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e!]凜媒師》鴻

4、炸豬排和青花魚

　　凜翻著一張又一張的照片，實在是不懂對方想表達什麼。「這不過是好幾張著火的照片而已啊!」
　　部長抓了抓頭髮，說就是如此。「但這些都是不知名的原因著火的。」
　　「怎麼可能啊…」凜無奈的挑眉，回想從前看過的新聞報導，關於火災什麼的是很容易在事後找出引火的原因，還沒聽過什麼鬼鬧火。
　　「這些地方都在大半夜的時候才著火的，照片後面都寫著著火的時間。」凜翻過照片看著，底下確實清楚的寫著日期與時間，甚至地點都寫出來了。
　　「可能是電線起火還是什麼的吧!很多原因都可能釀成火災啊!」
　　「警察去查過了，還是沒有任何頭緒，因為現場的電線是明顯被外來的火燒掉的，並沒有哪一處是起火點。」
　　「真的假的…？」凜半信半疑的看了看照片，隨後再把照片朝一旁沒有任何人的地方遞。「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
　　「……」
　　凜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一旁的人不敢輕舉妄動，連一向幾乎天不怕地不怕的部長的嚇得肩膀抖了一下。「松、松岡，那裡是有誰嗎…？」
　　「啊…是好人啦!好人。」凜隨便回應一句，立刻和遙研究起來了，似乎周圍的人都不是人一樣。
　　『如果是不知名的起火原因也不是不可能是鬼做的。』
　　「真的嗎?」
　　凜突然開口又讓原本刻意無視凜驚悚舉止的人們再度繃緊神經，握著筆工作的手不但冒了汗還攛緊了不少，畢竟不是所有靈媒都看得到，大部分都需要透過儀式才能看到需要服務的對象，所以平常還是會害怕的。
　　『嗯，我知道有些鬼無所事事會到處胡作非為。』
　　「這樣啊…」凜繼續翻動照片，這時候遙突然出聲讓凜停下動作，指著其中一張照片說:『這張…我知道這個地方，它本來是一間飯店，裡面常常鬧鬼，在前幾個月莫名起火，而且它座落的位置後方就是早期的亂葬崗。』
　　「欸…？感覺很可怕呢!」
　　拜託!你也很可怕好嗎?其他人在心裡默默吶喊，不斷祈禱凜還是趕快去別的地方和他的鬼朋友討論吧!御子柴這時候開口提議凜還是去休息區慢慢看照片才救了大眾，讓人差點就要把御子柴當神膜拜了。

　　『你現在要去哪裡?』
　　「去吃飯啊!順便找朋友。」凜帶著遙走進百貨公司，一路上自言自語的樣子引來不少人異樣的眼光投射，但他們看到是誰之後都趕緊迴避，至於為什麼他們都知道是那位靈媒師是因為這間百貨公司就是把凜當成外頭招攬客人的廣告了。

　　把眼光放到外頭的大樓上，是一大幅的海報掛在大樓一側，上頭正是穿著靈媒服飾的凜，自信的微笑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燦爛，不只此處有，很多地方都林立著凜的招牌，其他店家也紛紛向松岡公司借人來當廣告，賺進的利潤異常的多，總之，凜早早已經成為一位大明星了，只是本人還沒那種感覺罷了，因為很多人看到他都趕快躲開，深怕他身旁又跟了什麼"朋友"，所以都到了一定的距離才趕緊掏出手機偷偷照一張。

