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在无 [火影]》与子归兮

23、第 22 章

　　幻汐回到家后没多久翊野也回来了，他坐在玄关上换鞋，幻汐跑过来，从背后趴到他身上哀嚎：“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要饿死了。”

　　“稍等一会，我马上去做饭。”翊野一边换鞋一边回头蹭了蹭她的脑袋，幻汐靠在他肩上搂了他一会，突然厌恶地皱了皱鼻子。

　　“哥哥你身上好难闻啊。”

　　翊野捏了下她的鼻子，“那当然了，你哥我累死累活，淌了很多汗啊。”

　　“不是，不是，”幻汐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不是汗味，总感觉，你身上有点腥，是我鼻子有问题吗，怪怪的。”

　　翊野一下就站了起来，他后退了两步，冲她露出了惯有的笑容：“那哥哥先去换身衣服好了。”

　　“哦......”幻汐看着他走进房间，十五岁的哥哥身形削瘦，个子高高，身上还穿着暗部的护甲，看着略显单薄，后脑一束小辫子像麻雀的尾巴一样翘着，有点调皮。

　　他很快换了家居的便服出来，头发也散下来了，没一会，厨房了传来切菜的声音，幻汐也走进去，站在一旁看着哥哥。

　　“我记得你今天是第一天和新队友还有老师见面吧？”翊野问她，“没出什么事吧？”

　　翊野很了解她的脾气，和平共处什么的第一天就别想了，没出事就是万幸，然而现实总是那么不如人意，他失望地看到妹妹鼓起脸，“我讨厌他们，他们也讨厌我。”

　　翊野长长的沉重地叹气，连切菜的动作都停下来了，他缓了好一会才继续，“幻汐啊，你能不能别这样，你现在已经是忍者了，好好跟队友相处别耍脾气，这是你重新做人的机会，以前你在学校里就是一霸，别把臭毛病给带出来了。”

　　“啊你好烦，”幻汐撇嘴，“是我亲耳听到他们背后说我坏话，不想跟宇智波家的人组队。”

　　大人们的负面言论还真是容易影响到孩子啊，翊野心里凉凉地想着，但脸色如常，“就为这？”

　　“带队的上忍更讨厌，”说起这事幻汐就来气，“他竟然说我人品差劲性格爆烂，明明自己才是个精分变态。”

　　当上忍者之后肯定不会像在忍校那样轻松了，上忍对部下会更加严酷，翊野倒也没太在意，他问：“那个上忍叫什么名字？”

　　幻汐没好气地回答：“阵内玄司，是个金毛绿眼的波斯猫，总是一张笑脸，看着就欠揍。”

　　“什么？”翊野转过头，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怎么是他？”

　　“是啊，怎么了？”看到哥哥反应不小，幻汐也很疑惑地看着他，翊野不自然地举起菜刀，又放了下去，他看了看幻汐，然后又发了会呆。

　　幻汐扯了扯他，“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没有，没什么......”翊野拿出一个碗，开始打鸡蛋，“他是个非常厉害的人，不过，挺严格的，你跟他相处时，小心点。”

　　真是意义不明的一番话，没觉得他哪严格，反而吊儿郎当的不值得信任，幻汐的注意力又放回到晚饭上，她拿起一根筷子，开始敲碗催促。

　　翊野对阵内玄司的了解不多，但传闻还是多少听过一点的，阵内玄司来自一个非常没有特色的家族，但他本人却相当出名，早在木叶建设村子的时候，有许多敌对的战乱分子趁着这期间搞过偷袭，这些组织的立场很奇怪，都不希望和平，至于背后是否另有势力作祟就不得而知了。这其中就有阵内一族，结果那天夜袭的时候阵内一族反而被木叶给剿灭了，活下来的也就玄司一个人，然后这家伙莫名其妙地就被招安了，一直在木叶待到现在。

