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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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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忍者的资质一直都是良莠不齐的,一群人中总会有那么几个出类拔萃,考虑到这一点,忍者学校从建校起就有一个规矩,就是可以跳级考试,让优秀的学生提前毕业,尽早让人才发挥其作用。
木叶建村早些年的时候,跳级的孩子比后来要多一些,因为那时候村子里的忍者都是从战争中存活下来的,儿时受到的教育都格外严酷,长大成人后免不了也会用类似的方式教育孩子,所以‘早熟’的孩子不止一两个。
不过那时候的跳级申请可不像后来那么简单,那时是需要班主任和家长的签字同意,当幻汐提出申请时,星野森华自然痛快地签了,他早就觉得这个孩子的实力够格了,可是宇智波修业不同意,他见多了忍者世界的残忍,不愿意让八岁的女儿提前成为一名忍者,开什么玩笑,她还是个小孩好不好,即便她会几个忍术也不能代表她心智成熟到可以踏足忍者世界,所以绝对不行。
这想法于情考虑说得过去,于理却不尽然,一个不真正踏足忍者世界的人是没有办法成熟起来的,你不能指望在忍校的生活可以磨练小孩子的意志力,那只不过是为她将来做忍者打基础而已,实战永远是最好的老师。
而且,修业爸爸对女儿的实力并不完全了解。
凉月在这一点上跟丈夫统一意见,安慰她说:“你还太小了,明年吧,明年一定,好吗?”
找哥哥,翊野说:“算了,我可不想被老爸试家法,而且你哥我虽然已经参加工作了,但还未成年,签字不具有法律效力,签了也白签。”说完后还扮可怜地抹了抹眼泪,“其实我算是童工吧,嘤嘤嘤~”
幻汐悲愤了,我要是有写轮眼多好,这样就可以拷贝老爸的字迹,自己签字了。
所以说血继限界是硬伤啊!为什么我姓宇智波却没有写轮眼为什么!
幻汐忍不住跟伽赋哭诉这件事,甚至丧心病狂地问,“你爸能帮我签字么?只要是长辈都行对吧?”
在印象里,和彦叔叔是个挺温柔的人,应该不会拒绝自己,自己小时候去他家里玩,怎么调皮两口子都不生气,好吃好喝的一个劲往外拿,吃不了还得给自己装走,哪怕自己的拳头都落在伽赋身上了,和彦叔叔也会当成小孩子的嬉闹,告诉伽赋,要让着女孩子哦。
伽赋摇摇头,“我爸又不是你爸,不作数的。”
幻汐耸拉着脑袋,过了两秒,突然两眼放光,“对了,咱们小时候不是定过娃娃亲吗?你爸就是我爸,快让我爸签字!”
你为了当忍者,节操都不要了!伽赋捂住脸,哀嚎:“那是大人开玩笑的,不算数!而且你跟我说过我敢娶你你就揍死我!”
有这事吗?幻汐想不起来了,目前她只关注到底谁来签字这件事,眼看大势去矣,幻汐感到深深的绝望,她拿着申请书失魂落魄地坐在忍校外面大道旁的椅子上,伽赋坐在她旁边,看她这么沮丧有点不以为然,“那么早成为忍者做什么,不如明年我们一起去考试吧。”
幻汐幽幽地说:“就是因为现在整天都不知道该干什么,所以才想早点当上忍者。”
没当忍者前闲得不知所以,当上忍者后累得停不下来,这两种极端都不是什么好事,伽赋刚想再劝她两句,迎面走过来一个女孩子跟他打了声招呼,“伽赋。”
伽赋的人缘比幻汐好多了,他抬头看去,是跟他们同班的一个日向家的女孩,“日暮,好巧啊。”
日向日暮含蓄地对他笑笑,又看到他身边垂头丧气的幻汐,她好奇地眨了眨乳白色的眼睛,“哦呀?”
伽赋解释:“她心情很不好,这会正郁闷着呢。”
宇智波幻汐是各种意义上的全班第一,学习第一,第一能打,第一讨人厌,第一拽,日暮跟她没什么交集,但对她的印象还挺深刻,不过她倒是不讨厌这个女孩,眼下也没有别人,她很好心地停下来问:“你怎么啦?”