　　凜十分熟悉這裡，一下子就到了宗介看著的專櫃，到專櫃前面沒看到宗介便拍拍蹲在地上補貨的女員工，對方轉頭一看發現是凜不禁小叫了一聲，雖然驚恐但還是帶著一點羞赧的潮紅慰問。
　　凜對於他們這種過度反應其實已經習慣，但內心還是有點不開心，只不過自己刻意忽略罷了，因為沒再有更多人像宗介那樣不凡又瀟灑的人了。
　　「宗介在嗎?」
　　「啊!他在裡面呢!我幫你叫他。」女員工立刻站起來走進店內一間小門裡頭，看過去裡面應該是擺放存貨的倉庫。
　　凜空閒時看了看專櫃內的商品，拿起了玻璃櫃上一條鑲著紅寶石的墜鍊，雙眼閃著幾顆星星，不斷盯著上頭反射光線照出的紅光。
　　凜的表情被遙發現，立刻問:『凜喜歡?』
　　「欸!不、才沒有!這種東西…」凜驚慌的否決，卻接收到遙半信半疑的眼光，害自己忍不住動搖，在差點說出真心話的時候宗介剛好出來叫了自己，凜像看到聖人一樣立刻開心的跳過去勾住宗介的肩膀歡脫的笑著。
　　「你吃錯藥啊!突然變得這麼熱情…。」宗介被凜的舉止嚇了一跳，難道真的被水鬼嚇出病來了嗎?
　　「才不是啊!只是突然很想你嘛！」凜抱著宗介結實的腰在上頭磨蹭，搞得宗介一頭霧水，凜一邊尋求慰藉一邊抱怨昨天晚上的事，宗介才了解凜現在為什麼想撒嬌了，果然有點驚嚇過度。
　　「而且昨天的那間寺廟似乎沒有神明啊!那個鬼竟然有辦法待在裡面一個晚…」凜說到一半發現邏輯有點不對盤，既然遙有辦法好端端的進來廟堂，那…為什麼一開始他不直接進來就好了?還要把我引到外面去。
　　「廟堂沒有神明...?」宗介疑惑的挑眉，以他的認知，一般來說只要不是陰廟，就算沒有實質的神仙那一定也有趨鬼的效果啊!怎麼可能讓鬼進來就進來?在宗介還在深思的時候凜的肚子突然叫了，宗介愣了一下開始笑了起來，搞得凜的臉一陣青一陣紅。
　　「好了啦!陪我去吃飯啦!」凜趕緊推著宗介到店外，在還沒完全踏出去的時候宗介愣了一下像看到了什麼，而剛好與宗介面對面的遙也震驚的看著他。
　　凜發現宗介的異樣立刻擔憂的問，宗介倒是給與幾秒的沉默，沒多久便轉身趕緊跑進倉庫內，說差點忘記把盤點好的東西紀錄下來，要凜再等一等。
　　「齁!宗介真是的!」凜有點不開心的咕噥，正好瞥見遙的臉色有點怪。「怎麼了嗎?你也肚子餓了嗎?」
　　『不…沒什麼。』遙帶著一點落寞的視線看著一旁擺著的商品。
　　「……」凜疑惑的看著遙，實在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

　　最後因為凜和宗介都愛吃肉的關係，決定到美食街的一間專賣豬排丼的店，而在踏進去之前凜的衣服突然被揪住。
　　「怎麼了啊?」
　　『這間沒有青花魚。』遙看了看掛在外頭的菜單，再看向凜說明。
　　「哈!?這間是賣豬排的啊!當然沒有魚。」凜說完，立刻邁步要走進店裡又被遙抓住衣領往後拉，搞得呼吸差點停止，猛的狂咳嗽。
　　「你很煩啊!有沒有青花魚跟我沒關係吧！我要吃肉!」凜憤恨的轉身對著遙大吼，但忘了在旁人看來凜就像神經病一樣對著沒有人的地方亂叫，害經過的人都被嚇了一跳。
　　「喂…凜…」宗介看凜這樣大概又被什麼人給纏上了，但凜也要注意一下周圍才是。「這次又是誰啊?怎麼了?」
　　「宗介!」凜趕緊抓著宗介的手臂，指著遙抱怨，就像小孩吵架找爸媽的模樣。「就是他!昨天那個水鬼!一直吵青花魚青花魚的!煩死人了!」
　　遙拍不開心的鼓起臉頰瞪著凜，反抗的說:『我要吃魚!』
　　「我不要!為什麼要配合你去吃魚啊!」
　　「喂…凜…」宗介無奈的看著對著空氣咆哮的凜，也發現了旁人的眼光便開始不自在，要凜還是配合他吧！再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呿!全被你搞砸了!」凜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柔順的紅髮翹起了幾根，凜撇了嘴，朝對面的一家日式餐廳走去。「敢再惹我我就不幫你了!」
　　凜這麼一說，遙倒是愣了一下，才趕緊跟過去。
　　宗介看著凜的背影挑眉，甚至有點無奈。
　　凜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的一碗豬排丼和一盤鹽烤鯖魚。」店員把剛做好的食物遞給凜，凜道謝接過去之後把一盤鯖魚推到旁邊的空位上，這舉動剛好被剛才遞餐的店員看到，嚇得不輕，這也讓旁邊的客人都看傻了眼。
　　「你的青花魚，給我吃完啊!記得給我錢。」凜一邊說一邊動起筷子把飯送到口中，才沒幾下桌上的鯖魚已經只剩骨頭了。
　　「哇啊!你吃太快了吧!多久沒吃了啊?」凜看到遙立馬吃完一盤魚嚇了一跳，但對方還是一副不滿足的樣子對凜說還要再吃，凜的黑線立刻掛滿額頭。
　　「我沒帶那麼多錢啊!」凜打開錢包翻了翻，發現只剩一張鈔票，實在捨不得掏出來，猶豫了半倘，凜神速的收回皮包，裝沒事的繼續吃飯。
　　「那你把骨頭一起啃了吧!」凜的話剛說完，肩膀立刻被大力的晃動，差點把嘴裡的東西都吐出來。
　　「凜!沒事吧?」宗介趕緊抽幾張衛生紙給凜，順道拍他的背，凜倒是咳得眼淚都掉出來了，儘管紅著眼眶，凜還是狠戾的掃向遙，做無聲的抗議。
　　「什麼啊!被欺負了嗎?」宗介拍著凜的背一邊問，凜很不爽的把錢掏出來給宗介，要宗介幫忙再點一盤鯖魚。宗介倒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接過鈔票，不爽的碎唸:「吃那麼多可以成仙不是更好嗎?」話才剛說完，宗介的頭突然被一股不知名的外來力道用力一推，臉整個砸進豬排飯裡。
　　「哇!宗介!」凜嚇得不知所措，趕快抽幾張衛生紙準備幫沾滿醬汁和米粒的臉擦乾淨。
　　宗介的臉色變得非常差，一度想拍桌走人，但礙於凜的關係也就作罷，真想把那傢伙轟出去!
　　殊不知其他人看的是既害怕又好笑，但沒人敢出聲音。

