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4、历尽波折喜结发 ...


  •   夜幕中韩老三带着乘着一顶青衣小轿的蝶恋来至沈二郎客栈门外敲响了门。
      沈二郞听到是他后,开了门说:“韩班头,请进吧!”
      韩老三带着蝶恋进了房中,笑着说:“这是蝶恋的卖身契,沈爷您过目,三十两银子没有用完,这是剩下的十两。”
      沈二郞淡淡的说:“我花三十两银子买的是宋六郎的扇子,所以这人不能算我的,而是宋六郎的。这多出来的十两,是品香楼老板卖给韩班头的面子,所以,人,银子,卖身契,没一样是我的,你全都带走。”
      韩老三对蝶恋使了个眼色。
      蝶恋上前一下子跪在了沈二郞的面前说:“沈爷的大恩大德蝶恋永世难忘,求沈爷收下蝶恋,以后定当为奴为婢做牛做马忠心耿耿伺候沈爷沈夫人。”
      沈二郞听到为奴为婢做牛做马这个八字的时候更是怪眼一翻,没好气的说:“不需要!”
      韩老三无奈的说:“就算人是宋公子的,可她一个大姑娘跟着我,这也不方便啊!”
      沈二郞一瞪眼说:“搁我这,更不方便。”
      韩老三说:“那就让她跟着沈夫人端个茶倒个水,伺候伺候梳洗总成了吧!”
      沈二郞淡淡地说:“这些事有我就好,用不着她。”
      韩老三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偷眼瞟了眼坐在那里面色苍白中飞起两抹绯红的江烟波,不由想:江湖传言,浪里蛟沈二郎被岳阳县令从京中带去的烟花女子迷的五迷三道,可是韩老三心中明镜一样知道在江进德离开京城时,京城并没有什么风姿卓越的烟花女子被卖出去,眼前这个女子漂亮是漂亮,但没有烟花女子那种特有的风尘气息。而且眼前这人,虽说上午那个忧夏小姐叫了他一声沈二哥,可这天下姓沈行二的人何其之多,也难说他就定是浪里蛟,说不定是冒名顶替的也说不定呢!而且那个忧夏小姐是个什么来历也不好说的很,想到这里韩老三决定给他来个敲山镇虎,是真是假,一试便是,于是笑道:“早就听闻沈爷江南第一剑之名,在下刀法不精,想请沈爷指点一二不知可否?”
      沈二淡淡一笑说:“不知韩班头想怎么个请教法呢?!”
      韩老三大笑地说:“咱们都是江湖粗人,自然是真刀实剑的指点了,难不成还像宋公子那般动动嘴皮子就成的吗?我们点到为止不就成了嘛!”说罢抽了腰刀便向沈二郞劈来。
      跪在地上的蝶恋先前便已听到话有不对,此时一见韩老三抽刀立刻连滚带爬的避到一旁去了。
      江烟波已听出韩老三这句话里有问题了,可她还来不及开口,便见一道寒光乍破黄昏里的平静,而后就见沈二郎手中的长剑已然抵在了韩老三的颈中冷冷的说:“浪里蛟只有一个,只是忘了提醒韩班头,我的剑有点快,别再拿这种小把戏来试探我。”
      韩老三面不改色地哈哈一笑说:“沈爷这招真是妙,不知能教教在下不能。”
      沈二冷笑一声说:“教了你好去捉我的兄弟吗?”说罢刷的一声还剑入鞘。
      韩老三哈哈一笑说:“不教就不教,有沈爷在这里,我哪敢去动您的兄弟啊!”
      沈二郎冷冷地说:“韩班头公务繁忙,我就不留你了,恕不远送。”
      韩老三呆了一下,赶紧说:“小的不打扰了,告辞、告辞!”
      沈二郎冷冷看了一眼房中的蝶恋。
      蝶恋也赶忙奔出了房中,正在看到忧夏在外面,便一下扑过去紧紧抓着忧夏的衣服,躲在她的身后,瑟瑟发抖。
      忧夏两眼发光的说:“太快了,不愧是江南第一剑,难怪爹爹往日常说,一力降十会,一快破十力,对手有再好的招数有什么用,在他面前跟本就来不及使。”
      忧夏的声音在这黑夜里格外的清晰,江二郎冷电样的目光从房中射了出来。
      忧夏吐了吐舌头,对沈二和江烟波做了个鬼脸,帮他们把门带上,拉了蝶恋便离了开去。自此蝶恋便跟了忧夏贴身服侍,忧夏虽不是离不得人的娇小娘,可必竟大家子出身,身边多了这么一个人来,诸事倒也便宜了许多。
      看着二人离去,沈二郎急忙回头看着江烟波说:“没吓着你吧!”
