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在无 [火影]》与子归兮

22、第 21 章

　　宇智波幻汐对阵内玄司本来是有些好感的，因为该人的外貌实在让雌性难以抗拒，幻汐知道不能以貌取人，可是除去脸不看，一个人的目光和神态是骗不了人的，金毛波斯猫，他的外貌和神态无一不表示出他是个温柔的美青年，她没想到有人可以顶着这样一张真诚的笑脸说出那么让人难堪的话，毫无预兆，也没有理由，他就这么开起了嘴炮，轰得她措手不及。

　　幻汐太惊讶了，我明明没有招你惹你，你对我一无所知，你之前还对我频频微笑，现在突然就把我贬得那么低，亏我还挺看好你的，这真是......这真是岂有此理！

　　她又是气愤又是惊愕，当场倒吸了一口冷气，从来没人在她面前那么直接地说出这种话，虽然她认识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小孩子之间的人身攻击无非就是你好拽，你好嚣张，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幻汐根本不当一回事，她都当表扬听了，这证明我跟你们这群只会吃土的家伙不同。

　　这会她也不介意把自己当小孩了，她内心愤怒地咆哮：你是成年人，还是个上忍，你怎么可以对一个孩子那么没口德？

　　到底是第一天认识阵内玄司啊，多相处几天就会发现该人本来就没有口德可言，与他共事过的上忍均表示深受其害，其中以千本立叶反应最为激烈，故不再介绍。

　　这些怒火冲心想法都是在一瞬之间生成的，相对的也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幻汐觉得这副震惊的蠢相太给自己掉价了，她咬了一下牙，不服地瞪视着他。

　　“你说什么？”

　　“说你差劲啊，小幻汐，唉，其实我之前就看出来啦，只是你比我预想的还要再糟糕一点，”他无奈地耸了耸肩，“不过别担心，以后就由老师来调/教你怎么做人吧。”

　　这人是精分患者吗？内里住着一个跟外貌完全不符合的魔鬼啊，幻汐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对他的判断可能全错了，随即又想，可恶，一定是那千手白毛看我不顺眼，故意派了个上忍来整治我，这混蛋，有那么讨厌宇智波家的人吗？

　　千手扉间实力背锅，在远方的火影办公室打了一个喷嚏。

　　站在一旁的翎和渠风对这种展开也有些不能接受，刚才还风平浪静，怎么一瞬间就变修罗场了？这位新来的老师说话可真......真直白呀。他们俩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只是渠风看不到翎的眼神，此刻那层黑纱显得那样的无言，竟胜过真正的眼睛。

　　宇智波幻汐冷冷地哼了一声，盛气凌人地抱起双臂，这个动作也是她从斑那里学来的，不同的是后者做起来霸气凛然，她做起来装X欠打。

　　她一扬小下巴，用大眼睛高傲地斜睨着玄司，“你只是这个小队领队的队长罢了，根本不算我的老师，我绝对不承认，我的老师另有其人，你跟他没得比。”

　　“啊？”玄司一歪头，这个回答真是没想到，“是你哥么？”

　　“不是！”幻汐心想自从我哥被白毛混蛋挖去暗部之后哪还有空陪我玩，再说了我可没把他当过老师，“我哥是我哥！你跟我哥也没得比！”

　　对自己人，真是护得不能再护了，对外人，真是贬得不能再低了。

　　玄司夸张地叹息，“好过分啊，小幻汐说话真是伤人。”他看似消沉地扶着前额，“好吧，既然你不把我当老师的话，作为尊重，我也不把你当成学生好了，开心吗？”

　　个鬼啦，幻汐都无力吐槽了，看来这个队伍全部都让人不满意，我的忍者生涯一开始就碰上这么一群人还真是出师不利，以后还要跟他们一起出任务，还要一起外宿，真是想想就......幻汐觉得嘴里发苦，只能用力往肚子里咽。

