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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   夏半不问对方会不会唱愿不愿唱,朗逸祁也没说半个不字甚至没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整个过程好像都是商量好的,在彼此的默许和认可下。可真相是,这两人没彼此通过气,一切发生的都很自然,或许可以称得上是短暂的默契。

      不陌生的一曲,去年的新曲,张学友的歌《如果这都不算爱》:
      是否爱就得忍耐不问该不该
      都怪我没能耐转身走开
      难道牺牲才精彩伤痛才实在
      要为你流下泪来才证明是爱
      如果这都不算爱
      我有什么好悲哀
      谢谢你的慷慨
      是我自己活该
      如果这都不算爱
      我有什么好悲哀
      你只要被期待
      不要真正去爱 oh no

      还要怎样的表白才不算独白
      都怪我没能耐转身走开
      难道牺牲才精彩伤痛才实在
      要为你流下泪来才证明是爱
      你的感情太易割爱
      把未来转眼就删改
      我的心却为你空白了一块
      如果这都不算爱
      我有什么好悲哀
      谢谢你的慷慨
      是我自己活该 oh no
      如果这都不算爱
      我有什么好悲哀
      你要的是崇拜
      并不是谁的爱 oh no

      低沉的声线和忧伤的面庞娓娓道来那诉不清道不明的爱恋。

      叶琤儿仔细想了想,他好像并没有听过朗逸祁直接说爱他,虽然行动是直球,可是言语上却是真的空白。在台下听的人,都有些听痴了。情之深意之切,才能使旁人动容。

      十几岁,两个人都是年轻,对爱情的理解再深,也不过是局限在对十几年生命的认识中,没有亲身尝试命运投过来的恶意,没有饱受打击摧残和折磨,谁敢说担得起一个爱字呢?可能没等到外来的阻碍,可能没等认清自己,刚说出口的爱就变凉了,人心是最容易变化的。谁敢说自己一开始说好不买的东西一直到最后都不会去买呢?善恶都在一念间,更何况是这爱情。

      福祸总相依,一曲终了,对于朗逸祁而言,惹来了是非,也收获了认可。

      人太帅还有才,常常会招蜂引蝶,继之而来的是嫉妒和忿恨。尤其是处在这样夜总会的大染缸里。

      原来,提前进来使用舞池的人不只是叶琤儿一帮人,还有其他的人,零零散散的各玩各的倒也相安无事。夏半停了音乐自说自的也不是太要紧,上来给人唱歌大家都听得乐呵也相安无事,可问题就出在一个舞男的身上。

      这个舞男在这一片地比较出名,跳舞不陪酒,喜欢男人却不和人乱来,得一外号“高岭之花”。从朗逸祁一站起身到唱完一曲,这高岭之花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他觉得朗逸祁是个教养良好举止正派的富家子弟,很有男人味,身材健壮高大,让人过目不忘。别人看朗逸祁就算了,可是这高岭之花出了名的眼界高,看不起那些富二代官二代,所以不少人都觉得新鲜常来捧他的场碰碰他的钉子。但要是他主动勾搭人,情况可就大不同了。

      话说,今天恰巧四川□□张家的太子爷和几个三教九流的朋友来上海,特意点了这高岭之花的场子,让他跳舞他推脱不到点,让他陪酒他说没这规矩。一开始,大家都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虽然骂骂咧咧,但也不会真的为难他,就让他坐在那里看着倒酒。可是朗逸祁唱完了歌,坐在台子上看下来,原本是看向叶琤儿的方向,可是哪料到叶琤儿身后的高岭之花却误会了。

      但凡这高岭之花见到多年不遇的真爱能把持住,后面的事也不会发生了。向来矜持的他,竟然主动离开座位,不顾正在陪的客人,走上台子,目光婉转,礼貌恭敬的对朗逸祁说:“这位先生,我是这里的伴舞,我可以给您伴舞,庆祝你朋友生日。”

      来过这场子的,没来过这场子的,都知道他就是高岭之花,因为这个人肩膀头上文了一只桃花眼,他独特的象征。他一上台,旁边的侍应只当他要排练就给他开柔光了,所有的人都能看的清,当然也听得清。

      很显然,这种异常的示好就是接下来打斗的导火线。

      那边的人一看高岭之花竟然这么不给面子,还TM的故意过去恶心膈应人,一张张在外面混的不错的老脸都有些下不了台。这时,有个穿着花衬衫带着金项链的光头男子,骂骂咧咧的向台子上走去。叶琤儿一伙儿一看这架势,这是要挑事的节奏啊。先不论公安局局长的儿子夏半在不在这,就单是那一个个整天吆五喝六吃喝piao赌不谙世事的富二代就不能让人这么削面。

