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狗肉二两

5、第五章

　　多亏花瑢（俩小妖？）的帮忙，念珠在冬季来临前的最后一次采药获得极大成果。俩人在三妖山外面又转了一圈，实在没什么好采的，天色却越来越阴沉，见此情景花瑢连忙拉上念珠骑马往回赶。
　　半途中雨水还是落了下来，临近傍晚又是深秋，一下雨气温低风也大，虽然花瑢颇有先见之明地让念珠坐在了后面，自己给他挡风，衣衫单薄的小和尚还是冷得发抖。
　　突然花瑢伸手把念珠拉近贴到自己背上，还扯过小和尚的胳膊环在自己腰上，“抱紧。”
　　念珠忙把另一只手也环了上去，双手紧紧抱住友人的腰，胸膛紧密贴着友人宽厚的脊背，脸颊就靠在友人的结实的背肌上，在冷风中用彼此的体温取暖。
　　回到无心寺的时候除了一个的胸前一个的背后，两人都已经湿透了，只想赶紧换下湿衣服生火烧热水顺便取暖。
　　可年久失修的无心寺诸屋原本就多有漏雨，受大风的影响破得更厉害了，几乎所有屋子里都是湿乎乎的，花瑢一看这情况眉头就紧紧拧起来，直接拽着念珠往外走。
　　“这都漏成什么样了，你跟我回去我那儿住。”花瑢的语气实在不容人拒绝。
　　“诶？可是……”
　　“别可是了，我怎么也不可能让你今晚在这儿住，再说你明天不是还要进城卖药吗，去我家住卖药也方便。”花瑢少有的严肃。
　　骑上马一路疾驰进城，最终在一个气派的大宅门前停了下来，门上方大大的匾额上写着花府二字，念珠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位友人还真是个大户人家。
　　花瑢叩响门环，不一会儿就有仆人前来开门，花瑢把马缰绳交给仆人，直接带念珠回了主院。
　　“这是离我最近的客房，你就住在这儿吧念珠。先洗个澡换上干衣服，待会儿咱们吃饭。”花瑢转身吩咐一旁候着的小厮准备洗澡水。
　　“喔……”念珠站在桌边揪着衣襟显得有些愣愣的，“施主家可真大。”
　　“是挺大的，尤其我自己住显得更大更空。”花瑢把装着药材的背篓放到墙边，拉着念珠进去里屋，从柜子里拿出一张毯子来，“先把湿衣服脱下来，小心伤风。”
　　“喔。”念珠忙把外衫脱下来。
　　“只脱外衫有什么用，全脱了。”
　　“啊？”念珠一愣。
　　“都是男人怕什么？”
　　这倒也是。念珠麻利地把里衣、裤子全脱下来，花瑢展开毯子包住光溜溜的小和尚，直接塞到了床上。
　　“坐一会儿，热水很快送来，”花瑢从外屋拿来糕点放到床头柜上，“稍微吃一点儿垫垫肚子。”
　　常年混迹花丛的浪荡公子花瑢现在像个操心老妈子一样照顾人，花家的总管今天可算是开了眼了。
　　念珠洗完澡从客房里屋出来，候在外屋的小厮立马上前恭敬说道：“念珠师父，晚膳在主院的餐厅用，请您随我前去。”
　　“喔好，谢谢。”
　　餐厅并不远，小厮带路很快就到了，花瑢早就沐浴完在里面等着念珠，正百无聊赖着。
　　此时念珠一进来餐厅，花瑢和管家均是眼前一亮，管家赶紧吩咐小厮上菜，花瑢则仔仔细细把念珠从头打量到脚。
　　因为花家也没有僧服，花瑢的衣服太大，管家只好找来给花瑢的师弟洛飞做的一件新衣给念珠换。虽说还是有些大了。
　　第一次穿常服，念珠颇有些别扭，见花瑢一直盯着他猛瞧，刚沐浴过蒸得红扑扑的脸蛋更红了。
　　花瑢拉着念珠坐到自己身边，称赞道：“念珠穿常服很好看嘛，月白色很适合你。”粉嫩嫩的小和尚，不知道穿粉色怎么样呢？花瑢琢磨着。
　　“是吗……”念珠不太好意思地抿嘴一笑，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问道，“那个，我有件事想问花瑢施主。”
　　“嗯。”
　　“不知道施主有没有想过皈依我佛？”
　　“啊？”还沉迷于粉衫念珠幻想的花瑢惊愕，那算什么，从蛇妖修炼成蛇和尚？！
　　一边的管家没忍住噗嗤一笑，自家的淫蛇老爷能皈依佛门？别开玩笑了爷，你也胆敢有这种异想天开！？
　　瞪了管家一眼，花瑢镇定回道：“应该是没有的。怎么会问这个？”
　　对于这个答案早就估计到，念珠也显得没有太过失望，“只是随便问问。”
　　“喔……吃饭吃饭。”说话的功夫，小厮们已经安静又迅速地把晚膳摆到了桌上。
　　“这……”念珠吃惊地瞪大眼睛，这未免也太多菜了吧，一桌都是，“就我们两个人吃吗？”
　　“对啊。”富蛇花瑢坦荡荡的一点也没有浪费食物的羞耻心。
　　“我们两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吧……这样是不是太浪费了……”念珠小心地表达着不赞同。
　　花瑢给念珠夹菜的筷子一顿，“是啊，太浪费了，这不是我平时的作风。竹文，你这是怎么回事？”
　　年轻的管家竹文连忙配合回道：“我见老爷带好友回来作客，不敢怠慢贵客，就自作主张命厨房准备了这一大桌佳肴，忘记老爷平日勤俭节约的教诲，真是罪该万死，恳请老爷恕罪。”
　　“嗯，”花瑢扔给竹文一个赞赏的眼神，“知错就好，下次注意。来，念珠先吃饭吧。”
　　一桌素菜，纵然是饥肠辘辘的一蛇一人也只能解决一小部分，饭毕撤菜时念珠紧紧盯着这些美味佳肴，那一脸可惜专注的小表情惹得花瑢眉眼带笑。
　　念珠在自家借宿显然让花瑢很高兴，小厮奉上茶和围棋来，两人对弈良久，直到念珠哈欠不断花瑢才意犹未尽地放他回房睡觉。
　　疲倦的念珠一夜好眠。