      江烟波淡然一笑说:“我知道他远不是你的对手,怎么会吓到。”
      沈二郞见江烟波心情尚可,于是调笑着说:“你倒不怕我杀了他。”
      江烟波低眉一笑:“京师重地,你不敢。”
      沈二郞一昂眉:“那可不一定,惹毛了我,我就敢。”
      江烟波促狭地笑着说:“不怕动起手来我拖累了你?”
      沈二郞一把扳过了江烟波说:“就算带着你对付那些个虾兵蟹将,我还是轻轻松松。”
      江烟波笑着侧头不说话。

      晚间,迟迟未眠地江烟波突然说:“我觉得今天那个宋六郎说的话好像也有道理!”
      沈二郎大笑着说:“才知道吗?从今天他说的第一句话起,我觉得他绝非凡夫俗子,说的话自然也全都很有道理。”
      江烟波苦着脸说:“可我又觉得他说的话很大逆不道。”
      沈二郎笑了起来:“那你不觉得他敢去烧给皇帝的奏折这件事更加大逆不道吗?可你又非常希望他这么去做,因为这样对你爹有利。”
      江烟波摆弄着自己的锦帕笑了起来:“那方才韩班头要把蝶恋给留下,不也与你有利吗?”
      沈二郞倒了杯茶递给江烟波说:“那有什么利?讨好夫人的活,都让她给干了,我干什么呢?”
      江烟波接了茶水低头抿嘴一笑说:“那你知道韩老三为什么突然就要向你出手吗?”
      沈二郞哈哈一笑:“他是怕我是在招摇撞骗了,所以我速战速决,打消了他这个念头。”
      江烟波说:“那他说什么请你指点。”
      沈二郞一笑说:“公人们的老把戏了,打得过你了,那就什么都不用废话,直接捉你归案。打不过的话,就说是他只是请你指点指点,点到为止。”
      江烟波心怀促狭地忍笑说:“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起了疑心吗?”
      沈二郎伸手摘了江烟波头上的几支发钗说:“我伺候我夫人我乐意,他爱怎么疑心由他去,只要快剑仍在,我仍是江南第一剑的浪里蛟沈二郎。”
      江烟波见沈二郞直承其事,心中也甚惬意,双目含情带笑的看着沈二郞,嘴上仍是嘟着嘴娇嗔:“什么江南第一剑,不过一个强盗贼人罢了!”
      看着江烟波这醉人的目光和胡缠歪扯的娇模样,沈二郞只觉得一颗心都化成了春水一样的温暖,大笑着说:“那就跟着我做一个浪迹天涯的贼婆娘吧!”
      江烟波嘟着嘴说:“不成!你还差我一样……”
      沈二郞急忙问:“差了什么?要我的命都能给你。”
      江烟波闻言狠狠的剜了沈二郞一眼说:“就会胡说八道,不理你了。”
      沈二郞急不可耐的软语央告:“我差了你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江烟波红着脸轻声说:“红罗绣帐结发礼!”
      沈二郞闻言轻松一笑说:“原来是这个,那我们明目好好准备一番,广发喜帖,我们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大婚礼。”
      江烟波忸怩地说:“那道也不必,也不要惊动什么江湖人士,我们自已做上两身喜服,找个媒人,寻顶轿子,找人证婚,拜了天地便是。”
      沈二郞笑着说:“若是这般简单,那明儿就补给你可好?”
      江烟波想了下说:“明儿是什么日子?”
      沈二郞搔了搔头说:“我也不知道。”
      江烟波娇嗔:“虽然我们不拘俗礼,也不在意什么八字生肖,总也要找个黄道吉日吧!不如让宋六郎帮我们找个日子,顺便给我们证婚,让忧夏做我们的媒人可好?”
      沈二郞亦隐约猜到江烟波要这样做的意图,但还是宠溺地一笑:“只要你觉得好,那就什么都好。”
      江烟波笑着说:“我觉得会武功好。”
      沈二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得下点苦功了,再说你现在的身子也不便,等生了孩子以后再说吧。”
      江烟波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我自然知道啊!”