      上海的圈子,和叶琤儿年代相近的人,他今天请了算是有三分之一。可以说,这是上海人的场子。那一个个坐着的张太子党等人虽是凶狠的匪徒但都是面生。两方其实火力都不算小,谁也不用服谁。

      光头越走越近,那个高岭之花也有点紧张,但他觉得没人会不知道这家夜总会的老板是谁,看在老板的份上,也没人真敢动他。可这群人,不同。一是刚来,不懂。二是懂了,也要找面。三是找面,非得削人。而这个高岭之花不明白,张太子家里和他老板是认识的,只不过今天来的时候没有通知,如果真把他弄残或是玩坏,没有人替他出头。

      光头走到台下一停,斜了台子上朗逸祁一眼,手撑台子一个翻身,轻松落到台子上,动作干净利索。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这人手下有点真本事,是道上混的。朗逸祁看出来了,夏半看出来了,叶琤儿也看出来了。其实高岭之花说要给自己的生日会助兴的时候,叶琤儿真心觉得烦。看见他一脸求爱的模样更是觉得反胃。但是,叶琤儿不想在自己在场的时候弄出事来。他叶大少去夜总会还能闹出事,绝对会上新闻。这年头,就算压下新闻,丑闻的传播速度比光速都要快。

      夏半领悟到叶琤儿的意思,就站到朗逸祁身边。反正刚才出头的就他俩,要倒霉的也只有他俩,只要他俩不怎么着,对方的人闹闹都是无关痛痒的。光头也是个出来见过世面的,看着朗逸祁和他身旁的夏半,只凭穿戴和自带气场就知道对方底细不一般,所以只是站的很近,挑衅的对着眼,不出手。

      就在这场对眼结束,光头转身离去的时候,他还留心的看了一眼那个高岭之花,还是那个样崇拜的看着朗逸祁。没办法,摆摆手,朝张太子党耸耸肩,努努嘴。突然,一个快速移动,到了高岭之花的面前,狠狠一巴掌,这一声回音都有三四秒,可见用力。那张英俊的小脸,本来干净白皙的皮肤上瞬间起了五个指头印和一个掌印,红肿的地方透着血丝,让人有些不忍。

      高岭之花原名高津,人不大19岁,和刚成人的朗逸祁是同年出生的,来这个场子跳舞的时间不长不短有整整两年,算不上新人。但是面对这样的事,确确实实第一次,没经验。高津被这一巴掌甩的脑子有些晕,耳朵有些发鸣。台下人看他流血却不自知有些可怜,想上去帮帮,但是都忌惮着这个花衬衫的狠厉。

      高津大概是出于倔强,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受着这样的屈辱,所以撑着身体慢慢站起来。他一站起来,就有同事看见了他的狼狈,都是一个夜总会的,闹起来可能会影响到今晚的表演,所以尽管平时有很多人看不惯高津想要立牌坊的做法,但还是叫来了保安。

      这个穿花衬衫的光头也不稀罕多看高津一眼,跳下台去要往回走。高津也是脾气上来了,不想在朗逸祁面前表现的娘娘们们的,就往台边走去要叫住光头理论一番。本来就没打够人的光头,啧了一声,向叶琤儿身后的张太子大声问道:“大哥,今天能给个担待不?想开荤!”没有得到回答,就是默认。

      光头笑了笑,抹了抹嘴巴和胡茬,转身,拽住高津的脚腕往下一扯,高津没有一点防备,从一米高的台子上就直直摔了下去。多亏了下意识的自我保护,首先落地的不是头而是腰。光头却没有因此而饶了他,揪起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往地上撞。也就是两下的功夫,保安冲了过来,光头也不紧张,松开了手,脱下的花衬衫露出满满一上身的文身还有刀疤。冲过来的人都有些胆战心惊了。

      场面有些僵,除了光头骂骂咧咧的声音以外,基本算得上静悄悄的。
      “你们怎么不过来了?要老子过去么?”
      “这biao子也太没有规矩了,我大哥在这,还TM端着?”
      “血了个把子的,看不起道上的啊?”
      “今天TM废了你们,来一个废一个,来一双废一双,谁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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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叶琤儿站起身,揉了揉脑袋,一字一句清楚的说:“我们玩的挺久了,回去了,夏半。走吧!”叶琤儿那一帮子知道这是夜总会内部的事,和自己无关不好插手,也就没人反对。谁也都明白,在这个圈子工作的人都多多少少会面临暴力,既然是他们自己选的,就是流了血也要受着,没人有非要见义勇为的义务。

