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在无 [火影]》与子归兮

11、第 10 章

　　那天傍晚回到家后幻汐才想起来一个要命的问题，她忘记让斑教自己豪火球了！

　　该死啊，她后悔地抱着自己的脑袋，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上门竟然忘记了正事，真是蠢哭了。之后光看斑在那逗鹰了，自己还在他的教导下学会了怎么给鹰喂食，在斑眼神的压迫下，那只鹰勉强屈尊降贵地低头从自己手里叼走一块肉，自己高兴得转圈圈。

　　之后就是打理羽毛，幻汐第一次摸到鹰，发现鹰外层的毛摸起来并没有特别细腻顺滑，那鹰很不满自己摸它，还想啄自己，那凶狠的样子把自己吓了一跳，还被斑笑是胆小鬼。

　　结果不知不觉就日已西斜了，自己只能回家，临走时斑问道：“你家里不是没有人吗，晚饭呢？”

　　“没关系啦，爸妈和哥哥很快就会回来了，”幻汐摆摆手，“如果到时候我还没回家，我爸会骂我的。”她学着宇智波修业的样子虎起脸，“女孩子家家，到处野跑，不像样子！”

　　这就冤枉修业爸爸了，他还算是个宽容的父亲，唯一一次这么说是因为幻汐爬树去抓鸟结果摔下来了，不止身上有伤，衣服也被树枝给刮破了，就连翊野都感慨，你还是当我弟弟吧。

　　斑点了点头，“再见。”

　　“再见啦，斑大人！”她挥了挥手，蹦蹦跳跳地往外跑，无意间回过头去，望到他独自一人坐在回廊上，他面向着空旷的院子，夕阳把他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孤独地映照在地上，看上去十分寂寞。

　　宇智波斑每天都是一个人吧，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修炼，一个人散步，顶多有只鹰陪着，可是鹰又不会说话，如果是自己过这种生活，肯定受不了，宇智波斑是个强大的人，他也许能承受，可是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幻汐因为自己忘事而沮丧了一会，但很快脑筋又转了过来，这可以成为下次她去斑家里的理由。

　　翊野发现一天不见，妹妹的精神又变得振奋起来，晚饭都比平时多吃了一碗。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吸取上次的教训，幻汐是打死都不会再把任何有关斑的事跟翊野说了，同时心里又有点小内疚，她对哥哥一向非常坦诚，言无不尽，现在却要有小秘密瞒着他了。

　　她咧着嘴巴，“就快要放暑假啦。”

　　翊野说：“还有一个月呢好吧，而且你一放暑假我就害怕，你看去年你非要练习什么爬悬崖，结果爬到一半就摔下来了，你哥我为了接住你手臂都骨折了，还打了好久的石膏。”

　　宇智波修业说：“什么？翊野，你怎么能纵容她干这种事，你这哥哥怎么当的？”

　　翊野：--......

　　哥哥委屈，但哥哥不说，幻汐小时候比男孩子调皮多了，翊野从小到大经常顶包挨骂，但却绝对不会转过头训斥妹妹，所以幻汐也没有感觉，她挥舞着筷子，“爬悬崖我去年就已经学会了，今年暑假我要学猎鹰。”

　　宇智波修业差点呛死，他咳嗽了半天才严肃地训斥，“你一个女孩子，撒鹰走犬像什么样子？那都是地方恶霸纨绔子弟才喜欢的活动，我们家不准！”

　　宇智波凉月惊喜地说：“这想法不错，等你再长大点妈妈到别的地方给你买一只回来。”

　　宇智波修业一家之主的颜面荡然无存，感觉十分挂不住，他看向妻子，显得十分无奈，“凉月，你能不能不要跟孩子一起疯？”

　　“老公，这不叫疯，”凉月眨了眨那双和女儿颇为想象的黑眼睛，“以前打仗的时候我就想，如果我不当忍者了，就去马场当一名驭马手，多有挑战性又自由奔放的工作啊，”说着做出挥鞭子的动作，狂傲地叫道：“都臣服在我的鞭子之下吧，畜生们！”

　　幻汐两眼放光，“妈妈，太帅了。”

　　宇智波凉月找到知音，温柔地对女儿笑了笑，“嗯，等你长大了，妈妈带你去马场玩。”