      第二日一早沈二郞和江烟波把想要成亲的事情与忧夏一说,忧夏立时拍手赞成,她这当正是少年无忧,加上天生爱闹的性子,又脱了家中的羁绊,正如那草原上的野马脱疆。当下开始和江烟波商议起婚礼上,各项大大小小的事谊起来。忧夏和江烟波坐在那里叽叽喳喳了半晌。
      到了后晌宋六郎又来了,宋六郞进了房中见并无外人,伸手自怀中取了一物递于江烟波——正是那本奏折。
      江烟波惊呼一声,接了过来说:“不是说烧了吗?你怎么还给带了出来。”
      宋六郎笑了笑说:“本来是想烧的,可这不是冬天,没有火盆,昨下午拿的时候,还没掌灯不说,就是掌了灯也怕落了灰反引人起疑,索性把它藏身上了,后来一想,拿都拿出来了,不如给你看看,也叫你安心。”
      江烟波见奏折上已有中书省给出夺职查办的批示,更是吓得满头是汗,擦了把汗还心有余悸地说:“那这奏折丢了,就不会有人追究吗?”
      宋六郎不以为然地说:“这么桩芝麻大的小事又不会有人去追问,太后那边是还没看到这奏折,而中书省和左清扬不见奏折下来,则会认为奏折被太后留中了。”
      忧夏上下打量着宋六郎说:“的确是这么个道理,看来这里的道道早就被你们这些人给摸的贼清了。”
      宋六郎摇着手里的折扇,不以为然的说:“韩老三说的对,龙有龙门,鼠有鼠道!”
      忧夏嗤的一声笑:“自比为鼠,你倒有自知之明。”
      宋六郎笑了笑没有答话。
      这时沈二郎从屋里出来,看着摇着折扇的宋六郎开口说:“能与你结识是我的荣幸,如果以后你有什么事用得着我的话,让人拿着这把折扇去寻我便是。”
      宋六郎看着沈二郎笑了起来:“你这算什么,这件事于我而言,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你何需许我如此重诺。”
      沈二郎一笑说:“我高兴!”
      宋六郎羡慕地笑道:“率性而为,活的真是潇洒。”
      沈二郎继而说:“我要和烟波成亲,麻烦你给挑个日子,顺便给我证婚如何?”
      宋六郎一笑说:“好啊。”于是翻了皇历,日子就订在了三日之后。江烟波要的是仪式、媒人、证婚人,沈二郞图她开心,因而上两人都没什么异意。
      订下日子后,忧夏又拉了两人去布庄扯了两身大红吉服,大红的双喜暗纹贡缎用做新郎服,新娘嫁衣是大红水绫逶地长裙,同色的汴绣背子。彩蝶双飞汴绣盖头栩栩如生。这嫁衣江烟波原想自己做,但而今时间已然赶不及。只得加了银子让布庄里的绣坊加派人手加班加点的赶制。忧夏再拉江烟波去添了一套金光闪闪的红宝石喜庆首面,所有的大红,这当也不叫江烟波觉得艳俗,成亲嘛!总要喜庆些。
      最后一项则是房子,汴京城内寸土寸金,最是一房难求,寻常百姓人家不大一间屋子,只能放下一张不大的木床,孩子大了无有住处,便在箱子之上给孩子搭个便铺。
      还是韩老三闻讯而至,生恐沈二郎一个激动在京城里做下大案子,主动在城北给他寻了一处转租的民宅,叫他可以先用。沈二双眼一翻说:“我的事他那么上心干嘛,我不想承他的情。”
      忧夏瞪着眼说:“你可别不识好歹,这里是京城,一房难求。”又瞪了一眼旁边的宋六郎说:“你也不知道劝劝!”
      宋六郎淡淡地说:“劝什么?不是这般八面玲珑见风使舵那还是开封府的韩班头么?不这随心所欲任性而为那还是沈二郎么?”
      忧夏无奈,只能叫蝶恋去回了韩老三,说不用那房子。
      沈二郎看着宋六郎大笑:“你倒看的通透。”
      宋六郎微微一笑说:“对于高捧低踩见风使舵的人讨厌,也是人的本能,无可厚非。”
      沈二郎说:“可我看,你并不讨厌他。”
      宋六郎哈哈一笑说:“世上多的是韩老三这样的人,而你这样的人,是肯轻易为人所用的人吗?而我也不能因此一人不用。”
      沈二郎猛然回道注视着宋六郞说:“那你昨天救蝶恋,难道她也能为你所用?”
      宋六郎笑了笑说:“我救她,并非是她能为我所用,只是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而已,何况,趋利避害也是人的本能,同样无可厚非,而且还是对于一个仓皇逃命的弱女子。”
      一句话出来,屋里三人的目光都留在了宋六郎的身上。
      沈二郎大笑:“好气量!”
      忧夏直气地吐血恼怒地说:“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宋六郎淡淡一笑:“韩老三能找到这样的房子,我们也能,汴京城这样的房子有很多。”
      忧夏叫了起来:“很多?在哪?那也总不能叫我们挨家挨户的去问吧!”
