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在无 [火影]》与子归兮

13、第 12 章

　　柱间走进火影办公室的时候显得很高兴，自顾自地说着话，“原来宇智波族内还有小孩子愿意亲近斑，我就知道他虽然外表冷酷，但内心还是很注重感情的，这样下去也许慢慢可以缓和跟族人的关系。”

　　“小孩？小孩子不是怕他吗？”扉间还在看任务的提交报告，头都不抬，片刻后他反应过来。“你说那个宇智波幻汐，她跟斑认识？”

　　柱间笑着点点头，“好像很信赖他的样子，小孩子真是可爱啊，能建立这个村子真是太好了，可以让孩子们快乐地生活，想想我们那个时候，像她这么大都上战场了，真是——”

　　“停，”扉间打断他的回忆，他拧紧眉头，不赞同地说：“我好像有点明白这孩子的脾气为什么刺刺的了，斑那种强势的人，对小孩能有什么好的影响？”

　　比如如果幻汐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斑，斑十有八九会跟小孩说我教你个更厉害的忍术下次把他们都给打趴下，弱者不值得同情。

　　扉间这样想就冤枉斑了，宇智波幻汐性格烂是因为她哥小时候太惯她了，惯着她的同时又时不时会捉弄她一下，所以就成了这样，这跟斑一点关系都没有。

　　柱间说：“他不会的，他对孩子很友好，他也是木叶的一分子。”

　　“大哥，你太天真了，”扉间把文件放在桌子上，“宇智波斑跟你可不一样，我也不是说不接纳宇智波一族，只是目前来看，这一族还是存在一些隐患的，多上点心吧。”

　　“现在刚建村不久，宇智波一族的情况也比较复杂，正是处于敏感的时期，”柱间若有所思的说，“斑是一个很为家族的考虑的人，我愿意相信族人对他的误解是暂时性的，毕竟他为这个家族付出了那么多，大家只是还没有完全从战争的创伤中走出来。”

　　“再说了，”柱间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宇智波一族很警惕别人过多的过问他们族内的私事，斑也不喜欢这样。”

　　这种对话在兄弟俩之间出现过千百次，柱间要么就是袒护，要么就是圆过去，有的事情火影也没有办法。千手扉间也不想再说下去了，宇智波斑那股生人勿近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能融入木叶这个大家庭，不过事实上，也不是所有人都接纳他的，就连族内人都是如此，这就是个恶性循环。

　　宇智波斑啊宇智波斑，扉间想起这个名字就想叹气。

　　柱间最近很忙，忙着张罗婚礼的事，木叶从建村以来，这是头一件大事，大家都很兴奋，就连忍校的孩子们都整天激动地谈论，一些女孩双手合十，一脸憧憬地说：“我以后也要嫁个像柱间大人这样伟大的忍者。”

　　幻汐又一次在心里吐槽，那是政治联姻啊，我哥以前跟我说过作为女人最悲哀的就是政治联姻了，不能选择自己的丈夫很悲催好吗？

　　其实这都是幻汐自己理所当然的理解，早就说了初代目是个好男人，也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嫁给他可是许多女人的愿望呢，再说了，你怎么知道初代目不会对漩涡公主一见钟情，你怎么他们不会日久生情，不要凡事都往坏的方面想嘛。

　　放学的时候，伽赋走过来，歪着脑袋看着幻汐，“幻汐，我跟你一起回家。”

　　幻汐说：“怎么突然这样了？”

　　伽赋指了指她脸上的伤痕，“我听说上次你因为落单被几个下忍给欺负了，我爸跟我说以后要陪你回家，保护你。”

　　和彦叔叔真是爱操心，该不会是老爸拜托的吧，幻汐有点无奈地想着，再说了，伽赋还没自己厉害呢，她悻悻地回答：“算了，我保护你还差不多。”

　　伽赋呆了一会，说：“好吧，你保护我也行。”

