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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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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和彦死后,家族内部的事务暂时由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出面主持,眼下的宇智波一族中确实没有适合担任族长之位的人选,也没有人胆敢毛遂自荐,一方面是因为木叶和云隐的战事有些紧张,实在没有时间考虑族内的私事,二是因为经过这次事变后,宇智波内部多少也有些人心惶惶,很多人开始怀疑自己的家族为何总是出现状况,他们百思不得其解,好像族长这个位置永远都无法顺遂人心,无论是宇智波斑还是宇智波和彦,他们最终都对这个家族弃之而去,尽管前者的离开正是族人们所希望的,可和彦的自杀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在这件事的真相上,幻汐和翊野选择了守口如瓶,其实他们完全可以把和彦所做的罪行公诸于世,这本来也是他应得的,但那样,伽赋将永远要背负上一个罪人之子的名号,这个家族会给予他何种诋毁和排挤就不得而知了,不仅是宇智波,和彦还犯了通敌的重罪,木叶也不会原谅他,可他已经死了,伽赋还要活着,他对父亲的行为一无所知,却要为他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已经够了,真的够了。
自从丈夫死后,雅子的精神就彻底崩溃了,她三餐不食,很快就因为虚弱而卧病在床,并且变得极具攻击性,情绪大起大落,她半夜会从噩梦中惊醒,不停地哭喊着把伽赋吵醒,或者忽然打翻伽赋端给她的食物,要他滚开,更多的时候,她都是在默然垂泪,伽赋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母亲会变成这样,他对此毫无办法,只能尽量抽出时间去照顾她,耐心地跟她说话,同时还要兼顾出任务,很快他就被折磨得心力交瘁,幻汐曾在街上见过他一面,伽赋个子拔得很高,却瘦得很厉害,他一只手拎着晚饭的食材,一只手拎着给雅子抓的药,满目疲惫的阴影,他甚至都没时间去为他父亲的死感到悲伤。
他们互相对望着,都保持着沉默,他们已经很久不说话了,这并不是因为恨着对方,他们一点都不恨彼此,但他们不知该说些什么,至少现在他们还无法像从前那样说话,也许要等到很久之后,也许永远都不会了。
事实上他们关系缓和得比想象中的要快很多,就在雅子的葬礼上,某天她趁着伽赋出任务的时候敲碎了玻璃窗用碎片割腕自杀了,伽赋静静地看着母亲被白花环绕的尸体,轻声对幻汐说:“我早知道会这样的。”
“你知道吗?我母亲经常自残,她告诉我她想死,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试图自杀了,每次我把那些利器从她手中夺下来,看着她痛哭流涕,我都不知道我是在救她还是在折磨她,每当我任务回家后,进门前总是胆战心惊,生怕一开门就看到她的尸体,确认她还活着之后我就开始担心她今天吃药了没?是不是又没吃饭?如果等下她再发疯我该怎么办?为了防止她做噩梦醒来后自残,我甚至都睡在她门外,我把家里所有的利器都藏了起来,可即便如此,我心里也很清楚,总有一天她还是会去死的。”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再也不要提心吊胆了,我只需要悲伤就够了,”他苦笑了一下,“我妈到死都把我爸当成她的英雄,她永远也不知道他做过的事,这样很好,真的。”
他看向幻汐,沉重而认真地说:“谢谢你们,为他保密。”
幻汐看着前方没有回答,伽赋也不再多说地转过头去,过了一会,她忽然出声了,她在他耳畔低声说:“这件事,以后永远都不要再提起了。”
“好,以后都不说了,”他的声音哽了一下,似乎快要哭出来了,但他没有哭,“这是最后一次葬礼,以后我们谁也不准再死了。”
