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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破镜重圆 ...

  •   双子临门,双喜临门,将军府里一片喜气洋洋。宛琴生下孩子后的第二天,悠兰怀孕的丫鬟梅花也生了一个女儿,悠兰为她高兴,嘱咐铁木什么都不许干,好好照顾她,还让厨房准备两份补品,一份给宛琴,一份给梅花。
      琵琶的丫鬟碧月也怀孕了,悠兰、琵琶、宛琴也要求她什么都不许做,好好养身子,让厨房每天给她准备孕妇吃的补品,让阿山从早到晚陪着她、照顾她,松格负责接送索额登上下学。
      又过了三天,德胜来到了将军府,恭喜纳兰和宛琴喜得贵子,并告诉喀海泰和悠兰:“我的都统府已经建成了,两个月后是黄道吉日,我准备迎娶琵琶进门!这两个月我就忙了,要装修、布置,要发喜帖,什么都不能出差错,毕竟我迎娶的是将军大人的妹子嘛!”喀海泰非常高兴:“当然,琵琶是都统府未来的当家主母!你赶紧回去准备吧,我也要给我的妹子准备嫁妆,让她什么都不缺!”
      琵琶得知两个月后就能和德胜在一起了,她心里充满了甜蜜、期待和喜悦。她更加努力地学规矩、学管家、绣嫁妆,可晓君却在这时知道了琵琶即将出嫁的事。
      这天,晓君做为一品诰命夫人,与其他命妇一起进宫朝见太后,在宫门外见到了身穿命妇服的悠兰和宛琴!晓君一见悠兰,就出言讥讽:“哎哟,悠兰格格来了?你不是被贬为庶民,做了小妾,怎么还能穿着命妇服进宫呀?对了,听说你被扶正,还诰命加身了!我本来不敢相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悠兰的脸有点红了,表情尴尬,宛琴不悦:“我额娘现在是太后御封的定远大将军夫人,而且诰命加身,你不得对她无礼!”悠兰赶紧用力拉住宛琴:“不要这么跟都统夫人说话!”
      晓君的语气更刻薄了:“额娘?她比你大不了几岁,名声还不好,你竟然叫她额娘?诰命夫人也掩盖不了她的过去!你竟然有这样的新婆婆,真替你悲哀!”
      宛琴还要为悠兰理论,悠兰慌忙捂住了她的嘴,晓君继续咄咄逼人:“你不用捂她嘴!她想说什么,就让她说好了!我倒要好好听听!”
      悠兰故作严肃地对宛琴说:“宛琴,不管怎么说,都统夫人是你的长辈,顶撞她就是你的不对!你现在就向她道个歉!”宛琴只好向晓君道歉:“对不起,都统夫人,我年轻不懂事,冲撞了您......”“够了!没有诚意的道歉,我也不想接受,你们不要演戏了!”
      已经有一群人围观她们了,其中一位跟晓君关系不错的命妇尖刻地说了句:“将军府新鲜事多了!悠兰这种名声不好的女人能当夫人有什么稀奇?我听说,将军大人把他的一个妾休了,认为妹子,还要把她嫁给新上任的都统大人做正妻呢!你们说,这种事多新鲜!”
      晓君吃了一惊:“哪个妾?叫什么名字?”“不清楚,听说是一种乐器的名字,怪怪的!”此时,悠兰为了避免事端,已经带宛琴走进了宫门。晓君一个人默默地想:“喀海泰只有悠兰和琵琶两个妾,悠兰扶正了,那个妾肯定就是琵琶了!琵琶,正是一种乐器的名字!照这么说,喀海泰休了琵琶,认她为妹子,还要把她嫁给现任的都统大人?这怎么可能?现任都统大人应该是旗籍呀,可琵琶是民籍,自古以来都是旗民不通婚,况且她还是个奴才......”她想了一会儿,发现时候不早了,才进了宫,朝见了太后。
      晓君回到家中,儿子上前给她请安,她问道:“儿子,听说现任都统大人德胜要成亲了,你能告诉额娘他要娶的是哪家的小姐吗?”儿子愣了一下,才结结巴巴地说:“额娘,这个嘛,我不太清楚。”晓君气得抬手就是一个耳光:“不太清楚?你每天上朝,这种事你能不清楚?”儿子小心翼翼地问:“额娘,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或是身体不舒服?”
