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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6 章 ...


  •   那晚集会散会的时候又出了一点小插曲,幻汐走得比较快所以没看到,是听后来回家的翊野告诉她的,不过情况也和她猜测得差不多,无非就是早云在修业和和彦谈话的时候突然插了进去,然后无视掉族长的存在,转而对自己父亲各种请教,问的还都是一些理应族长定夺的敏感问题,并且最后还不忘加一句只要是您的意见,我们一定会照办的。言下之意,族长对我们来说形同虚设,我们只听你的。

      翊野讲这些事情的时候她正坐在自己房间的地板上清点几次任务下来后剩余不多的忍具,听完这些后她饶有兴趣地问:“和彦叔是什么表情?”

      “看不出表情,但感觉很不对,”翊野摇头,“虽然老爸又一次给圆过去了,可类似的情况也真是够了。”

      幻汐把那些磨损得已经无法再使用的苦无归到一边,她不冷不热地笑着说:“忠心过头也会办坏事啊。”

      翊野抬起眼睛,“何出此言?”

      “我不认为早云会背叛老爸,相反,他太拥护他了太希望他能上位了,”幻汐认真地检查着刀具的刃口是否有损伤,光滑的刀面上映出她带着些许冷意的黑眸,“可惜老爸完全没有买账的意思,于是他只好采用更激进的手段,在老爸和和彦叔之间制造矛盾,然后将矛盾激化,让两派不同的势力打起来,一旦开始内乱就不是靠老爸一人之力能平息下来的,到时候不想当族长也不得不当了。”

      翊野笑得有些无奈,“你很懂嘛,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以后少和早云这类人接触,老爸没有要反对族长的意思,所以我们也要避嫌,你分析的这些可不是我想让你看到的。”

      “长大了后就发现有些东西即使不想看也会看到,”幻汐突然有些感慨地说:“如果我能一直是个小孩子就好了。”

      “明明小时候老想长大来着,谁说你是小鬼你就跟谁急。”

      幻汐不置可否,继续之前沉重的话题,“总之,咱们家族就是喜欢闹革/命呀,”她谈论宇智波就像在谈论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家族,“等到选出满意的族长平定内乱之后,肯定又会接着跟村子闹革命吧,权力啊,自由啊,尊重啊之类的,理由太多了。”

      看到聊天内容向另一个方向发展了,翊野呛声了:“喂.......”

      幻汐没有要停的意思,“退一万步讲吧,假如有一天某个宇智波族人真的成为火影了,那大概咱们家的手又该伸向忍界了,让其他村子都臣服我们,一统千秋霸业什么的,反正是进无止境啊。”

      翊野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理顺她的长发,他轻声询问:“怎么了?现在的你看宇智波如此不顺眼吗?”

      “开玩笑啦,”她恶作剧地笑着,蹭了蹭他的手,“我开玩笑的。”

      翊野当然知道她才不是开玩笑的,他只好说:“我们家族也想要和平呀,不然当初怎么会签停战协议呢?”

      “宇智波确实想要和平,但他们想要的是自己家族主导下的和平,”幻汐随意地扬了一下手,“哥哥啊,你不用像小时候那样哄我,你我都清楚,当年那个同盟书签得有多无奈,很多那时遗留下的问题都没能解决,大家只想着先停战再说,现在过了几年的太平日子又缓过劲来了,各种问题就出现了,所以我才说眼下这种和平治标不治本。”

      翊野垂着眼睑,“我确实没法否认。”随即他半开玩笑地说:“花季少女对这种事了解得那么透彻,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啊。”

      “别那么在意,我只是随口一说,而且这些话我也只会跟哥哥说,”幻汐耸了一下肩膀,语气变得轻松起来,“就算看透了也没什么用,只能说说而已。”

      幻汐已经把忍具都规整好了,她随手掂起一块翊野端进来的樱花糕填进嘴里,花朵形状的点心颜色粉嫩诱人,甜味也恰到好处,“如果是哥哥的话,会怎么做呢?”

      “你指什么?”

      “如果你是族长,遇到和彦叔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对付这种不听话的家伙?”

      “如果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就有必要使用强硬点的手段了,不愿意服从族长就不必来参加家族集会了,永远不必来,也不必再当宇智波家的人了。”

      “当然,这种话必须私下里面对面地警告他们,适当的加一点威胁,如果是在大庭广众下很有可能起到狗急跳墙的反作用,而且你也知道,反对和彦叔的不止一人,不能让其他同伴有机会为他们撑腰。”

      她笑得很狡猾,“那一心为家族的哥哥为什么没有这么帮族长呢?”

      翊野平静地陈述:“因为这是对族长的考量,考量他是否有能力平息矛盾摆脱困境,如果真的就此被反对声给拉下台了,那么只能证明他确实不适合当族长。”

      “之前竞选族长的时候老爸把个人感情放在了第一位,他成全了朋友,可是拔苗助长没什么好处,”翊野不得不承认这点,“说到底族长实力不足的很难服众的。”

      “所以说到底,哥哥你还不是跟我一样心里不认可这一位?”