幻汐侧过脸,闪烁的目光有些动容,她把头轻轻一点,她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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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的马场总是格外寂静,几缕黯淡的乌云如轻纱一样笼罩着天空,不消一会就逐渐沁出淡色的鱼肚白,远方天光乍破,天幕也由深蓝过渡成澄澈的淡蓝色,草原在破晓的蓝光下映衬成更深的绿,露珠折射着微弱的光线,隐隐有点雾蒙蒙的。有个年轻人打着哈欠从马场边的屋子里推门走出来,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井边很麻利地打水洗漱,收拾完毕后他转身走向屋子后的马厩。
他拉开大门,马儿们已经醒来了,都安静地站在围栏后面轻轻地打着响鼻,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后,它们一改之前的稳重,不约而同都有些躁动起来,不断地扭动脖颈摇拽缰绳,马蹄不安分地在地面上踏来踏去。
年轻的驭马手显然对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了,他不紧不慢地走过去,一一解开它们的缰绳,打开围栏的大门后,他牵住一匹最高大的领头马,后者不情愿地昂高头,他很沉稳地拽紧缰绳不给它挣扎的机会,马匹晃动着脑袋,几次无果后终于放弃了不甚明显的反抗,乖乖地随着驭马手走了出去。
其他马匹跟在它们后面依次走出马圈,从草原上吹来的凉风掠过马匹们光亮的鬃毛,许是嗅到了外界自由的气息,它们高昂着头颅,急切地在草地上转来转去,但都没有乱跑,直到马手翻身骑上领头的马匹,夹紧马肚抖动缰绳向它做出奔跑的暗示它才向离弦的箭一样撒开四蹄飞奔出去,像是讯号一样,剩余的马匹顷刻间兴奋起来,奔涌着向前跑去,驭马手小心地掌控着方向,不让马群跑到围栏之外。
这种策马奔腾的情景大概持续了十分多钟就停了下来,马手带领马群折返回去,只不过是每天早上例行的遛马而已,真正训练它们要等到下午,一直压抑着的躁动得到了舒缓,大部分马匹都平静下来,一边踱步一边低下头安静地吃草,仍有几匹尚未尽兴,沿着马场的围栏小步奔跑着,时不时发出几声嘶鸣,马手也没有去管束,自顾自地翻身下马返回自己的屋子中,过了一会他端着自己的早饭出来,随便找了个有树荫的地方坐下看着马群解决早饭,太阳渐渐从草原另一端升起,薄弱的阳光倾洒在草地上,像刷了一层金粉一样,景色也随之一点点明媚起来。
马手吃了一会,忽然发现离自己不远处的马场外围站着一个人,他定睛一看发现是个很年轻的姑娘站在那里,她背对着他,正面向马群观望着,他不知道她在那里站了多久,心里有点纳闷,便放下早餐走过去,他自认为自己踩在草地上的脚步几乎没有声音,可是不等他靠近她,她就转过身来看向他,那副表情就好像她一直在等着他走过来一样。
她出众的形貌让他眼前一亮,惊讶的同时那小伙子又有点不好意思跟她对视,他很客气也很温和地问道:“姑娘,你有事吗?”
她对他轻轻一笑,秀丽殊绝的眉目舒展开来,“没什么事,”她说,“只是看你刚才策马驰骋,觉得很有意思,忍不住多看了一会。”
“哦......”小伙子不太会说话,他挠了挠头,有点不知所措,她抬手指了指里面,试探性地问:“我能进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他说着急忙把围栏的门打开侧身让她进来,姑娘点头谢过他,很自然地向马群走了过去。
她一边走一边问他,“你是驭马手吗?”
“是啊,”小伙子回答道,向她介绍,“送来这里的都是些资质优良的马匹,训练完成后就要送到赛马场上供贵族们下注消遣,或者用来做马术表演,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它们还不太懂规矩。”
“这样啊......”她停在一匹皮毛深棕的马面前,后者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专心地低头吃草。
小伙子拾起缰绳慢慢地把马拉过来,“你可以摸一下。”他说。
她真的伸手摸了一下它的脖颈,表皮并不是多么顺滑,因为刚刚结束狂奔,披散在颈额前的鬃毛还有些凌乱,她随手帮它顺了顺,若有所思地看着它。
小伙子问她:“姑娘从哪里来的啊?”
