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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31 章 ...
幻汐站在火影岩上方的天台上,这是唯一一个可以居高临下将整个木叶尽收眼底的地方,无边无际的夜幕低垂四合,远方的连绵起伏山峦成了模糊的轮廓,墨蓝的夜空难得晴朗高远,点缀着闪烁的繁星,天气已经开始逐渐回暖,吹拂过来的晚风带着刚好能够被接受的凉意,她听着耳畔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村子的面貌一览无余,俯瞰下去各家各户亮起万千灯火流光溢彩,大街小巷在黑夜中既明亮又温暖,充满了属于人世的喧嚣和烟火气息。
她的黑鸢正在她头顶的高空盘旋着,乘风高飞,以她的视力可以轻易地看到它张开的黑色的翅膀,它完全没有要远离她的意思,她知道它飞翔的同时也在注意着主人的动向,以便于在她叫它回来的时候可以立刻回到她身边。
夜凉如水,幻汐感受着清冷的风扑过她的面庞和头发,顺着她衣领的缝隙钻进她身体带走令人烦心的热度,热闹的村子离她很远很远,却又鲜活地呈现在她面前,她在冰凉寂静的空气中感觉整个人都慢慢冷凝下来,并且很享受这种处身其中又置身于世外的孤独和寒冷,幻汐知道现在的自己出了点毛病,她有些害怕一个人待在寂静的房间里,家里既没有人走动,也没有人跟她说话,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坐在隐秘的角落,她甚至不能让自己的脑子有放空的时候,否则那些洪水一样的记忆就会淹没她。
永远不要让心魔抓住你,永远不要失控,一分一秒都不行,她反复警告自己。
这时她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了脚步声,来人并没有要掩饰自己行踪的意思,幻汐转过身,很意外地看见扉间正向她走过来。
她面向他微微颔首,“扉间大人。”
“我看到有只没见过的黑鹰在火影楼上空盘旋不去,”扉间抬头看了看天空,“除非是用来传递情报的,不然这种动物很少出现在这里,这只显然不是。”
“这只是我最近驯养的黑鸢,趁着今晚夜色好,就想着要来开阔的地方放它玩会,”她的目光追随着上方的爱宠,“晚上撒鹰也别有一番趣味。”
扉间因此而沉默了,似乎这个可怕的爱好又让他产生了不愉快的联想,最后还是幻汐开口打破了僵局,她看向扉间问道:“这么晚了您还在办公室没回家?”
“在想明天和云隐会谈的事项还有什么遗漏没有,不知不觉天就黑了。”扉间远远地眺望着村子,绯红的眼睛在夜色中被渲染成更深沉的颜色,他注视了一会木叶的夜景,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幻汐说道: “战争快要结束了,正巧忍校的学生也到毕业的时候了,回来之后我准备让你去担任新一批下忍所在小队的老师。”
幻汐因为他的提议而侧目,这有点出乎她的意料,“让我当老师?”她笑着甩了一下手,“也许不是个好主意,我想我不太擅长应付孩子,不如换我去暗部工作如何?”
扉间拒绝了她去暗部的提议,“那更不适合你,你不会喜欢那里的。”
幻汐这下是真的有点惊讶了,她微微挑眉,“您以前经常告诫我们忍者不应该按喜好来决定自己的职责,您自己也一直以身作则,想不到我竟会得到如此殊荣。”
扉间就知道她不可能一直对自己毕恭毕敬地说话的,她无非是想讽刺一下他刻板无情,或者她本来没有想要表露出这种讽刺,只是在不自觉间把心声给带出来了。
好在扉间不在意这种小事,他回想着柱间曾对他说过的话,“她还是个孩子,即便走错了路也需要长辈多加指正,”他在死前这样对扉间说,“有一个宇智波斑就够了,那种惨剧,你还想要发生几次?”