　　清早做完打坐念经，念珠推开房门，就见花瑢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神采奕奕冲他打招呼。
　　“早啊，昨晚睡得好吗？”
　　“嗯，施主家的床真是舒服。”
　　花瑢很想说他的床睡起来更舒服，话到了嘴边突觉（改后）一阵恶寒和莫名其妙，还是把话咽回去笑笑作罢。
　　虽然花瑢一再表示去药铺卖药材的事小厮可以代劳，念珠还是坚持自己去就可以，面对固执的小和尚叱咤风云的花大爷也只好表示赞同。
　　“其实施主不必陪我去的。”背着篓筐的小和尚抬头对花瑢说。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
　　昨天来花府的时候天色已晚，加之雨水滂沱根本注意不到府内状貌，现在慢慢走在府中，念珠才发现这里雕梁画栋气势华贵，是座大气不失精致的私家园林。
　　“对了，施主是做什么的呢？”说起来念珠对花瑢的认识好像就只有他的名字而已。
　　“我开店做生意，主要是开赌坊。”
　　“噢。对了，我是不是应该去拜见一下令堂令尊的？”
　　“我父母都已经去世了，现在家中只有我一人。”花瑢微笑。
　　原来花瑢也是孑然一身，怪不得如此来去自由，念珠了然。
　　从花府正门出来，一拐弯没走多远就来到了繁华的街市，恰逢十天一次的旬集，规模宏大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看着身前左顾右盼的小光头，花瑢一时童心大作拉着他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人一串当街就吃起来，相视一望对方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
　　这下可算是放开了，两人一路买一路吃，糖人、水晶角儿、豚皮饼、芸豆卷、灌藕、春卷、素馅小馄饨，直吃了个肚皮滚圆。
　　“唉，这回可真是毁坏了我玉树临风潇洒不羁的美男形象咯。”花瑢笑道。
　　“哪有这么夸自己的？厚脸皮！”念珠嬉笑。
　　“这可不是我说的，大家有目共睹，满城的姑娘可都爱慕着我呢。”得意的花瑢弯腰把脸凑到念珠眼前，“你仔细瞧瞧是不是。”
　　对于这个长相过人脸皮更过人的朋友，念珠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吃得畅快的二人总算还记得去药铺这茬，慢悠悠地逛到念珠惯常去的药铺，那株灵芝果不其然换来不少银两，这大概是念珠有过最多的钱。
　　“花瑢，这锭银子给你。”从药铺一出来念珠就把一半银子塞给花瑢。
　　“诶？不是说好我只帮忙不拿分红的吗，再说我也不缺银子用。”
　　“这些银子虽然对施主来说不值一提，可我实在不能平白占便宜。”
　　花瑢眉头微蹙说：“怎么是平白占便宜？当我是朋友你就收下，而且我还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你不必急着拿钱给我。”
　　说着，花瑢又强硬地把银子塞回念珠手里。
　　“我想赞助你修葺无心寺，供养僧人也就是你以修功德。”
　　有人肯供养佛法僧自然是一件大好事，说不定还能趁机重振无心寺香火，但念珠也有着自己的顾虑，“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我好像总是在占你便宜，从刚认识的时候就是……”
　　花瑢拧着眉头打断他，“怎么叫占便宜？可是你说要做朋友的。再说我赞助你的寺庙也是想积功德种福田，怎么是占我便宜？”
　　看到花瑢眉头紧皱念珠也有些慌了，只顾得连忙附和他表示支持，“也是啊，我想多了。那我一定每天都虔心地为你祈福。”
　　这下花瑢总算眉头舒展，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想给这小和尚最好的，不许小和尚拒绝，更不许小和尚说些见外的话。

作者有话说

　　孤单寂寞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