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e!]凜媒師》鴻

3、委託

　　凜奮力想跑回家裡，卻想到這裡根本不是佐野，還要跑到車站去，況且在等車的時間自己可能已經死了吧！
　　在逃跑的途中想到之前也有類似的情景，但之前那一次更恐怖，還差點死在水裡。
　　『哇啊!真的很討厭水鬼啊!』一路上的眼淚都沒有停過，像決堤一樣。

　　「真是!又沒有惹到你們!我也很愛水的啊!」凜崩潰的對著黑夜大喊，一心只想把身後的鬼魂甩掉。

　　哭歸哭，凜還是注意著這附近有沒有寺廟之類的，正好瞥見一旁的階梯，那正好是寺廟的拱門，上頭垂著白色的布條被風吹得微微飄動，雖然有點詭異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凜二話不說跑了上去，進到廟裡不斷看著階梯口。
　　果然腳印在門口就停下來了，讓凜放鬆了不少，但剛才的刺激害得自己的心臟依舊跳得厲害，現在四肢癱軟的跌坐在神壇前大口大口的喘息。

　　「真是…最討厭了…」確實自己遇到的所有鬼魂當中，最恐怖的是跳樓自殺的鬼，因為他們死前幾乎都有冤屈所以怨氣特別重，再來就是水鬼了，他們大部分是被淹死或者跳海死的，也難怪瘋狂的想抓交替，因為死的不甘願啊!

　　原本還有一些燈光的廟堂，門口吹進一陣風之後，燈泡突然全部熄滅，從這裡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頭拱門上的白布條像遇到暴風一樣瘋狂飄動，感覺連立在旁邊的柱子都要被吹垮。

　　凜發現階梯口站著一個半透明的鬼魂，全身散發著陰冷的藍光，那是水鬼的特色，讓人不寒而慄。但是他有腳，一般來說都不會有的，除非是……

　　那原本低著頭的鬼魂慢慢抬了起來，讓凜的神經瞬間繃緊，抓著衣服的手忍不住攢緊，深怕那抬起的臉孔驚悚的嚇人，不過結果出乎意料之外，對方反倒有著一張清秀的面容，也有一雙非常漂亮的藍眼睛，黑色的的瀏海服服貼貼的垂在他們應該待著的地方，卻沒有更多的表情，他的嘴沒有動，卻有道聲音傳進耳中。
　　那道聲音和剛才聽到的一樣，剛才因為太害怕了都沒有注意到…

　　凜不知道在犯什麼花痴，突然低頭害羞的瞥了瞥階梯口的鬼魂說:「你的聲音蠻好聽的呢!」
　　聽到凜這麼說，那鬼魂倒也不知哪根經不對，害羞的別過頭去不說話。
　　凜看他這樣，已經不那麼害怕了，反倒懷疑起他真的是鬼嗎這麼想著，原本無力的雙腳頓時恢復了不少力氣，舉步走出廟堂，踩著一階一階的樓梯向下，越靠近他的時候越覺得有股不知名的感覺在心裡蕩漾，那是…什麼?

　　兩人的視線像被什麼牽制住，始終不肯從對方的瞳孔移開，就是死死的看著，就像失散多年的重要的人如今突然重逢一樣。

　　『這是…什麼感覺?我…』在差幾步的距離，凜的淚水突然從眼眶溢出，心情像在符合著什麼，原本平淡的與酸痛感越來越深，甚至感到劇烈的疼痛。
　　「我…我怎麼…」凜哭得泣不成聲，就算奮力舉起雙臂抹掉它們也還是不受控的不斷奪框而出，在模糊的視線中瞥到鬼魂驚訝的神色，他好像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他知道什麼嗎?我變成現在這樣的原因。
　　「我…怎麼會這樣？一直哭…」而且，心臟好痛!那種痛不是身體上的疼痛，而是像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而感到悲痛的心理上的痛。
　　「為什麼我現在…想到你的懷裡啊!」凜看著鬼魂的藍眼說出了這樣的話，眼淚始終不停止。

　　在這時後，鬼魂說了什麼，讓凜的臉紅了不少，而在下一秒，對方舉起雙臂就把凜往懷裡送。
　　雖然沒有實際碰觸，但凜的心裡卻被感欣慰，然而眼淚卻流得更兇了，明明觸碰不到，但卻執意抓著對方胸前的衣服哭得淅瀝嘩啦，而鬼魂則親暱的吻著凜的眼淚，很神奇的，那些滾滾滑落的水珠在他碰觸到的時候跟著消失了。

　　我不知道我怎麼了，只知道看到他我就很難過，心…好痛。

　　在那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我沒有印象了，或許哭得睡了過去，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廟堂裡的竹席上，但是這種天氣我卻沒有因為寒冷而醒來令我十分意外，甚至還可以說很溫暖，就像現在…凜張著因為睡意未退還有點模糊的視線看了看周圍，發現自己正被人抱在懷裡，不…那不是人啊！
　　凜嚇得從對方的雙臂中坐起來，也把對方吵醒了，凜慌張的看著他，對方並沒有昨晚的藍光，現在一看挺像個普通人，只不過身體透明了些。

