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在无 [火影]》与子归兮

29、第 28 章

　　回想起最后那两年的时光似乎过得特别快，冬往春来只在朝夕之间，那时的她年少天真，佯装冷酷的外表下有一颗掩饰不了的热血之心，她有想要实现的梦想，有爱她的亲人，有陪伴她成长的朋友，也有对她来说最特别的人，她的生活充实快活，本人也愿意努力，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宇智波斑从不会把她当成一个小孩子去敷衍和哄骗，无论她犯了什么错误，他都没有过疾言厉色的时候，他教会了她许多东西，也给了她足够多的关注和纵容，虽然很多时候都被她用来做无聊的事了。

　　比如她一直好奇着斑那把巨大的火焰团扇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某天在她的再三请求下，斑只好把扇子拿出来，走到了院子的一边。

　　“随便用个忍术攻击我。”斑很无所谓地对她说如此。

　　幻汐一听这话就紧张地连连摇头，“那怎么可以？斑大人你会被烧伤的！再说我也不能对族长动手！”

　　你究竟哪来的迷之自信......心中纵容有千万般无语，斑最后还是选择了镇静，他淡淡地说：“没关系，你不是想看这个扇子的能力吗。”

　　幻汐犹豫了半天，最后拎了一大桶水回来，她踉踉跄跄地把水桶放下，安心地松了一口气，“斑大人，万一你着火了，我会帮你浇灭的。”

　　斑心里有些疑惑地想着，她是在跟我开玩笑呢还是在故意气我呢？

　　其实幻汐是认真的。

　　幻汐结了个凤仙火的印，看着火球向斑飞过去，她急忙抱起了水桶准备救急，斑被她这个举动搞得有点心累，他的手掌抵住扇子背面，微微抬高，幻汐惊奇地发现，那些攻击过去的火球竟然像变魔术一样消隐在扇面上，扇面随之发散出淡淡的光芒，她想，这把扇子的作用就是吸收攻击吗？比那些封印用的卷轴方便多了，真不错。

　　就在她以为这就结束的时候，斑的手腕一动，将扇面扬起，那些被吸收掉的凤仙火球迅速地向着上方飞射出去，就像白日焰火一样消失在空中。

　　原来不止能吸收还可以反弹，幻汐睁大眼睛，瞬间对那把造型不算美观的扇子另眼相看，斑把扇子放下，幻汐跑过去好奇摸了摸它，扇面已经冰冷坚硬，没有被火烧过的热度，幻汐有点不可思议，“好厉害呀，什么忍术都可以吸收并反弹吗？”

　　斑随意地点了一下头，“火焰团扇的承受能力很强，可以反弹一些大型忍术，但不能接连使用。”

　　“这招真是霸道到不讲理。”幻汐一脸兴奋，“斑大人，这招叫什么名字？”

　　斑无视了前一句中的不讲理，“只是个反弹忍术而已，没有名字。”

　　“出招的时候怎么可以没有名字呢，连C级忍术都有名字，”幻汐想了一会，“有了，就叫宇智波斑大人御用铁扇无限忍术镜面反弹，怎么样？”

　　斑实在是忍不住要打击她了，“这算什么名字，长得要死。”

　　幻汐有点失望，她妥协了一下，“那就删掉中间的叫宇智波反弹好了，简单霸道，也不错。”

　　斑对起名这种事根本不上心，他说：“真够无聊的。”

　　幻汐点点头，“嗯，就叫宇智波反弹了。”

　　这种日常的小事时有发生，斑总是被她旺盛的精力和丰富的想象力搞得很心累，幻汐倒是乐此不疲，她总是缠着他问东问西，他也给她讲了许多闻所未闻的传说，有伊邪那歧和伊邪那美在高天原生活的故事，也有天照大御神和弟弟须佐之男的故事，当他讲到伊邪那岐到黄泉之国想要接回妻子，二人却因出现意外在比良坂反目成仇时，她十分不解地问，”伊邪那岐明明爱她呀，不但怒杀了害死她的加具土命，还千里迢迢去黄泉之国带回妻子，就因为看见了......看见了那种景象，所以就逃跑了？”

　　“他以为那是伊邪那美本来的样子，”斑淡然地对她解释，“他们都愿意把对方恶劣的一面当成真实，最后只能用仇杀来相见了。”

　　“怎么这样啊，”幻汐听故事听得有点困了，她打了个哈欠，“明明一起建立了世界，共同度过了那么久的岁月，应该互为彼此的知己才是，竟然会闹到每天杀一千个人泄愤的地步。”

　　“完全理解对方，传递自己的心意，这本来就是困难的事，”斑平静地陈述，“连神也做不到。”