      晓君气冲冲地说:“你要是真关心我,你早就告诉我了!德胜即将迎娶的夫人是喀海泰的妾,也是你那个死鬼阿玛的妾,琵琶!你阿玛死了后,她嫁给喀海泰了,喀海泰又休了她,认她为妹子,让她嫁给德胜!我已经知道了!”
      儿子吃了一惊:“额娘,您怎么会知道?”“我怎么知道?那些命妇议论纷纷,都说将军府新鲜事儿多,可是我始终搞不明白,琵琶那个小贱人是汉人,德胜是都统大人,应该入了旗籍,是旗人呀!旗民不通婚,他怎么可能娶琵琶为正妻呢?而且琵琶身份微贱,还嫁过两次人,得是什么样的眼光才能看上她,要娶她为正妻?就算德胜真的是有眼无珠,可皇上、太后也不能允许这种荒唐事发生呀!都统要迎娶将军的小妾为正妻,多荒唐的事!从制度、礼法、门第哪方面说也说不过去呀!”
      儿子只好劝道:“额娘,既然琵琶姨娘已经离开咱们家了,她就跟咱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她愿意嫁谁,咱们就别管了,反正也管不了呀!”晓君气愤地骂:“混账东西!你到底跟不跟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你今天要是不说,我立刻打死你!”说着,她操起一根棍棒,用力打向儿子。
      儿子被打得实在没有办法,才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说了:“这次我们打赢了仗,班师回朝,皇上要奖赏我们。都统大人说他看上了琵琶姨娘,要求皇上指婚,还说二十年前他得了重病,琵琶姨娘是为了给他治病才卖身给阿玛,他不想拖累琵琶姨娘就去了外地,后来琵琶姨娘嫁给了阿玛,阿玛去世后她又嫁给了将军。都统大人在边疆屡次立下战功,才顶替了阿玛的位置,当上了都统,入了旗籍。他多年来一直思念琵琶姨娘,没有娶妻生子。将军为了成全他们,才用这次的军功换得一个赏赐,就是休了琵琶姨娘,认她为义妹,并让她入旗籍,请求皇上将她指给都统大人。所以她才摇身一变成了镶白旗人,富察家的小姐,并被指婚给都统大人。”
      晓君气疯了:“太荒唐了!旗籍是谁都能入的吗?都统是谁都能嫁的吗?我是名门出身的旗人,才能嫁给你阿玛一个都统,她是什么身份?庶民,贱妾!皇上怎么能答应这种要求?不行不行,我要进宫去见太后,求她收回成命!那个小贱人,不配做朝廷命官的正妻!”
      儿子起身给母亲倒了杯茶,一边给母亲捶背,一边说:“额娘,我也觉得这件事不可思议,但太后的懿旨已经下了,咱们也不能公然对圣意不满呀!违抗圣意,得罪太后,对我的前途影响不好。说句实话,我知道您不喜欢琵琶姨娘,我也一直排斥她,但不理会她就行了。她过去在咱们家的时候,我也只是不搭理她当她不存在,几乎不跟她说话,她现在都走了,咱们正好眼不见为净,不与她来往,只要有人要她,她愿意嫁给谁就嫁给谁,咱们只管过自己的清净日子就是。现在我也娶妻纳妾,生儿育女了,额娘您就安享晚年吧!再说阿玛走了,我在朝中官职又小,将军和都统现在位高权重,咱们也别得罪他们!”
