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薄欢》琉璃裟

11、千里奔袭机锋对决

　　司云翘纵马冲进雨幕，身后跟着将军府的第一女护卫燕飞度和两匹空乘千里马。
　　公主要出城，谁也不敢拦。城门守将和将军府一起派人即时报了宫里，翊皇夫妇得到消息已经到了早膳时分。司武南登时摔了镶金银碗，怒道：“愈发任性妄为！成何体统！”
　　兰婉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翘儿还有着身孕，这番折腾怎么得了？”
　　“你莫急！我去处理！”司武南说罢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太极殿东暖阁里，翊皇得知燕飞度跟着公主，心先放下大半去。燕氏一族世代为大翊高手，一直为翊国王室所用，功夫高深莫测，品性忠诚可靠，有“影子护卫”的美誉。现今大内侍卫统领就是燕飞度的堂兄燕海翔。
　　司武南对恭立面前的燕海翔道：“公主必是往北山去了。你亲自速带一队羽林军，追上公主，一路保护，务必确保绝对安全。”
　　“臣领旨。”燕海翔迅速退了出去。
　　司云翘和燕飞度夜驰六百里，一路向北疾行，天已大亮，雨收云散，一片开阔平原，便更加快马加鞭。又走了大半日，终于到了北山地界，眼前是绵延百里的翊军大营，正在整装待发。
　　主仆二人极速冲到阵前，由于他们穿着大翊皇族的男装，营盘的哨兵都没有阻拦。阵前，先锋部队已经出发攻打北山，喊杀声震天，山脚的防线岌岌可危。
　　只见司震端坐马上，目光凝重望着远方，果断下令道：“准备火攻，放火烧山！”
　　“不可！”司云翘高声阻止道。
　　音调威严自信，不容置疑，众人皆回首望向狂飙而至的两匹战马上坐着两个模样俊俏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郎。到了这里，方有卫兵拦住她们的马头：“来者何人！胆敢擅闯大营！”
　　燕飞度纵马上前，长剑轻松一格，将卫兵挡在云翘马头几步之外：“速叫你家主帅来见！”
　　早觉得来人不一般，司震带着副将已经飞奔过来。一见男装的司云翘，司震心头一紧，又不好直接在阵前点穿公主女儿身份，于是抱拳失礼道：“见过殿下！”
　　“大将军何在？”云翘焦灼问道。
　　“回禀殿下，大将军昨日单枪匹马进北山，临阵前下令，今日卯时不归，帅印由臣掌管，大军全权由臣统帅。这是殷副将亲自带回的命令，殿下如有疑问可以问殷副将！”司震很是理直气壮。
　　“司将军这就下令火攻？大将军可还在山里呢！”她心寒。
　　“回殿下，我军已经攻破第一道防线，理应趁胜追击，一鼓作气剿灭商贼。但进山山路崎岖，易守难攻，火攻是最有效的办法。”不软不硬的话，也还恭敬，让云翘挑不出毛病，却恨得牙痒痒。
　　“我不允许！”司云翘挑眉厉声道。
　　“吾皇命我与大将军出征剿贼，大将军既然将帅印交予我，我便不能辜负皇恩浩荡和大将军之信任——”
　　“少给我拽词！我说不行就不行！”司云翘是谁？不止是储君，那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将军出身。
　　“殿下可曾想过这也许是大将军所愿。”司震不放弃。
　　“胡说！”她怒目圆睁：“是你了解大将军，还是我了解？这就是他的计策。”
　　“自然是您更了解大将军。末将不敢争议。只是，那依殿下，该如何？”司震斜睨道，马背上的姿态已没了最初的恭敬，变得倨傲起来。
　　“等——”
　　“等？”
　　“拖延时间？失掉战机？皇上怪罪下来——”
　　“有我担着！”
　　“这仗败了。我的名声谁又来担当？”
　　“那不重要——”
　　“即使等，也该有个期限。或许是——殿下，长途奔袭而来，鞍马劳顿，不若先去休息。来人……护送殿下至殷副将的营盘，传令下去，由殷副将负责殿下的安全。”司震话锋一转，直接下命令。
　　不用说也知道，殷长轲大约已经被软禁起来。毕竟在他地盘上，司运翘也不打算死磕硬压，纵马凑近，低声道：“司震，我不走，我是来接掌帅印的。我有父皇的口谕，你要听吗？”
　　“嘿嘿，刚巧，我手头也有皇上的手谕，殿下要看吗？”司震得意道。
　　果然，云翘面色一紧。正待琢磨如何应对，却听得前方有将士飞传：“大将军回来了！”
　　所有人往远处瞧去，正是尘烟滚滚中，一队战马呼啸而来，一骑绝尘在前，酷似商凌霄的身形。
　　“列队！小心有诈！”司震立刻惊醒谨慎。“弓箭手准备！”
　　“凌霄……”云翘眼眶一热，策马就奔了过去。
　　绝佳的时机。司震心头滚过一道闪电。他们是远远的一双人影，如果当众被射杀，又怨得了谁……顿觉寒气逼面，燕飞度投来及其凌厉的一眼，立即跟上公主而去。
　　纵使他们有飞天神功，也难敌数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