了那位丁少侠，还有很多人是心疼您的！别人不说，就说那位神神秘秘的女大夫，每一次她来都会悉心照顾您，有好几次小刀都看见她偷偷擦眼泪。好几次您已经没了气息，都是她不肯放弃，坚持要救活您！有这么关心您的人，您大可不必只揪着那些伤痛的。”
　　沉默了片刻，玉无心几不可微的皱了下眉头，看向小刀，“你是说为我医治的是位女大夫？”
　　“是啊，很美。第一次见到她小刀还以为是仙女下凡呢！”
　　“她是不是穿着一身艾青色的衣裙，斜挎着一个乳白色的小腰包？”
　　“呃……是，是啊！小姐您认识那位神医？”小刀有些诧异，不过想想像小姐这样子也是经常行走江湖的人，应该会认识一些高明的人吧！
　　“为什么之前都没人告诉我？”
　　“小姐，是那位大夫交代过我不让我告诉您的。不过说来也奇怪，好像她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
　　怎么也没想到素手医仙竟然会出现在阴风谷里，玉无心乍闻之下有些惊愕，然而转念又疑惑起来，这阴风谷机关重重，她一个大夫是怎样做到不伤及分毫又不惊动其他人而进来呢？她可不认为那个自从她受伤以来就一直没露过面的爹会心肠好的找一个神医来。更何况，她爹应该已经知道她服用了素手医仙给的解药，解开了断情丹的禁制了吧！
　　“小姐……”小刀担忧的轻唤了一声脸色有些苍白的玉无心，却见她摆摆手。
　　“不用管我，我现在送你们出去吧！”率先走出院子，玉无心却又站住了，良久才轻轻的说道：“既然选择了，那就好好的珍惜。”
　　阴风谷外，小刀二人拜别了玉无心，就快速的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速度之快，让玉无心觉得自己身后的阴风谷就是吃人的魔鬼一样，人人避之不及。
　　“哈，如此丑陋罪恶之地，也难怪你会不要我！”望着天空中略显几分冷淡的月色，一滴泪静静的落了下来。
　　当玉无心返回阴风谷的时候，就见绿袍已经在大厅之上恭候她多时了，许久未见的屠媚正站在绿袍的左手边得意洋洋的笑望着她，而九毒和五鬼则是站在右侧，前者面色沉静，后者却是眉头紧锁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然后，顺着五鬼的目光，玉无心看到了大厅正中央的地面上横着两个人。确切的说，应该是两具无头的尸体，从衣着判断，那……是小刀和那个护卫的……尸体……
　　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知不觉握成了拳头，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着没有让自己失控的大吼大叫。尽管这样，玉无心依旧红了双眼，“为什么？”她轻轻的问道，声音轻的仿佛轻易就能淹没在这大厅的寂静中。
　　“哼。”屠媚幸灾乐祸的轻哼了一声，摇着头不知道是笑玉无心的愚笨还是在替如此懦弱的魔宗大小姐哀悼。
　　绿袍端坐座上，眯着的双眼，清爽的表情都显示出他此时很享受眼下这种状况。
　　“爹，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受不了这种状况，玉无心终于吼了出来。
　　“为什么？玉儿，难道你忘了爹平时都教你什么了吗？人，不应该被所谓的情感困扰！一旦有了感情，人就会软弱！我给你取名为无心，就是要你铭记应该无心无情！”说罢，绿袍的手中突然出现一个木雕的小人。
　　“那个……”是丁隐送给她的人形木偶！玉无心的表情瞬间变的紧张起来。
　　盯着女儿的神情，绿袍微微一笑，用他最温柔的表情，轻抚着手上的人偶，“玉儿，你一定要听爹的话知道吗？！不然，”双手一压，在玉无心凄厉而又绝望的叫声中，那玩偶轻易的化作一堆木屑从绿袍的指缝间飘落，“爹会很生气的！”
　　“上次玉儿从蜀山带了一身伤回来，你都不知道我这个当爹的有多心疼！所以啊，我就替你去蜀山套了个公道回来！那个背后喊你妖女的小子，已经被他们的掌门处死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啊！而且啊，那个叫诸葛紫英的女人也受到了惩罚！嗯，对了，那个伤你最深的小子，丁隐我也……”
　　“够了！”不忍再听下去，玉无心尖叫着打断了绿袍“悠闲”的谈话，“爹口口声声的说人的感情最不应该相信，那你现在的行为又叫什么？为我娘报仇又是为了什么？还是说为我娘向蜀山报仇只是你达到自己称霸中原的由头？！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岂不是也同那些你厌恶的人一样！”
　　刚刚还坐在座上的绿袍一瞬间移动到了玉无心跟前，一只手死死的掐住了玉无心的脖颈，“你说什么？”
　　“哼，胆小鬼！”挣扎着，然而就算是胸腔里的空气已经渐渐减少，她还是拼劲力气将心里的话一吐为快，“我是动了情，那是因为……我有血肉，有灵魂……还因为我有心！我爱丁隐，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爱他！可你呢？”放弃了挣扎，忍着眼前阵阵发黑的晕眩，玉无心咬牙说道：“打着如何爱娘的旗号，却做着世人唾弃的勾当，有时候……我觉得……幸亏我娘……已经去……了……”
　　“胆小鬼？你懂什么！你都知道什么在这里大放厥词！你又有什么资格！”脸上的肌肉都开始颤抖，青筋暴起，一股不知名的旋风开始出现，将玉无心和绿袍二人困在中心。这阵仗就连跟在绿袍身边很久九毒和屠媚都不曾见过。
　　“宗主，小姐年幼不懂事，说了错话！请您手下留情，原谅小姐这一次吧！宗主，请您手下留情啊！”五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替玉无心求情！却没想到绿袍掌风袭来，竟将五鬼掀了一个跟头，最后还要依靠九毒才得以直起身子。
　　“我如今这个样子，都是拜谁所赐？嗯？看来你今天也是不想活了！”说罢，绿袍对着玉无心的天灵盖高高的举起了手掌。
　　“哈……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当了你的复仇工具这么久，有一个人让我觉得原来我还是一个人，我还活着，可是现在……哈哈……一切都无所谓了！我的命是你给的，愿意拿去就拿去，反正……也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
　　“你在求死？”望着早已经放弃挣扎，脸色惨白的玉无心，绿袍勾起唇角。
　　有趣！
　　“想死，并不容易啊！”看着玉无心意外的看向自己，绿袍残忍的打破了她的幻想，“你对我还有用，当然不能让你就这么死了。”运力将人甩出去，绿袍看着趴在地上起不来的人满意的吩咐着，“来人，将她压到地牢里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任何人看她，也不准给她准备任何食物。”
　　“是。”上来的两个守卫，架起昏死过去的玉无心退出了大厅。
　　阴测测的勾起唇角，望着玉无心离开的方向，绿袍睨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嘴角挂了血的五鬼吩咐道：“五鬼，一路跟着玉儿就好，找到丁隐。”
　　“什么？”正在五鬼失神的时候，就见刚刚离开的护卫一手捂着胸口，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留下“小姐跑了”四个字，便断了气儿。原来绿袍早就算计好要再一次利用玉无心。
　　不过，一众人也有想不到的地方，比如，逃脱的玉无心并没有急于逃出阴风谷，反而是溜进血池偷走了南明离火剑。阴差阳错之下，原本追踪玉无心的五鬼却意外的失去了玉无心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