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倒展大人》凤亚纪

6、第六章 神秘人

　　展昭瞪了慕卿心一眼，慕卿心立刻收敛笑容。扯回了正题：“包大人，不好意思，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莫要见怪。”清清嗓子，她看了看展昭，又看看包拯，接着道：“不知道包大人叫我来，是不是让我把昨天的遭遇说给包大人您听。”
　　包拯点点头，“请慕姑娘将昨天所见详细道来。”
　　经包拯这么一问，慕卿心才把自己是如何被白玉堂扔在衡州，又是如何在衡州遇到那些吃人的人的遭遇一一详细地告诉给了包拯。
　　“姑娘可还记得初次遇袭的地方？”包拯问道。
　　慕卿心想了想，回道：“应该……还记得吧。”说应该其实她也没有多少把握，因为这衡州城的大街小巷长得都差不多的。
　　“那可好，展护卫便随慕姑娘一道去她曾经遇袭的地方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包拯吩咐道。
　　“是，大人。”展昭看向慕卿心，道：“姑娘，请。”
　　在慕卿心看来展昭的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潇洒，充满着大侠的风范。于是向包拯行了礼，屁颠屁颠地跟着展昭就出去了。
　　“大人，您看那慕姑娘和展护卫……”公孙策从他们一进来就注意到了，那慕卿心似乎对展昭有说不出的感觉在里头。
　　包拯点点头，“或许两人是旧识也不一定。”
　　包拯都这么说了，那公孙策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午后的衡州街道渐渐地平静下来，慕卿心奇怪的是，衡州发生了这样的事，理应该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可这里的人们，却对这件事避而不谈。慕卿心一路走一路四处张望着。展昭跟在她身后，看她一路走一路看，一边在一旁的小摊上这儿摸摸，那儿瞅瞅，一点协助办案的样子都没有。看着慕卿心一蹦一跳好不开心地样子，这不，她正拿着一支蝴蝶步摇欢喜地看着，爱不释手，末了还转过脸冲他咧嘴一笑，道：“好看么？”
　　展昭眉头微微个皱，好看是好看，不过他们是在办正事儿，显然这还不是她逛街的时候。正欲开口，慕卿心又把发步摇放了回去，喃喃道：“走吧。”
　　“慕姑娘，你还记得当时初次遇到那些人的地方吗？”展昭问。
　　慕卿心理所当然的摇头：“这衡州的街道长得都差不多，我只记得最后在有槐客栈旁边发生的事。”
　　展昭暗暗轻叹，他应该想到的，慕卿心初到衡州，又是在夜里遇到的那件事，想来记忆最深刻的应该是有槐客栈旁发生的事了，如此也罢，便先到那里的小巷里去看看吧。
　　“那我们先去那里查看。”说完，展昭便朝着有槐客栈的方向去了，慕卿心赶忙跟了上去。
　　有槐客栈旁边的巷子是条死胡同，堆着一些破的竹篓什么的，就没别的东西了，令慕卿心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昨天在这里，她明明跌进了血泊之中的，当时眼前被啃得支离破碎的死人眼睛睁得大大的，样子份外骇人。怎么今天一来，巷子里竟是干干净净，一滴血都没有，就像昨晚她看到的只是一个幻觉。
　　慕卿心站在巷口嘴老得老大，指着自己跌倒的位置惊诧道：“这、这怎么可能！昨天，昨天晚上这里明明是有尸体在的，我保证，你也看到我身上的血了吧。怎么可能就一个晚上就不见了呢？难不成有人清洗过这里？”
　　展昭并未怀疑她所说的，只是这一切太过蹊跷。想着，便在小巷里查看了一番，终是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些蛛丝马迹——块带血人女人玉佩。
　　“这是什么？”慕卿心将脸凑过去，想要看个究竟，发现只是一块玉佩，她也没多大的兴趣。
　　“我们再去看看，看姑娘能否记起当时的那街道。”正说着，墙角一道黑影从墙角闪过。
　　慕卿心也注意到了，指着那方向大呼：“有人！”
　　展昭二话不说一个箭步便追了上去。
　　慕卿心愣愣地站在原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展昭远远的背影。