　　凜只能幫遙再點一盤魚，在遙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一批新的客人進來，帶頭的男子看了一眼凜旁邊的空位想坐下來時凜特別提醒對方這裡有人。
　　「啊?」男子覺得很莫名其妙，有點不爽的把青花魚推開，示意這個位置明明是空的，應該要把它讓出來給別人坐，不能獨自佔用兩個位置。
　　凜無奈的挑眉，再次把遙吃一半的鯖魚退回原來的地方，再次堅定的說:「這裡有人。」
　　「你個臭小子!」男子舉起手臂想打人時，腦後突然被用力的重擊，力道大的害他差點往前撲到桌上，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正對著男子的凜和宗介都嚇得縮了一下肩膀，就算知道原因為何，果然剎那間還是會有"這人有病啊?"的想法。

　　男人因為突然露出醜態而惱羞成怒，立刻轉頭對身後的女人咆哮，好像是男人的女朋友，而女人被罵的莫名其妙，兩人就這樣當中吵了起來。
　　凜看著身旁害別人吵架還一副淡漠的吃著鯖魚的遙忍不住笑了出來，似乎笑得有點大聲，凜立刻招來男人的怒視。
　　「笑屁啊!你這渾蛋!」在男人差一點就拎起凜的領子時，被遙吃完的青花魚立刻打上男人的臉，盤子落回桌上的聲音響得嚇人，這一幕呈現在眾人眼前，不少人已經忍不住笑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男人已經受夠被羞辱了，不管現在的臉上黏著什麼東西二話不說的就伸手要抓凜的領子，而凜身手俐落的躲開，非常不莊重的帶著笑意替自己澄清。
　　「你這小子在唬我嗎?老子今天非要把你揍個半死!」男人開始揉起拳頭，活動肩膀。
　　「嘛～就說了不是我吶！」凜揮動雙手解釋，甚至有禮貌的比著遙坐著的位置說:「你看，這裡有個帥哥正優雅的吃飯，是你打擾到他所以才…」
　　「當我白癡啊！」男子剛吼完，立刻朝凜揮出拳頭，凜敏捷的彎下身子，伸手抓住還坐在位置上的宗介就往外衝。
　　「走吧！遙!」凜一副好玩的樣子拖著宗介順道喊著遙立刻衝出店外，還能聽到漸漸遠去的店內那男人氣急敗壞的咆哮聲。
　　遙跟在凜的旁邊，凜笑得很開心的看著他。「小子，真帥啊!」
　　『……』遙看到凜的笑臉，雙頰頓時紅了起來，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小聲的咕噥:『你不也是嗎…？』
　　凜笑得很開心，宗介和遙都看傻了。

　　「那個渾蛋!」男人轉身想跑出去追跑走的凜，卻好死不死絆到旁邊的椅子，搞得自己又是一個扑街，鬧得在場的人已經忍不住哄堂大笑，但男子氣不過直接趴在地上一陣咆哮，在場的人有的裝沒事繼續吃飯有的盡快逃離現場。

　　「真是的…害我都沒吃完還花那麼多錢。」凜一邊瞥著遙一邊抱怨。
　　『自己稱讚我的。』
　　凜挑眉，頑皮的朝遙靠近，勾起嘴角說:「要是你把錢還我我倒是可以繼續稱讚你。」
　　遙往後退了點，看著凜不知為何總是會讓身體發熱，儘管現在沒有實質的身軀，還是會感到有股像沙漠的熱風吹來，總讓人坐立不安。
　　『給、給你就是了。』
　　「欸?真的有嗎?」
　　『嗯。』
　　遙剛說完，馬上就有一張紙飄到凜的腳跟前，凜看了一眼之後立刻追著遙罵了起來。

　　躺在地上的冥紙被凜跑過煽動的風吹起，往後移動了幾公分後悄然消散，帶著一點漂亮的藍火跟著流動的空氣離開。

　　因為有工作而回到專櫃的宗介站在擺著鑲著紅寶石的墜鍊前細細端詳，上頭的紅寶石突然像火球一樣轉了幾圈之後又恢復原狀。

　　時間到了嗎?凜…要走了…？

　　+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