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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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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雪山群峰又一重
两人辞别“天山圣母”,也谢绝了留饭的邀请,匆匆出了大殿,却突然见到又有一个“鬼宿”引着两个走进大殿。常天庆匆忙一瞥,原来是拔士昆的两个弟子,为首的一人就是阐布郎其罗。
阐布郎其罗身为匈奴国武士,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他也见“箕宿”领着两个少年走出大殿,但是一个他不认识,就是认识常天庆,见他这时风尘仆仆,衣衫褴褛,也认不清楚。就这样,常天庆他们的出被阐布忽略了,而阐布的进却给常天庆贸下了印象。
走得不远,常天庆一抱拳向“箕宿”说道:“箕队长不必再送了,我兄弟自行下山即可。”
“那就一路保重。”
见到箕宿此人并无凶戾之气,倒也对他生出了些许的好感。
离一了箕宿的视线,常天庆对凌辰白说道:“师弟,有了新情况,我们还不能即刻离去。”
“为什么?”
“方才你是否见到另有一宿将两个人引入大殿没有?”
“见到了,是穿匈奴人衣服的。”
“对,那就是匈奴国师拔士昆的两个徒儿,为首的那个叫阐布郎其罗,师只还同他交过手。”
“那又如何?”
“咦,师弟你好好想一想,我们来求何事,不是想请朱女士他们阻止匈奴胡妇嫁给乌孙王吗?我想那匈奴国武士来此,无非也同我们一样,想要让朱女士她们来阻止我们汉公主使队的。这帮子人在车师国没有讨到便宜,搞突然袭击却落得个两败俱伤,没有了办法就来求‘天山魔君’了。”
“师兄说得不错,八成是这个意思。”
“那我们快些走,到山外后等着他,探一探他们的目的,也好让公主使队有个防备。”
“好的,还有,师兄,我们来见‘天山魔君’,怎么没有见到他的人,光是他母亲坐在那里,这不知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魔君没有出面接待,我估计是这个朱女士比较厉害,是她喜欢弄权吧,那‘天山魔君’或许只是个傀儡也不一定。”
常天庆与凌辰白走出博格达峰,在一条必经的路上停了下来。然后是吃些干粮,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歇了下来。直到晚上仍没有见到阐布他们出现,就胡乱找了一个地方,用枯草与树枝拢了拢,就将就着趟下了。
直到第二日的中午,当两位少年以为他们改走其他路径的时候,这两个出现了。
当他们走到常天庆近前的时候,两位少年跳了出来,大声喝道:“呔,那个阐布鞋郎其罗,站下!”
匈奴国的两个武士吓了一跳。一般的剪径他们当然不会害怕,而这次出现的两个人由于衣衫破烂,头女久不修剪,简直像是两个小要饭的。而且这两个拦路不拔刀,却两手挽起来,装出闲来无事的样子,也令歉械狡婀帧
“你们是打劫的吗?”阐布的师弟问道。
“我们并非打劫,阐布,你看看我是谁?”
“你,常——天——庆?”
“不错,正是在下!”
那师弟见师兄认识其中的人,问题:“师兄,他们是什么人?”
阐布嘀哩嘟噜地对他说几句,想来是告诉他以前的情况。
这师弟一听这两人是汉国的武士,立即就拔出弯刀来了。
常天庆一点也不慌张,还是插着手,胜似闲人地问道:“阐布,我们不需要动武,在下问你为何去见‘天山魔君’,商量什么事情?”