　　“展大哥！等等我呀！”一边叫着一边追出去，慕卿心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展昭和那神秘人一前一后消失在人群之中。而她站在街道的中央，在纠结着，自己到底要不要等着展昭回来。他应该会记得自己还在这里等他才对。思及此，便转身去了有槐客栈。

　　展昭尾随着那神秘人一路到了城外。前方的人突然停下来。转身站定。因为戴着白色的幕篱，展昭根本看不清此人是何面目，她水蓝色的衫裙在风中摇曳着，手中的佩剑缓缓拨开，下一刻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向展昭袭来。
　　好快！
　　展昭心中想着。
　　不过在他的眼中，这些根本算不上什么。他南侠的名号也不是浪得虚名。他手中的剑根本无需出鞘，只是十来招那神秘女子便已是不敌，反手被他扣住：“姑娘为何跟踪展某？”
　　女子只是冷哼一声，却不愿回答。
　　展昭疑虑，或许此人也此案有关，不过却没有任何证据。正想着，不过的树上去飞身而来一白色身影，展昭立刻松了手中之人，一个侧身，避开了那剑。蓝衣女子闪至一旁，与白衣女子站在一起，露出得意一笑：“展昭，你想要知道答案，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抓到我了。咱们后会有期。”话音落，便与白衣女子纵身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展昭并不急着追，只是抿唇，露出一颇有深意的笑，只可惜如此好看的笑，某人是看不到的。
　　转身间，才想起，自己方才把慕卿心扔在了有槐客栈旁的那条小胡同。哎，估计她会责备自己吧。想着她哀怨的眼神，展昭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才快步向城里而去——还是得回去找她才是。
　　回到小胡同的时候，已接近黄昏，小胡同并没有慕卿心的影子，有槐客栈也已经关了门。
　　展昭敲了有槐客栈的小二，寻问了店小二关于慕卿心的下落，小二道：“这位官倌，在下并没看到有什么姑娘家在这里等。”
　　展昭叹叹气，自己怎么会如此疏忽，慕姑娘昨夜刚遇险，自己留她一人独自在这里，要是有危险又应该如何？
　　不过，这离知府府邸也不算太远，大概是回去了吧。展昭想着，便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刚走不到两条街，便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石阶上，瑟瑟颤抖着。慕姑娘？！
　　展昭有些诧异，原本以为她已经回了李长忆的府中，没想到她却坐在这里，是在等他吗？看她双双手抱膝吗，将脸埋在两膝间，他竟有些自责，他应该让她在原地等自己的，现在她一个人多少有些害怕，这都是他的疏忽，若是让她再遇到那些人，或许不会像上次那般的幸运了。他甚至能够想像到那样的画面。蹙了蹙眉，他快步上前。
　　感觉到跟前站了个人，慕卿心吓得着实不敢动，要是那些东西，她就死定了，不过现在这大白天人来人往的，那些东西也不敢出来吓人吧。不过，有的时候，人比鬼，怪什么的更可怕，要是个坏人，又如何是好？她人生地不熟的，现在展昭又不在，她更是觉得自己孤助无缘，想到这里她抖得更厉害，嘴里还不住的念着：你们别找我啊！我就是个可怜的没人要的人，先是被姓白的丢了，现在又被展大哥给抛弃了，“怨有头，债有主！我不是害你们的人，你我无家可归了，你们不要找我，不要找我……”说着，她吸吸鼻头，有些哽咽：“呜呜，你们说我是有多倒霉，亲生父母不要我，义父不要我，在这破地方，好容易认识个人，也不要我，反正都没人要我，你们就吃了我吧。”说完，她仰起满是泪水的脸，一副已经认命的模样。
　　“慕姑娘。”安静地听着她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展昭没由来的胸中一闷，那隐约的痛感是为何？是同情吗？原来她的身世竟是这样的悲惨。
　　啊咧！？这不是展昭的声音吗？
　　睁开双眸，她两眼还挂着泪珠，见到熟悉的面孔带着一丝心疼，她迅速起身，方才的失落与孤独瞬间爆发，扑上去便抱着展昭的腰放声大哭起来。
　　从未被女人如此抱过的自己，展昭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可对方哭得那么悲伤，他也只好僵着身子任她如此。
　　慕卿心哭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离开他的身体，看他胸前残留着自己的眼水鼻涕，不好意思的伸手在他胸前抹了又抹，擦了又擦。“对不起，我把鼻涕弄到你的衣服上了。”说完了，还吸吸鼻头，抽咽两下，看得展昭心里一紧，有些莫名抽痛。
　　“慕姑娘可有好受一些？”哭过后，发泄之后，想来心情会舒畅一些吧。他突然有些留恋慕卿心在怀中的感觉。不行，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展某以为慕姑娘已经回去了。”
　　慕卿心怎么能说是因为自己迷路了，所以才只好坐在那里准备等天亮的。她知道，即使展昭没来找自己，回去以后发现自己没有回来，包大人也定会让展昭来找她。她还在想，若是碰到那些人，大不了她就再跑一次，跑不过也就是她的命了。没想到展昭会出现在她跟前。“我这不是在等你回来找我吗？”
　　展昭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只是没有道破，“慕姑娘又如何知道展某一定会回来？”
　　“我就是知道。还有，咱们都这么熟了，你不要成天慕姑娘慕姑娘的叫好不好，叫我心儿就好，这是我的小名，别人我还不让他叫呢。”她挽着展昭的手臂，“我们回去吧，包大人一定等得心急了。”
　　展昭看了看挽着自己手臂的慕卿心，又是长长叹息，反正也是推不掉的，他也只好任她如此吧。只是难道她真的不知道男女有别吗？她如此不拘小节的胆大行为，到底是从何而来呢？

