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零记》丁生笙

8、怨种埋下

　　余大夫走后，华府又恢复了平静，但是这看似平静的夜对诗媛来说却孕育着一场风暴。原本按照华府的规矩，火烧柴房这么大的事当晚是一定要找当事人来问个究竟的，但是因为筱蝶毕竟受了伤，哭闹了半天已经睡下去了，而华府向来也不偏袒任何人，也不会单独审问诗媛，只是多派了个下人到诗媛那里，暂时将诗媛与其他人隔离了起来。因此大家虽然好奇，却没有人知道这2个孩子是怎么会惹出这场火来的。诗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比起担心明天受罚，她更担心的是筱蝶。她后悔自己当时阻止了筱蝶在锁门的时候叫出声，本来只是想把大事化小，却没想倒反倒害了她。她真想替筱蝶受这场火。可是一切都晚了。
　　第二天用过早餐后华府的长辈们照旧聚在了大厅，按各自的位子坐下，诗媛和筱蝶跪在了地上。“你们说说是怎么回事？”华老爷正襟危坐，喝了口茶。筱蝶还在那里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编故事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诗媛先开口了：“爷爷是我不对，昨天傍晚我看书看得倦了，就用手撑着下巴，无意中摸到有一只耳环不见了，在房里没找着，就到后院去找，看会不会是在后院里玩的时候掉在那里了，可后院也没找着，我看见柴房的门没上锁，忽然想到白天晒柴火的时候我正好在踢毽子，耳环会不会丢在柴堆里，一起放到柴房里了，就进去找。正巧筱蝶过来找我，见天黑了，就点了蜡进来帮我找，阿三关门的时候我们的蜡烛正好被风吹熄了,门也被风吹得关起来了。筱蝶想要叫阿三，我怕他们知道我弄丢了奶奶给我的耳环，惹出事端，知道门旁有通风口，就让她不要叫，等找着了耳环再从通风口出去。后来我们又点了蜡，果真在柴堆里找到了耳环，一高兴就不小心把蜡烛掉在了柴堆里，着起火来。筱蝶很害怕在那里哭，又不敢从通风口爬出来，我只好先出来叫人灭火了。说起来都是我不好，筱蝶妹妹因为帮我而受了伤，我非常内疚，请爷爷惩罚我吧。”筱蝶一听楞住了，她真是没有想到诗媛会编故事帮她解围，还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华府的长辈们听诗媛这么一说好象也挺合情合理。两个女孩子家家总不会故意玩火来着。华老爷问筱蝶：“是这样吗？筱蝶”筱蝶楞楞地回答：“是的，爷爷。”她刚想出来的一大堆的说辞一下子毫无用处了，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仲麟见诗媛这么说，心里筱蝶哪里是那种热心肠的人会帮诗媛找耳环，昨天她还威胁着要告发扇子的秘密呢。事情的真相一定不是这样的，但眼下还是先帮诗媛解围才是，急忙跟爷爷求情：“爷爷，诗媛不是故意的，您就饶了她吧。”华老爷摸着胡子，正犹豫着，华夫人开口了，“诗媛是个懂事的孩子，事情会发生到这个地步也是不得已，不是她故意的，就算了吧。”老爷看看夫人，就对诗媛说：“诗媛，这次如果不是火灭得及时，就要造成大祸了。本来一定要惩罚你的，但既然夫人开口不追究，我就不罚你了，但是你要记住，下不为例，你要好自为知！”老爷拂袖而去，夫人有些疑问地看着诗媛，“诗媛，事情真是这样吗？”夫人从小就很喜欢诗媛，可这事诗媛这么平静地说出来，好象有点蹊跷，她不禁对诗媛的解释有些疑问。诗媛有些心虚地看着夫人这么真诚的眼神，她觉得很惭愧，但她已经让筱蝶受伤了，她不能再让筱蝶受罚，还会把仲麟认画的事斗落出来。她只能低头回答，“是的，夫人。诗媛让您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