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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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宇智波斑家里是需要相当大的勇气的，如果是在认识斑以前，幻汐宁愿去火影楼里面偷千手扉间的毛领子也不会愿意去宇智波族长的宅邸。
宇智波斑毕竟是一族之长，实力摆在那了，哪怕是已经不怎么管事了，但表面上该有的还都有，他的府邸很大，坐落在宇智波一族的深处，地势比较幽静，也鲜少有人来往，幻汐站在大门口，伸着头往里面看，里面一个人都没有，院子干干净净空空荡荡。
我哥如果知道我一个人跑来这种地方肯定会疯的。
有种恶作剧得逞的感觉，幻汐呵呵呵地笑了几下，随即又苦巴巴地拉下脸，还是想想怎么进去吧。
一般族长居住的地方多少都有几个近侍陪在左右以保证族长的安危，宇智波斑没有亲信，所以院子没人，也可以理解呢。
不会有机关吧？
幻汐觉得很有可能，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小心为妙，她掏出随身携带的苦无，往地上掷去，苦无插入地面，毫无反应。
至少地面可以踩。
她又探头探脑了一会，发现还是无人出现，于是便大着胆子往里面凑，同时小声地叫着：“斑大人，你在家吗？我要进来喽。”
当然不会有人回应她，幻汐鼓起勇气走了进去，刚一跨进大门，一种做贼的感觉就压了下来，她十分紧张地左右瞅瞅，手心也开始冒汗。
我真是作死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咽了一口唾沫，一点一点往里面挪，这次的行动简直就是一场对自己胆量的考验，我真是个心理素质强大的忍者。
院子里静悄悄的，幻汐竖起耳朵不放过任何一点声音，这真的跟做贼没有两样啊，这宅邸那么大，宇智波斑住在哪个房间呢？我总不能挨个找吧，那样很容易让人误会我是小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幻汐站在院子里，直冒冷汗，进退两难，她开始安慰自己宇智波斑可能今天不在家，但另一个声音又说你不找找怎么知道呢？难道要下次再来一次吗？
开玩笑，这种事她绝对不会干第二次了，紧张之余免不了又有些失望，难道斑真的不在家吗？那么她这般慌乱还真是浪费感情呢。
不管怎么说这算是非法闯入吧，非法闯入族长的住所，而且族长的住所还空无一人啊。幻汐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里的汗，这种状况真是太难熬了，她要受不了了，不管了，撤吧。
她用力转过身，以一种潜逃的姿态准备向外跑，却发现宇智波斑正站在大门口，一直默默地看着她。
就好像半夜行窃结果被主人从背后拍了肩膀一样，幻汐惊恐地大叫起来，“啊啊啊啊啊！”
宇智波斑被她突然一嗓子也给惊到了，后退了一步，“你叫什么？”
幻汐惊魂未定，差点坐倒在地，她颤抖地说：“你为什么在这里......”
斑微微皱眉，“你不知道这是我家吗？”
幻汐不会说话了，“我，我.......”
斑看了看她，“你在这干什么？”
她呆了半天，才僵硬地伸出手，指着那支插在地上的苦无，“我，我苦无掉进来了。”
宇智波斑用一种无语的表情看着她，然后他走了进去，手里拿着一个袋子，语气淡然，“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幻汐已经缓过劲来了，她让自己冷静下来，淡定淡定，你看他一点都没有不高兴，没事的。
“赶紧回家吧。”他说着穿过前院，走向回廊中，幻汐赶紧跟上去，斑停下脚步，垂目看着她。
“有事？”
幻汐感觉面前的这个宇智波斑没有之前那样容易接近了，心里有点打怵，她咳嗽了一声，逼着自己尽量从容一点。
“斑大人，请你，请你履行承诺。”
“什么承诺？”
你这点跟我哥可有一拼啊，只要做不到承诺过的事，就干脆假装忘记了，她忍不住有点不高兴，“你说过下次教我豪火球的。”
斑沉默了，他看了她一会，突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你哥哥没有告诉你要离我远点吗？”
“啊？”幻汐一脸茫然，她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他只是让我少麻烦族长大人。”
“你应该听你哥的话的。”
幻汐语塞，只能跟着他继续往前走，斑看她没有回去的意思，直截了当地说：“你走吧，我不会再教你什么了。”