      晓君又抬手打了儿子一记耳光:“你就是像你阿玛一样,护着那个小贱人,生怕我搅了她的好事!”儿子忍不住了,自从父亲去世以来,他一直对母亲心怀芥蒂,因为母亲在父亲病重时还打骂、虐待父亲,甚至给父亲断水断粮。想到这里,他对母亲开吼了:“额娘,您都已经把我阿玛逼死了!我阿玛病重时如果您给他治病,好好照顾他,不打他,他也许就康复了,至少不能死得那么快!就算我阿玛和琵琶姨娘对不起您,可您也害死了我阿玛,还想怎样?”说完,他掉头就走。
      晓君第二天就进了宫,求太后收回指婚成命,太后只是告诉她:“哀家的旨意已经下达了好几个月,不可能再收回,任何人不许对此有异议!”晓君不敢得罪太后,只好回家了。回家后,她想:“我一定要坏了琵琶的名声,让她嫁不成!”
      于是,她派家丁找了附近的一些赌徒,他们都是无业游民,不事生产,就靠赌博和小偷小摸维生。晓君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去酒店、茶馆、赌场、饭店等地方散布谣言,说琵琶、德胜、喀海泰怎么怎么不好。
      那些赌徒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收了钱自然愿意做这样的事。他们聚在一家饭馆里,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哎,你们听没听说,都统大人德胜要成亲了?”
      “听说了!他要娶的那个女人,说好听点是将军大人的妹妹,说不好听的,是个贱妾!原来是前任都统大人的妾,后来被送给将军大人做了妾,这种像货物一样被送来送去的奴才,不知道怎么被新任都统大人看上了!都统大人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了,非得要娶她做正妻,我们这些没念过书没有见识的人都懂得旗民不通婚、门当户对的道理,都统大人怎么就不知道呢!”
      “听说都统大人还为了她顶撞皇上,真是不想要脑袋了!将军大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小妾跟别的男人有染,公然给她戴绿帽,他不但不生气,反而为了成全他们,求皇上让他的小妾做他的妹子,入旗籍,以将军府小姐的身份嫁给都统大人!这不等于跟皇上承认自己戴了绿帽子了吗?”
      “哎,你别说,都统大人真是个怪人,皇上要给他指婚,人选里有格格、小姐,一个个出身高贵,他都不要!就要一个被两个老头子玩弄过的破鞋!还不如要个青楼女子呢!”
      这时,饭馆老板走了过来,生气地说:“你们是怎么回事?是来吃饭的还是来说话的?要说话回家说去!”一个赌徒满脸堆笑:“兄弟,我们讨论的事,你知道吗?”
      老板更恼了:“谁是你兄弟?我们家兄弟五人,可没有你这号主!你们说的德胜大人,是个活菩萨一般的人!我家原来穷得很,有一次我上山打柴,突然下了大雨,我淋雨后晕了过去。那时他刚被调回京城,看见我晕倒了,立刻把我送到医馆,还出银子给我看病。他刚接任都统的职位,手里有些赏钱和俸禄,听说我家里困难,拿出钱来就资助我做买卖,我这才有钱摆了个饭摊,生意不错,又开了这家饭馆。关于德胜大人的婚事我也听说了,据说他参军前身患重病快要死了,将军大人的妹子,就是那位琵琶小姐是他同乡,卖身到前任都统家,只为筹钱给他看病!后来琵琶小姐被前任都统,就是巴哈大人看中收为妾室,巴哈大人死了,临死前怕她被陪葬才将她托付给将军大人!德胜大人回京了,又碰见琵琶小姐了,他这么多年来一直不娶,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跟琵琶小姐团聚,将军大人心肠好,得知他们有情有意,当下就愿意成全他们!都统大人是难得的痴情汉子,他惦记了琵琶小姐这么多年,又有好心人乐意成全,人家凭什么不能娶?你们凭什么说长道短?”