其实柱间何尝不了解宇智波一族的特性,扉间想,只是他仍然一意孤行地愿意去相信这个家族能改好罢了,对于柱间这种乐观主义的人,这世上基本不存在让他感到绝望的事,只要有一线救赎的机会,他都能牢牢地握在手中,并且为之持之以恒地奋斗,即使没有希望,他也会制造希望,人们爱戴他,因为他就是光明本身。
柱间这一生唯一一次的绝望就是宇智波斑,后者显然是集合了这世间所有的黑暗思想于一身,柱间所有热切的理想在他这里都会受到无情的嘲笑,并且不惜以身犯死向柱间证明,并不是所有事物都能得到拯救的。
他确实把柱间给打击得不轻。
扉间撇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他耐心地提醒幻汐,“翊野是绝不会希望你去暗部工作的。”
听到自己哥哥的名字,她的目光陡然一沉,脸上的笑容也消隐而去。
扉间也不再跟她绕圈子,他很直接也很平静地说,“如果可以,希望你仍然能走在光明之中,你也没有坚强到能够去那种地方工作而不受黑暗的荼毒。”
察觉到她上挑的目光,扉间回望着她,毫不留情地去剖析她的内心,“你提出要去暗部工作,无非是一种自暴自弃的举动,你认为那是干脏活的地方,实际进入暗部的都是内心足够坚强,不会因为任务而动摇自身信念的人,所以我不可能允许带有私人倾向目的的人去那里供职。”
幻汐并没有因为他这番话表现出不悦,她又重新展露出一丝笑容,在扉间看来这是她的一种掩饰,她轻声说:“一如既往的严厉啊,您也没必要把我骂成这个样子吧。”
“我并不是在责备你,”扉间沉下眼神,“只是......”
这时黑鸢忽然从高空俯冲了下来,它发现自己主人身边忽然多了一个陌生的家伙,它的速度极快,带着尖啸的风声,张开的脚爪已经做出扑击的姿态,察觉到头顶的情况,扉间猛地闪过身,黑鸢一击不成也不坚持,施施然地盘旋了一圈,幻汐急忙伸出手臂并看向它,示意它赶紧过来。
黑鸢稳稳落在她手臂上,慢慢地收拢脚爪以免弄伤主人,幻汐歉然地转向扉间,“抱歉,扉间大人,它有点神经质,一般见人时我是不带它的。”
黑鸢扫了扉间一眼,判断出这不是个敌人后便高傲地昂起头不理睬,幻汐用两根手指把它的头轻轻一推,算是责备了。
扉间并不感到奇怪,他曾见过别人猎鹰,知道对于这种领地意识强烈的猛禽来说,除了主人以外的任何人都是敌人。
“还真是和他一模一样的爱好,”他忽然脱口而出,声音平静得令他自己都略感惊奇,“这已经好多了,斑的鹰见到我就会扑过来。”
想不到她竟然也从善如流地接过话头,“别在意,他的鹰扑所有人,还啄伤过我的手。”
“真的是跟主人一样,性格很可怕,是不是?”说完她自己也笑了。
她已经能笑着谈起斑了,还能自然而然地开他玩笑,扉间算了一下时间,也不奇怪,都过去六年了,终结之谷的雕像都竣工了,历史早已定案。
她屈起食指顺着黑鸢的嘴喙滑过它的脖颈,轻轻地挠它的翅膀,她接下来的话触及了敏感问题的核心,她不经意地说道:“您貌似喜欢把我和斑大人相提并论,您给我的殊荣可真不少。”
扉间没有看她,他的目光所及是影岩下的村子,“这会让你觉得不舒服吗?”
“并不会,”她很洒脱地回答,“我说了是殊荣。”
她是真心还是讽刺,扉间不清楚,她的神情也一派平静,曾经的宇智波幻汐掩饰不住她对某人的讨厌或喜爱,也没有这种刁钻的口才,她的面孔尚未隐匿在意味不明的笑容之下,千手扉间也不是一个喜欢伪装和绕圈子的人,他决定直接点跟她谈谈。
“如果你真当这是殊荣,那么这正是你的问题所在,”扉间转身面对着她,盯紧她的眼睛,“如果你有意向他靠拢,我很怀疑你的未来。”
“今晚您似乎很有兴致缅怀故人?”她心平气和地对他微微一笑,“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既没有准备背叛村子也没有想过要放弃战斗。”
扉间的目光沉落下来,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缓缓开口:“因为从你身上,我已经看不到任何想要活下去的意愿了。”
幻汐抚摸黑鸢的动作一滞,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我是不会做出自杀那种懦弱的行为的。”
“你知道问题不在这里,”扉间看着她一扬手臂,黑鸢又顺势振翅高飞,黑色的身影很快融入到夜幕的苍穹之中难以辨认,“你既不信任这个村子也不爱戴自己的家族,你心里已经没有做忍者的信念了,继续下去你只会成为一把钝刀。”
“跟人废话人生不太像您冷硬的作风,尤其对象还是个宇智波,”被迫讨论这个话题让她感到很无奈,她根本没有认真的意思,“好吧,就算我没有信念了,但最基本的责任心我还是有的,我没忘记我是木叶的忍者,宇智波的族人,这已经足够了。”
扉间沉默了一会后才沉重地开口,“我知道你在战争时期经历了很艰难的事,我也承认那很残酷。”
幻汐点头,“我们都是如此,我想您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经历的肯定比我更残酷。”
她简直滴水不漏,根本不跟他说一句真心话,扉间的语气冷然了起来,他反问她:“你一定要是这个态度吗?”