“什么！”幻汐瞪大眼睛，“说好的下次教我呢！斑大人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说着说着他已经走到厅堂门外了，斑问道：“难道你跑到我家来就是为了要我履行承诺？”
幻汐鼓舞自己，不要怕，怕了你就输了，她严肃地点点头，“没错。”
“我没空陪你玩过家家的游戏。”
如果教我忍术是过家家的话那族长大人你之前玩得很开心嘛，不过这话不能说，幻汐觉得心很累，“我才不是那种幼稚的小鬼，我从来不玩过家家。”
“我不管了，你答应过的事怎么可以不做呢！难道就因为我是个小孩子所以无所谓吗？”幻汐悲愤地看着斑，眼泪都要下来了，
他转过头，“你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她站在自己身旁，失落地低着头，显得格外小只，嘴里好像还在小声嘟囔着什么，宇智波斑突然觉得有点讽刺，这个小鬼说不定是宇智波一族中唯一一个还愿意亲近自己的人。
我已经努力过了，幻汐无力地想着，如果他再坚持拒绝我，我就要离开他，然后忘记这个背弃信义的男人，开始新的生活，虽然这种说法有点像报刊亭门口摆着的三流情爱小说。
斑站在门边歪了一下头，“进来吧。”
得到邀请，幻汐猛地抬起头，兴奋之情滥于言表，生怕斑反悔似的，立刻跑进厅堂里，结果刚跑进去没两步，她就吓得停了下来，不敢往前走了。
角落里有一个很大的支架，一只鹰栖身在上面，尽管蒙着眼睛，但出于野兽的本能，猛禽立刻就感觉到了入侵者，它张开宽大的翅膀意欲向前扑去，同时发出一阵低沉却有些刺耳的嘶鸣声，在地上投射下一片张牙舞爪的阴影。
斑走进来，声音不高不低，他看着那只鹰说：“安分点。”
猛禽立刻就收拢了翅膀，渐渐安静下来，但脑袋的方向依然朝向幻汐，它仍然警戒着，随时准备对入侵者发动攻击。
“这是我最近驯养的宠物，它还不是完全听话。”斑说着把袋子放到矮桌上，原地坐了下来。
“鹰啊......”幻汐好奇地看着，小心翼翼地挪近了一点，那只鹰既凶猛又漂亮，体型很大，浑身都是黑漆漆的羽毛，腹部的毛色却渐渐淡去变成灰褐色，翅膀边缘雪白雪白的，完全展开的时候非常美。
此刻它沉默地待在角落里，“望”向自己所在的方向，那种危险的气息却难以掩盖，幻汐十分想摸摸它，但是也知道那样太危险了，她在厅堂里走了一圈，又回到桌子前，斑正在吃买回来的午饭，是一群豆皮寿司，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在看。
幻汐看了看书的封皮，发现不是有关忍术的书，只是一本小说，又想想斑那句我没空陪你玩，心里默念你明明根本就不忙。
斑从书后面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她，“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幻汐看着豆皮寿司，“再说了我比较喜欢吃肉。”
“肉的话那里有。”他虚空指了指另一边，幻汐看过去，发现是喂鹰的肉碗，里面还有几块生肉，她脸一黑，不满地瞅着宇智波斑，但他已经又把书拿起来挡着脸了。
鹰已经不再看她了，也许是从她身上没有感受到进犯的意思，安静地蜷了起来，斑进食完毕，泡了一壶茶，茶香弥漫在空气中，薄薄的雾气氤氲了他的眉眼，他端着茶杯，“你就这样留在这里没问题吗？”
“即使回家的话家里也没有人在，”幻汐不太喜欢这么浓的茶，她咂了咂嘴，“爸妈出任务去了，哥哥也不在家。”
他没有说话，幻汐见他吃饱喝足，好奇地指着那只鹰问：“你为什么把它的眼睛蒙起来？”
“这也是训鹰的一个步骤，叫作熬鹰，”他饮了一口茶，“鹰是一种桀骜不驯的动物，因为性情刚猛，对人类的世界又很陌生，所以刚被捕获的时候非常难以驯服，想要它听话，需要耐心地熬它。”
“我懂了，就是多和它待在一起，温柔地抚摸它，给它喂东西吃，培养感情是不是？”幻汐做出抚摸的样子，“可是蒙眼睛到底是为什么。”
斑嘴角微勾，“用这种温和的办法是不能驯服它的，得用更强硬的手段。”
幻汐歪着脑袋，一脸专注地看着他。
但是斑竟然没有继续讲下去的意思了，开始若有所思地看着茶杯，幻汐简直要闷死了，问道：“然后呢？”
他抬起眼睛，“什么然后？”
“熬鹰呀，你才讲了一半呢，”幻汐故作成熟地耸了耸肩膀，“斑大人，你是不是好久都没跟人聊过天了？”你看你都不会跟人说话了。
他因为这句话沉默了一会，片刻后才哼了一声，“无意义的闲聊有什么意思？”
幻汐点点头，“有意思，比如我们现在正在说话，我就觉得很有意思啊。”
斑无所谓地回了一句，“那是因为你还小，太无知了，所以听什么都觉得有意思。”