　　驭马手？驭马手对女人来说也是很不雅的职业好不好？宇智波修业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转念一想驭马不管怎么说都比猎鹰强多了，他实在不能想象一个女孩子飞鹰走犬的样子，这太吓人了。

　　其实在认识宇智波凉月以前，他也不能想象一个女孩子拿大刀砍人的样子，他们是双方父母介绍认识的，初见宇智波凉月只是个美貌动人的少女，一颦一笑莺啼燕语，怎么也看不出在战场上刀劈斧砍的狂野劲。

　　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像做梦一样......宇智波修业摇了摇头，关闭不必要的记忆之门。可偏偏儿子又不识趣地接话了，这混小子是看不得他妹妹有一点不高兴，翊野笑着说：“妹妹啊，不要担心，等你长大了学会通灵术，可以选择忍鹰来做你的通灵兽，保证又大又威风，还对你俯首帖耳。”

　　幻汐一阵心动，想象着自己站在鹰背上的样子觉得帅炸了，不过通灵兽对主人言听计从是理所当然的，这样谈不上什么征服的快感。

　　于是她第一次在忍术这方面拒了哥哥，“没意思。”

　　翊野很受伤，殊不知现在在幻汐眼里，所有人都没有宇智波斑有意思。

　　今天上学的时候伽赋发现幻汐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起因是在对练场地上幻汐又把同学给踢倒了。

　　这次她踢倒的还是那个倒霉催的冲月渠风，渠风同学上次被踹翻后知耻后勇，回到家后拼命训练想要报一箭之仇，终于又等到了体术课，所有孩子都两两一组上前切磋，轮到宇智波幻汐的时候，大家纷纷表示我们不想跟她打，我们不想当挨踢狗。星野森华十分苦恼，然后渠风勇敢地站了出来。

　　“我和你打！”

　　幻汐看了看他，没有任何动作地站在原地，“来吧。”

　　渠风很认真，“自从上次跟你打过之后，我回家练了很久。”

　　幻汐发出一个疑惑的声音，“上次？哪次？”

　　渠风差点气晕，“你也太嚣张了！”

　　幻汐默默地看着他，脸上带着可气的无辜，“我逗你玩的，你还真是容易被激怒。”

　　于是渠风迫不及待地冲上去，没过一会就被踢飞了，星野森华在一旁观察着，发现这个小丫头跟她哥一样，体术打斗格外喜欢用腿，平衡感很好，跳得特别高，一看便知是宇智波翊野的亲传，可是脾气却不像她哥一样稳重，当年翊野是全班第一，还受到全体师生的爱戴，现在他妹依然是全班第一，却受到全体同学的排斥。

　　不过当事人一点都不在乎，一副看哪，你们就像垃圾一样的中二表情，宇智波幻汐某种意义上比同龄人更不懂事。

　　想想也真是不正常，看着渠风又一次飞扑出去，星野森华开始叹气，这位冲月渠风同学各科成绩也挺优秀的，人缘很好，在小女生中也算有人气，不难看出以后会是个小帅哥，宇智波幻汐却压根不买账，拳拳往人家脸上揍，某种意义上她比同龄人更早熟啊。

　　当然了，星野老师，别说美正太了，美少年都不行，宇智波幻汐她只喜欢美青年，还得是实力强大的那种，才能让她打心里佩服。

　　渠风终于放弃了，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用一种且待来日的表情对着幻汐说：“我不会服你的。”

　　幻汐扫了一眼他满身狼藉，冷笑，“你嘴上不服，身体已经服了。”

　　围观的小朋友们立刻付出了了然的哦，啊声，几个女孩子笑嘻嘻地捂住了脸，还有一个男孩小声说：“打我，女王。”

　　星野森华觉得自己快要炸裂了，他冲过去大喝一声，“快做和解之印！”

　　幻汐态度依旧高傲到欠揍，她伸出手指，带着施恩的态度，渠风又把她的手打开了，语气冷冷的。

　　“我永远不和你这种人做和解之印。”

　　幻汐收回手，不在乎地回到队伍中去，走到一半又想起来了什么，她折回头走到星野森华身边，后者还因为那句女王打我在呆滞着，直到幻汐开口说话才猛然惊醒。

　　“星野老师，”她抬着头看他，其实这孩子安静地看着人的时候还是很讨人喜欢的，“明年我想参加跳级考试。”