　　“包大人，展护卫和慕姑娘回来了。”马汉进了包拯的厢房禀报着。
　　此时的包拯正和公孙策商讨案情，听到展昭回来了，便停下来。
　　“大人。”展昭一进门，便向包拯禀报了下午遇到事，以及在小胡里找到的那枚玉佩也递给了包拯。
　　“如此说来，那两名女子或与本案有关。”公孙策在一旁猜测着。“学生以为，那名蓝衣女子定会再次出现。”
　　包拯眉头紧锁，反复细细打量着手中的玉佩。“仔细看，这玉佩中间的‘蝶’字会否是……”似是想到什么，包拯心中已是有数，只是尚未得到任何证明。
　　“展护卫，慕姑娘，今日辛苦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他还得再想想。
　　“是。”展昭同慕卿心出了房间。
　　“慕姑……心儿为何跟着展某？”从房间里出来，她便一直跟着自己。
　　“我只是在想，今天跟着咱们的那个人，或许只是个帮凶。真正的凶手应该是那个白衣女子。”当然她也只是猜测。“还有那些失踪的人应该是给关在城里的。”她分析着。
　　“喔？何以见得？”展昭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你想想，他们失踪后白天是不会出现的，只是在晚间出现，而晚上城门紧闭，所以他们不可能是从城外进来的，只能说，他们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城中。我是没能找到我当晚遇袭的地方，如果能找到，线索就能接得上了，明日我们再去找找吧。”慕卿心也想要尽快找到凶手，否则可能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嗯，那你早点休息吧。”她这般分析有道理。
　　“嗯，那展大哥也早点休息吧。”她摆摆手，笑了。
　　看着慕卿心转身时，如墨的长发在半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展昭一时愣住了。随后淡淡一笑，摇头。

　　暗室中，昏黄的光印着阴冷双眸，绝美的面容透着寒冷的气息，令人窒息。她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蓝衣女子，抬手将手中的茶杯扔到她脸上，在她白皙的脸上划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本宫已经告诉过你，不要擅自行动，你便不听，现在可好！惹到南侠展昭，所幸他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否则我看你要怎么收拾！”冷冷地声音，听不出任何的语调，却能感受到此女子话中的责备。
　　“宫主赎罪，既然已与展昭交手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展昭和包拯，让他们查不到我们这里来。”蓝衣女子低着头，始终不敢看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抬手阻止：“杀展昭是迟早的事。我还有其他的事要你做，你且先下去等候我的命令。”
　　“是！”
　　展昭，你若要想坏我好事，我定要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