这次换幻汐哼一声了，她抱着茶杯，“总有一天我也会长大的。”
“先长高再说吧。”
“哼！”
斑站起来，走到支架旁，他戴上手套和护臂，手在那只鹰的脑袋上抚摸了一下，后者一动不动，没有反抗。斑让它站到自己的手臂上，对着幻汐扬了一下下巴，“走，你不是好奇我如何训鹰吗？”
幻汐赶紧站起来，跟着他走了出去，他们来到后院，幻汐发现后院的空间非常广阔，另一边摆着一个武器架，看来斑平时经常在这里独自操练。他站在空地中央，似乎感觉到了空间的转换，那只鹰有些焦躁地挪动了一下身体，翅膀微展，却不敢有大的动作，斑扯掉了鹰眼睛上的黑布，那双漆黑锐利的眼睛暴露出来，它昂起头，发出一阵阵嘶鸣声，斑紧紧地盯着它，直到它安静下来，顺服地下头。
斑抚摸着它，从头颅到脖颈，再到宽阔的背脊，包裹着黑手套的五指修长而有力，这双手可以握紧长刀，给敌人致命一击，也无比迅速地结印，发动出近乎毁灭般的力量，但此刻却在温柔地梳理着爱宠的羽毛。
幻汐抬头看着他和他的鹰，斑一身黑衣，更显身形修长挺拔，他逆光而立，抬起的手臂上擎着猛禽，那只鹰在主人的抚摸下张开宽大的翅膀，口中发出低低的鸣叫，他的脸庞隐匿在它翅膀遮蔽的阴影之下，黑色的眼睛深邃而凌厉，微微抬起的下巴无比倨傲，整个人仿佛王者再临，幻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直到他抬起手臂，那只鹰发出一声高亢的鸣叫，向着天空振翅高飞。
它的翅膀强而有力，很快就越飞越高，慢慢变成了一个肉眼难以捕捉的的黑点，宇智波家族的人即便不开眼视力也要比一般人好上一些，幻汐仰着头，看着那一个小黑点围绕着宇智波斑的宅邸盘旋不去，即便此刻已经重获自由，也没有准备逃离此地重归山林的意思，好像此刻能够重回蓝天也不过是主人的恩赐而已。
“熬鹰是个残忍的过程，”他看着在高空翱翔的天之骄子说道，“不仅是鹰，更是对猎手意志的考验，需要长达数日的精神对弈，稍有疏忽就会前功尽弃，鹰是飞禽，比起走兽更加野性难驯，只有当它精神真正崩溃，感觉到死亡威胁的时候才会对你低头。”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虽然过程艰难，可一旦鹰认准主人就不会再背叛，因为动物的思维很简单，强者为王，就像这样。”他打了一个呼哨，原本在天空翱翔的鹰立刻笔直地俯冲下来，他抬起手臂，鹰扑闪着翅膀，慢慢降落在他手臂上,他赞许地抚了抚它，嘴角那一丝笑容骄傲又沉稳，“看来这次训鹰也很成功。”
幻汐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提问！”
“怎么了？”
她问：“为什么不用写轮眼让它屈服，那样做轻而易举吧，还非常方便。”
“写轮眼的确可以如此，但那样做就失去猎鹰的意义了，”斑动了动手臂，“乐趣就在于考验自己的意志力，以及征服的快感，不过现在的你不能理解罢了。”
斑侧过头，却发现幻汐一脸崇拜，“太厉害了，我以后也要猎鹰。”
这次他的语气有些感慨，“你真的是个奇怪的小孩。”
“你不信？”幻汐认真起来，“真的猎给你看哦！”
他清浅地一笑，眼睛微弯，格外迷人，“好了，别傻了。”
“真的真的，我是认真的，”幻汐一激动抓住了他的手，虽然隔着一层手套，但斑还是敏感地微微睁大了眼睛，这双手擅于厮杀和毁灭，却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满怀信任地握着了，他看着她一派天真的脸上流露出欣喜而仰慕的神情，一双大眼睛漆黑清澈，笑意盎然，“如果有天我真的学会猎鹰了，你怎么奖励我？”
本来是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可眼前这个孩子的笑脸就这么和记忆深处幼年的弟弟重叠在了一起，那时候泉奈也是年幼天真的年纪，会期待地问如果我学会了这个忍术，哥哥怎么奖励我？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轻声问：“你想如何？”
“等我学会猎鹰了，你就当我的老师吧！”她摇着他的手，“说定了！”
“那你可要加把劲了。”他再次抬起手臂，看着苍鹰在视线中越飞越远。
一个年幼的孩子是无法铭记什么事情的，他们的豪言壮志总是说来就来，年少时的自己也曾如此。宇智波斑并不指望她能学会这种困难的事，可是他有所不知的是，多年后的宇智波幻汐真的学会了猎鹰。
可当她终于学会猎鹰的时候，他早就已经不在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