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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朱元璋接到消息时候,正在看折子,顿时吓的手上的御笔都掉在地上,那些太监宫女伺候朱元璋多年,都知道朱元璋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哪里见过朱元璋如此慌张神色?一群人乌压压的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
      朱元璋声音都发抖:“现在怎样了?什么时候的事?太医怎么说?!”
      大太监战战兢兢,“殿下伤势,奴才也不知道,昨晚上的事情,今儿伺候殿下的太监看见殿下躺在血泊里,太医还没瞧过,皇陵重地,旁人不得随意出进,这才来讨陛下示下……”
      “混帐!人命关天的大事,你敢拖延?!”朱元璋气的变了脸色,一脚踹在那太监身上,“滚!快去叫御医,起驾!牵最快的马来!去皇陵!要是懿儿出了事,你们都去死!”说到最后,朱元璋的声音几乎颤抖到哽咽。
      朱元璋是第一个赶到的,赶到的时候,只见懿文倒在地上,白色的裤子上,斑斑血迹,身边散着几分抄好的孝经,被血染的星星点点。
      朱元璋忙奔上去抱起他,颤抖的叫了一声,“懿儿?”这才发现触手滚烫,朱元璋喜极而泣,“你不会死,朕知道你不会死,太好了,老天垂怜……”
      御医颤颤巍巍的赶到了,乌压压在门口跪了一片,“参见陛下。”
      朱元璋把懿文放在床上,紧张道,“跪着做什么!快来瞧瞧!”
      御医忙搭上懿文脉搏,捋捋胡子,“殿下是寒气入体,引起发热之症,又失血过多,无妨,好好调养便是……”
      朱元璋这才镇定些,意识到自己方才失态了,阴下脸色沉声问,“哪里来的那么多血?!”
      一个内侍从地上捡起那个带血的簪子,那太医撩起懿文的裤子,只见大腿上鲜血淋漓,血干涸了,把裤子黏在一起,几乎撕不开。
      那太医头上也冒汗了,朱元璋皱紧眉头,喝到:“愣着做什么?!”
      那太医唯唯诺诺应了一声,咬紧牙使劲一撕,懿文惨叫一声,被痛的醒来。
      朱元璋浑身一抖,心都揪起来,强自镇定叫了声“懿儿?”
      懿文浑身抖的厉害,话也说不出来,那大夫战战兢兢拿了布巾,擦干净他腿上的血污,这才看见扎的血肉模糊的伤口,一个连着一个,都溃烂了,黑红黑红,泛着肉色,看着吓人,就连朱元璋久经沙场,也不由得避开头。
      大夫一边上药,一边偷偷打量朱元璋愈发难看的脸色,一个个战战兢兢,懿文虽然疼得厉害,可神志还不清晰,只是微弱的惨叫挣扎几下,被几个太医按住了,等药上完,不仅仅懿文,就连那几个大夫也是一头冷汗。
      为首的太医抹抹汗,“陛下,无大碍了,待臣再开几付驱寒退烧的方子,让殿下喝下,再好好调养,自然转危为安。”
      朱元璋缓和了脸色,挥挥手,“去煎药吧。”
      一群太医跪安了,鱼贯而出,朱元璋定定打量着昏迷的儿子,幽幽叹口气,伸手拨开他额前乱发,触手滚烫,懿文紧紧蜷在被子里,仿佛怕冷的小羔羊,朱元璋一霎那,心疼地厉害,脱下身上的大髦,盖在懿文身上,一遍遍抚着懿文额头和面颊。
      药很快被端上来,朱元璋亲自接过来,扶起懿文,让懿文靠在自己肩上,把药递到懿文唇边。
      懿文迷迷糊糊的推拒着,闻着药味就皱起眉头,被朱元璋按住,低声道,“喝下去,听话。”说着,扳起懿文下巴。一碗药,灌下去一半,洒了一半,衣服上也弄得一片混乱,朱元璋如释重负的放下空碗,扶懿文躺下,这才幽幽叹口气。
      大太监赔笑道,“陛下,该回宫了,您留在皇陵,于法不合啊。”
      朱元璋嗯了一声,吩咐道,“你留下来伺候懿儿,原来伺候懿儿的那个糊涂东西哪里靠得住,那几个御医暂时也留在皇陵,懿儿身子骨差,你们给朕小心着伺候。”
      大太监忙应了句是。
      朱元璋又回头看看昏睡的懿文,眼里满是怜惜,又抖开一床毯子给他盖严实,这才叹口气,起驾回宫。

      到了晚上,懿文才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大太监那张谄笑的脸,“哟我的殿下,您可醒了。”
      懿文觉得头晕眼花,挣扎着坐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别起来,小心着头晕!”大太监忙扶住他,“您大病一场,可把陛下吓坏了。”
      懿文低头不语,许久才问,“我怎么了?”