　　幻汐拉过来一个坐垫，她躺到上面，“斑大人你接着讲天照大神的事吧，讲到我睡着为止好不好。”

　　斑的回应是直接扔给她一张毯子，转身就走。

　　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

　　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可是急转直下的呢？她后来回忆着，大概就是那一次之后了，可是细细想来那也并非主要的原因，他们的相遇是她始料未及的，而分别却是蓄谋已久，宇智波斑注定是要离开的，他暗示过她很多次，只是她固执地装作毫不知情。

　　那一天斑带着她来到了一面湖边，那片湖很宽广，四周垂柳环抱，春暖花开时是许多人最爱游玩的地方，而现在湖水上结着一层寒霜一样的薄冰，两岸的草木皆是一派枯败，风吹过时更显凄清阴冷，她很深刻地记得那天的天气格外冷，胜过以往冬季的任何一天，而斑只是多穿了一件外衫，她不停地看他，最后还是忍不住担心地问：“斑大人你不冷吗？”

　　“不会。”他说话时的气息在干冷的空气中留下淡薄的白雾，幻汐握住他的手，感觉了一会才正儿八经地点点头，“嗯，看来你真的不冷。”然后她就不愿意松手了，一路都拉着。

　　那时她刚学成了豪龙火之术，骄傲地对他展示过后，整个人都飘飘然的不行，斑也难得认可了她学东西确实是越来越快了。虽然以前说过她并非是天才，但好好挖掘后竟也颇有资质，是个值得培养的人才，幻汐趁机提出了一个请求，这也是她从很早之前就一直渴望着的。

　　“我想学点只有我们宇智波一族才有的，”她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抬起眼睛很期待地看了看斑，“学点只有斑大人才会的忍术。”

　　宇智波斑会的忍术能写出一本小册子，他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便侧过脸看向她，问道：“什么？”

　　幻汐抿着嘴笑了起来，眼中光芒闪烁，她说：“我听说过斑大人以前驰骋沙场的时候用过一个特别壮观的火遁忍术，名字叫豪火灭却，连水阵壁都挡不住它的威力，我想——”

　　“你别想了，”斑当即打断她的话，这是很少有的事，她茫然无措地看着他，只见他眯起眼睛，眼神冷酷，连眉宇都压低了，他严厉地呵斥她：

　　“这根本不是你能驾驭的忍术，不要高估了你现有的实力。”

　　“斑大人你怎么这么凶啊，”幻汐突然被他严厉地教训了，又是委屈又是不甘，她轻轻地蹙着秀气的眉，看起来很受伤，“为什么这样否定我？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我又没指望可以一下就掌握这个术，我慢慢练习总可以吧。”

　　幻汐撅起嘴，这是她生气时无意识的小动作，她不知道这个动作其实很幼稚，“难道说斑大人的御用忍术不能教给外人？”她特意在外人这两个字上面加重了音，脸都鼓起来了。

　　这小丫头，真是太惯她了，现在长大了一点，也学会跟自己耍脾气了。

　　不过到底还是个小鬼，强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眼睛却不断地偷偷瞄他。

　　斑细不可闻地叹气，放缓了声音，“你也太不懂事了。”

　　她面向自己，一双幽怨乌黑的大眼睛缓缓地眨动着，这比直接哭出来有效多了，她无声地询问着他，你不愿意教我的理由呢？

　　“你对于查克拉的运用还没有成熟到那个地步，强行去驾驭只会适得其反，”斑对她解释，带着警告的味道，“火遁不同于其他性质的忍术，每个忍术发动之前都需要将火性质的查克拉凝结在胸腔，然后瞬间爆发出去，这个步骤很危险，如果使用不当等同玩火自焚，后果可想而知。”

　　“尤其是豪火灭却这种火遁，威力十倍于豪火球，对你来说太早了。”

　　听斑这么一说，更想见识见识了，幻汐歪着头，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她练火遁那么久，也见过不少人使用火遁，但还没有看到过有人把自己弄伤，除了初学者一开始嘴角会有点小烧伤，根据她自己学习火遁的经验来看，火遁的练习并不存在什么危险性，如果不成功，顶多也就是喷出来的火焰很稀薄或者无法成型，不会有其他意外。

　　宇智波斑其实有时候挺爱操心的，基本上无论什么训练，他都会在一旁看着自己，幻汐挺喜欢这种被保护的感觉，但现在转念一想，我以后可是要成为族长护卫的人，怎么能一辈子躲在斑大人的庇护之下，应该换我要去保卫他才对。

　　如果斑一直把自己当一个不成大器的小孩子来看待，那么以后他很有可能不会让自己担当这种职务，有必要做点什么证明给他看自己的确实力非凡，幻汐默默地打算着，距离自己当上忍者也过去那么久了，可是从来没接过什么能从真正意义上提高实力的任务，原地不前真的很糟心。