　　虽然刚认识不久，但幽呈翎已经俨然是一个专门扮演和事老的角色了，又或者是听出了玄司那句话危险的弦外之音，他劝解道：“老师别这么说，你是来指导我们的吧，在你面前我们都是学生。”

　　“没错~，不过老师是个民主的人，尊重个人自由。”玄司眯着眼睛笑了，挥了挥手，“嘛，今天只是认识一下彼此，就点到为止，毕竟想要深入了解可不能只靠自我介绍，明天上午请各位再来这里集合，老师身体力行地了解你们一下。”

　　身体力行？大概是要测试一下他们的资质了，也就是实战，这是必然的一个步骤，很正常，只是被玄司说得有些不正常，渠风问道：“上午？上午几点？”

　　“几点啊......”玄司想了想，“没有几点，就是上午，你们看着来吧，不过别来晚了，来晚我可就走了。”

　　这下连渠风也有意见了，“老师啊，从六点到十二点都是上午，你给个准话好不好。”

　　“嗯......”玄司对他一笑，“不好。”

　　“哪能这样，连个准确时间都不给。”

　　“作为一名忍者，你应该自己拿捏，心中有数才对，”玄司迅速地刮了一下他的鼻梁，“好好学学吧。”

　　渠风不满地后退了一步，玄司说：“那就这样啦，大家今晚一定要好好休息，尤其是你，小幻汐，”他对她挤眉弄眼，“我知道你一定卯足了劲准备明天把我大卸八块呢，我很期待，哈哈。”

　　话音刚落，站在原地的玄司就已经不见了，幻汐阴恻恻地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大有喷个火让那里寸草不生的冲动。

　　不过人已经走了，多做这些也没有意义，明天，明天我一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你以为我跟那些幼稚的下忍一样吗？我可是每天风雨无阻地接受着特等训练啊！

　　暗暗下定了决心，幻汐准备离开，这时渠风突然提了一个问题，“咱们明天几点见面啊？”

　　这种事怎样都无所谓吧，经过之前的一系列对话，金毛波斯猫在幻汐心中的形象已经上黑名单了。

　　渠风若有所思地说：“我觉得玄司老师不给我们规定时间是别有用心。”

　　幻汐在心里回答他，是啊，傻子都看出来了，他是故意整人的，这混蛋还真是人品低到爆啊，竟然还敢说我人品不好。

　　渠风托起下巴，突然蹦出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玄司老师还真是用心良苦。”

　　“什么？”幻汐被他的臆想给惊到了，忍不住开口打断他，“这混蛋在使坏，怎么是用心良苦。”

　　“话不能这么说，”渠风严肃地看着她，“也许这是玄司老师想测试我们几个做忍者的诚意，看看我们会不会早来，你忘了咱们国文老师讲过一个东方古国的典故吗，叫什么‘留候枫桥三拾履’，里面那个叫张X的人多有诚意，帮老人从桥底捡了三次鞋子，还半夜三更就去桥上等人了，结果老人被他的诚意打动，给了他一本秘籍，后来这个张X成了一位了不起的忍者。”

　　幻汐无比嫌弃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文盲，“什么秘籍，是兵法好么，而且张X根本不是忍者，他是一位名将。”

　　“呃，是吗？......”渠风颜面扫地，还想努力挽回，“算了这些不重要，我觉得玄司老师就是像效仿那个老人来看我们当忍者的决心，所以咱们明天都得早来，要不然干脆也半夜就来吧？”

　　幻汐都要被他给蠢哭了，“你干脆今晚住这算了，你看那个金毛波斯猫像那种怀揣兵法的贤者吗？这家伙一肚子坏水，肯定会来得很晚晾我们。”

　　“才不是！”渠风不认同她的话，转向翎，“翎，你说呢？”

　　翎摸了摸眼睛上的纱布，“你也别太心急，半夜来肯定是不用的，不过我也觉得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还是早点到比较好。”

　　幻汐对这种争论已经不耐烦了，真是浪费时间，她扔下一句随你们的便，转身就走。

　　“喂喂！”渠风在后面叫她，“你怎么单独行动？我们得约好明天见面的时间，你要是来晚了怎么办，玄司老师扔下你也无所谓吗？”