那阐布只听得懂几句汉话,要他自己人说起来,也只有不多的半生不熟的汉话,常天庆也同他一样,所以他们的对话,纯粹一边在胡说一边在胡听,不过,那阐布是看见常天庆他们从天山大殿里出来的,当然虽然没有认出常天庆,这一对面,就想起来了。而常天庆他们也知道阐布昙求朱武梅什么的,所以虽然各自说出来的对方听不懂,但也猜知问什么,说什么了。
双方叽哩咕噜说了几句话,都没有明白对方的意思,结果情绪都变得有些激烈,于是双方都拔着刀与剑来。
正好是一对一,常天庆与阐布交上了手,凌辰白与那个阐布的师弟打起了架。
常天庆与阐布是交过手的,两人算是棋鼓相当,而凌辰白与那个师弟却是第一次交手。
在章布与师弟对话时,常天庆他们好像听到阐布叫师弟是“必乓”什么的,是“必乓”还是“鼻浜”他们分不清楚,因此就随着声音喊就是了。
“必乓”比凌辱白大了好几岁,劲大力足,这是他的优势之一;优势之二是凌辰白没有闯过江湖,他的剑法因此没有得到实战的考验,这两上劣势让凌辰白开始时掣手扯脚,处处被动。“必乓”见到这个小孩子劲小力弱,好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便又使出了几分力道,卢要将这个少年毙于自己自已的胡刀之下。常天庆一见凌辰白如此,担心他会吃亏,想要分心去照顾他而不能,结果与阐布打时就十分被动。
阐布看到他与师弟都取得了主动,十分得意,便想报交河壁之仇,立杀对手于刀下。谁知过了几十招,那个看来体弱的凌辰白也已经适应了对方的刀法,而常天庆则见到师弟已无大的危险,也一心对付自己人的对手,反而夺到了部分的主动权。
但是,经过几百个回合之后,还是凌辰白这一环缺少点火候,在些支持不住了。常天庆开口说道:“凌师弟,我们的目的达到,不必再打了,跑吧!”
虽然是打不过,但是凌辰白即然是“重阳人”调教出来的弟子,是不肯就此认输的,因此他还是在苦战。
常天庆再次喊话:“凌师弟,听兄的话,撤,快撤!”说着,他自己奋力刺出了几剑,先行跑开了,凌辰白不得已,也边打边退,跑了开去。
两个迅速上马,顺着向东的路开跑,阐布与那个“必乓”也没有要追赶的意思。
等跑了一段路之后,两人歇了下来。凌辱白说道:“师兄,怎么不打了,你问出什么来了吗?”
常天庆道:“有那么容易吗?一是他们的话我们不懂,二是即使懂,他们也不会告诉我们结果的。”
“那不是白打了吗?”
“也不是白打,至少我们已经知道了一些情况。”
“什么情况,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我也是半听半分析才知道的。”
“说说看!”
“其一,他们走出天山殿,一路行来情绪很好,说明朱武梅没有拒绝他们,不然他的情绪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其二,是那个叫什么‘必乓’的进去时肩上背着一个很重的包裹,出来时不见了,那肯定是送给朱女士的一份重礼,看来这份重礼是被天山派收下了;其三,在打斗之时我还听到阐布的一句话,什么让天山人‘收拾你’、‘叫你们好看’这样的话,他是想刺激我们的,但也说明了很可能朱女士和她的儿子会与匈奴人合作。”
“这么说,那就是朱老娘们铁心要帮匈奴人了,与我们悔约了?”
“不尽然,我估她决不会与我们悔约,而是她两头都答应了。”
“怎么会那样呢?这个朱老娘难道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吗?”
“我们做晚辈的不能这样说她,但也差不多。我说她为什么不会拒绝我们,是师父给他的承诺太大了,甚至比一千斤黄金还要大。”
“能有那么大?”
“有,你想,师父答应她事成之后可以帮她(他)正名。这个刘抗是朱女士与前太子的私生子,朝廷官员没有一个人知道是皇家骨血,如果没有这个证明,她的儿子将来就什么都不是,即使当上了什么皇帝臣民都会怀疑他的合法性,所以她不会撕毁这个约定的,但是我估计匈奴国的礼也不轻,她也没有退礼,所以匈奴国与她的约定她也同意了。”
“哎呀,哪可怎么办呀?”
“没关系,我们回去,你回太白山向师父报告,我去告诉我父亲与田大人他们,反正看到他们的作为,就等于他们在明里面了,在明里面我们就可以想办法对付,凡事只怕是不知道,只要知道,就能防备。走吧!”
两个少年重新一抖马缰,向着东方急驰。
以常天庆的聪明才智,已能猜知个十之五六,已经是大不易了。
如若是知道全部的情况,他将会更加着急,把马打得更快与更急。
原来,那夜在车师国匈奴人与汉国护队激战,匈奴兵俘虏了十余个汉朝士兵与运输役夫。
从货场营地出来,他们抓了几名役夫,准备让他们驮运货物。这其中就有一个病病歪歪的人,这人正是邢辟疆邢大人。
两名匈奴士兵冲进营帐,见到在地铺上还躺着一个人,便将他扯了起来。没等再看样子到什么货物,就有汉家役夫冲进来,故而狼狈逃跑了。
进来的役夫们也只顾各自打仗,忘记在地铺上睡着的是位邢大人。
待到匈奴人听到三声长哨,撤了回去,发现他们的队伍里多了十余名被解除的士兵与役夫。
有一个队长式的人物,见被俘人众中有一个汉人,病病歪歪的样子。连走路都困难,便喝道:“你们带着这第个废物有什么用,既不能驮,又不能推,还得供他吃饭,杀了算了。”
一想来匈奴人平常就杀人如麻,或许是这次战斗死伤惨重,对汉人充满了仇恨,所以一个士兵冲上去,一把抓起了邢辟疆,将他甩到了路旁草丛里,提刀就要砍。
邢辟疆一见这情况,吓得脸都白了,大声喊道:“杀不得,杀不得,我,你们不能杀?”