      宋六郎闲闲地说:“这世上有一种人叫做地保,还有一种人叫做本地生意人,许他们点利头,他们自然就会替你找到合适的房子。”
      如此一来,果然没费多少事便又寻到了一所房子,众人见此便扔掉屋里破旧家伙,找了两个人打扫了一翻,屋顶下全部订上大红绸子遮灰又喜庆,又买了新床进来。
      沈二郎于这样的事无所谓什么,倒是宋六郎和忧夏一人一个主意,说的江烟波不知该听谁的。蝶恋更是被他们支的团团转。
      到了正日子这一日,忧夏早早的把沈二赶离客栈,叫他只管黄昏时带了轿子前来迎亲便是。
      见沈二不愿离开,忧夏忍不住的打趣:“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今日也要你隔上一隔。还是你放心不下我,怕我拐了你的新娘子,又或者觉得我护不了你的新娘子?”
      沈二郞一笑说:“忧夏姑娘的为人和身手,沈某自是放心的,那就麻烦你了。”
      忧夏为江烟波上着喜庆的新娘妆,笑着说:“这回让他把你给名媒正娶了,有宋六郎给你们证婚,我给你做媒人,你这心里总该没什么不放心的了吧!不用总想着那什么狗屁的娶是妻来奔是妾,读点书是不错,可要是句句都听书上的话,那可不成了书呆子了吗!”
      江烟波笑着说:“话是这么说,可是哪个女孩子不想风风光光穿着嫁衣走一回。”
      忧夏笑着打趣:“我只知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传为千古佳句,可没听说风风光光着嫁衣能成为所有少女们的心愿的。”
      江烟波笑的有些凄凉:“今日暗合双鬟逐人去,亦思父母在高堂,亲情满故乡。”说到这里江烟波停了一下又说:“不过,我想有你和宋六郎做我的大媒,日后我再回去时,爹爹便算看你们的面子,也不至太过恼恨与我。”
      忧夏佯恼:“你这人心计太深,连我都被你算计去了。”
      江烟波抓着忧夏的手,娇声道:“你我虽是萍水相逢,可我和妹妹一见如故,让姐姐名正言顺的嫁为人妇,不比偷奔苟合为好?自家姐妹哪来什么算计不算计的。妹妹就当可怜我,也不当恼我。”
      忧夏噗哧一笑说:“什么萍水相逢,我是听了姐姐的故事,特地来寻你们的。”
      江烟波甚为不解的说:“为什么?”
      忧夏听了一笑说:“我当时挺佩服姐姐的勇气与胆识。”
      江烟波莞尔:“见面才知不过尔尔,让你失望了。”
      忧夏微微歪头说:“跟我想的是有些不一样,不过比着那些,只知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平庸女子,还是要好很多。不过,你走都走了,还心心念念想着回来,也够没趣了。”
      江烟波叹了口气说:“血脉相连朝夕相伴的父女之情,又岂是轻易能够割舍的。”
      忧夏想了一下说:“也是。”
      到了日头偏西的时候,沈二郞早早的带了四名轿夫抬着大红的喜轿来接亲了,后面是十多个乱轰轰的吹打乐人。忧夏搀着盖着盖头江烟波上了花轿。
      虽说他们在这里都没什么故旧,但为了热闹,忧夏已邀了地保,并左右的邻人前来与宴,十文铜钱的红包倒是收了不少。倒是韩老三包了一个不小的大红包前来。忧夏将自己颈间的一块和田玉送了江烟波,宋六郎则是送了一幅写着佳偶天成的字。忧夏忍不住的打趣:“看来就数你的礼最轻了,十文钱都不舍得包。”
      宋六郎淡淡一笑说:“我都说了,我是身无分文。”
      在众人地嬉笑祝福之中,噼里啪啦地鸣炮奏乐之后。
      “一拜天地!”一对新人盈盈下拜,两人心中各自泛出蜜来。
      “二拜高堂!”对着两张空空如也的红木椅,两人一起拜了下去。饶是沈二郞自来不信这些,这时也忍不住的心驰神怡,心中默念:“爹娘,你们在天有灵看的到吗?儿子今日成亲了。”
      “夫妻对拜!”转过身了,沈二与江烟波对拜行礼之后,忧夏便扶了江烟波进了洞房。
      沈二郎与这里的人更没什么好说的,宋六郎在江烟波被送入洞房后,喝了两人一杯喜酒,就急匆匆的赶着回家去了,倒是唯有韩老三还能和沈二郎喝上几碗,因而沈二郎看韩老三也就没那么讨厌了。跟韩老三喝了十几碗酒便有了醺醺之意,于是沈二郎舍了韩老三回洞房去找江烟波。
      见沈二郞进来,忧夏忍不住的打趣:“席未终,客未散,新郎官就忍不住来揭盖头啦!”