　　星野森华连连点头，“行，行，老师同意，跳吧，到时候申请书拿来我给你签字。”你赶紧走吧！

　　幻汐笑了起来，“谢谢老师。”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我已经降不住这种孩子了，星野森华有点悲凉地想，希望柱间大人能赶快分配好学生毕业后要跟随的上忍老师，像这种小孩，太需要管教了。

　　下午不是自习课，幻汐也没有翘，如坐针毡地熬完了，又恢复了走窗户的老习惯，这次连家都不回，直接往斑的宅邸跑。

　　大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但宇智波族的宅邸依然门庭冷落鞍马稀，大门大敞着，里面外面都没有人，只是这次到斑的家里心里负担小了很多，因为知道他不会生气，但幻汐还是谨慎地叫了两声，“斑大人，你在家吗？”

　　无人回应，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往里面走，穿过宅邸来到后院，看到斑正坐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一把镰刀，天气有些热，他的长发高高地束起，露出修长的脖颈，脸庞一览无余，让他看起来显得格外年轻隽逸，他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额前还带着一层薄汗，应该是刚刚训练完体术，“你又来了。”

　　幻汐说出事先准备好的借口，没有理由感觉不能理直气壮呢，“我有两件事。”

　　“什么？”

　　她坐到他身边，“第一，豪火球还没教呢。第二，上次的苦无我忘拿走了。”

　　他说，“上次你是故意把苦无扔进了的吧？”

　　幻汐大方地承认，“对呀，忍者不能贸然前进，我要投石问路，看看你家里有没有机关。”

　　“机关？”斑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住在一个充满机关的房子里？”

　　“安全啊，”幻汐掰着手指，“斑大人你看，你没有警卫，也没有亲信，万一有心怀不轨的刺客夜袭你怎么办？”

　　他冷笑了一声，“那我还真想看看是谁那么不知死活。”

　　“再说了，我也不屑于这种不入流的东西。”他把镰刀放在一边，这把刀很重，幻汐看着闪烁着寒光的刀刃，目测了一下自己根本举不起来，他却可以轻拿轻放，十分方便。

　　幻汐跳下来站在他面前，斑坐在那里，她正好可以跟他平视，“斑大人，快来教我豪火球吧，明年跳级考试我要表演这个。”

　　“忍术又不是用来表演的，你要参加跳级考试？”

　　幻汐嗯了一声，“要参加跳级考试至少要有一年的学龄，我觉得忍校教的东西也没多大意思，忍者还是要实战出真知。”

　　“实战都是伴随着危险的，”斑很不认可地打量了一下她的小身板，“你还什么都不懂，最好多学学。”

　　幻汐满不在乎，“没关系，还有一年呢，那个时候我就八岁了，我会长高的，比起这个你快点教我吧，我已经想学很久了。”

　　斑刚刚体术修行完毕，这会有点懒得动，他随口说道：“院子太小了，我也不演示了.......”说到这发现幻汐异常失望地看着他，他忍不住又解释了一下，“不行，我可不想烧到房子，我教给你要领，你就在这里练吧。”

　　他顿了顿，“结印会吗？”

　　幻汐点点头，斑继续说道：“先凝聚查克拉，暂时封存在口腔到胸口的位置，然后一口气全部喷出去就行了。”

　　还真是轻描淡写，幻汐走到院子中间，斑又提醒道：“因为是集中一处喷射的高温火焰，杀伤力和范围都很大，你自己小心些。”

　　“明白了。”

　　斑看着她结印的动作，非常快，看起来已经自己练过了，他清楚这个孩子还算优秀，但并没有到可以称为一个天才的地步。不过这也又何尝不好，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往往都不得善终。

　　这个忍术幻汐只见过哥哥发动了一次，确实和斑说的一样厉害，她第一次尝试，只能从嘴里冒出一小团火，刚好可以烧柴用，她倒没有气馁，想起来自己把父亲的盆栽全烧了的经历，心里忍不住开始幻想如果自己一开始就很上路，喷出一大团火烧了宇智波斑的院子他会有何反应，肯定会很惊讶，肯定会夸奖自己。

　　斑沉声提醒，“不要走神。”