“您又给了我一个殊荣,”她眼中终于有了些许冷酷的傲气,唇角也向上扬起,“好吧,那我这个肤浅的后辈就斗胆跟火影大人聊聊忍者和忍者的世界,您请说。”
“我并不是来给你上课的,”他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平静地说,“早在你要成为一个忍者的时候就明白这个身份将要承担的重任,其中也包括死生离别,以及不得不做出的牺牲还有随之而来的痛苦,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战争中痛失亲友,整个忍界都在承受创伤,你并不是特殊的,也不要有孤军奋战的错觉。”
她忽然上前一步抓住了扉间的手,并且用力握了握,温暖的四月里,她纤长的手指冷得像冰一样,目光亦是如此。
“原来你是热血活躯,”她连敬语都不用了,吊着眼睛去看他,“这个我小时候就很好奇了。”
扉间面色坦然目光沉静,“你不要以为我见惯了同伴的死亡就变得无动于衷。”
她放开他的手,并且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拂过掌心,她一点都不喜欢千手扉间身上的温度,幻汐不加掩饰地回答:“事实上,我对此很怀疑,因为大义凛然的人都是真冷血。”
这话实在太有冲击性了,扉间不得不正视她的眼睛,确认她的神智是否还清醒。
“我知道这话可以称得上是大逆不道了,但是您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搪塞您了,”她沿着栏杆的边缘缓缓信步闲庭,同时回过头去看扉间,“一个真正的领袖是不可能被单一的感情所束缚住的,他们考虑的永远是大局和整体,在这些正义人士的眼中,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无论是自己,还是妻儿或者兄弟,如果是为了正义,为了集体,为了那大而化之的目标,这些至亲又有什么不能死的?那些正义的领袖内心都有此觉悟,殊不知这种觉悟有多么残酷冷血。”
扉间打断了她,“如果你是指我兄长杀了宇智波斑的事那大可不必再说下去了。”
“我不是在指那件事,”她看着他,笑着摇头,“你想拯救一个群体很容易,但想要拯救某个人却很难,柱间大人做了最正确的选择,没有人能对他横加指责。”
扉间并不完全相信,幻汐也不辩解,继续说了下去,“扉间大人,您大概觉得我是在讽刺,其实并不然,我从心底敬佩这种人,同样也敬佩您,因为拯救世界需要这种人,能够振兴一个国家,保护自己的子民的也正是这种人,柱间大人不是做到了吗?这种人创造出来的生活值得被向往,这种人留下的意志也值得被尊敬,我想说的只是——”
她抬起那双妖艳不善的眼睛,锋利且优美的黑色巴纹点缀在她猩红的眼底,她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一个人能够为了和平和正义放弃仇恨,那么同等的,他也能放弃爱。”(注1)
气氛一时间冷却了下来,他们彼此都没有说话,耳畔只有风声在沙沙作响,他们头顶盘旋翱翔的黑鸢不时发出几声尖啸,叫声比一般的鹰更凄厉一点,黑夜之中,平添了几丝凄冷的凉意。
不知过了多久,扉间才开口说话,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目光闪烁了一下,“确实,如果站在这里的是宇智波斑,他可能会更理解你一些,但我庆幸他已经不在了。”
“宇智波具有一般人所无法企及强烈的爱,同样,这种病态的爱爆发出来时也令常人无法理解,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兄长曾说他情深义重,那不是假的,但正是因为这份情义比任何人都要深重,他才不能像正常人那样去接受人世的生离死别,”扉间停顿了一下,更为坚决地说道:“面对发生的灾厄,每个人都有悲伤和愤怒的权力,但不代表你有资格去伤害这个世界,你不能仅凭自己一人的看法就判了世界死刑,更不代表你可以嘲笑他人的希望,宇智波斑正是错在这里。”