　　据说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以前在自己家族里就是杀手一样的存在，很有实力，在木叶他并没有什么朋友，虽然也没有什么敌人就是了，不过是个很不讨人喜欢的家伙，性格有点变态。

　　不知道为什么火影大人和千手扉间都会信任他，那时候翊野年纪尚小，并不知道事情的种种缘由，但他觉得，像玄司这种一直作为杀戮工具来用于战斗且来路不明的人是当不了指导下忍的老师的，暗部倒很适合他。尤其是教的还是自己妹妹这种性格强硬的孩子，更让翊野悬心不安。

　　吃饭的时候幻汐无意间问起：“哥哥在暗部都干些什么呀？”

　　翊野吃了一口饭，“不是跟你说过我们是黑暗中的利刃吗？”

　　幻汐点点头，“我知道，我就想知道黑暗中的利刃们整天都干嘛？你怎么老不着家呀？”

　　翊野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我们是一个很特殊的组织，我们执行的任务都是特等机密，只有高层才知道，说出来肯定会吓到你的。”

　　“什么机密，还要瞒自己的亲妹妹，我对你可是一点秘密都没......”幻汐说着说着想到了宇智波斑，顿时又心虚了，赶紧低头喝了口汤来掩饰。

　　兄妹俩怪怀鬼胎，都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吃完饭后，幻汐满脑子都是怎么搞死那只可恶的金毛波斯猫，为了养精蓄锐一鸣惊人，早早就歇息睡了。

　　渠风同学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第二天来得特别早，六点钟准时到了训练场，没过一会，翎也来了，夏天的清晨相对凉爽一些，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树林间光晕朦胧，习习清风混合着草木的气息，吹得人神清气爽，两个男孩子站在树下，渠风随手折了根草叼在嘴里，跟翎聊天，“那丫头还真的不早来。”

　　翎回答：“既然她很有个性，自尊心强，那肯定会说到做到的。”

　　“啊，那我希望老师赶紧来，然后她就会发现自己错了，为她的自以为是付出代价。”

　　这次渠风说幻汐坏话之前还特地到处看了看，没看到她才松了口气，“真受不了她。”

　　翎说：“你和她是同班同学吧，对她应该很了解才对，看样子你们很陌生。”

　　“完全不了解，”渠风一皱眉头，“那家伙从来都是独来独往，身边只有一个跟她同族的小白脸，考试的时候你见过啦，叫伽赋，好像也被她欺负得挺厉害的。她很高傲，训练的时候经常出手打伤同学，老师训斥也不听，还喜欢翘课，在校外还打过架，当街纵火，反正大家都讨厌她，我们私下都说她是不良。”

　　“不良啊......”

　　“对了，她还有个哥哥，来接过她几次，”渠风把草吐出来，“她哥是个好人，每次来接她手里都拎着点心，还会打听她今天又揍谁了，然后挨个给那些被她欺负过的人发糖吃。”

　　翎笑了起来，“你这对她不是挺关注的嘛，一说都说一大堆。”

　　渠风很无奈，眼睛看着前方，“其实男生都关注她啦，以前我们私下里给班级女生排过名，结果比较来比较去，宇智波幻汐还是最漂亮的，真可恶，她是各种意义上的第一。”

　　“那你们还讨厌她吗？”

　　“讨厌啊，”渠风斩钉截铁地说，“并且关注着。”

　　翎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家现在都是队友了，把心态放宽一点吧，对彼此都好。”

　　渠风点了点头，过了几秒，他咦了一声，说道：“奇怪，为什么我跟你说话总有种在跟我爸说话的感觉？”

　　翎笑而不语，渠风可不喜欢这种感觉，跟风风火火的儿子不一样，他老爸是个温吞的人，渠风试图开启另一个新话题，“你也说说你以前在忍校的朋友吧。”

　　“我以前没有朋友，”翎的语气很温和，“因为同学们都觉得我外貌很奇怪，好像生病了一样，所以都不理我。”

　　渠风开启新话题失败，弄巧成拙十分尴尬，只好连连干咳，“呃，是吗，别在意，以后你就不是孤身一人了，我们是一个队伍......”说着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幻汐嚣张冷酷的样子和玄司那个无情笑面虎，声音又弱了下去。

　　“虽然这个队伍，有点不尽人意......”