　　『難道昨晚不感到冷是因為被他抱著嗎?』想到這裡，凜不禁感到難為情，第一次和鬼有這麼親密的互動，怪不習慣的。
　　「那個…」凜尷尬的抓了抓頭髮，再小心翼翼的瞥了瞥對方還有點迷糊的睡臉。「謝謝啊!替我保暖。」
　　鬼沒有什麼反應，像睡迷糊一樣發了一下呆，隨後張嘴打了個哈欠，雙眼呆滯的看著某一處不語。
　　『什麼啊!還挺…挺可愛的。』凜失措的別過頭去沉澱了一下思緒，極力回想昨晚的情形…果然是哭倒在他懷裡了嗎?但是我為什麼突然哭成那樣…難道!這傢伙在我身上施了什麼法嗎?
　　凜帶著質疑的眼神掃向還昏昏欲睡的鬼魂身上，隨後看到他秀氣的臉又什麼氣都發不出來了，只能憋氣的別頭過去。『看起來不像會做這種事的鬼啊…』不不!在噴泉那裡他倒是把我嚇得半死，但反差怎麼會這麼大啊難道是喜怒無常的鬼魂不過，他倒是講了很多奇怪的話呢!
　　凜再次轉頭看向他，對方正好死死盯著自己看，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他從剛才就一直在看著我嗎?』想到這裡，汗毛似乎立起了不少。

　　「啊…你昨天是不是說有事要我幫忙?」
　　『我想要你幫我查為什麼我會一直徘徊在人間。』
　　「欸…?」凜看著對方認真的表情像想到了什麼，往他的腳看去，昨天看到他有雙腳確實愣了一下呢!那是因為他有在等待的人亦或是有未了的心願才會一直在這裡，但他本人並不知道徘徊在此的原因嗎?那這很麻煩啊…。
　　「要怎麼查啊…」凜苦惱的倒回竹席上，雙手枕在頭下，看著充滿古老味道的廟堂天花板思索著，對方倒是開口了。
　　『在查明原因之前我會一直跟著你。』當鬼的語句還沒完全落下時，凜已經驚恐的坐起身欲哭無淚的罵到，啊!怎麼有這種荒唐事
　　那我必須盡快找出原因啊!我才不要跟鬼天天生活在一起。凜抱持這番信念，眼神堅定的掃向一旁的型男幽靈。
　　「喂！叫什麼名字?什麼時候死的有墓碑嗎?生前有什麼掛念的東西嗎?」凜霹靂啪啦的問了一堆，對方倒是淡淡的挑幾個問題出來回答而已。
　　『七瀨遙，在五百年前時候死…』
　　「啥!五百年前你開什麼玩笑!」要不是對方是鬼，我早就把他抓起來丟出去，再好好的痛扁他一頓!
　　叫七瀨遙的鬼對於凜的激動的反應臉部也沒什麼變化，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告訴凜，說明一切事情都拜託他了，凜為此感到很頭痛。
　　什麼五百年…結算他有墳墓大概也已經被蓋在土裡了吧!話說…
　　「五百年欸!你怎麼有能耐徘徊在這裡這麼久啊?」
　　凜這麼一問，遙倒是閉口不言，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他，讓凜煩躁的抓起頭來，他覺得今天頭髮一定會被抓掉好幾根。
　　「別不說話，我得儘快幫助你去輪迴啊!」對!要是你要繼續待在這裡我可受不了。
　　『有…一個人。』
　　「嗯?」
　　遙的視線從凜的紅眼球上移開到一旁的地板上，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而露出十分悲傷的表情，這點讓凜發現了，心底也跟著竄起莫名的悲傷，但他刻意忽略了。
　　『有一個人叫我等他，說他一定會來找我。』
　　「等他…！？但你都等幾年了算了吧!」凜皺起眉來別手，叫遙打消這念頭，而凜這樣輕浮的舉動讓遙有點不爽了，而凜又是一派輕鬆的躺回竹席上頭，像在睡悠閒的午覺，繼續以無所謂的口吻說著自己的言論。
　　「而且那種食言的人就不要了吧!你看起來年紀也不小了，至少有高中生的年紀吧！那種騙小孩的…」在凜還沒說完，立刻被忽然用力關上的門嚇得抖了一下，立刻看向一旁的遙，對方正惡狠狠的瞪著自己，透著藍光的瞳孔讓人看了想拔腿就跑，凜倒是沒有這麼誇張，只是害怕的往後退了一些。
　　『不准你這麼說!』
　　「啊…我、我知道了!別生氣啦!是我太幼稚了!」要是現在面對的是活生生的人凜一定會繼續與對方抗衡下去，之前在學校有幾個同學平常因為凜常常撞鬼做出驚人之舉抓到空檔就找他碴，凜三番兩次都咽不下這口氣，不斷找時機好好報復一番，恰巧凜聽到其中一個人被女朋友劈腿心情非常低落，便刻意從一旁有意無意的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衝他露出微笑，要他不要傷心，自己也認為那個女孩太過分了。
　　男同學聽了凜的話不禁倍感欣慰，或許在十分傷心的時候有人不計前嫌還來安慰自己非常感動，立刻露出一點微笑甚至泛著感動的淚光朝凜道謝，但誰知道凜下一秒就說出了讓人恨不得現在就去跳樓的話。
　　「就是因為不是好女人，所以我率先幫你從苦海中解救出來了。」
　　「你說…什麼?」男同學不解的看著凜，對方依舊笑咪咪的樣子不禁讓人打個寒顫，一旁的學生聽了凜的話也不解的看向凜，要他說清楚是什麼意思，而凜無關痛癢的聳肩，偏頭微笑道:「我現在過得很好呢!有個女朋友陪真好。」
　　「你說什麼!」男同學聽了立刻站起來抓住凜的衣領，眼神兇狠的像要刺穿他一樣，但最旁人感到害怕的是不是現在即將要打起來的氛圍，而是凜面對現在的局面依舊不改和言悅色的樣子更使人不寒而慄。