　　“我说你啊，”幻汐站住脚，回过头去，那轻蔑的眼神一如两年前她把他打倒时的样子，“要我说多少次我们根本不算朋友，现在又不是做任务，我要怎样与你无关。”

　　渠风也一如两年前一样，尝到了狗咬吕洞宾的滋味，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幻汐不屑地笑了一声，很是嘲弄，“再说了，我跟你们可不一样，他不愿意带我也无所谓，我自然有人教，反正现在我已经是忍者了。”

　　渠风气死了，他冲上前想立刻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又被一旁的翎用力拦住了。

　　“算了，她心里一定有数。”翎低声劝道，“我们还是赶紧回家为明天做准备吧，今晚必须早睡养足精神，明天肯定会有打斗。”

　　渠风看着幻汐离去的背影，心里仍然愤愤的，暗自决定明天我一定要好好施展拳脚和忍术，让你这个嚣张的丫头知道我也是不好惹的。

　　翎心里默默地想，明天就是第一次和队友互相切磋了，我一定要好好准备，不要给大家留下什么坏印象。

　　虽然重点不同，不过三人都卯足了劲，准备明天大干一场。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尚早，父母不在家，去执行什么护送机密文书的任务了，这两天都不会回来，哥哥也不在，幻汐直接跑去了宇智波斑那里，可是让她郁闷的是，宇智波斑也不在家，就留了一只鹰看家。

　　斑的大宅一直都是我家大门常打开，反正没人敢进来的状态，幻汐自己在屋里转了一圈，很是无聊。

　　斑大人啊，你上哪去了，八成又是跟火影大人去探讨世界和平的问题了吧，可是你们老是不对付，讨论着就会吵起来。

　　幻汐自己在后院练了一会体术扔了几个飞镖，一个人实在提不起干劲，她百无聊赖地躺在回廊上，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斑大人的卧室是什么样子的呢？

　　幻汐从来没有去过斑的卧房，斑一般都陪她在前厅待着，或者看着她在后院修行。现在闲来无事，她突然对他的卧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卧房是个很隐私的地方，往往能暴露出主人的性格和一些私密的事情，宇智波斑是一个相当神秘的人，关于自己的问题基本上一概不答，说话还经常说半句留半句，高深莫测，搞得人很心痒。幻汐坐起来，内心有点挣扎，不行，我不能擅自跑到斑大人的卧室里去，这是很无礼的行为，斑大人如果知道肯定会不高兴的。

　　可是他不会知道呀，他不在，我偷偷看看总可以吧，我又不是要做什么坏事，我只有点好奇罢了，幻汐纠结地捶了捶脑袋。

　　不行不行不行！

　　去呀去呀去呀！

　　啊，今天遇到那个表里不一的金毛波斯猫，搞得我现在都精分了，幻汐猛地站了起来，看看就看看，就算被斑大人知道我也可以坦然地承认。当然，不知道最好......

　　尽管家里根本没人，做贼心虚的幻汐还是下意识地踮起了脚走路，她来到斑卧房的门前，慢慢地拉开了门，她感觉自己心跳得有点快。

　　她用意念命令心脏淡定，我又不是做贼，我正大光明，不准跳那么快！

　　结果她连耳膜都跟着一起咚咚咚起来了。

　　其实斑的卧室并不怎么样啦，没有任何惊喜可言，就一个书橱，一整面柜橱，连张床都没有，干净又空旷，因为主人不在，窗户也关闭着，房间内有点阴暗。

　　角落里放着一副暗红色的战甲，幻汐走过去，这个就是斑曾经在战场上穿过的战甲了，她细细地端详着，战甲很坚固，但表面上仍有许多划痕，边角也有磕碰和掉落，都是敌人的杰作，她摸了摸，触手冰凉，搬动了一下，很沉重，难以想象穿着它的人能够敏捷行动。

