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落花风不定》西西不败

8、杀

　　待卓宸秋与公羊万赫出了木槿林，孙掌门与卓宸秋再寒暄几句后便与公羊万赫出了临仙阁。
　　一路上，孙掌门说起刚才的事。
　　“万赫，刚才你有些失态了。”孙掌门语气有些不快，大概还在意刚才公羊万赫在卓宸秋面前的态度。
　　公羊万赫搪塞他：“我实在没想到临仙少主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少年。”
　　“说起来，他跟你一样年纪，今年都是十八。”
　　“是吗？”公羊万赫略微吃惊，原来那人的年纪如同他隐藏在笑意下的性子一样看不明白。
　　“是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临仙决里有什么容颜不老之术。”
　　“生老病死乃是规律，掌门想多了吧。”
　　“哈哈……”孙掌门用笑掩饰着尴尬，末了又自顾自轻声说了一句，“真想亲眼看一看临仙决啊！”
　　“临仙决真有那么神么？”
　　“若你见识过卓宸秋的武功，那你就知道了。就算是江湖上勉强与他齐名的沈炼与端木荣成，内功造诣也不及他一半。”
　　公羊万赫沉默了，自己不止一次见到过，当真是深不可测，出神入化。
　　“方才在林子里，他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公羊万赫顿时警觉，但仍若无其事地回答：“只是闲谈。”
　　“这人笑里藏刀啊。”
　　“掌门好像很了解他。”公羊万赫暗自握紧剑鞘的手渐渐松开。
　　“自然，跟在他后头两三年了，他的秉性多少还是能捉摸……”孙一齐有些得意，径自说着以他对临仙少主的了解，“这人从小就性格顽劣，才十多岁就父母双亡无人管教，又仗着自己练成了临仙决目空一切，整天胡作非为风流浪荡，视人命如草芥。你知道吗，半年前梧桐山庄庄主在青楼得罪他，被他灭了整个庄，那件事说来也奇怪，后来替卓宸秋做事的陆寒昇居然被人千刀万剐……”孙掌门打开了话匣子，一个人侃侃而谈。
　　公羊万赫表情回复到阴郁，静静听着，未置一词。
　　公羊万赫有些后悔那日路上没有伺机杀了孙一齐。现下两人回到云苍派，人多眼杂，自己就更不好下手了。
　　等了十来日，终于来了机会，孙一齐令公羊万赫与他一起去大旗门赴会，此去需要两天一夜的路程。两人走进一个僻静的树林，公羊万赫再也按捺不住，趁对方不备，迅速拔剑刺向孙一齐。那孙一齐也非等闲之辈，立即觉察到危险气息，抽出两把短刀抵住公羊万赫的剑。
　　“臭小子，平日我待你不薄，为何要杀我？”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跟错了主子。”
　　“是卓宸秋！”
　　“你还是老老实实下地狱去吧！”公羊万赫没有与他再废唇舌，挥剑就朝孙一齐冲过去，凌厉的攻势逼得孙一齐连连后退，不过在被动的应付几招之后，孙一齐渐渐熟悉公羊万赫的招式，一招招的逐个破解，两人你来我往打了一炷香功夫，公羊万赫到底敌不过对方练了几十年的双刀，有些抵挡不住对方的向自己砍来的强大威力，手中的薄刃在他坚硬的双刀的压力下，几乎无法发挥作用。
　　“以气御剑，威力决不在玄铁剑之下。”
　　公羊万赫脑海中回想起那人当时对这剑的评价，姑且死马当活马医，凝神聚集内力用到剑上再配上自己的招式，孙一齐压制住他的双刀马上被弹开，
　　孙一齐吃惊地看着他说：“小子，想不到你还留了一手。”说话的刹那，阴险的男人从衣袖中滑出一枚暗器，迅速射向公羊万赫，他来不及躲闪，眼睁睁地看着暗器即将刺进自己身体。
　　电光石火之间忽然倏的一声，一个小东西从上面方向下来，直接打落了暗器，仔细一看，竟是一片树叶。孙一齐一看不妙，又拿出一枚暗器，这次还没来得及动手，另一片叶子已经划过他的喉头，瞬间鲜血狂飙，可怜云苍派的掌门就这样不甘心地瞪着眼睛倒下去，再也起不来……
　　公羊万赫看见伤人的是片树叶，就想到是谁出手了，沿着刚才叶子发出的方向抬头一看，果然，卓宸秋正悠哉地坐在树上咧着嘴冲他笑。
　　“你怎么会在这出现？你跟踪我？”公羊万赫问他。
　　“瞧你说的，我只是等了十来日有些气闷了。”
　　“那刚才你出手，是不是因为你看得气闷了。”
　　“你生气了？”
　　“这件事我不想假手于人，更何况是你。”
　　“好，下不为例。”卓宸秋掸了掸坐在树上时蹭上的绿色痕迹，转身走了。
　　“你去哪？”公羊万赫喊住他。
　　卓宸秋回头，理所当然地说：“回临仙阁，你也一起吧。”
　　“我要先去拜祭我娘亲。”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