她看着马匹回答,“从木叶村。”
“我知道那里,离这挺近的,有次刮大风马场的围栏坏掉了不少,我们还委托过木叶的忍者帮忙一起修呢,”小伙子笑了起来,“不过来的都是下忍,完全是小孩子。”
她向他解释,“这种D级任务一般都是下忍在做。”
小伙子仔细看了看她,没看到她佩戴木叶护额,“你也是忍者吗?”
她点了点头,小伙子有点惊奇,他向她打听道:“我听说忍界最近不安稳,像是要打仗,是真的吗?”
她很温和地安慰他,“别担心,打不到这里来的。”
马已经吃饱了,开始拖着四蹄信步闲庭,她看了一会,忽然转头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这里的马可以让我骑一下吗?”她客气地说,“当然,我会付钱的。”
小伙子愣住了,过了片刻他才摇了摇头,“姑娘,我们这里的马除了驭马手之外是不能随便让外人骑的,”拒绝她让他很为难,“你看看,这些畜生都还未经驯化,性子很野,力气又大,就算是我们骑也要小心翼翼的,一个不留神就被掀翻了,你一个外人,又不懂如何驭马,要是骑上去了那还了得?”
她不在意地笑了笑,“这个你不必担心,我好歹也是个忍者,这点反应能力还是有的,不会出事的。”
她说着抽出了三张纸币,小伙子看了一眼,都是最大额度的,金额不算少,只是骑一次马的话足够了。
可是在女孩子面前轻易被钱收买让他觉得有失尊严,于是他耿直地拒绝道:“不行,这不是钱的问题,你不能拿自己的安全来开玩笑,万一你从马背上摔下来,轻伤还好,有人摔断过脖子,当场就死掉了,驭马手可不是这么好当的,姑娘就别寻我开心了。”
“不瞒你说,我特意从木叶跑到这里就是想试试当驭马手的感觉,”她抬起那双幽深的大眼睛,“我不是为了玩乐,我是为了帮一个人实现她的愿望,因为她已经没有办法去实现了,所以......”她说着又多抽出了两张钞票,现在金额已经变得很可观了,“希望你能行个方便。”
小伙子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听到远处有人在高声呼喊自己的名字,他转过头一看,发现是自己师父站在屋子前向他招手,他做了个稍等的手势,急忙跑回师父面前,他师父是个资历深厚的驭马手,只是现在年纪大了,不得不收徒来辅助自己经营马场,老人已经站在那里看了一会了,见他跑了过来,低声问道:“那个姑娘是来干什么的?为什么给你钱?”
小伙子老老实实地回答:“师父,她想骑马,可是咱们的马都还没驯化,我不敢让她骑,所以没答应。”
老人用浑浊却精明的眼睛扫了一眼,不带感情地说:“没关系,她有钱,让她玩吧,”
“师父!”小伙子很不赞同,“万一她摔着了呢?”
“那也是她咎由自取,”老人挥了一下手,“把钱拿过来,随便给她找匹马,看着点就行了。”
小伙子不像师父这样见钱眼开,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放心加不情愿,又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好无奈地走回去,她很耐心地等待着他的答复,“我师父同意了,”小伙子拖长了腔调,“但我真的劝你不要冒险,驭马手不是闹着玩的。”
她的回答是把钱塞给他,毫不迟疑地向马群走了过去。
小伙子连连摇头,感叹人在作死中进步,他在马群中千挑万选,找了一匹脾气最温顺的小白马,这匹马是从小就在马场长大的,跟人接触最多,很懂规矩,一般不会暴走,看到主人向自己走过来,它很听话地迎了上去,用鼻子去蹭他的脸。
然而事与愿违,当他牵着小白马向那个姑娘走过去时,发现她已经自己选好了一匹,正是他之前骑着的那匹领头的大灰马。
“你不能骑这个!”小伙子吓坏了,“它最不听话了,就算是我,前几天还差点被它给撂下来呢!”