　　书柜很低矮，放着很多有关忍术的书籍，涉及面很广泛，幻汐随手拿了一本翻看，发现自己不是很能看懂，于是又放了回去，她在最下面找到了宇智波一族的族谱，她眼睛一亮，这里面应该记载了很多了不得的事情吧，我也是宇智波家的人，看看应该没什么问题。

　　其实宇智波的族谱是很无聊的，幻汐看着看着就觉得很乏味，除了各种不认识的先辈名字之外，上面还记载了一些重大事迹，大部分都是有关男人和战争的，比如，X年X月宇智波打赢了XX一族，X年X月XX家的XX写轮眼开眼，X年X月XX继位担任族长，X年X月XX战殁，女人能够被提及的也就是某某之妻，某某之女，一笔带过便罢，幻汐不爽地在最新的几页看到了自己也被这样带过了。

　　早晚有一天，我宇智波幻汐的大名会在后面再次出现，以族长护卫的身份，到时候我要亲手写上去，幻汐在幻想中得意地笑了，我会在家族历史上成为重重的一笔的。

　　看族谱才发现斑大人以前还有四个弟弟，但大多都早夭了，尤其是看到后面的X年X月宇智波泉奈战殁，死于千手一族对战。幻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简短又残忍的一行字实在锥心刺骨了。

　　她放下这本厚重的族谱，因为战争的残酷而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在那种动荡不安的年代，斑能带领家族走到今天实属不易，他的实力有目共睹，那时候族人们对他多么仰赖，可是现在为什么不一样了？真的是因为不再打仗了，因此族人不再需要他的力量了？宇智波斑只能作为武斗力量来存在？

　　幻汐还是想不通，和平为什么会滋生出恶念，曾经同舟共济并肩作战，能有什么矛盾不能调和。

　　从斑的卧房离开后她就赶紧回到了前厅，日已西斜，斑还是没有回来，幻汐肚子饿了，又没东西可吃，终于准备回家了。

　　可是今天还有好多话想跟他说呢，连一面都没见到，幻汐不满足地托着脸，目光突然瞥见放在桌角的一沓纸。

　　留个纸条好了，也证明我来过了，我真是知书达理。幻汐把纸摊开，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一大段话，就长度来说根本就是短信而不是留言，写完之后她就回家吃饭去了。

　　斑一直到天擦黑才回来，刚一进门就感觉到家里有人来过的迹象，但绝不是入侵，他走进门厅扫视了一眼，果不其然地发现了些细小的痕迹，矮桌上还多了一张纸，这挺新奇的，他拿起来看了看。

　　“斑大人，我来过你家了，可是你竟然不在，我好失望，我等了你好久你都没回来，本来我还期望你今天能再指点我一下呢，因为明天我就要去跟新认识的家伙去对打啦，话说带队的上忍真是个混球啊，看我不顺眼的样子，还教训我，不过我也不怕他，因为有你教我嘛。我得回家了，我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斑大人你家一点点心都没有，呜......我还帮你泡了一壶茶，请享用。”

　　那丫头来过了，他看了一眼搁在一旁被风干的毛笔和不小心被滴在纸张和桌子上的墨迹，微微皱起了眉。

　　给我收拾好啊，你这小鬼。

　　茶壶就放在一旁，因为时间太长茶水已经冷却了，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的颜色很浓，想必是放了很多茶叶，他抿了一口，苦涩冰冷，根本不能入口。

　　斑回味了一下，觉得有点不对，他掀开茶盖，里面一股清幽的茶香扑面而来，他仔细看了看，错不了了，这是之前茶之国的使者送给柱间的，柱间又给了自己一些，这是非常昂贵的上等茶叶，贵到什么地步呢，这个茶叶是按片来卖的，也只有大名和贵族们才喝得起，每次泡茶的时候要按照规定的茶叶片数来放入，这样才能让茶叶蕴涵的香味和口感恰到好处又淋漓尽致地释放出来，是一等一的贡品。

　　那丫头，一次性全给他糟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