“您知道世界的不正常之处在于哪里吗?”她低沉的声音忽然冷酷起来,就像被踩到了痛处一样,“人总是心甘情愿的接受命运给予的一切折磨,并且称之为活着,每当灾难降临时,大家总是自我安慰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活在世上本来就是会经受各种挫折和痛苦,任何人都一样,这种顺应命运的行为其实只是一种无能为力的表现,难道那些在慰灵碑前痛哭流涕的人,还有名字被刻在那上面的人,这些人死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认为发生的一切悲痛都是正常的,这样的世界本身就是不正常的,它最不正常的地方就在于,你根本不能反抗它的暴行,因为这些暴行来源于人们本身,比如战争和屠戮,”她残忍又异常温柔地笑了,静静地说:“所以这个世界疯了。”
发现扉间看待她的目光变得有些古怪,并且十分沉重,幻汐自嘲地笑笑,“您大概认为我是因为失去了亲人和朋友,所以一味的堕落愤世嫉俗,但我并不是耽溺于个人感情才出此言论的,倒不如说通过他们的死我看到了许多更深远的东西。”
不知何时他们的谈话已经变了味道,她不再把他当成至高无上的火影,他也不把她仅仅当成一个幼稚的后辈,她的态度尖锐冰冷,所言之词离经叛道,俨然一副天生反骨的样子,扉间不禁开始怀疑,是她人生经历的惨剧把她摧残成了这副样子,还是她生而如此,只是借由那些契机爆发出来罢了。
简直就像在跟斑说话一样,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扉间就打消了它,不对,他不该这么说,因为自己从来都没有跟斑好好说过话,所以他怎么会知道那是什么样子呢?
想到这,扉间决定告诉她一件事,“你想不想知道宇智波族内对斑夺走他弟弟眼睛的那个传言,你想知道真相吗?”
幻汐目光微敛,“真相我们心里一清二楚。”
“你不清楚,”扉间摇头,“你只知道斑并没有做那件事,你不知道的是,宇智波族内的人也很清楚他没有那么做。”
她的眼中这才真正有了惊讶,褪去写轮眼的血色,她漆黑的眼睛就像被风吹熄的烛火一样幽邃,“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又轻又冰冷。
“宇智波泉奈是自愿把眼睛献给斑的,这一点你也知道的,可是当初的斑并不愿接受弟弟的死亡,他一直跟宇智波泉奈的尸体待在他养伤的房间里闭门不出,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更不愿意把他下葬,正是泉奈受伤到死亡的那段时间,斑不再出现在战场上,失去领导的宇智波一直在节节败退。”
扉间说起这些的时候异常冷静,眼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只是置身于历史中回头一望,他讲的也的确是历史,只是宇智波的后人们都不再知晓了,“直到后来,那个房间散发出强烈的尸臭味,斑的身体也点灯熬油到了极限,一些宇智波族人才大着胆子用足够五个人用量的迷香把斑放倒,当斑醒来时,一切已成定局。这些都是我后来从宇智波的战俘那里听来的,结盟前夕宇智波和千手已经不再打仗了。”
见她还在怔然中没有回神,扉间稍微停顿了一下,给她时间接受,而后又接着说了下去, “他弟弟,泉奈,奉献出这双眼睛,并不是希望斑沉迷于仇恨和战争,他只是希望他能够带领这个家族的未来,希望他能够珍惜自己好好地活着,可惜斑一味地耽溺于个人感情之中,置旁人意见于不顾,所以弟弟的眼睛反而成为了别人诬陷他的借口,宇智波们心里很清楚斑没有做过这种事,左右宇智波斑都不能再带领这个家族了,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孤立他的理由。”
“往事无足轻重,说了那么多,我只是想告诉你,死去的人并不希望他们的亲友满腔恨意地活在世上,但生者总是辜负他们,甚至曲解他们的心意,”“你之前说忍者之所以在倍经磨难后还愿意继续战斗和生活是因为他们对命运逆来顺受,可事实恰恰相反,他们心中仍然怀揣着热情,逝者的遗志仍然在影响他们,他们仍然有为之战斗的理由和想要保护的东西。”
“至于他们战斗的理由——就在这里,”扉间向前一步,转身面向着木叶的万家灯火和芸芸众生,他凝望着这个茁壮成长的村子,“这就是所有木叶忍者为之搏命的理由。”
幻汐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方,木叶的斑斓灯火浮光掠影般的在她眼中一闪而过,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和激荡。