      “发热,又伤了腿,您怎么把腿伤成那样?大夫说了,还得好好养,不能再胡乱动弹,还好没伤到经脉,阿弥陀佛。”
      懿文懒懒的倚在床边,不想再接口,呆呆的看着窗外,浮云悠悠,竟愣了神。大太监又说了什么,他也没有听进去,那大太监是个成精了的,看着懿文精神不济,赔笑着服侍懿文又躺下了。
      懿文的腿虽然伤得凄惨,但没有伤到要害,老实养了几天,便无大碍了,偶尔还能下地到院子里走走看看,关在皇陵里,难得的清净,懿文的病反而好的快些,每日里闲敲棋子,看看云展云舒,竟别有一番心境,突然想,若能这么住一辈子,也不是坏事。
      那一日,风和日丽,懿文索性把棋盘搬到了外头,暖暖的春日晒得人发懒,懿文琢磨着一盘棋局,拿棋子敲着棋盘边,久久琢磨不定。
      突然,一只手伸出来,拿起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一盘棋顿时活了。
      懿文一怔,抬起头,脸上血色尽褪:“父皇?”
      来的正是朱元璋,朱元璋一身布衣,笑眯眯的看着他,“腿可好些了?”
      懿文忙毕恭毕敬的要站起来,被朱元璋按在椅子上,朱元璋半蹲下身子,掀起懿文的裤子,腿上的伤口虽然都结了疤,却都还狰狞的厉害。
      朱元璋皱紧了眉头,伸手轻轻摸摸,“还疼吗?”
      懿文有些尴尬,忙赔笑,“没事了,走路都无碍了。”
      朱元璋这才舒展开眉头,站起身,伸手拉起懿文,捏捏懿文肩膀,“这才几日,却瘦成这样?”
      懿文低了头,不知如何作答,尴尬一笑。
      朱元璋叹了一声,“懿儿,老实说,你恨不恨父皇?”
      懿文一听便急了,忙双膝跪下,“父皇这说的哪里话?儿臣虽不肖,但也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的道理。”
      朱元璋忙扶起他,“起来,腿还没好,跪什么?!”听着懿文的话,又皱了眉头,突然叹口气,抬头看看懿文,笑道,“今日可有空陪父皇微服私访一次?”