　　不过斑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幻汐知道是没有希望了，宇智波斑大多时候都是好说话的，也不会跟小孩子认真，但他同时也是个控制欲很强，说一不二的人，她可以在他允许的范围内任性，但她不想真的惹他生气。

　　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幻汐低下头，斑从一侧观察着她的样子，他知道她每次一打鬼主意的时候表面很安静，但眼睛会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有股掩饰不住的狡黠，当她打定主意后必然会露出一丝自得的笑意。

　　她低着头隐秘地一笑，斑心想，哼，果然。

　　他正准备劝她省省力打消这个念头时，幻汐说话了。

　　她放弃似的长叹了一口气，“好吧，那算了，可斑大人能不能让我看一下这个忍术？”

　　斑果断地拒绝，“不行。”

　　她拉着斑的衣服，一脸哀切，“求求求求求求你啦~”

　　斑看了她一会，终于还是把她的手拿开，“不行，回去了。”说完他转身就走，幻汐一路小跑地追随，跟着他身边，“斑大人我只是想看看而已，这也不行吗？你是我最崇拜的忍者了，我最喜欢你啦，你就让我看一下吧好不好？”

　　斑连看都不看她，继续往前走，“恭维我也没有用。”

　　“可是，可是，”斑从来不会这样严苛，幻汐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可是没有人能像你这样发动这个忍术啊，只有你才能做得到，如果你不愿意，也许我以后都不会看到它是什么样子。”

　　她的声音焦急得有些莫名的悲伤，“也许永远都见不到了。”

　　斑因为这句话停下了脚步，冰冷的寒风从他背后吹来，他的长发被风扬起，丝丝凉意从衣服缝隙间渗入他的身体，带走了体表温暖的热度，日历上早就已经过了立春的日子，可在真正的春天来临之前却如此寒冷，比冬季更加萧条，让人的心也随之阴郁沉落，就像春天永远不会到来了。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最终还是转过身来，他看到她原本失落的眼神因为他的转身而一点点明亮起来，脸上也漾起了笑容。

　　他走回去，深深地看了幻汐一眼，“只此一次。”

　　她立刻兴奋起来，用力点着头，长发滑过肩膀垂了下来，她的头发都那么长了吗？斑比较了一下，个子也拉高了不少，身形稍微有点女孩子的样子了。

　　他在木叶，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

　　斑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湖面，他用眼睛目测了一下距离，最后不悦地评价：“这里也太小了。”

　　幻汐惊讶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湖，“这，这湖只能这么宽阔了吧，赛船都没问题了。”

　　斑的回应只是一声不屑的冷哼，她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他的动作，他迅速地结了几个印，还是那么快，她已经习惯了这种速度，接下来她看到的景象让她信服，对于这个忍术来说，这片湖的确不大。

　　铺天盖地的火光赫然涌现，她的目光所及瞬间一片炽热的赤红，沸腾的火焰冲击寒冷的冰层，碰撞升腾起雾一般的白色气浪，他的长发在席卷而来的风暴中猎猎飞舞，冷峻的面容展露无遗，日暮朝霞般的红光映亮他深不见底的黑眸，他的眼神那样冰冷，此刻却倒映着最炽烈的火光，只有在宇智波斑身上，才能够把冷酷和热忱毫无矛盾地融合在一起，令人折服畏惧，又叹为观止。

　　四周衰颓的草木被火光映照得灼灼生辉，此刻竟有种火树银花的艳丽，她痴痴地伫立在原地，浑然忘我到不知所以。

　　这壮绝的景象足以终其一生震撼她。

　　水雾消散后，溶解的湖面波光淋漓，游鱼因为感受到暖意纷纷上浮，幻汐怔然了很久，才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我怎么觉得水平面下降了，斑大人你把湖水蒸发掉了吗......”

　　斑嗤之以鼻，“束手束脚的，根本没有办法完全施展这个术。”

　　这招也太厉害了，面对众多敌手时可以瞬间结束战斗，水遁原本是用来压制火遁的，在宇智波斑这里，这条真理成为了无稽之谈。

　　“也许再过两年，勉强可以试着教你龙炎放歌，”斑思索着说，他语气一顿，“还是有点早......反正豪火灭却就别想了，等你十五岁以后再说。”

　　这句话又把她给拉回了现实，这个时候的宇智波幻汐已经不能完全算是个小孩子了，多多少少会因为他的否定而有点逆反心理。她想，不试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完全没可能，忍术是需要慢慢学的。