      那些赌徒更嚣张了:“才不是你说的那回事呢!你说的那个琵琶小姐,是个浪□□人,当年跟德胜大人两小无猜,可她嫌贫爱富,美名其曰是为了救德胜大人去巴哈大人家当丫头,实际上是为了找机会勾引巴哈大人,因为他有钱,能让她吃好喝好,有钱享受!巴哈大人收了她后她还不知足,又去勾引将军大人,跟将军大人偷情,将军大人也是好色之徒,都说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妾不可灭,他是朋友不在不客气!他一次次去巴哈大人家勾搭琵琶,巴哈大人畏惧上司,只能忍气吞声!巴哈大人就是这样被琵琶那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给活活气死的!琵琶气死了巴哈大人,就嫁到了将军大人家,德胜大人回了京后,她看德胜大人有权有势的,还没结婚,就去跟德胜大人偷情,想着嫁给他能做个正妻!可是她也不想想,就她这样行为不检、无耻下流的女人能真的做正妻,跟那些诰命夫人平起平坐吗?痴心妄想!她巴结权贵,跟哪个男人就给哪个男人戴绿帽子,给巴哈做妾时偷喀海泰,给喀海泰做妾时偷德胜,我呸!就算她将来做了都统夫人,生的孩子也要背着不好的名声,因为他们有个浪荡的娘,将来娶亲嫁人都难!她简直是个破鞋,既然这么愿意同时勾搭好几个男人,为什么不去青楼?”
      饭馆里的人都被几个赌徒的话吸引住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纷纷,都说:“这种女人真让人大开眼界了,不管怎么说,她既然跟了好几个男人,肯定不是正经清白的女子,给朝廷命官做妾都不够资格!更何况是做正妻了,简直是异想天开!”
      “自古以来女子都要从一而终,以夫为天,俗话说,一女不吃两家茶,可她倒好,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呸,没人性的东西,为了荣华富贵,连女人最基本的操守都不顾了。”
      “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点天灯,无耻之尤,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
      “要是我啊,绝不会这么便宜了这贱人,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这是应该的,她应该像《水浒传》里的潘金莲、潘巧云、阎婆惜那样,不得好死!”
      “对,没错,就该好好收拾收拾这种下流的女人……”
      赌徒们趁热打铁:“听说她不光是不守妇道,还可能欺负人了,不敢得罪当家主母,就欺负将军大人的另外一个妾悠兰格格,成天支使她给自己端茶递水,好像自己是正妻似的,稍有不顺,就对她非打即骂,还挑唆将军大人打骂她!”
      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说得琵琶是又善妒又恶毒,还贪慕虚荣□□无耻,活在这世上都浪费粮食,最应该下十八层地狱受烈火煎熬永世不得超生,言辞之恶毒,叫人闻之皱眉。
      老板突然反应过来,对那些赌徒说:“我猜,你们是有人专门派来散布谣言的吧?肯定是有人跟德胜大人结了仇,故意派你们来议论他未过门媳妇的是非!你们如此恶毒地对待一个弱女子,也太过分了吧!据我所知,那位琵琶小姐是个重情义的苦命女子,好好的小姑娘,迫于生计,跟心上人分开,嫁给巴哈大人为妾,巴哈大人还英年早逝,她自己也差点被陪葬,后来嫁了将军大人,又受尽将军夫人的虐待,如果不是悠兰格格舍命救她,她早就死了!命这么苦的女子,谁那么没有人性,还好意思来羞辱她?缺德!”
      赌徒们慌了,事态完全脱离了掌控,但他们仍然不依不饶:“你这个疯子,胡说八道!”正在这时,喀海泰和德胜来了!他们正好下了朝,带领一群侍卫,来到这家饭馆喝酒,听到了这些话。
      德胜怒火中烧,冲上前去,对那些赌徒大吼大叫:“你们是怎么回事?我就是都统大人,德胜!你们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老子穿着官服呢!你们如此羞辱朝廷命官即将过门的妻子,是要受惩罚的!来人,将他们抓起来,打入大牢!”
      侍卫们一拥而上,将几个赌徒押了起来,喀海泰对德胜说:“咱们先把他们押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好好审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于是,侍卫们将赌徒们押到了不远处一片树林子里,他们害怕极了,将晓君指使他们散布谣言的事都说了出来。
      德胜勃然大怒:“这个恶毒善妒的女人,我一定要去找她算账!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刻薄狠毒,将丈夫巴哈虐待至死,还故意散播谣言毁人名节断其姻缘!我要让她后悔!还有你们,收了人家的钱就干昧着良心的事,我要让你们都去坐牢!琵琶是我的女人,谁敢欺负她,我就跟谁没完!”