      翊野哑然失笑,“你心知肚明啊。”

      她当然心知肚明,关于自己父亲和和彦的关系是如何要好,以前两家人就经常聚在一起,回忆往昔的话幻汐听他们讲得太多了——战争时期的两人是怎么互相陪伴着长大的,战斗时又是如何配合默契的,他们都曾救对方于敌阵的刀山火海之中,也常常感概‘没有你的话也许我早就死在战场上了呢’。毋庸置疑,修业是不会背叛这个挚友的,只要修业无心于这个位置,那么在他们的配合之下,所谓的内乱也许永远都不会发生。

      就看宇智波和彦的心态如何了,他的态度左右着大局,在幻汐看来和彦叔叔的脾性好得不像一个宇智波,但他是否承受得住这种心理压力,不会因为那些反对的声音而被逼上绝境,他是否又全然信任自己的父亲,她暂时不敢妄下定论,一旦他们的关系出现了裂痕,那么令人担心的问题就会接踵而来。

      不过她真的无心去管这些,她毫无兴趣。

      无论是谁都一样,哪怕是自己父亲也好,他们都不是应该出现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可是正确的选择早已不存在了,不是吗?

      幻汐前一天约了和伽赋一起去猫婆婆的忍具店,她没忘,但她没想到伽赋来得那么早,他进门的时候她才刚吃完早饭。

      幻汐对着镜子梳理自己的头发,她的头发不是正统的黑长直,在接近发尾的地方有略弯的弧度,湿水之后更为明显,从她头发长长后扎头发就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尤其是在干燥的冬天,想要把它梳柔顺是需要耐心的,她一边梳一边对伽赋说:“你来的也太早了吧,我还以为要中午以后呢。”

      伽赋站在她身后,他能看见她镜子里面倒映出的容颜和她背对着他的身影,这种两面可以一起欣赏的时候不多,他下意识地说:“想看你所以就过来了。”

      幻汐从镜子里面看了他一眼,她的眼睛秀丽明锐,伽赋就像是被逮着犯错的孩子一样辩解起来:“也没什么吧,我们说好一起去的。”

      从记事起就常玩在一起的青梅竹马,无论对方露出哪种表情幻汐都不会觉得奇怪,她放下梳子转过身站了起来,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黑手套戴上,“好,那走吧。”

      空区下了一场雪之后更像是一座荒城,白雪掩去了那些灰尘积落的残垣断堄,破败的风化街,她很安静地走着,眼睑低垂望着路面,每次来这里她都显得很沉默,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如果他不主动和她说话,可能到猫婆婆那里之前她都不会出声。

      天气很冷,说话时呵出的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伽赋说:“我记得我第一次来这里还是你带我来的。”

      幻汐回想了一下,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我记得,我们是半夜偷溜出来的。”

      伽赋点头,“嗯,因为你说要要玩什么鬼城探险。”

      那是老早以前他们还在忍校时放暑假发生的事,某天幻汐神秘兮兮地问他要不要玩一点适合夏天玩的游戏,伽赋本以为是下河摸鱼,结果她告诉自己是半夜去空区探险,伽赋很惊恐,誓死不从,幻汐小脸一本,那好,我自己去,你以后都不要跟我玩了,你个叛徒。

      你个叛徒。小时候她经常这样说他,有好东西不一起吃是叛徒,有好玩的没有一起玩也是叛徒,那会她只有他一个朋友,她还一点都不珍惜,变着法的欺负他。有时候伽赋受不了了就跑去和其他孩子一起玩,事后被发现了她就会撅起嘴巴,一脸高傲地指责他:你个叛徒。

      小伽赋委屈极了,我为什么是叛徒呀?我又不是你的。可是小幻汐不讲理,她用力去捏他的脸,直到他嚎啕大哭着跑回家告诉父母,爸爸摸着他的头告诉他:女孩子老是欺负你就表示她喜欢你,只是羞于表达而已,你要让着她。

      从此小伽赋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记得幻汐小时候比同龄孩子都要矮,小豆丁一样,走路还蹦蹦跳跳的,跳着跳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就和眼前这个高挑秀美的少女重叠在了一起,她转过身看着他,唇角的一抹笑意让她在冰天雪地中格外动人。

      “那时你快吓哭了呢。”

      “啊?”伽赋反应过来她是在说夏夜探险那一次,“对小孩来说确实很可怕吧,到处都是空无一人的废墟,黑暗中无数双绿莹莹的眼睛,还有东西蹿来蹿去,呜呜地叫个不停。”

      “那全都是猫,”幻汐不在意地说,“很多忍猫会盘踞在此,不过在那之前我真没想过竟然有那么多,简直是猫的乐园。”

      伽赋走到她身边,他看着她,“现在想想真是有意思,到了夏天要不要再来一次回忆之旅?”