“我不会的。”她很镇静地说,“就它了。”
“不行!”小伙子急着想把缰绳给夺过来,她忽然敛住眼波向他看了一眼,目光冰冷森然,极具威慑力,只此一眼,他就不敢乱说话了。
这匹灰马作为领头马是很聪明的,它跑得最快,脾气也够大,是不久前一位城主在游猎中从平原上抓到的野马,当时送来的时候它独自拖倒了五个卫兵,其中一个被它拖行了近百米,来到这里后不知捋教了多少次,又打了多少鞭子,始终无法把那股桀骜不驯的野性给剔除掉,一个门外汉企图驾驭它无异于自讨苦吃。
有人骑上来的那一刻它就感觉到身上的重量有了变化,知道骑在自己背上的不是往日的主人,于是不安分地甩着脑袋,鼻腔里发出不耐烦的嘶鸣声,小伙子向她讲了骑马的基本要领,“实在掌控不住就俯下身体抱紧它的脖子,千万别松手,松手就完了。”他耳提面命,“我会在后面注意着你的。”
她对这番嘱咐完全没放在心上,只是点了点头,用双腿膝盖加紧马身,脚后跟踢在马肚的位置上,灰马早已急不可耐,当即就一阵风似的飞驰了出去,速度比往日还要快上许多,饶是她已经前倾身体做好了准备,还是被闪得向后仰去,幸好缰绳抓得够紧不至于失去控制,勉强还是稳住了。
可惜好景不长,灰马没跑一会就发起了脾气,野马非常厌烦背上有人骑着,它在原地转来转去,上下颠簸着身子企图把她甩脱下去,继而猛地用两条后腿站立起来发出刺耳的嘶鸣声,她缠紧缰绳用力勒马,同时用脚猛踢马肚,马匹吃痛只得再次伏下身子,转而左右晃动脑袋,不安分地向前窜动,根本不给人任何稳住身形的机会,她勒紧缰绳,用一种极其野蛮的方式控制马匹的走向,灰马一次次地昂起身子,又一次次被拽动头颅粗鲁地制住,几次之后它逐渐被弄得狂躁起来,骑马也成了一场角斗。
那驭马的小伙子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暗叹女忍者真是非比凡人,换做一般人这会早被甩下来了,她竟然屡次三番把发狂的野马给压制得抬不起头,她也不懂什么驭马的技巧,大有要把马打到服气的地步为止,她的平衡感很好,无论灰马如何发疯都无法把她甩下马背,一人一马就这么折腾了半天,谁都没办法把对方制服,灰马终于放弃了挣动转而撒蹄飞奔,它跑得那么快,以至于耳畔的风声都被拉长成了尖啸,呼吸也因为冲击变得困难起来,它风驰电掣地向着马场边缘飞驰而去,眼看就要撞上围栏了,忽然一个用力腾空而起,竟然跃过了拦马的护栏,向着远方的平原奔去。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彻底失控了,小伙子吓到了,他师父也在另一边大骂不止让他赶紧追上去,他急忙牵了一匹马骑着追了过去,可惜马群里的任何一匹都不能和那匹灰马的速度相提并论,他已经尽力挥鞭拍马到最快了,可追了半天,灰马在他的视野中仍然只是一个小黑点,还有越来越远的趋势。
这可是城主送来的宝贝啊,如果被弄丢或弄伤了,这个马场也不用再经营下去了,他们都可以卷铺盖走人了,小伙儿心里一万个悔不当初,就在这时,远方的灰马忽然被强制着调转过头来,对着他飞奔回来,很快在视野中就变得清晰起来,那姑娘还稳稳地坐在马背上,长发被风吹得猎猎飞扬,脸上却没有想象中的惊恐,冷静得令人害怕。
她掠过他的身畔,他也急忙打马回转跟了上去,灰马已经剧烈奔跑了很久了但仍然速度不减,很快又把他落下一大段,但好歹是朝着马场的方向跑的,不用再担心会跑丢了,小伙子跟在后面,发现即使是在跑动中那匹马也很不安分,一直都在挣扎着想要把人掀翻,一人一马从没停止过较量,他突发奇想地觉得这姑娘的性子多半也和野马一样桀骜不驯,否则是不会去费尽心力较这个劲的,说白了就是想不开。