　　宇智波幻汐才不会因为害怕玄司而早去训练场呢，她和平时一样起床，在家悠哉地吃完了早饭，又在后院稍微热了一下身，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处于最佳，才收拾好忍具前往目的地。到地方的时候刚好八点，渠风已经因为长时间的等待而又躺在树荫下睡着了，翎坐在一旁不动，因为蒙着眼无法判断是不是在睡觉，直到他抬起头，面朝着她的方向微微一笑，跟她打了个招呼。

　　“你来啦。”

　　幻汐也对他点了点头，“你们来得还真早。”

　　翎笑了笑，“不过玄司老师还没来呢。”

　　“就说了他肯定会晾我们。”幻汐摊手，瞟了一眼地上睡着的渠风，“傻子偏不信。”

　　她没意识到这个傻子里面把翎也给骂进去了，好在翎一点都不在意，他的目光落在了她腰间两把明晃晃的刀上，他从没见过这样独特的双刀，底端还连着拽绳，对于他们这个年纪来说，这种武器有点超前，不适合使用。他又看了看幻汐，九岁的小姑娘面容幼嫩，乌发雪颜，安静的时候清秀可人，配上这两把刀实在有些违和。

　　等待实在是无聊的很，幻汐有些羡慕渠风能用睡觉来打发时间，金毛波斯猫完全没有来的迹象，她只能把目光投向翎，后者依旧穿着深色的长袖长裤，更衬托出他的苍白，幻汐有点好奇他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不方便问出口，万一人家真是瞎子就不好了，这不是揭伤疤嘛，她只能无趣地用苦无削着一根树枝，同时还得警惕着，她觉得玄司人品那么低，搞不好来到的时候会搞偷袭什么的，所以对周围的环境还是小心点为妙。

　　等到一根树枝都被削成了两头尖的千本时，玄司还是没来，渠风倒醒了，这一觉还真是睡了不短的时间，他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了幻汐的冷脸还有点懵，过了半天才用刚睡醒困倦的口吻跟她打招呼：“你来了......”

　　我早就来了，幻汐懒得回答他，只是投去一瞥。

　　“玄司老师怎么还没来？这都几点了，亏我那么有诚意。”渠风环顾四周，有点沮丧。

　　幻汐冷冷地笑了几声，“傻子才会相信。”

　　渠风刚睡醒，没什么脾气，脑子反应慢，“你怎么刚来就骂人？”

　　“幻汐同学来了好久了，”翎很客气地这样称呼她，在她表示过我不想跟你们做朋友之后，这个称呼她还能接受。“你睡觉的时间太长了。”

　　“哦......”渠风又晃了晃脑袋，呆滞的目光转移到她腰间的刀上，稍微清醒了一点。“你带刀干什么？”

　　“你白痴啊？”幻汐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今天主要是切磋格斗，你说我带刀干什么？”

　　“可是你这刀会死人的吧，都说了只是切磋了，你也太真格了吧。”渠风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指着她的刀表示抗议。

　　对他的质问幻汐回以一脸嘲弄，“怕什么？又不是用来对付你的，你不值我一刀，这是对付那金毛波斯猫的。”

　　“你要打老师？”渠风睁大眼睛，“喂喂喂，这有点太过了吧，动刀动枪的，万一你杀掉他了怎么办？“

　　“他毕竟是个上忍，怎么可能被轻易干掉？”幻汐目光一斜，“我只是给他点颜色看看而已。”

　　“给我什么颜色看啊小幻汐。”伴随着一声轻快的声音，一只金毛波斯大猫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三个孩子面前，他对着他们扬起手，“呦，大家都早早就来了，老师真高兴。”

　　幻汐心想，远没到中午，比我想象中来得早多了，算你没丧尽天良。

　　玄司看着她，笑容大大，“你也来了，我以为你会任性到中午才来呢。”

　　幻汐气结，“那是你！”

　　渠风充满了怨念，“老师，我六点就来了......”