      “回忆之旅?”幻汐重复着这四个字,她的笑容很嘲弄,眼神却蒙上了一层阴郁的灰色雾霭,“还是不要了,回忆已经把我压得喘不过气了。”

      通往忍具店的地下通道依然错综复杂,四周皆是一片昏暗,这里的道路二人走过数次,早已经是轻车熟路了,黑暗的地形根本无法成为障碍,幻汐走了没一会就停下了脚步,她抬起头,感觉有什么东西过来了,是个小东西,动作很轻巧,幻汐侧过身,上方的黑暗中突然跃出一个动物的身影,直冲着她扑来,幻汐没有动,让它稳稳地落在了自己肩膀上。

      “哦呀哦呀,”那是一只猫,体态浑圆小巧,四肢的弹跳能力很强大,它穿着一个小马甲,低头舔着前爪,摇晃着长长的胡须懒洋洋地跟她打招呼,“这不是幻汐小妹吗?好久不见了喵。”

      幻汐说:“喵吉,我就知道是你。”

      喵吉转向伽赋,它抬起爪子,“伽赋小弟也在喵,你们约会吗?”

      幻汐拨开它,“我们是来找猫婆婆的。”

      喵吉从她肩上跳了下去,它趴伏在地上,“礼物~礼物~这么久不见我为了表示思念你一定带礼物了吧喵~”

      幻汐点了下头,“到地方再给你。”

      喵吉和幻汐是老相识了,她在它这里信誉度很高,所以喵吉也不急着要东西,反正她肯定会给的。说起来一人一猫还有点渊源,当年斑第一次把小幻汐带来这里的时候就是喵吉吸引了幻汐的注意力然后成功地让她买走了那对贵的要死的刀,幻汐后来才知道它原来是只忍猫,一来二去也就熟了起来。

      猫婆婆的忍具店还是和从前那样猫儿群聚,喵喵声不绝于耳,喵吉得到了两瓶木天蓼,美滋滋地躲到一旁去享受了,幻汐这才得空向猫婆婆问候:“承蒙照顾,好久不见。”

      猫婆婆端着烟杆慢悠悠地吐出了口烟雾,她眯着眼睛打量了幻汐一下,“有段时间没来了啊,有什么需要?”

      “别那么说嘛,我去执行了一个长期任务,也是刚回来不久。”幻汐把刀从自己腰上拿下来递了过去,“请稍微帮我保养一下吧。”

      猫婆婆拿过来审视了一下两把刀的使用情况,还不坏,她不满地评价:“你也太好斗了,幸亏这刀够好,不然早让你砍缺口了。”

      幻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调笑道:“忍者可真是个高危的职业啊。”

      猫婆婆转向伽赋,“你呢,你想要什么?”

      伽赋要的忍具很多,他告诉幻汐这一趟不是单单给他自己补充忍具,而是顺便帮他父亲也跑下腿。

      猫婆婆把伽赋要的东西都打包好,趁着伽赋清点数量物品的时候幻汐凑上去看了看他买的东西,她拿起一把手里剑,发现是没见过的样式,外表和传统的手里剑无甚区别,但使用起来似乎手感更佳,边缘也磨砺过,非常轻便锋利,细细观察还能在边角处看出精细的花纹。

      猫婆婆在一旁说:“这是昨天新来的,怎么样,很不错吧?你要不要也买点?”

      “没必要吧,我用一般的也觉得很顺手,已经习惯了,这个轻了一点,反而觉得不好掌控了。”幻汐掂了掂又给放下了,“很贵吧,伽赋你确定要买它?”

      “没关系啦,这次是我老爸出钱,”伽赋一边说着一边拿钱,“你的也算在一起吧,来之前我爸叮嘱过了,让你不用跟长辈客气。”

      可是幻汐并没什么特别需要的,除非就是添置一些苦无,药品是不需要的,在她的小队中翎会解决药品的问题。

      这时喵吉从帘子后面钻了出来,差点摔倒,它刚嗑完一瓶木天蓼,一脸满足的幸福,整个猫都high得不行,忍猫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会显得稍微驯服一点,它跳到幻汐的肩膀上,亲亲密密地去蹭她的耳朵和脖子,在她的头发里拱来拱去,喉咙深处发出舒服的咕噜声,幻汐伸手挠了挠它的下巴,对它开玩笑,“我很大方吧,每次都不空手来。”

      伽赋讪讪地说,“好像每次都是我的木天蓼......”

      喵吉已经听不见他说话了,它摇头晃脑地说:“幻汐小妹你不知道,斑大人才是真大方喵~,有一次他直接买了一箱木天蓼给我们,满足我们一年的需求,虽然被我们两个月就给嗑光了,可是那次真的好快活喵~”

      喵吉说起来那时的经历还是陶醉不已,猫婆婆一个健步冲过去把这只磕完药后多嘴缭舌的猫给拎起来扔后面去了。

      “其实斑大人只是嫌烦罢了,你也知道忍猫有多贪婪,一要起东西没完没了的。”猫婆婆猛抽了两口烟掩饰尴尬,她看到幻汐的脸在听到那个名字之后就沉寂了下来,她手里拿着一个卷轴,眼睛却没有去看上面的字,只是浮于表面的呆滞着,没有一点光彩。

      良久之后,她收起了卷轴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你说的没错,”她轻笑了一声,表情柔和了起来,“他确实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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