在靠近马场外围的地方,灰马最后一次不甘地站立起来,它踢蹬着前蹄,发出绝望而疲惫的嘶鸣声,她也用足了力气再一次去勒马,不料这一次竟搞得人仰马翻,灰马没有力气了,也无法平衡身体,它就势侧身倒了下去,顺带也终于把骑在背上的家伙给弄下来了。
驭马的小伙子赶到的时候她正坐在地上屈起膝盖查看小腿上的伤口,草地上有一些尖锐的石子,她落下来时小腿被擦伤了,马侧躺在地上累得直喘,看来一时半会是动弹不了了。
“你也太乱来了,幸好没出事,”他劫后余生地摸着自己胸口,看到她一直垂着头不说话,他有点不安地弯下腰去看她,“你没问题吧?”
她摆了摆手,“我没事。”
“那就好......”小伙子看了马一眼,想跟她开个玩笑,“马好像有事诶。”
她确实笑了,却不是被他给逗笑的,她的表情充满了一种缅怀的悲伤,轻声说:“你说得对,驭马手确实不好当。”
她很狼狈地站了起来,始终不愿意抬起头看人,她遮掩着自己的神情,低声说了句我走了就迅速地转身离开了。
“哎,姑娘,你的伤不用处理下吗?”那小伙子在背后担心地喊道,“你真的没事吧?”
她不予回应,低着头快步前行,很快就把马场甩在了身后,小腿的伤口渗出的血顺着皮肤缓缓滑落,走路时牵扯得有些刺痛,她不管不顾,就这样一直跑到了树林里。
太阳的光线被浓密的林叶遮挡起来,宇智波幻汐躲在没人看得见的树后,蜷缩着身体藏匿于阴影之中,眼泪顺着脸庞滑落下来。
‘如果有天我不用当忍者了,那我就去做一名驭马手。’
她到现在还记得自己老妈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就像个孩子一样神往,还有她老爸很无奈的纵容,可惜到死她都没能实现这个愿望,他们都生在战国时代,命运没有给他们任何选择,他们生来就要去厮杀争斗,他们的年少青春也在那个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被消耗殆尽了。
在那个人情匮乏兵荒马乱的年代,有太多人仅仅只是为了繁衍后代而草草成婚,她的父母是极少数的真正爱着彼此的夫妻,他们都不是懂得浪漫的人,却有着无须言说的默契,他们一起走过了漫长残酷的战争,携手并肩,同生共死,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就像他们假想的那样,如果有天不用再当忍者了,如果有一天不用再去搏命了,那么现在一定也还活着,一定也会很幸福吧。
可惜一切都晚了,都来不及了,也许从来都没有来得及过,他们就像无数因为战争而牺牲掉的忍者一样,成为了墓中枯骨,除了自己和哥哥,没人知道他们真正的死因,即便杀掉始作俑者又有什么用呢?死者无法生还,复仇不是一件快乐的事,你不能把它当成快意恩仇,复仇只是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无论成功与否,你都无法回到当初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皆如朝生暮死般脆弱,沉迷在矛盾和欲望之中,生命的编织就会慢慢瓦解,消损,灰飞烟灭,而人们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当亡者黯然逝世后,他们只能站在墓碑前流着眼泪,除此之外,对抗命运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