　　伽赋是个小天使，比幻汐可爱多了，再加上两人的父亲是老朋友了，以前在战场上经常并肩作战，所以即便幻汐是个烂性格，伽赋也温顺地忍耐着，如果非要说朋友，伽赋也是她唯一的朋友了。

　　幻汐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一脸凶相地回过头，瞪着伽赋：“谁被欺负了？明明是他们被我喷火烧得乱跳，我没输！”

　　伽赋被她吓了一跳，急忙点头，“好好，我说错了。”

　　幻汐这才平静下来继续往前走。伽赋看着她，叹了一口气。

　　如果要伽赋评价这个青梅竹马，他一定会告诉你，除了脸长得可爱之外简直一无是处。然后会加上一句，但是长得真的很可爱。

　　他第一次见到幻汐的时候两人都只有四五岁，坐在彼此父母的身边，两个人的老爸聊得很开心，说着说着就把话题引到了自家孩子的身上。

　　宇智波和彦说：“修业，你女儿真可爱，干脆跟我儿子定个娃娃亲吧。”

　　宇智波修业说：“好啊，反正咱们关系这么好，以后女儿嫁人了也不会有离开家的感觉。”

　　伽赋不理解娃娃亲什么意思，当时只觉得，这个小姑娘皮肤雪白雪白，大眼睛扑闪扑闪，真是不能再可爱了，当妈妈笑着跟他开玩笑，“你以后娶这个妹妹好不好？”的时候，他害羞地点了点头。

　　可是宇智波幻汐不高兴，她从小就不喜欢别人决定自己的事，于是很愤怒地去捶打翊野，要求哥哥替自己说话，翊野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做出扫兴的举动，再说也不是真的定亲，开个玩笑而已，于是他没有说话。反而是伽赋的妈妈看到幻汐气急败坏的样子，柔柔地笑了起来，说：

　　“别说了，人家小姑娘都不好意思了。”

　　于是几个大人笑得更欢了。

　　幻汐不要太悲愤，什么不好意思，你们没看到我是气的嘛！不好意思的是伽赋好不好，带着一脸羞涩的笑容往他爸背后躲，比女孩还女孩。

　　吃完饭，两个小孩跑到一边去玩，伽赋刚想跟幻汐说句话，这个小姑娘就对他举起拳头，恶狠狠地说：“你敢娶我，我就揍死你！”

　　从此伽赋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太可怕了。

　　还真是不愉快的初次见面，伽赋回忆着，跑快两步，走在她的身边。“幻汐，你最近忍术进步得很厉害啊。”

　　幻汐的尾巴立刻翘起来，嘴都合不拢了，“那当然，我的老师，他是个盖世神人。”

　　翊野哥哥也不至于厉害到盖世神人的地步吧？伽赋说：“你这么夸你哥真的好吗？”

　　此处指的当然是宇智波斑啦，可是幻汐又不能把这种事告诉别人，这是她独一无二的秘密，她转移话题，用手扇风，“天怎么那么热呀。”

　　伽赋抬头看看太阳，“吃棒冰吗？”

　　今天是周五，放学早，幻汐迫不及待地赶紧去斑那里让他查验自己新学会的忍术，当然不会中途停下吃什么棒冰，她摆摆手：“不吃，咱们比比看谁先跑回家吧。”

　　伽赋把她之前说的话倒过来说，“那么热的天。”

　　幻汐无言以对，只好闷头走路，伽赋看她没有说话的意思，暗暗抱怨好无聊，两人很快回到宇智波一族的居住地，然后挥手告别。

　　刚和伽赋分开，幻汐拔腿就跑，到家把书包一扔，家里只有宇智波凉月在，看到女儿这么风风火火地进来，又急急忙忙地出去，她有点奇怪，“你去哪？”

　　“修行。”

　　“一个人？”凉月站起来，“难得闲着，妈妈陪你——”

　　“不用！”幻汐急忙阻止，然后开始编谎，“妈妈，我这次要静心修行，呃，主要锻炼自己的意志，忍者无论何种环境都应该保持冷静和从容，所以我想一个人比较好。”