有些匈奴人是听得懂汉话的,就上前去问道:“怎么杀不得,我们非要杀了你,一夜打斗,连饭都没有吃上,正好杀了你煮肉吃。”
“不行,杀不得,杀不得,我是一个大官。”
那两个士兵还不相信:“你穿得这番模样,还说什么自己人的大官,胡扯吧?”
“不是,是。不是,我是大官,我是汉朝护婚使队的护婚副使。名叫邢辟疆,是邢大人!”
这时候,那个队长也听到他说的话了,走了过来,纠住他的衣领喝问:“你真是的大官,是什么邢大人?”
“正是,一点不假,如、如假包换。”
那个队长纠住他的头发,将脸扳过来一看,就发话道:“将他绑起来,我们这会抓了一只肥羊了。”
就这样,邢辟疆很快在交待了自己的身份。
这帮子匈奴人与袭击其他地方的匈奴人会合,拔士昆和阐布都汇集到一起。虽然这次的战斗打了个半斤八两,更实事求是地说是匈奴国伤亡惨重,但是抓到了一个邢辟疆,也算挽回了一点面子。
到了匈奴部队的前哨大营,在威逼利诱之下,这个邢大人很快都投降了匈奴。
这个邢大人本来就没有什么正义廉耻之心、精忠报国之愿,他原来是想通过护送公主去西域一事能够往上爬的。结果却被俘虏了。他立马转了转脑袋瓜,对着拔士昆现一位将军说道:“一是要保证我的生命安全;二是我在汉朝就是三品大员(其实他是四品),如果在匈奴国能够升上一级,当上二品大员,他就留在匈奴,为单于效力。
拔士昆与那位将军同意了,反正匈奴的官都好封赏,因为他们是没有薪俸的,只要抢到货物就归自己所有,而且这里的官位也没有汉家那样严密的等级,说几级都成。
就这样,邢辟疆便彻底投降了匈奴,并把整个护婚使队里的情况和盘向匈奴国师与将军托出。
那邢辟疆一到匈奴的军营里,病也渐渐地好了,而且觉得脑袋瓜还特别灵活,他人主意匈奴人还言听计从,这让他得到了些许的满足感。
原来,那个时候的匈奴人头脑比较简单,会谋算的人较少,而汉国却是谋士如云,这或许是因为这个中原泱泱大国从春秋战国时起重视谋略运算了。而匈奴不过是一些草原部落民族的综合,没有文字与文化,做起事来多了冲动也少了运算。
在汉朝的护婚使队里,他不但出不了什么主意,出了还会被田大人与其他人否决。而在这里,他颇有些如鱼得水了。
让阐布与他师弟“必乓”去求“天山魔君”这个主意就是他出的。他这时当然还不知道这个朱武梅与刘抗是什么人,只知道在天山的地方有一股像崆峒山和昆仑派那样的势力,可以利用。
因为拔士昆与天山派没有什么结识,他怕说不动天山派。邢辟疆出了主意就是收集他们抢到的黄金作贡品,并且还要阐布他们说事成之后,可以将在匈奴与乌孙之间的一座铜山送给天山派作为感谢。
那个时候,一般市面上流通的是铜钱,有了一座铜山,就可以开矿铸铜,等于是有了一台印钞机。那“必乓”还傻乎乎地问道:“这是件大事,单于不知能否同意呢。”
邢辟疆却说道:“先这样说就行了,到了事成之后,再说那时候的形势,说不定我们还不给他他了呢?”当邢大人说完这句话时,那个阐布与“必乓”竟然还瞪了他一眼,心思道:怎么这些汉人都是这样说了不算的吗?
这就是阐布与必乓几天前的情况。
常天庆无法知道这些,但他是从章布进天山大殿来推出的,觉得这中间必然有事情,须向着公主与田大人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