“你拥有和你内心一样强大的力量,只是现在你还没有发现,你不该沉没于深渊中,”扉间对她说,“当你有一天真正明白我所说的,你看到的就不再是这些黑暗的背立面,而是一个更广阔的,更值得为之付出的世界。”
幻汐看了扉间良久,末了她垂下眼睛没什么诚意但又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扉间大人,您说的也有道理,那就这样吧,等我们回来后我会去当那些下忍们的老师的,反正我肯定比我的老师做得好。”
“往长远了想,整个忍界乃至这个村子都有继续往下延绵,或许会有几百年也说不定,任何时代都有被终结的那一天,没什么可以永存,个人的存在对它们的意义实在不大,人只不过是沧海一粟,想再多也没有用的。”
扉间告诫她:“这种颓废的想法最好也不要有。”
“您是火影,只要您别有这种想法就行了,我是无所谓的,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任务不是吗。”她说着朝天空打了一个呼哨,黑鸢立刻以一个优美的转身俯冲下来落到她手臂上,它冲她轻轻地叫着,幻汐温柔地抚了抚它的脑袋。
临走前她像自语一样对扉间说道:“想不到这种探讨人生的废话我们竟然扯了那么久,希望这种闲谈是最后一次。”
幻汐没有想到的是这竟真的成了她最后一次跟扉间说话。
次日清晨,护送火影前往与云隐会谈的队伍从木叶启程,幻汐带领的小队负责暗中保护,要比其他人更早出发去探路。
临走前她对伽赋嘱托,“帮我照顾一下我的黑鸢,记得喂它并且每天下午放它一次就够了,它自己会回来的。”
她踏着破晓时分清寒的霜雾离开了,临走前,她特意选了一个高处的地方俯瞰整片宇智波族地,幻汐对这里的每一条街道都了如指掌,这里涵盖了她迄今为止全部的人生,她曾以这个家族为傲,现在又对它感到失望,过往坚如磐石的梦想也早已化为了灰烬,她的归途已经消失了,在这个世上,她不再有心力去保护任何东西。
可是战斗不会停止,她知道的。
六年前种植在斑的庭院里的那棵凤凰木,如今已经高达十多米,她站在宇智波的族地的高处,远远地就能望见那茂密苍翠的树冠,自从失明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过斑的宅邸,那里已经不再是能让她心灵安宁的地方了,如今她也只是远远地看着,那棵凤凰木仍然没有开花,无法欣赏到满树火花的艳丽盛景。
时间到了,她该走了,幻汐以永诀般深沉的目光最后一次回望了他的宅邸还整片宇智波族地,身影消失在晨曦淡薄的雾霭中。
与此同时,在远方不见天日的地底,宇智波斑似乎有所感应般的抬起一直低垂的头颅,他把手中的信纸放回桌子上的铁盒中,指尖轻轻的摩擦着盒子的边缘,一盏烛灯幽幽地照亮笼罩着他周身的黑暗,也映亮了他的面庞,他一只眼睛因为失明而毫无焦距的空茫着,另一只眼睛则是深邃幽寂的漆黑,他抬起视线,目光所及只是外道魔像扭曲的残骸和无数挂在上面尸袋一样的白色人形生物,他不带情绪地转过目光,又看向了那个铁皮盒子。
没等他的手碰到盒子,一声与寂静环境不相符合的噪音就冒了出来,腔调依然拿捏得很奇怪,既活泼又滑稽,永远一副哗众取宠的姿态。
“斑大人,我们收集情报回来啦~~~!”
“战争好像快要结束啦!哈哈。”
绝和阿飞从地面上冒出脑袋,继而是整个身体,他们无声无息从地面钻出来,很兴奋地向斑汇报着今日的见闻,
“二代目火影要去和云隐的人谈判啦!他们要缔结什么休战协议,这样也没关系吗?您什么都不做可以吗?”
“要不要我们捣点乱什么的?”
“急什么,还不是时候,”斑语气冷淡地打断它们,他无动于衷地坐在那里,食指指尖轻轻地点了点桌面,像以往一样向它们下达命令:
“盯紧千手扉间,不要惊动任何人,随时向我传报木叶和云隐会谈的消息。”
别嫌镜头少了,斑爷持续出场,不会再下线了
注1:台词是从别的地方看到的,已经忘了原句了,好像是这么说的。
原著中斑爷有一只眼睛因为使用伊邪纳岐瞎掉了,别忘了哦。
外道魔像本来应该是斑爷开启轮回眼后才召唤出来的,本文无视了这一设定,反正也不是很重要,没有绝的话斑爷也无从得知幻汐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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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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