　　凜輕聲笑了笑，因為被抓住領子而抬起下頜，視線由上而下的俯瞰慍怒的男學生，這麼一瞥讓男學生不禁顫抖，抓著凜衣領的手明顯的抖了一下。
　　「現在仔細一看，他會選擇我而不是你倒是可以理解呢!不覺得我很帥嗎?」
　　男學生聽了心中的氣憤遠遠高過於害怕，狠狠咬了下唇之後朝凜飆了一句髒話後立刻揮出拳頭。
　　凜俐落的躲開，甚至快速的抬起膝蓋朝男學生的要害狠狠的撞擊，旁人看了也覺得很痛。

　　凜看著蹲在地上痛到哭的男學生還是擺著那抹笑容不變對男學生丟下一句警告便甩著書包離開。
　　「下次再找我碴，可就不只這樣而已，然後，不要太傷心哦！呵呵!」
　　「松岡…！」
　　自那之後都沒有人敢惹凜，至於凜謊稱男學生的女朋友在和自己交往是人人都知道的事，而不直接戳破是因為那名男學生平日的作為就狂妄的讓人不勝喜歡，大家不約而同想給他一點教訓罷了。
　　至於不和鬼對抗是因為他們的力量很強大，甚至不知道下一秒會對你做出什麼事，更悲慘的是會要了你的命，而凜是最清楚這一切的，所以只能退一步海闊天空了。
　　雖然遙還是很生氣，但面對眼前是能幫助自己也已經向自己道歉的人也就作罷。「不要再這麼說他了。」
　　「我知道了。」凜苦笑著說，以示了解。「那…他現在是投胎了嗎?」
　　『照現在看來，好像是。』
　　「嗯...這曖昧不清的回答是什麼?」凜看著遙的藍眼露出困惑的表情。「所以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裡，長什麼樣子嗎?」
　　『啊…我不知道。』
　　「喂…」凜無奈的看著他，感覺黑線已經佈滿額頭了，這傢伙是在耍我嗎?「你這前後不一的發言是怎樣?快回答清楚!」
　　『就說我不知道!我現在不想講話了。』遙別過頭去，像在鬧彆扭的孩子，但凜的脾氣更差，對於遙這樣任性又反覆無常的性格已經忍耐到了極限，但還是把即將爆發的情緒壓入腹中。
　　「噢!是嗎?隨便你吧！」凜帶著悶悶不樂的情緒站起來準備走出廟堂，放在口袋的手機突然震動，凜打開來看，發現是御子柴部長打來的便接起來，放在耳邊沒幾秒立刻傳來震耳欲聾的叫聲，正哭喊著問自己有沒有事，說是聽了宗介昨天回去公司匯報凜發生事情之後便不知去向了。
　　「部長，被你這麼一喊我才會出事。」
　　(啊這樣啊!你沒事就好啦!哈哈蛤!)
　　「……」
　　(結果昨天水鬼的事件處理的怎麼樣?解決了嗎?)
　　凜瞥了一眼身後的遙，嘆了一口氣之後便向部長說大致上已經解決了，噴泉那裡應該會平靜不少。畢竟接到的任務是讓噴泉恢復秩序，而不是處理這傢伙的私事，他的事情我再慢慢處理，他如果需要水的話家裡的浴缸倒是可以借他。
　　(解決了就好!那，快來公司吧!又有新事件了!)
　　「啊?」

　　遙看著講電話的凜，瞳孔中不知流轉著什麼樣的情緒。

　　+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