幻汐也不至于拽到不理人的地步,她摇了摇手中的申请书,“我想参加跳级考试,我爸不同意,不给我签字。”
日暮的第一反应和其他人一样,你才八岁有必要那么急吗,但是她没有这么说,而是想了一会,“其实不用父母签字也可以的。”
幻汐看到希望似的抬起头,伽赋则否定,“不行不行,说过了需要家长认同,除非是没有父母或者有特殊情况的。”
日暮摆了摆手,“还有一种情况,父母如果不在,族长的签字也是可以的,或者说即使父母不签字,只要族长签字了也行,我分家的表哥也参加跳级考试了,就是我父亲给他签的字,他父母本来也是不同意的。”她皱起眉,“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幻汐对日向的家族纠纷不感兴趣,她唯一听到的就是族长签字也行得通,她立刻就精神起来,“族长也行?”
日暮回过神来,“啊?嗯,是的,族长也可以的,可是你们家......”她为难地笑了笑,伽赋也摊手,“算了,幻汐,没希望了。”
错!希望大大的有!
幻汐直接从椅子上蹦下来,“谢谢你啦,帮我大忙了,那个,你是......”她有点尴尬地看着日暮,她只记得有这么一个同班同学,日暮不在意地对她笑笑,“日向日暮。”
“啊,你帮了我大忙了。”幻汐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跟伽赋说:“那我先走了。”
伽赋整个人都蒙圈了,他拉住幻汐,“你,你不会是想去找斑大人吧?”
日向日暮也惊道:“宇智波斑?”
幻汐一本正经地点了一下头,“没错。”
伽赋赶紧拦住她,恳切地劝说:“你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幻汐郑重地把手放到他肩膀上,用当爹的口吻说:“伽赋啊,做忍者的道路千辛万苦,面对这种小困难你都如此胆怯,将来还怎么承担起这个重任?”
伽赋有种被一拳砸中胸口想呕血的感觉,“你......”你明明还不是忍者好吗,你明明什么磨难都没经历过这会凭什么冒充过来人啊?
幻汐装完就跑,十分刺激,心里祈祷着宇智波斑一定要在家,斑大人的话肯定不会阻止自己跳级考试,他是个追求力量的强者,他一定会笑着说真不愧是我教出来的,然后欣然签字。
幻汐嘴都咧开了,一边跑一边笑嘻嘻地喝风,幸亏街上没有认识她的同学,不然这丧病的一幕肯定会把其他小伙伴吓到。
那天中午的太阳很好,天气温暖微醺,宇智波斑正想午睡一会,刚有几丝困意,就被幻汐吧嗒吧嗒的跑路声给弄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看着她冲进来,手里扬着一张纸,“斑大人!我有事拜托你!”
八成又是想学哪个忍术,斑的声音还带点懒洋洋的味道,“怎么了?”
“请在这上面帮我签个字吧。”幻汐把申请书放到他面前,一脸按捺不住的期待,斑随意地扫了一眼,“你已经准备好跳级了?”
“嗯嗯!”
宇智波斑不会把这种小儿科的事放眼里,在他看来,跳级很正常,不跳级才不正常,他八岁的时候已经杀过人了,他转身找笔,随口问道:“怎么没找你父母签字?”
幻汐叹气,“我爸妈不同意啊,说我太小了。”
斑立刻停止寻找,他摇了一下头,“那我也不会给你签字。”
一盆冷水泼下来,幻汐愣了,“为什么?”
斑一脸平静,“你是你父母的孩子,他们都不同意,我一个外人怎么能代替签字?”
“你不是外人,你是我们的族长。”
斑沉默了一下,“那也不行。”
幻汐举例说明,“有个日向分家的孩子就是族长给签字的,他父母也不同意。”
斑冷笑一声,“宗家什么时候把分家的意见放眼里过?”
幻汐听不懂什么宗家分家,也没兴趣,她挪到斑跟前,可怜兮兮地用大眼睛看着他,哀求道:“斑大人,求求你了,你就签了吧,签了我就能当忍者了,这是我当忍者的机会呀。”
斑这次不吃这套了,“明年再当。”
什么?那岂不是意味着又要多熬一年,那些枯燥无味的分析和心得,虚弱如猫的体术训练,小伙伴们的不待见,绝对不想再来一年了好吧,幻汐只能像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扑上去抱着斑的手臂,“不可以啊斑大人,我那么努力就是为了这一天,我的付出不能付之东流......”