　　凉月本来就不是那么细腻的母亲，自己从小也是野生放养长大的，于是她又坐了回去，“好吧，这种静默修行听起来有点无聊呢，你要加油坚持。”

　　妈妈你不知道我现在要去做最有意思的修行，当然被你知道就黄了。幻汐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心里有种瞒天过海的小得意。

　　去族长家的路已经很熟悉了，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别被人看到，不过宇智波斑家门口永远很冷清，所以这一点可以不必担心，他的宅子很大，地势背阴，一条回廊前后通透，经常有风吹过，即便是天热时也很凉快，幻汐走进去，她清楚斑十有八九都在后面的庭院里待着，于是径直地跑到那里，宇智波斑正坐在回廊上给鹰梳理羽毛，猛禽率先发现了幻汐，发出一声鸣叫，但没有什么动作，幻汐跑过去，跟斑打招呼。

　　“斑大人。”

　　他应了一声，视线仍然放在鹰的身上，对于她的到来他已经见惯不怪了，幻汐说：“上次我跟你说我学会了你教我的那个忍术，我演示给你看看好不好？”说完就跑到空地的边上，斑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结印完毕。

　　“火遁·豪火球之术！”

　　熊熊烈火自她口中涌出，巨大的火球延伸了整个院子，但并没有烧到什么东西，幻汐正暗自得意着，突然听到一声刺耳尖锐的鸣叫声，其中还掺杂着一丝恐惧。

　　幻汐急忙闭上嘴巴，转头看到那只鹰惊惶不安地拍打着翅膀，不断地挣扎鸣叫想要逃跑，几片羽毛都因为过大的动作而落了下来，斑很镇静地用力地捏着它的后颈以固定它的动作，过了好一会，它才平息下来，心有戚戚地抖动着翅膀，不安地挪动着脚爪。

　　斑抚摸着它的背脊，看着手足无措的幻汐，语气有点调侃，“你动作还挺快，我刚想说别在院子里纵火，一般动物见到火都会有本能的恐惧，会像刚才那样闹起来。”

　　幻汐十分尴尬，把头低下去，“对不起......”

　　“没事了。”斑又安抚了几下，直到鹰完全平静下来后他才站了起来，“你的火遁......勉强就算你学会了吧，我现在要去打猎了。”

　　“打猎？”幻汐纳闷地看着他，“斑大人，你没有东西吃了？”继而恍然大悟，“难道说你食物来源全是依靠打猎？”你过得也太惨了吧！

　　“不是！”斑脸一沉，“你在想什么，打猎只是我的爱好，也是为了测试这只鹰捕猎的资质如何，这很关键。”

　　这就是传说中的带着老鹰去打猎吗？幻汐想起来父亲之前训斥过的话，撒鹰走犬，都是恶霸和纨绔子弟才喜欢做的事。再去看宇智波斑，凛然高傲，孤绝自立，哪里有一点纨绔的样子？

　　幻汐立刻抓住斑的衣角，“我也去。”

　　斑回过头，“你不能去，打猎又不是玩。”

　　“我才不是那种只知道玩的小孩好不好？”幻汐最讨厌别人把她当成小孩看，小孩子往往有这个通病，明明都幼稚得一个样，还不乐意听人说。“打猎不是玩难道是修行吗？再说我也想看你怎么用鹰打猎，我从来没见过。”

　　谁知宇智波斑竟然严肃地点了点头，“就是修行。”他一指鹰，“它的修行。”

　　幻汐恳求，“只是鹰的修行你就把我也带上嘛，反正现在天还早。”

　　斑拍掉她的爪子，“打猎意味着猎杀目标，对你来说太早了。”

　　“不要小瞧我！”

　　最后还是把她带上了，宇智波斑不会做出跟小孩一遍又一遍地讲道理这种不高冷的事，也没有办法对小孩发脾气，引用百年之后忍界大战他讽刺某影的一句傲娇到爆炸的话，“你见过哪个大人会跟小孩动气？”