　　幻汐急忙集中精神，但是宇智波斑就坐在那里，虽然不说话，但是在看着自己，反复尝试了几次之后，幻汐放下手，有点心虚地说：“这个忍术我还是自己练吧，你看着我，我没办法集中。”

　　斑面无表情，“是吗？”

　　“是的，我喜欢一个人修炼忍术，但体术必须和别人一起。”幻汐突发奇想。“斑大人，指导一下我的体术吧！”

　　斑看了她一会，“算了，你太小了，我怕我会踩到你。”

　　宇智波幻汐再小只也不至于会被踩扁，她又不是老鼠，“我体术很厉害的，全班第一。”

　　“对我来说好像没有意义，”斑看她一脸不平的样子，随口说道：“这样吧，我就坐在这里，你随便从任何一个方向攻击我，只要你能让我站起来就算你赢，如何？”

　　“好啊。”幻汐走到他面前，左看右看，宇智波斑以一种很慵懒悠闲的姿态坐在那里，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于是幻汐绕到他背后，然后傻傻地问：“从背后也行吗？”

　　斑忍不住笑了一声，“你傻吗？告诉对手你准备从哪里进攻？”

　　幻汐敲了敲脑袋，暗骂笨蛋，又回到斑面前，斑嘲笑道：“对，多转几圈，也许能把我转晕呢。”

　　幻汐体术确实不错，她修炼体术的时间比忍术多多了，甚至可以抓得住鸽子和猫这种敏捷的小动物，但是眼下面对斑，她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最后还是决定从背后来，出其不备，攻其后背，她一拳打过去，斑没有转头，直接背过手从背后接住了她的拳头，幻汐立刻飞起一脚，直击斑的头部，腿上功夫她还是有点自信的，可想当然耳，也被斑用另一只手从头侧握住了脚踝，斑双手用力，直接把她从背后给拉到了正面，幻汐没有重心，一头栽倒在他腿上。

　　整个过程也就几秒而已，她都没有碰到他，宇智波斑没有回头，连坐着的姿势都没有变，只用手就把她制服了。

　　“你背后长眼睛了吗？”幻汐没想到自己竟然秒败了，不禁有点不好意思。

　　他则直接笑话，“你也太虚弱了。”

　　她坐直身体，努力辩解，“就算是我哥，只是防御的话也不能完全掉以轻心，介于你的实力，可不可以只用一只手跟我练？”

　　斑说，“如果我只用一只手，刚才第一击你就会被我直接扔出去，你愿意那样？”

　　幻汐低下头，不说话了，斑说道：“我生于战国时代，接受的训练跟你不是一个层次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已经上战场了......”

　　他的话渐渐停住了，幻汐悄悄看了看他的脸色，发现他的目光因为回忆沉寂下来，她知道那一定不是什么好的回忆，赶紧打断他，“是呀，战国时代确实很残忍，我老爸也说过他小时候上战场的事呢，还经常教育我要珍惜现在的和平。”

　　“和平？”他重复着这个词，他笑了一下，语气很讽刺，笑容很清苦，“不会有真正的和平的，无论是内部的分裂还是对外征服的欲望，人类都难以维持永久的和平，眼下的只是可以维持现状而已，或早或晚，那些矛盾会被激化，忍者们又会重新刀枪相向。”

　　幻汐不是很能听懂这些，她反复回味了很久，只得到了一个结论，斑不认可现状。

　　她小心地问：“真的会再有战争吗？”

　　“会的，只要人还存活于世就不会停止，战争会被冠上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而去杀死外来的入侵者，为了给自己的子民提供食物而去抢夺别人的财产，又或者仅仅只是为了证明力量而去占有和毁灭，”看到她的眼神变得惊慌而迷茫，他停下了话语，用平静的目光注视了她一会，然后他轻声说：“不要害怕，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律，就像有光的地方，必然有黑影，这个世界，就是一个矛盾的存在。”

　　她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不是想要否认他，而是想要读懂这些话的含义，斑却没有再说下去，他站起来，走向院子另一边的武器架，长长的头发也甩动了一下，之前的压抑一扫而空，他十分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你说你自信自己的体术，但还没有拿过武器吧，过来看看这些，都是我以前用剩下的，难得那么闲，教你如何握刀吧。”

　　她急忙答应一声，向他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