      沈二郞笑着说:“我又不认识他们都是谁,跟他们多啰嗦什么,你出去跟他们热闹热闹便是。”
      忧夏笑嘻嘻地应了声是,便离了开去。
      沈二郞来至江烟波面前,他本不是个注重这些形式的人,办这场虚热闹的婚礼,不过是图让江烟波开心而已。伸手揭了盖头,见江烟波正无限娇艳的坐在那里。
      沈二郞伸手抓了江烟波的戴着沉甸甸镯子的小手,笑道:“戴了这么一身,你不嫌沉吗?”
      江烟波忍不住噗哧一笑:“买的时候你没嫌多,这会倒嫌了,是不好看吗?”
      沈二郞一笑说:“你怎么都好看,只是怕你有些累。”
      这时笑嘻嘻的忧夏端了一个大食盘进来,食盘上面有搁着八盘菜肴,一壶酒,两个酒杯,一壶茶,两个茶杯。忧夏笑着说:“酒菜来了,你们自行喝个交杯酒吧!”
      江烟波略有犹豫,忧夏笑着说:“这是素酒,少喝一点不妨事的。”
      见江烟波微一点头,沈二郞倒了酒,两人圈了手臂对饮了一杯。
      忧夏待两人放下了酒杯,伸手取了剪刀将两人的头发各剪了一缕下来,结了个同心结放在了他们的枕下,这便是结发礼成了。
      忧夏退出了房子,屋中只剩下江烟波和沈二郞二人。
      江烟波盛装罗衣低头一笑说:“我这样子好看吗?”
      沈二郞笑着说:“你什么样子都好看。”
      江烟波嘟了嘴说:“是不是先前都已经……就不稀罕了。”
      沈二郞一把抱了江烟波抱在怀里说:“普天之下就这么一个活宝贝,我又怎么会不稀罕。”
      江烟波依在沈二郞的怀里,看着四周红绸四溢的房子不由地笑了起来。
      沈二郞一怔之后,缓缓地问:“你是不是喜欢这个房子?”
      江烟波笑着说:“婚房嘛,当然喜欢了。”
      沈二郞说:“那我就给你买下来吧!”
      江烟波说:“不用了,我们又在这里住不了几天,买下来干什么。等你做了案子等让官府来查吗?”
      沈二郞哈哈大笑:“真是天生的贼婆娘,这都能想的到。”
      江烟波搂着沈二郎的脖子说:“我知道你在一个地方呆不久,那我就陪你浪迹天涯就是,再说能游遍天下美景,本就是我此生可望而不可及的美梦,如今我都能实现这个美梦了,干嘛非买这么个拖累啊!想跟你成亲,那是因为成亲后我就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了,就是爹爹也不能再说我是与人私奔苟合而去的无耻女子。就是你也不能丢下我了,以后就算我老了,不好看了,你也不许丢下我。”
      沈二郎捏捏江烟波的鼻子说:“真不知道你整天都想些什么,一直看不上我,就因为我长的不好看啊!再说等你老了,我只能比你更老。放心,只要我不死,就决不丢下你。”
      江烟波手臂搂得更紧了:“死了也不许丢下我。”
      沈二郎沉默了好一会才笑了笑说:“好,做鬼也不会丢下你。”
      江烟波在沈二郞颈间蹭了几下说:“生死不离。”
      沈二郞感慨地说:“天下这么大,何其有幸,让我遇上你。”说话间伸手开始摘她头上金冠簪子一应事物。
      江烟波会心一笑,世人都道自己是浪里蛟命中的祸患灾星,唯有他自己庆幸不曾错过。可这倒底是谁的幸运呢?她自幼便见过太多富贵优雅的长辈女眷们,私下里偷偷为丈夫们物色新宠,只为丈夫的新宠是自己的心腹,而不是从外面带回来的小妖精便好。
      待江烟波一头秀发疏散开来,沈二更是心摇意驰,就在两人情浓之时,沈二突然回手抓了桌上了酒壶向窗外掷去,酒壶碎在窗口,一阵夹杂着碎瓷的酒雨,把两个躲在窗户根底下的小伙子给浇了个痛快。那两人淋着一身沾着碎瓷的酒雨狼狈而去,韩老三忍不住一笑,沈二郎的洞房岂是你们这些寻常人可以偷听得了的。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