　　木叶村周围都是森林，想要捕猎的话非常方便，宇智波斑对于这一带的地形再熟悉不过，少年时代，他和柱间经常在这里活动，也知道野兔喜欢生活在有水源有树木的混交林内或草原地区，他们没有走太久就来到了一条溪水旁，四周的树木苍翠挺拔，隐隐遮蔽了太阳，周边生长着一株株灌木丛，空气阴凉清新，感觉到了自然的气息，停在他手臂上的鹰有些渴望地拍了拍翅膀，发出轻微的鸣叫，鹰眼机警地看着前方，斑举目四望，眼睛漆黑明锐，确认地势以后，他抬高手臂，猛禽如愿以偿地展翅高飞，很快消失成了一个黑点。

　　兔子身体灵巧，动作敏捷，奔跑迅速，而且体色与所处环境相近，易于隐蔽，一般来说比较难以捕捉，但是它的天敌就是鹰，鹰有独特的视觉系统，目光敏锐、锁定目标后，能够动态中准确地判断兔子的位置，而且飞行迅猛，只要在高处发现兔子，盘旋飞行锁定后，一个俯冲下来就抓捕到。

　　这比人为寻找方便多了，对于自己的所有物，斑总是充满了自信，幻汐跟着他看了一会鹰，觉得有点无聊，这还真是鹰的修行，人基本不做什么事嘛，她到处走了走，搅弄了一会清凉的溪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又折回了斑的身边。

　　“斑大人，我想问你一件事。”

　　“说。”

　　她有点烦恼地皱眉，“我什么时候才能开写轮眼啊。”

　　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你还小。”

　　“我已经七岁了，我哥哥九岁开的眼，”她郑重地说，“我一直在努力修行，激发自己的潜能，也是为以后开眼做准备。”

　　斑终于把头转向她，“我得提醒你一件事，”他说，“宇智波一族中很少有女人开眼，所以你最好别抱太大期望。”

　　斑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下击中了她，幻汐愕然了，她呆愣了许久，绝望的感觉慢慢涌上心头，以前幻想过的种种梦想瞬间破灭，她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事实上她的眼眶真的红了，她赶紧低下头，咬紧牙不说话。从刚记事起，她就深深地了解到宇智波一族是何等光耀而强大，即便在战争年代也是所向披靡，这都是因为写轮眼得天独厚，她一直向往着，并以此为傲，现在一切都粉碎了，现实残酷的可怕。

　　想想自己确实不知道哪个女性族人开过写轮眼，母亲也没有。幻汐觉得嘴里苦苦的，她听到斑有点无奈的声音，“你也没必要这样吧。”

　　“不能开写轮眼，”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点，但还是掩盖不住颤抖，“那还算什么宇智波一族的人？”

　　斑沉默了，他看着她因为失望而低垂的脑袋，过了很久，他才说：“你生来就是宇智波家族的孩子，这点不容否认，哪怕是你自己也不行。”

　　他的声音清冷坚决，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托高她的头，让她不好意思再自暴自弃，她抬起头，有点悲伤地看着斑，后者把目光投向天空中盘旋翱翔的苍鹰，语气从容不迫又带点漫不经心，“你现在是个出类拔萃的孩子，以后也会是的。”

　　“所以，别那么垂头丧气。”

　　就在这时，鹰突然发出一声长啸，对着地面猛地俯冲了下去，斑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去看，“它找到猎物了。”

　　说时迟那时快，刚刚还很遥远的鹰猛地就放大出现在了林子上面，又瞬间隐没在树林之中，很快不远处一声像婴孩啼哭似的悲鸣声就响了起来，是野兔临死前的悲鸣。

　　“得手了啊，”他的尾音带上一丝猎手得到满足后的笑意，他对着幻汐一扬下巴，“走吧，作为安慰，你可以把两只兔腿都吃掉，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两只烤兔腿换两只写轮眼，幻汐又想哭又想笑，斑大人，这安慰人的方式还能再糟糕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