　　斑看出来了她的不服，他向以往一样对她说“好了，别费劲了，走吧。”，连他自己都觉察不出语气中含带着哄劝的意味。

　　一般到了这种时候，她肯定也就乖乖地跟着他走了，可这一次幻汐没有跟上来，她钻牛角尖的劲头好死不死地上来了，并且没有意识到这是多么危险，她想，就算我学不会，难道我还不能练习这个忍术了吗？火遁都是万变不离其宗，斑大人你何必下死禁令呢？难道在你眼里我这点资质都没有？

　　斑走了一段发现她没有跟过来，有点不悦地想小鬼还真是脾气见长，他准备转身再训斥她两句，却听到她呼喊着他的名字，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意气风发。

　　“斑大人，你看好了！”

　　斑看到她开始结印，与自己刚才所做的如出一撤，他的眼睛微微睁大，突然体会到了一个很多年都没有过的感觉，那就是慌乱，上一次被这种感觉席卷全身的时候还是泉奈被飞雷神击中的那一刻，他不顾一切地向弟弟冲了过去，可是还是晚了，他倒下了，然后他再也没能站起来。

　　而此刻，这个情景是多么相似，他突然感到了一丝颤栗，难以置信，宇智波斑竟然会如此，令他为之颤栗的不仅仅只是她此刻在做的事情，那是一些更加巨大而沉重的，他从不曾遗忘掉的回忆。

　　他听到自己叫出了声，“停下！”

　　和泉奈的情况一样，这次也晚了，这么些年过去了，他知道她是多么好学，那些忍术都是他亲手教给她的，那时她还很小，昂着小脸盯着自己结印的手势，他的速度总是很快，她会抱怨，斑大人，慢一点慢一点，我都看不出来你结了几个印啦。自己会笑话她，作为宇智波，你的眼力未免太差了。

　　不知为何，他忽然回忆起了这番景象，只感觉历历在目。

　　而现在，十二岁的宇智波幻汐结印的速度已经相当快了，很多一般等级的火遁忍术，她只结寅字印即可发动，为了能够做到这一步，她苦练了很久，他认为没有必要，让她不必较真，她笑着回答自己，“因为斑大人你也是这样，我想像你一样。”

　　我想像你一样。

　　梦想会让人受伤，崇拜也是如此。

　　他看到她结印的双手放了下来，她的眼睛错愕地瞪大，身体失去承重的力量跪倒在地上，她用手紧紧地揪住胸口的衣服，就像那里有难以忍受的疼痛，一张口嘴里就涌出了大量刺目的鲜血。

　　之前斑已经把厉害说得很清楚了，她无法提炼出那么多的查克拉，也根本控制不了，无法顺利爆发出来的火性质查克拉充斥在胸腔中，烧伤了她的体内的脏器组织。

　　宇智波幻汐自负了那么久，终于做了一件大错事，她没有听从斑的话，后者显然是个经验丰富的过来人，无视这些厉害要素让她付出作死的代价。

　　斑冲进火影办公室的时候柱间和扉间正在开一个小型会议，房间内有不少人在，他们对斑的突然闯入都感到十分惊奇，更何况宇智波族长怀里还抱着一个血迹斑斑的孩子，斑连看都没有看那些人，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扫掉柱间桌面上的东西，那些重要的文件散落了一地，他把幻汐放平在桌面上。语气急切，“快点，柱间！”

　　幻汐的样子有些恐怖，明明身体没有一丝伤痕，却面白如纸，嘴里直冒血泡，她的呼吸声有明显的阻碍，急促而沉重，肺管的损伤让她控制不住地咳嗽，而这种震动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无疑是要命的，整个人像暴露在空气中濒死的鱼一样，大幅度地痉挛挣扎。

　　来的路上她无意识间紧紧地搂着斑的脖子，因为剧痛，指甲在他的脖颈和锁骨上抓出一道道红痕，他便知道必须快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柱间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情形的严重，他立刻站起身开始为她止血疗伤，扉间急忙遣散其他人，他们快步向外走去，却忍不住好奇地频频回首，互相交换着别有深意的眼神。

　　“扉间你快过来帮忙按住她！”柱间大喊，“她咳嗽的太厉害，再这么下去会血管的破裂会加重的！”

　　人体本能的自然反射无可抗拒，不一会兄弟二人都满手是血了，幻汐的情况却渐渐稳定下来，挣动得不那么厉害了，咳嗽也停止了。

　　木叶没有比千手兄弟更好的医疗忍者了，在战争年代斑就已经见识过他们可怕的恢复能力，柱间问道：“怎么回事，斑，她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吗？”

　　斑沉默地站在那里，他没有回答柱间。

　　“你先去外面等一下吧，”扉间冷静地对他说，“治疗她还要花上一段时间，之后会通知你的。”

　　斑动了一下，他的视线越过扉间的身影，看到她躺在那里，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了，脸色苍白，嘴唇青紫。

　　他转过身，从这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