      虽然上海不是天子脚下,这些人不是京城子弟,没那么多穷讲究,但该收敛的还是要收敛。叶琤儿现在叫夏半是有缘故的,晚点走可能就要看着人死在他面前,他不愿意。现在走,出了门,夏半打个电话叫片警来临检,人说不定还有救。想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实总是有点阻碍。

      光头一看,这不就是个长得好看点的孩子嘛,敢在他放话废人的时候插嘴,更要命的是台上那两个‘敌人’好像都很听他的。光头就算不卸掉他胳膊腿,按那个火爆脾气也要先教育教育他。所以,也不管那些拎着棍子却不上前的保安们,大摇大摆的朝叶琤儿走过去。

      此举,无疑是颗炸弹。叶琤儿那认识了一群什么人?能让他这么放肆?夏半反应最快,嗖的一下从台子上窜下来,夏半身份特殊,普通打打架不能使一招致命的真本事,容易暴露,所以就打着哈哈说:“兄弟兄弟,好说好说。我们现在就走,你也甭管我们了,继续扫你的场子。”朗逸祁虽然不如平时清醒,但还是跟着夏半挡在叶琤儿身前。

      叶琤儿转身就要走,可是万吉就是上帝今天派来捣乱添麻烦的,站在不远的地方吼吼说:“不就是文了几条小蛇在身上?什么玩意啊!敢在上海这么不看人就闹的,听这口气就是乡下刚来的吧?你也不打听打听,这都是谁!”说的好像还不够尽兴,指着一直没吭声的张太子说:“大哥是哪个?站出来!怎么教的小弟!乡下来的街头小混混还想上天啊?”

      一把火,点燃了雷。光头一听,这小孩的朋友这么不识抬举,敢开口骂他大哥,不用废话了,直接抄家把式干活,道上办事讲究个快准狠。而还在坐着的小弟们还有张太子的朋友们也和光头的想法一致。

      张太子那边的人纷纷站起,有的抄起桌上的酒瓶,有的从后腰带拿出别住的钢管或砍刀,还有的直接抢了保安的家把式,朝着叶琤儿这群人走过来。而张太子依旧是坐着,被人挡住了视线,叶琤儿这群人看不见他的长相。

      两方的情况很不相同,叶琤儿这边真能过去打两下的,无非四五个人,其他的人专注于打电话喊人来。而张太子那边气势汹汹要过来打的却是十几个。看得出,现在打起来,叶琤儿这伙人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光头看见那边过来人了,也就暂时放弃了去叶琤儿那边,转向万吉走去。这可把万吉吓坏了,他就是平时嘴坏了些,说话没脑子些,真让他干点什么,那是保准干不成的。万吉闪闪躲躲不想被抓住,可是老鹰的经验就是比雏鸟多,没几下,光头就制住万吉把他向叶琤儿那边拖去。

      万吉真的是害怕了,喊爹喊娘的,不知道乱说了些什么。
      光头把人拖到了跟前,扇着他脑袋,大嗓门子质问:“看我不抽死你,服不服气,啊?服么?哥几个,谁先捅?”

      不管叶琤儿喜不喜欢这个人,可毕竟是他这边的人。救,情况有些不妙,夏半有任务在身,乱出手会惹麻烦。不救,于情于理都过不去这个坎儿。看着万吉的鼻涕水都要流到嘴里,叶琤儿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对那个走向万吉要捅第一刀的人说:“这不是你们的地盘,现在走,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等着第一刀的人都听见了。谁能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小孩这么的狂气。到了2000年后,混道的也不是那么有讲究了,比起多练练手底下的真功夫,他们更爱想办法敛财。功夫没有,糊弄人的表情和夸张的动作倒是搞得一套又一套。这不,那个要捅第一刀的人甩着膀子要来收拾叶琤儿。

      叶琤儿对上光头那样的老姜是不行,但是对付眼前这个不入流的,完全不是事。叶琤儿拿起吧台上自己刚才用过的杯子,将水全泼到了那个混混的脸上。大家都愣了,都没料到叶琤儿怎么会先出手。倒完水还不算完,啪的一声把杯子摔在了地上。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套了。那一边也不顾得万吉了,一窝蜂的涌上来要收拾叶琤儿。趁着打起来这个混乱时候,不知是谁奇思妙想的扔了一把刀出来,直奔叶琤儿这个主题,等到叶琤儿发现躲闪来不及的时候,这刀子,竟然硬生生的划伤了把叶琤儿护在怀里的朗逸祁。

      应了天桥老先生的那一卦:血光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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