      喀海泰劝道:“毕竟这些谣言,没有给琵琶造成真正的伤害,没妨碍你娶她,你照常迎娶琵琶就行了,就算以后琵琶要被人瞧不起,但咱们也不至于因此以牙还牙,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跟巴哈是最好的朋友,巴哈还救过你和琵琶的命,看在巴哈的面子上,咱们也不能去伤害他的家眷呀!至于这些人,他们散布谣言固然可恨,可他们也是因为生活贫困,为了有钱维持生计才这样的,咱们为什么不能多一些宽容呢?你也是穷人出身,自然明白穷人的苦,就像锦琳和大海,他们给我儿子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和羞辱,我也原谅了他们,因为穷人为了改变命运是可以理解的,但采萧我就不能原谅,因为她是为了妒忌!咱们现在是朝廷命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过不完的幸福生活,更应该多体谅底层人的不易。我在乡下正好有些地,最近没有人管理,让他们来管理吧。给他们安排些事做,让他们自食其力发展生产,也总比让他们坐牢强。”
      德胜望着喀海泰,眼里充满了敬仰,他进一步认识了喀海泰的宽厚善良。那些赌徒虽然都是些无赖混混,但也被喀海泰感动了,愿意为喀海泰好好做事。他们当天就跟喀海泰回到了将军府,表示一切服从安排,喀海泰给了他们一些钱做为安家费,还将自己在乡下无人耕种管理的土地交给他们,让他们学会种田,辛苦劳作,按时交地租,剩下的收益归他们自己。他们开始辛辛苦苦地干活,成了自食其力的人了。
      琵琶对这一切浑然不知,她只是沉浸在喜悦中,不知不觉,又过了两个月,她和德胜的婚期到了。此时,她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所有的嫁妆都由她亲手做好了。她亲自为自己缝了一套漂亮的正红色新娘服做为嫁衣,一双绣花鞋做为结婚时穿的鞋,还为自己和德胜都绣了许多荷包、香囊、扇袋、手帕等小物件,又用自己亲手织的锦缎为德胜做了几套新衣服、几双新鞋,还做了龙凤枕、鸳鸯被、褥子、枕套、被套、结婚用的盖头,最后又绣了一幅鸳鸯戏水的图案。她的规矩也学得差不多了,当家主母如何管家、如何与其他贵妇交往、出席宴会要注意哪些礼节她也都懂了。
      还有三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喀海泰带着家丁,将琵琶绣好的龙凤枕、鸳鸯被、枕套、被套、褥子窗帘,还有她给德胜绣的新郎服、结婚穿的新鞋给新建的都统府送了过去,让德胜布置新房、结婚穿戴时用。
      喀海泰进了德胜的都统府,参观了一下,觉得都统府修建得不错,屋里装饰豪华,摆设精美。德胜还准备了一个小院,做为他和琵琶的新房,小院的门上挂着一道牌匾,上面写着“玉石琵琶阁”五个大字,院里还种有桂花,芬芳醉人。
      德胜告诉他:“我听您说过,巴哈大人给琵琶修建了一座玉石琵琶阁,所以我也给她修建一座,因为‘玉石琵琶阁’这个名字蕴含着巴哈大人的心意和爱,象征着他和琵琶的一段美好情缘和琵琶的一段幸福生活,我想替他来爱琵琶、保护琵琶,将他对琵琶的爱和琵琶的幸福延续下去。我还听您说过,有巴哈大人的时候琵琶过得很快乐,而且她在玉石琵琶阁住了很多年,很喜欢那个名字,我也希望琵琶住在这儿能住得习惯,像以前有巴哈大人的时候一样过得开心、幸福。”