      懿文呆了呆,却见朱元璋拉起他的手,呵呵一笑,带着他从后门出了皇陵。
      皇陵外头,停了一辆马车,赶车的正是李谦。
      李谦也不废话,恭恭敬敬行个礼,扶着懿文和朱元璋上了马车,一扬鞭子,马车绝尘而去。
      懿文坐在车里,不时抬头打量朱元璋,忐忑不安,不知父皇心里藏着什么乾坤,嘴唇蠕动了半天,才呐呐问了一句:“父皇,我们去哪……”
      朱元璋笑着摇摇头,“微服私访,岂能还叫父皇?今日只有咱爷俩,叫爹爹便好。”
      懿文怔了许久,爹爹这个称呼感觉好远,只有很小的时候,父皇还未登基时,自己依偎在父皇怀里撒娇时,才娇气的爹爹叫个不停。现在叫来,却觉得极是不习惯。
      朱元璋看着儿子低头不语的样子,也不好强求,靠在坐上,打起帘子,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景色。车儿行了一路,在闹市里停了下来。
      李谦打起帘子,恭恭敬敬道,“爷,到了。”
      朱元璋笑着牵住懿文,“长这么大没逛过集市吧?下来瞧瞧。”
      懿文呆了呆,从车上走下来,只见周围熙熙攘攘的热闹,叫卖的,戏耍的,吹拉弹唱的,汇成一曲盛世太平。旁边的酒楼楚馆,彩袖招摇;连赌坊里的吆喝,都变成一种市井的繁华。
      朱元璋看着他的样子,犹自好笑,伸手拉了他,“人来人往的,别跟丢了。”
      懿文怔了怔,任父亲拉着自己的手,走在那熙熙攘攘人群中,不远处,一个壮硕汉子撑着一个竹竿,竹竿上,一个红衣的女孩子立在顶端,手里耍这三个绣球,看的人眼花缭乱,一个胡子发白的老汉牵了一个小猴子,小猴子手里捧了一个盘子,那老汉抱拳唱了个喏,“老汉带着女儿徒弟路过贵地,讨口生计,有道是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大家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老汉在这里谢谢诸位了……”
      朱元璋呵呵一笑,摸出一锭银子,正砸在小猴子的盘子里,惊的那老汉连连作揖。
      朱元璋也不在意,呵呵大笑,拉起懿文,挤出了人群。
      这些都是懿文没有见过的,一双大眼睛四处打量,满是好奇,朱元璋兴致颇高,路过城墙根的时候,突然像孩子似的,拉着懿文挤到一个小摊前,大声笑道,“老板,一块白糖糕。”
      满脸堆笑的年轻人麻利的切下一块,递到朱元璋手里,朱元璋放下碎银子,笑眯眯的把白糖糕递到懿文手里,“尝尝。”
      懿文呆了呆,捧着白糖糕,“父……爹爹,这个怎么吃……”
      朱元璋忍俊不禁,“用嘴巴咬啊,还要我教你怎么吃不成?”
      懿文看看白糖糕,这白糖糕很大一块,上头洒满芝麻,要是咬一口,必然要糊的满嘴都是,懿文从小就斯文,哪有过这等吃法?但抬头又看见父亲期待的眼神,只有硬着头皮,张大嘴咬下一口,只沾了一脸芝麻。
      朱元璋一边拿汗巾子给他擦脸,一边笑问,“怎么样?”
      懿文觉得一股子甜香,糯糯的化在唇齿间,腼腆笑道,“很香。”
      朱元璋呵呵笑道,“当年你娘最爱这个,那时候都还年轻,常常缠了我逃出军营买这个,有一次回去晚了,差点挨板子。”
      懿文想像着父母当年的模样,不由的嘴角含了微笑。
      朱元璋笑呵呵道,“快些趁热吃,待会儿再尝尝那糖葫芦和山楂糕,保准你吃的新鲜。”
      懿文从来没想过父亲带他出来这般笑闹买小零食,一下子,心里有些暖意,呐呐喊了一声:“爹爹……”
      朱元璋回头笑眯眯的看着他。
      懿文低了头,“没……没什么……”掩饰似的使劲又咬了一口白糖糕,伸手正要擦嘴边的芝麻,朱元璋却哈哈大笑道,“吃一口擦一口,亏你不怕麻烦,吃完再一下擦,小孩子,嘴边黏点芝麻怕什么?”
      懿文只有憨笑。

  •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谢谢小1,犹欢,清致等朋友。呵呵,我看了留言,很多亲都对这一段历史有疑问,我解释一下下~本文顶多了算个野史轶闻,绝不是严谨历史之作,大家就不要深究了,一旦深究下去,那和历史的出入是巨大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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