　　玄司有点惊讶地看着他，“你来那么早干嘛？不困吗？”

　　“你让我们上午来的！还说来晚你就走了！”

　　“那也不用来那么早吧......”玄司无辜地摇晃着脑袋，似乎对渠风这种做法很不理解，幻汐递给渠风一个你看我就说吧的眼神，渠风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愤然作罢。

　　玄司一现身，气氛立马就被炒热了，翎清了清嗓子，切入正题，“老师，今天我们要做什么？”

　　玄司竟然还托着下巴想了一会，渠风很想吐槽他，从昨天到现在你都在干些什么，作为老师，这不都是该事先预备好的吗？你也太不可靠了。

　　玄司说：“哦，对了，今天是测试一下你们资质和实力，如果不合格就要重回忍校。”

　　你若无其事地说了很了不得的话啊！三个孩子一下炸毛了，连翎都不淡定了，他提出了异议：“玄司老师，我们是跳级生，还需要接受这种淘汰吗？”

　　从忍校毕业即是下忍，但并不代表这些孩子中所有人都可以继续前进，当他们成为下忍后会立即面临一个测试，测试者往往是指派去的上忍，如果不合格的话要么滚回重念来年再战，或者就只能当个下忍，而这些被淘汰掉的下忍也不会再编成小队，大多都另谋其生了。

　　这样做有三个原因，第一是因为上忍资源有限，如果所有毕业生每三人便可分得一个那么必然会供不应求，还会影响到工作和任务的效率。第二则是为了筛选人才，集中培养更加优秀的资源。最后一个原因是因为并不是每个孩子都具备做忍者的资质，那么过度勉强其成为忍者只会陷他们于险境之中，这样就和战国时期硬逼着孩子上战场的父母没有区别了，必须杜绝滥用人力。

　　可是跳级生就不一样了，如果不是足够优秀又急于成为忍者怎么会去跳级，玄司要测试他们的实力这很正常，但不合格就要打道回府就不正常了，对此三人都很不满。

　　玄司给了肯定的回答，“是的没错，你们由我负责，所以规矩是我定的。”

　　他收获到了愤恨的眼神，但他毫无感觉，安慰他们说：“怕什么，回忍校接着念也没关系，反正你们几个本来就是跳级来的。”

　　所以说啊，我们这么拼命跳级是为了什么？就是当忍者啊，没道理再让我们这种学生回忍校了吧？简直浪费资源，三人难得一致了意见，都虎视眈眈地瞪着玄司。

　　“好啦，先听我说说规定嘛，”玄司无视了他们的不悦，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是不会为难你们的，因为不能拿你们的前途开玩笑，老师也是战场上的过来人了，知道所谓的忍者到底该是何种样子，我会用我的经验来考察你们，不合格的人，我会把他/她当场请滚。”

　　幻汐不耐烦地说：“够了，你讲规则吧，想怎样？”

　　她是很有自信的，她也有实力去自信，无论如何，幻汐都不觉得自己有可能滚回忍校，所以她也根本不害怕。

　　玄司说：“规则很简单，你们三个一起上，跟我打，不必逞强，当成切磋即可，如果出问题，你们随时可以点到即止。”

　　一阵沉默之后，渠风接受不能地反问：“就这样？那么自由，这算什么规则？”

　　“就怕规则简单，你们还是遵守不了。”玄司轻笑了一声，“要是听懂了咱们就开始吧？”

　　三个孩子表情都在纠结着，但还是表示我们听清楚了。

　　“好，来吧！”玄司对他们张开双臂，扬起了笑脸，看起来又真诚，又贱。

　　“都来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