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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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洲的战事持续了半月有余，盛斯年领兵惹来朝中诸多非议，不过种种妄想猜测也在他两场漂亮的胜仗下销声匿迹。半月之后，接连败退的异族终于投降，派出使者表示愿意接受谈判，向大启俯首称臣。
大军班师回朝，于京城三十里外驻扎，听从皇帝派遣。
是夜，谢子息提笔蘸墨，斟酌着写下一道圣旨，来回审视了两遍，还算满意，就将御笔搁置一旁，等着新墨凝结。
耳边忽闻吱呀一声轻响，是从他身后传来。他微微拧眉，未来得及回头，身前已然投下一道阴影。
身边传来一道声音，淡淡的如同夜间薄雾，“若臣是刺客，陛下恐怕已经命丧此时。”
谢子息听到这声音，紧绷的肌肉便放松下来，他并未转头，只是将写好的圣旨收入匣中，“这条进宫密道，除了你无人知道。”他沉吟了片刻，还是对盛斯年这种动不动就私闯宫廷的行为有些不满，轻声斥道：“还好朕早就将夏安等遣了出去，否则被人看到，少不了治你一条罪名……”剩下的话消弭在唇齿之间，对方早就耐不住性子吻上他的唇角，用手轻轻捏住他的下颔，半强迫性的让他把脸转过来，在他唇间啄吻片刻，见他仍是不肯张嘴，索性轻轻咬了一下他的上唇。
谢子息痛的“嘶”了一声，刚好给了对方可乘之机。盛斯年的吻带着似乎想把人拆吃入腹的狂热，霸道的在口腔中扫荡，贪婪成性，永不餍足。
谢子息推开他，用手背抹了抹唇，见上面带了血迹，皱眉瞪他，“你是想生吃了朕吗？”
对方目光沉沉的盯着他的嘴唇，并不言语。
上唇显然被咬出了口子，谢子息嘶了口凉气，小心翼翼地用舌尖舔了舔，含糊不清地抱怨，“非要弄到人尽皆知。”
盛斯年垂着眼帘，用粗糙的指腹摸了摸小皇帝嘴唇上的伤口，见对方疼得吸气，低声缓缓道：“上一世，也没见陛下如此在意。”
谢子息道：“那怎么一样？”上一世，自己是主动方，这一世……总之，那怎么一样？
盛斯年没说话，又凑过来轻吻他的嘴唇。
谢子息推开他，掌心被硌了一下，发现对方竟是连铠甲也没换，仅解了腰间的佩剑就进了宫，“没沐浴？”
“嗯。”盛斯年心不在焉的应了声，“想早点儿见你。”
谢子息吸了口气，“先去沐浴。”他用手指轻拍了两下盛斯年的脸颊，带着几丝嫌弃道：“你这一身土腥味儿，朕可受不了。”
盛斯年看着他，眼里隐约带着笑意，也没说什么，又亲了一下他的鼻尖就乖觉的进了内室。
小皇帝的寝宫里连了一个温泉池子，大概是上一世用惯了，即使这一世是第一次来这儿，盛斯年也没半点生疏，他走到屏风后，刚刚脱去战袍，就见小皇帝走了过来，托着下巴坐到一旁，乌黑的眼睛滴溜溜的，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看。
盛斯年手停了停，随即放缓了动作，他将手指挪到领口，一件一件除去身上衣物，一寸一寸的露出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仿若涂了一层蜂蜜色的流动油脂。他身上无一丝赘肉，每一分肌肉都恰到好处，薄薄的贴附在骨骼之上，紧致而流畅，腰身劲瘦，一举一动充满了不可名状的魅力。
他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却让谢子息呼吸一滞，说不出话来。
终于将所有衣物除净，盛斯年向他走了两步，见小皇帝忍不住向后缩了缩身子，定住脚步，眼中笑意更浓，伸出手邀请，“陛下要沐浴么？”
谢子息舔了舔嘴唇，视线慢慢下移，没有说话。
盛斯年走上去握住他的手，掌心温暖有力，他看着小皇帝，因为小皇帝坐着，所以这个角度显得少年分外乖巧，他忍不住摸了摸小皇帝乌黑的头发，将对方整个人隔着衣服抱在了怀里，柔声道：“是臣不好，刚才没有沐浴就对陛下又亲又抱弄脏了陛下，请陛下赏赐臣一个和陛下共浴的机会好么？”
谢子息耳根微红，高傲的看了他一眼，把脸埋在他颈窝，闷声闷气地道：“赏你的。”
嘴硬。
盛斯年掐了掐他精神的小东西，谢子息腰一颤，一口咬在他肩上，含糊道：“别掐。”
“我以为陛下喜欢。”他轻声诱哄，一件件解下谢子息的衣服，粗糙的指腹摩擦着对方敏感的腰际。
很快，小皇帝就连哼哼的力气也没有了。
温泉水滑，半晌贪欢。
这晚，谢子息终于睡了个安稳觉。
后日早朝，求和的使者进宫朝见。将来意与要求都商量妥当后，使者却并未退下，而是用磕磕绊绊的汉语说道：“我们大汗对大启陛下很是仰慕，因此除了条约上进献的内容外，还特意为陛下准备了一件礼物，请陛下笑纳。”
谢子息道：“既然是礼物，总没有拒收的道理。端上来给朕瞧瞧。”
那个大胡子使者却并没有端上什么东西,而是神秘一笑，轻轻击了两下掌。
一对戴着面纱的少年少女从来使的队伍里应声而出，恭敬地除了面纱，以一种臣服的姿势跪在了谢子息面前。
使者笑道：“我们大汗听闻陛下未及弱冠后宫空虚，特地从贵族子弟中挑选出这一对姐弟服侍陛下。就算陛下不喜欢，单让他们唱唱歌跳跳舞，无聊时解解闷乏，也都是他们的幸事，还望陛下收下这份礼物。”
谢子息心微微一跳，他看的极清楚，那个除去面纱的少年分明就是上一世那个让他和盛斯年反目的猫眼儿少年。
他下意识地看向盛斯年，却发现对方仍是垂首恭敬地站着，并无任何反应。
他胸口一堵，顿时像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面上露出一丝笑容“既然是大汗的心意，那朕就却之不恭了。”说完，他又看向盛斯年，却隔着冠冕看不清对方的神色，又或者对方根本就没有表情。
谢子息龙袍下的手交错着微微收紧，直到感觉到痛意，才回过神来，面色如常的笑道：“诸位爱卿若是无事，今日的早朝就到这儿吧。”
夏安尖利的退朝声响起，底下的人齐呼万岁，谢子息走出乾清殿，迎面的风吹得珠冕一阵乱响。
他在这风中轻轻的，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第 5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