天气热,斑穿着很松垮的浴衣,被幻汐拽得险些从肩头滑落,他理好衣服,沉声训斥:“规矩点。”
幻汐只好不情不愿地松开手,拿着那一纸文书,脸上的表情不是一般二般的难过,她最后绝望地对斑摇了摇那张纸,就像身陷荒岛的落难者对过往的航程挥舞旗帜一样,眼神哀伤得石头都要流泪了,斑斩钉截铁地回绝:“不行。”
幻汐扑通一声躺倒在地板上,装死似的一动不动,斑知道这是小孩惯用的耍赖手段,也懒得理她,幻汐自己在那抑郁了一会,发现斑毫无动静,灵机一动,想起上次跟初代目在一起听他谈起斑的往事,柱间贼笑着告诉自己,别看斑这么冷酷,每次我一消沉他都会很没辙。
是啊,刚开始看到还会安慰两句,到了后来都上脚踢了。
幻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消沉地说:“我好惨,明明是宇智波家的人却不能有写轮眼,无论怎么努力都不会有,现在就连我想提前成为忍者都要遭到否定,连斑大人都抛弃我了.......”
果然,斑说话了,“你从哪学来这种毛病?”
幻汐又翻身坐起来,不说话了,她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也一眨不眨地望着斑,膝盖上放着那张纸,像个淑女一样这么文静地坐着还是第一次,平时就算坐下也是盘着腿,累得时候躺的四仰八叉,只有训练的时候是严肃的。
玩耐性么?这小鬼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宇智波斑扫了她一眼,也抱起双臂沉默不语地坐在那里,就好像幻汐不曾来过一样。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流逝了,除了架子上的鹰偶尔挪动脚爪或者发出细小的声音,整个房间都静得出奇,这种静坐对于斑来说根本无甚感觉,在这座房子里,他几乎整日都是独自静坐的,况且静坐冥想也是忍者精神修炼的一部分,他擅于战斗,也同样擅于等待和蛰伏,只是更多时候他不屑于静候而是对敌手主动出击,这是对自己力量的自信,事实也证明他总是对的。
姑且看看这个小鬼又由多少耐性吧,斑想着,我还算了解你,以你现在的修为,想要长久不动凝神静气很难。
果然没过太久这小鬼就绷不住开口了,可说出来的话却很跳脱:
“斑大人你长得真好看呐。”
一瞬间,斑的肩膀有点想往下垮,他转过头看向她,黑沉的眼睛依旧波澜不惊,幻汐失望地耸了下肩膀,瘪瘪嘴,故作坚强,“大不了今年不当忍者了,这点小事我才不在乎。”
她不敢再继续缠着他了,因为害怕他真的会不理自己。
幻汐把申请书折成了一个纸飞机,用力向前掷去,装模作样地喊着:“风遁·飞行之术。”
那只样式简单的纸飞机在空中无力地划了一个弧线就向着地面栽去,幻汐的眼神也随之一点都沉落下来,努力了这么久,被这种理由拒之门外不可能不难过,她只能安慰自己,明年也一样吧,我依然是跳级,依然很厉害。
就在这时,斑伸手接住了那个纸飞机,他用指尖轻轻地摩擦单薄的羽翼,若有所思地看着它。
确实,这个孩子的资质不足以被称为天才,可是她却依靠自己的力量,做到了现在这么优秀的地步,她有点像战争时代的孩子,明明对忍者世界还不了解,却时刻绷紧着某根弦,不敢松懈。
“你真是太缠人了。”他这样说着,把折好的纸张打开,细细地看了看上面的文字,幻汐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直到他抬起眼睛看着自己说:“如果你坚持认为这是唯一认可你努力的方式,那么你有资格参加这种考试。”
斑很快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幻汐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苍劲挺秀的字迹跃然纸上,那是他的名字,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有些漠然,却也像某种告诫,“一旦成为忍者,早晚都会面临各种危险的情况,这不是躲就能躲得过去的,没有这种觉悟也没必要当什么忍者了,你懂吗?”
他把那张轻飘飘却又代表着无比重量的纸张放回她手里,幻汐用力捏紧了边角,深吸了一口气,心情突然没有那么轻松了,她郑重地点点头,难得肃穆,“我明白了。”
无论过去多少年,这番话她始终铭记在心。
第二天,幻汐把申请书交给了星野森华,后者笑着说:“幻汐可是我们班唯一一个参加跳级考试的人,到时候要加油哦。”
幻汐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她点点头,“放心吧。”
星野森华目送她离开,心里感慨这孩子真是个性与实力并存,说不定以后真的能成为一个了不得的忍者,见证这些孩子一步步的成长真是件愉快的事啊,能当老师真是太好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幻汐的申请书,当他看到下方的签名时,他嘴角的笑容褪去了,眼睛也因为惊讶而瞪大起来,几秒之后,他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声音带着虚弱的颤抖。
“真,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