      喀海泰感动了,德胜这个男子在爱情上竟然如此宽容伟大!他拿出一条金项链,下面坠着一个小小的金琵琶:“这是琵琶以前买给巴哈的生日礼物,巴哈一直戴在身上,临终前将它给我,让我替他来爱琵琶,照顾琵琶,但我没有做到,那我现在就把这条项链送给你,让你戴上,希望你以后好好照顾琵琶,当然,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德胜戴上了项链:“我一定要戴它一辈子,也要好好爱琵琶一辈子!”喀海泰用信任的语气说:“我相信你!你刚才看到琵琶绣的嫁妆了没有?她的绣工怎样?”德胜笑了:“她的绣工?那是没话说呀!以前在我们村,她是出了名的巧姑娘,村里的女孩子,谁也没有她绣花绣得好!这还得感谢她的爹娘,她从小就让她学习做针线贴补家用,她的针线才做得这么好!她绣的嫁妆我看到了,她现在的绣工比以前更出色了!她以前给我做的衣服、绣的手帕现在都很旧了,可我还是保留着。”
      喀海泰高兴极了,与德胜把酒言欢,告诉他:“你们总算团聚了,她为了绣这些东西都累坏了,这三天我准备让她好好休息!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琵琶的丫鬟碧月嫁给了我的侍卫阿山,琵琶即将嫁给你,碧月也想跟着一起来,因为她跟了琵琶多年,二人早已情同姐妹,可她也不能跟她丈夫阿山分开。所以我想好了,她现在怀孕了,不能随意迁居,等她生下孩子,孩子满月大的时候,就让他们一家三口也搬到都统府住!我已经把阿山和碧月的卖身契还给他们了,他们要是想回将军府、想住在都统府都可以,如果他们想出去另立门户,我也会给他们一笔钱。你看如何?”
      德胜欣然同意了:“我热烈欢迎他们一家三口来!我这都统府由于是新建,人口又少,雇的仆人不多,只有十个干粗活的,还愿意多些人来呢!我会像对待家人那样,好好对他们的!”
      三天过去了,琵琶和德胜大婚的日子到来了,这天早上,悠兰、琵琶、宛琴都天不亮就起来了,悠兰和宛琴亲自帮琵琶熏香沐浴,悠兰还帮琵琶换上新娘服以及新婚穿的绣花鞋,给她梳了个精美的发髻,在她的头发上插了一支粉晶牡丹簪,又插了几朵宝石珠花,又给她戴上一双嵌红宝石花形金耳环、一串粉色水晶项链、一对嵌红宝石琉璃镯子、一对玉镶红宝石戒指及其他挂饰,将她打扮得珠光宝气,最后又给她化了妆。
      打扮完毕,琵琶看着镜中的自己,感叹道:“这是我第三次做新娘了,第一次是昏昏沉沉,病得奄奄一息,第二次是心如死灰,悲痛欲绝,只有这次,我才真正像个美丽的新娘,有甜蜜和喜悦,有幸福和快乐!”悠兰告诉她:“你婚后的生活也会是美好的!我们都为你高兴,有几千几万个祝福给你!”
      迎亲的花轿来了,琵琶满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上了轿,风风光光地嫁入了都统府,悠兰、喀海泰、索额登、宛琴、纳兰以及宛琴的父母都参加婚礼了,朝廷文武百官基本上也都带着家眷来喝喜酒,虽然他们都瞧不起琵琶的出身,但毕竟德胜是新任都统、朝廷重臣,与大将军喀海泰、轻车都尉纳兰都有交情,所以他们还要给德胜几分面子,婚礼非常隆重,排场丝毫不亚于纳兰和宛琴的婚礼。
      婚礼结束了,德胜早早就入了洞房,揭开了琵琶的盖头,吻了她,轻柔地在她耳边说:“你是这世上最美丽的新娘,咱们终于团聚了,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呵护你。”琵琶喜极而泣,紧紧依偎着他,这一夜,她将自己交给了德胜,二人圆了房,两颗心灵都填满了幸福。
      天快亮了,琵琶在德胜耳边温柔地呢喃道:“谢谢你,没有嫌弃我这残花败柳。”德胜惊讶地问:“为什么要这么说?”“因为,我已经嫁了两次人,尽管第二次不是真嫁,而你这是第一次结婚。”“我丝毫不介意这个,我只知道,你是我六岁时就认定的新娘。”
      琵琶静静地捧起他的脸,吻住他的唇,良久,才说:“德胜,我爱定你了!以后,我要彻底克服我的自卑,坚信自己是配得上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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